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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白佑希，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在意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了。”孔笙緩緩地開口，言語除了帶著淡淡的抱怨還有從眼眸深處透出來的鄙夷。
    “那是你活該。”白佑希的臉上依然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即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情。
    “……”
    孔笙知道在白佑希這裏得不到什麽好處，也就沒有繼續再抗議下去，轉而將視線落到了男人身旁優雅的坐在沙發裏顧憐凡，恰好，顧憐凡的視線也正落在孔笙的身上。
    “最近還好吧，上次見你臉色看起來有些差。”顧憐凡的臉色一直就是那種溫溫淡淡的，所以孔笙的聲音自然也就柔軟了下來，視線探尋著那張漂亮臉蛋上的表情。
    顧憐凡勾起唇淺笑頷首，隨即口說道：“之前因為沒有休息好，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恩，那就好，我還擔心白佑希這種粗線條的人不會照顧人，沒想到他還真是讓我有些吃驚。”說完便將視線轉到了白佑希的臉上，果不其然，現在男人的臉色黑的簡直可以和炭一樣了。
    “孔醫生，慕青她……現在怎麽樣了？”顧憐凡的指尖順著手裏玻璃杯沿緩緩地滑動摩挲著，不用想也幸虧也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有多麽的忐忑，氣勢剛剛孔笙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顧憐凡就想開口問，但是礙於白佑希，也就沒有那麽匆忙的開口，現在有機會直接問他，倒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對。
    當聽到慕青這個名字的時候，孔笙的眼眸裏黑白分明地瞳孔縮了縮，但轉瞬之間就歸於平靜了，臉上沒有了剛剛雅痞的笑意，轉而變得嚴肅起來。
    孔笙和白佑希大抵都是一樣的人，總是能將自己的心底波濤洶湧的情緒掩藏的不留很久，但偏偏顧憐凡就是個愛探尋根本的人，所以這樣的性格總會讓自己時不時的感到有些累。
    “雖然你是慕青閨蜜，但是有些事情我覺得現在告訴你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我今天來除了白佑希給我打電話的原因以外，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以後，不，就是在暫時的這段時間裏，你們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孔笙的臉色始終是平平淡淡的，但是顧憐凡卻在的那個氣質溫潤的男人眼裏，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氣，雖然自己是一個醫生，但是在心理學方麵的知識還是多少有些概念的，慕青的病到底是嚴重到怎樣的地步才會隔絕周圍的人。
    “今天白天我見到她的時候，似乎對我沒有什麽印象，可是即使是人格分裂，也不至於到了失憶的地步。”顧憐凡的眉頭緊緊的鎖著，想起白天慕青那個的冷到骨髓裏的眼神，直到現在都是覺得後背發涼。
    “之前慕青在美國治療的時候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但是那時候並沒有現在這種失控的情況，幸虧我之前在她的身上裝了追蹤器，否則今天的事情真是不敢想。”
    孔笙說著，言語裏都是滿滿的後怕，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本以為心理幹預會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情況並沒有那麽理想，所以我在征求了的他父親的同意之後，送到精神病院強製治療。”
    顧憐凡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孔笙說的這番話，隻是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孔笙。
    “你說，你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了？”顧憐凡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來這句話的，手裏的玻璃杯幾乎就要被捏碎。
    “我知道你暫時很難以接受，但是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經過她的父親首肯的。”孔笙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顧憐凡，但是無論怎麽說怎麽解釋，都聽起來像是在逃避。
    顧憐凡咬著蒼白的嘴唇，幾乎就要嚐到絲絲的血腥的味道，心裏像是有一把透著的寒光的匕首在不斷地剜著一般，心痛，除了心痛，真的沒有半分其他的感受。
    環在顧憐凡腰間的手臂加重了些力道，隻是希望以這種方式傳遞給顧憐凡些許的安全感，最起碼，在所有的不幸之中還有他。
    顧憐凡腦袋全程都是發懵的，以至於白佑希和孔笙後麵說了什麽已經全然不知了，她隻知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竟然進了精神病院，像是一道道魔音，環繞在耳邊，怎麽都驅趕不走。
    當孔笙起身要走的時候，顧憐凡還是怔怔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
    孔笙的心情並不比顧憐凡的心情要輕鬆多少，畢竟她是他這麽多年來遇到的最難治的病人，經曆了那麽多波折，沒想到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這個結果包括在白佑希之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想看到，但是它就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即使再怎麽不相信，那個讓人痛徹心扉的事實就是擺在那裏，無法逃避，更否定不了。
    顧憐凡從來的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有多麽堅強的人，就像此時此刻，顧憐凡已經難過到哭不出來。
    白佑希讓阿香下班回家，偌大的複式公寓裏隻剩下顧憐凡和白佑希兩個人，巨大的飄窗外，天色漸漸地已經暗下來，裏麵雖是燈火通明，幹淨的一塵不染，卻是刺骨的冷，心裏冷。
    男人頎長的身軀蹲在的顧憐凡的麵前，眼神裏滿是心疼。
    白佑希此時想開口去安慰她，但安慰人的確不是自己的長項，即使自己的小東西因為慕青難過的快要奔潰掉，自己隻能緊緊的握著的女人的手。
    顧憐凡的指尖原本是冰涼的，眼睛紅的像是一隻躁狂的兔子，但怎麽都擠不出一滴眼淚，對於慕青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自己無從知曉，但她難過的是即使如此，那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人從來沒有在自己的麵前表現出一分。
    或許，此時正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的那個女人此時要比自己痛苦的多。
    真是個壞家夥。
    “去睡一覺吧，我知道你很難過，我明天和孔笙聯係，我們去看看慕青？”白佑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喉嚨很苦澀，按照顧憐凡現在的情況，這樣的刺激已經是極限了。
    回應男人的是鄭重無比的點頭，白佑希那麽一瞬間的恍惚，那樣堅定地神情自己好像太過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