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二百六十九) 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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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才在下看著小公狐狸閃閃亮的狐狸眼,兩手撐著下巴作風情萬種狀,嬌憨道:“嘿嘿,本帝姬當然是在家負責貌美如花呀,難道不是嗎?”
小公狐狸聽完,眸眼隨即上移對上我的,剔透且深邃,仿佛要將我一眼望穿一般。
本帝姬回贈給狐狸一張大大的笑臉,還順帶拋了一記媚眼過去。
梵色忍俊不禁,拿左手握拳抵著唇,低低笑道:“咳,是是,娘子最好看了。”
被美人誇讚總是件身心愉悅的事,我得意洋洋,“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去。”
“我去,我今晚就去。”
欸,狐狸真是一開心什麽好說話了。
然而到了晚上,差不多要到梵色夜出的時辰,臨行前我正在房裏囑咐梵色,對付亮亮君迷幻咒術的注意事項,卻有一不長眼的不速之客敲響了檀柘居門前的銅鈴。
我跟梵色對視。
奇了,梵色不是早早便曾有言謝絕訪客了麽?再者這麽晚誰這麽沒眼見力敲門,還趕在梵色要出門的時候?
基於做賊心虛的原理,本帝姬決定按兵不動,先行探查清楚門前是哪位仁兄。
我指尖輕動,化出一團靈光,隨即飛向大門處。
同時一手憑空一掃,幻出一道水棱鏡,鏡中閃過一道白光,續而又變成暗色,映入畫麵是一隻青銅門鈴,旁邊還有一隻大紅燈籠倒映在門鈴後麵。
這枚大銅鈴正好是前天幾天重止送過來的,我跟梵色也不見其他人,就見重止,於是特地在門前設了道禁製,每次重止過來,注入靈氣,敲七下銅鈴,檀柘居的大門便可打開,也免了我還得三天兩頭跑去給他開門。
水棱鏡倒映出的正是檀柘居門前景象,然立在門前的人卻不一樣了,此刻一隻纖細無暇的玉手正拽住鈴芯的繩索,隻來回輕盈拉拽了三下,銅鈴隨之發出聲響。
緊接著棱鏡中閃過來一道靈光,碰撞在銅鈴上麵,轉化成一行字體。
“何人深夜來訪?”
那隻玉手的主人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呼聲。
唔,聽著聲色,看來不是“仁兄”,乃是位女嬌娥。
嗯?聲音很耳熟呀。
我眸子一轉,手下兩指來回翻轉,水棱鏡緩緩轉移景象,果然露出一張麵容妍麗成熟的麵孔來。
是重華?
我看了一眼梵色,疑道:“她不是閉關修習了麽?怎麽這會子出現在這裏?”
梵色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就聽鏡中傳來重華開腔,音色柔和得幾將叫掐出水來,成功驚起本帝姬一身雞皮疙瘩。
“君上,奴家重華,前幾天承君上賜藥彌補奴家的不足之症,今日奴家功成出關,特來向君上致謝。”
喔,我頓時懂了。
感情這半夜到訪,是要報恩的呀,怎麽著這架勢是要以身相許不成?
我眸色涼涼睨了一眼小公狐狸。
好哇你,怎麽著昨兒個兒剛給我立規矩不準我跟美人們接觸,一轉眼你也給我招了朵爛桃花,而且人桃花還親自送上門來了。
小公狐狸假裝不知道,清咳了一聲,起身去摸木架上掛著的夜行衣了,隻留我一人麵對水棱鏡。
鏡中隨即又傳來動靜,重華在門前喊道:“君上,您在聽嗎?”
我挑眉,轉身坐下來,背靠著檀木桌,抬手悠悠摸了杯茶,眸子骨碌碌轉了一圈,轉而指尖又一輕挑,銅鈴旁又出現了一行文字。
“靈藥見效便好,謝自不必,夜深,回罷。”
打完這段字便就回頭,歪著腦袋支頤下巴欣賞小公狐狸換衣服。
梵色這會子已經在脫完了外衣,正在剝中衣。十指骨節分明修長,猶如玉骨一般,細心解開右肩上的係帶,動作優雅而自得,悠悠褪下中衣,複又開始在裏衫的係帶上摸索。
全程半點未受不才在下直勾勾**裸的眼神幹擾。
我不由愜意地舒了口氣,再而吸氣時還順帶吸了吸口水。
狐狸呐,你換衣服就換嘛,做什麽換個衣服都這般賞心悅事,得虧本帝姬是個穩重自持的堂堂上神,要是換成了外麵那些個沒閱曆的年輕小仙女,還不得把你活剝了。
“君上如此厚德大恩豈能不報。”
重華卻不死心,複又開腔。
我皺了皺眉,正嫌重華嘈雜礙事打算揮手收了水棱鏡,隨她自己一人晾在門口。
然而冷不防梵色唰的一下就將著裏衣給剝下來來了,白花花****著上身。
本帝姬被這一下看得簡直眼睛都要直了,頓時忘了手上的動作。
娘欸,梵色的上身修長而健碩,卻不過分魁梧,肌理分布勻稱,隱約可見其起伏線條附在上身,顯得優雅清俊,而又帶出些許侵略意味。
看得不才在下臉紅心跳,眼神直了一會兒,又胡亂打飄。
忍不住去看狐狸的臉麵,卻見他一雙狐狸眼正一眼不眨地盯著我這邊。
我心虛,雙手忍不住捧了捧臉,嘟噥道:“你換衣服就換嘛,又不是要洗澡,做什麽連裏衫都要脫了?”
梵色微微側頭,一臉無辜,“穿了一天了,打算換一件。”
“那你倒是換啊,楞著不動浪費時間。”
梵色嘴角挑起揶揄,“覺得你看得挺開心的,打算給你多欣賞一會兒。”
娘欸!我跳腳,猛地把頭一扭,連連往背後擺手,“穿衣服穿衣服!趕緊地把衣服給我穿整齊嘍,不穿我跟你急,磨磨蹭蹭!”
梵色不急不慢地調笑了一句,“聽娘子的。”
我腹誹,娘子你妹的,你聘禮都沒下呢,我阿哥都還沒同意我嫁你呢,瞎叫喚什麽,成天就知道調戲本帝姬,沒個正形。
早知道剛剛梵色換衣服時就不該去看。
“君上……”
呃,重華還在門口叫喚。
幸好剛剛沒將水棱鏡給撤了,這會子剛好能拿來排解氛圍,我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鏡子裏。
伸手又敲了兩字,“何事?”
重華見有回應,麵露喜色,見她一雙秋眸似剪影,細聲軟語,“重華想見君上。”
話音剛一落,梵色摸腰帶的手頓時就停在木架上麵,氛圍一下子變得微妙了。
唔,想見小公狐狸,在這三更半夜……
本帝姬皮笑肉不笑地睨向小公狐狸,後者連忙表白。
“阿瑤你知道我隻鍾意你一人,旁人如何與我絕無幹係。”
“哼哼,別介呀,人家也就是想見你一麵,謝謝你這位大恩人嘛,那麽著急表示忠心做什麽?”
我這邊尾音未落,重華便又開始說話了。
“君上,奴……自從在那日宴會上有幸見得君上一麵,奴家日思夜想,害上相思,恨不能****伴與君上左右,奈何家父言說靈藥難求,要奴抓緊閉關,輔修靈根,今日才得以出關。”
重華說著說著似乎要哭出來一般,本帝姬麵無表情地聽著,隨帶搓了一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梵色這會兒已經決定裝死裝到底了,也跟著麵無表情地在穿梭腰帶,快手快腳整理行頭。
房間裏詭異地飄蕩著重二小姐情意綿綿的聲音。
“奴家出關,第一時間便來往檀柘居。奴自知清苦凋零之身攀不得君上,君上風華正茂,天地同壽,奴卻為朝花夕顏,轉瞬即逝,亦不敢妄求長久,但求君上在度厄穀的日子,奴家能服侍君上,以報君上賜藥再生恩德。”
“嘖嘖!”我感慨,“梵色欸。”
“何事?”
“你說何事?瞧瞧,有美人這麽為你奉獻,你也不表態表態,別都是我在說呀,多沒誠意。”
梵色麵無表情,音色淡然,“與我有何幹係?”
“哎喲哎喲,你太絕情了。”我搖頭歎息,續而又道,“那我來回她。”
唔,本帝姬覺得,重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顯今晚來獻身的呀,哼哼,不才在下善妒,對於這等覬覦我男人的人,從來不肯心慈手軟,就算你皮相還拿得出手也不行。
但是,本帝姬一直自持乃是位心善憐憫的神抵,所以決定再給重二小姐一次機會。
我指尖輕彈出幾字,棱鏡之中,門前銅鈴隨之綻出光澤,浮現字體。
“美人恩難消,請回。”
居然你話說得這般明了,我也挑明了講,沒興趣跟你搞什麽露水姻緣,回你家去罷。
重華卻驟然往前一步。
猶自不死心,“君上如此絕情,是否心中另有良人?”
喲,我歪了歪頭,絕情?對你?
高攀了,對你哪裏用得到絕情二字,我家狐狸跟你可絕無半點情分瓜葛。
重華一字一頓道:“君上鍾意玄仙子?”
唔,有點眼見力呀,難不成聽說了那****與梵色在狩獵場上發生的事?
不對,梵色眾目睽睽之下親了本帝姬,還說我是他童養媳來著,如果重華知曉這件事,今日來便不會是這般作態。
她今天剛出關,應該還沒來得及聽說。
重華眼珠死死盯著銅鈴,仿佛怕那銅鈴又冒出字來,自己會漏看一般,“君上那日宴會之上,便見君上對那位玄仙百般嗬護,君上她……”
臨到末了差點失態,麵色幾將扭曲起來,欲言又止,最後消聲,顯然未說出口的話,必定汙穢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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