第103章 難道這麽快就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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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憐凡掛斷電話,在原地靜立了許久,指尖冰涼,纖細的手指蜷了蜷,一雙明媚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小玥,今天的事情除了你,不要和任何人說,否則會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明白了嗎?”顧憐凡看著站在麵前的小護士,喉嚨苦澀,腦海裏的那個想法盤旋了許久,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小玥,你能不能幫我拿一個剪刀?”顧憐凡薄唇微動,眼神裏帶著一些堅定。
    小護士有些疑惑,顰了顰眉說道:“顧醫生,你要剪刀做什麽?”
    “拜托了,我沒時間了。”顧憐凡的有些著急,如果繼續躲在這裏,那個男人非得把整座醫院翻個底朝天不可。
    小護士見顧憐凡說的嚴肅至極,就沒多想,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片刻,小玥拿著一隻無菌包裝的剪刀走了進來。
    “顧醫生,這是你要的剪刀。”小護士把剪刀遞給顧憐凡。
    “小玥,你記住,我隻是因為看不見路,所以劃傷了腳而已,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現在還是什麽都看不見,你明白了沒有?”
    “顧醫生,你在說什麽啊?”小護士搖了搖頭,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看著顧憐凡,對於女人剛剛所說的那番話滿頭霧水。
    顧憐凡手上一個力道,撕開剪刀的包裝,看了一眼的右腳,蹲下身來。
    尖銳冰涼的剪刀在昏暗的儲物間裏滲著冷光,女人那隻拿著剪刀的手有些微微發顫。
    顧憐凡,你必須下得去手。
    顧憐凡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手心裏滲出一層冷汗,手上加重了力道,手上的動作快極了,硬生生的在腳上劃了一道血印,暗紅色的血順著傷口緩緩地流出來,女人牙關緊闔,拿著剪刀的手垂在一邊,忍著腳上傳來陣陣的劇痛。
    站在一邊的小護士驚呼一聲,雙手合十的捂著嘴,被顧憐凡的這一個舉動似乎是嚇壞了。
    “顧醫生!”小護士趕緊蹲下身來,看著女人的腳上的那條血痕血肉模糊。
    “小玥,你隻是在樓梯間裏遇到的我,我的腳也隻是不小心劃傷了。”顧憐凡的扔掉手裏的那隻剪刀,在小護士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可是……”小護士看著顧憐凡血涔涔的右腳,不禁有些擔憂。
    “小玥,我們出去吧。”顧憐凡輕輕地拍了拍小玥的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顧憐凡每走一步腳上的一陣鈍痛就傳了過來,小護士滿臉擔憂的看著顧憐凡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勸著這個固執又堅定地女人。
    小護士拉開門,走廊離明亮的光線直直的刺入顧憐凡的眼睛,一下子睜不開眼,整個人有些恍惚。
    女人在護士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著,站在急救室門口的梁薇薇有些詫異。
    一雙眼睛猶如毒蛇一般緊緊的盯著顧憐凡的每一步,不知何時,在女人走過的路上竟然留下了斑斑血跡。
    梁薇薇拿起手機,撥通了白佑希的電話,言語間帶著些得意說道:“白總,你找的顧憐凡現在在我這裏,你看看要拿什麽和我交換這個女人呢?”
    “梁薇薇,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些,不要貪心不足蛇吞象。”男人的語氣冷極了,掛斷電話向著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顧憐凡雙眼木然的看著前方,她必須這麽做,也唯有如此,她才有機會在暗中下手,找到一些證據,救爸爸出來。
    眼角的餘光看著另一側急救室裏,巨大的玻璃窗裏麵躺的幾乎全是生命垂危的人,顧憐凡努力尋找著那抹熟悉的影子,哪怕是就看上一眼也好。
    當走到寬闊的走廊中間的時候,那間vip搶救室裏,各種先進的儀器有序的擺放在病床周圍,顧憐凡隻是那麽一瞥,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這麽久的周瑾同,男人那張幹淨而又素淨的容顏,心不禁狠狠的擰了一下。
    那個曾經在所有人眼裏光芒萬丈的人,現在也隻是被插上各種管子,艱難的呼吸著每一口氣,女人駐足,抓著小玥胳膊的力道變得越來越大。
    周瑾同,我在這裏,我來看你了,你能感受到的,對不對?
    你給我起來,不要再這麽睡下去了好不好?
    女人的眼裏噙著淚花,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故作鎮定,對,在梁薇薇和那個人的麵前,絕對不能露出破綻來。
    顧憐凡多想拋開一切衝進去叫醒睡在那裏的男人,手緊緊的蜷著,骨節處露出慘白,她要忍,她必須要忍。
    男人熟悉的腳步聲再一次的回蕩在走廊之中,這一次,帶著男人原本的沉穩和冷峻,臉色像是結了一層霜似的,這個男人的情緒,總是讓人捉摸不定。
    梁薇薇看著站在遠處的顧憐凡,雙手抱胸,娟秀的眉毛一挑,得意的回頭望了一眼白佑希。
    男人沒有理會,隻是徑直的走過梁薇薇的身邊,帶起一陣風,向著顧憐凡走去。
    顧憐凡的看著男人款款而來,眼裏卻平靜似水,心髒卻像是在脫韁了的野馬似的,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著,男人手腕上的那片鮮紅看起來有些刺眼,女人還是站直了身子,看著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向著自己走來。
    男人走過來二話沒說,巨大的手掌直接掐上了女人的下巴,眼神裏的狠絕把站在一旁的護士嚇得夠嗆。
    “跑啊,怎麽不跑了?顧憐凡,你是不是以為你有通天的本事,就能逃出我白佑希的掌心?”
    女人雙眼看著天花板上的射燈,因為長時間沒有見光的因素,眼睛有些酸澀,醉了艱難的蹦出幾個字來。
    “我沒跑。”女人的聲音澀澀的,帶著一股子不服輸的意味,強忍著男人的手上巨大的力道。
    “你去哪兒了?為什麽突然就不見人影了,說,你到底幹什麽去了?”男人的語氣裏帶著怒氣,純黑的西裝把身材高大的男人襯的更像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
    女人冷哼一聲,帶著些輕蔑的意味說道:“去哪兒?做什麽?白佑希,你認為我一個瞎子能做什麽事情,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是嗎?我倒不這麽覺得,我看你牙尖嘴利,腿腳也靈便,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瞎子。”
    男人此話一出,女人的心裏一涼。
    難道白佑希這麽快就看穿自己恢複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