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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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衣一雙美眸看似隻盯著霍安江,不過,有那麽一瞬,挽衣察覺出一絲異樣,是她看錯了麽?淡眉隻是微微一皺,便又舒展開去,笑靨花地凝視著霍安江道:“將軍,挽衣知道今天打了勝仗,這等歡慶的日子,怎麽能少了挽衣?去年與將軍相識之時,就是將軍的慶功宴啊,今兒挽衣在營中恭候多時也不見將軍召喚,就……就……這樣貿然來了,將軍會氣挽衣不懂事麽?”話說得柔聲細雨,言罷,纖纖素手在霍安江的肩膀上輕輕一推,嬌嗔的模樣惹人心疼。

    “安江怎麽會氣挽衣,疼還不及。”說著,將挽衣拉起抱在腿上。

    韓良臣仰頭再幹掉手杯裏的酒,隨後,竟然奪過身旁為他倒酒那美人手中的壇子,“咕咚、咕咚”仰頭便喝。

    “哇,軍爺好酒量!”旁邊坐著的軍妓不懂其意,拍手叫好,引得更多的目光,那一壇子的酒,竟然就被韓良臣一口氣喝精光。雖然軍中不乏酒量大的人,但這般喝法還是少見。便也都跟著鼓動,剛剛那副將借機又讓人拿了一壇酒放到韓良臣麵前的桌上,笑道:“好酒量,再來一壇!”

    韓良臣放下喝光了的酒壇,這時,卻已是真的醉了,眼前那副將的樣子早不模糊不清,聲音也忽近忽遠,哪還看的真切,他是隻憑印象去判斷說話的是誰。還算他不糊塗,意識到此人是誰,仰頭大笑,心下暗忖:醉就醉吧,醉死了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心痛?

    韓良臣雖然沒去看挽衣,但心下時時關注,他知道那個心愛的女人,正坐在別的男人懷中,那柔軟的身體,正由別個男人輕撫,他實難忍受這種痛苦,痛得他快喘不過氣來,痛得她想撕裂自己的胸膛,隻有這樣做才能揉一揉那顆疼痛的心。

    眾人的目光剛被挽衣吸引,又被韓良臣勾了去,眼看著韓良臣就真的中了那副將的計,舉起另一壇酒就要喝。

    挽衣雖人在霍安江的腿上,心去係在另一個人身上了,這般熱鬧,她也投視過去,見韓良臣那張臉紅得快成個燈籠了,她也酒量驚人,但也知道這般喝法,極傷身,現下又不能去勸,隻是心疼地遠遠看著。

    “良臣,你這又是何必?”挽衣心中默念,卻也不敢說出聲來。

    她回眸間剛轉了頭正看到霍安江,正看著自己,犀利如鷹般的眼神看得挽衣心裏一凜。

    “他這何這般看我?”挽衣自問。

    隻是那眼色這會兒又尋不到蹤影了,他剛剛的眼神難道是看出了什麽?不由得心虛垂目,不去看他,執起酒杯,嬌聲道:“將軍,挽衣祝將軍的軍隊,戰戰捷報,旗開得勝。”

    “謝謝挽衣,有挽衣在,安江一定會所向無敵。”霍安江故意說得大聲,讓那個飲酒的人聽得分明。

    韓良臣怎麽聽不分明,這廂狂飲,那廂旁兒的聲音都沒進到耳朵裏,仿佛那雙耳朵長到了外麵去,就在霍安江和挽衣身上。

    一聽這話兒,將酒壇立得更直,酒像瀑布似地傾泄而下,臉上、胡須、身上盡是些酒了。

    挽衣心頭一緊,怕他會喝壞了身子,心裏越是急,麵上又要陪霍安江風花雪月,自然也就有些反常。

    霍安江察言觀色,睿智的頭腦,似想到了什麽,他哼笑了一聲,也仰頭把挽衣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挽衣的心思還在韓良臣身上,霍安江這般,並沒留心,霍安江看向韓良臣,“難道?他們?”他不願相信,更不願自欺,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這個女子難道真的對我無情?若是她心裏有那潑五,隻這段路途之中,他們之間動了情?想想他自己又何嚐不是片刻間就愛上了挽衣呢?她真的不愛我麽?我這般待她,還不及一個小兵?這思緒不斷地纏繞著霍安江,令他越發心緒不寧,越喝越多,驀地他站了起來。

    挽衣恍然回神,卻見霍安江眉眼帶笑,“今兒高興,怎麽你們都怕了潑五?沒人敢和他較量麽?既然沒人,那我來如何?”說著便向韓良臣走去。

    韓良臣的酒壇不知被誰奪了去,隻能看著霍安江,還有她……

    “怎麽?怕我喝不過你?還是怕你輸給我?”霍安江倒是輕鬆自如。

    韓良臣豪聲大笑,“將軍這話怎講,潑韓五何時怕過?”

    “好,我就敬佩你這樣的男人,但也不必要輕敵,說吧,怎麽比?”霍安江說道。

    這場酒若真的比起來,韓良臣必輸無疑,剛剛他快兩壇酒下肚,就算酒量再好,再喝也是會醉。不過,霍安江要比,任誰勸也是白費力氣。挽衣更是知道這會兒,自己連句話兒都不能說了。強忍著悲傷,看著那人臉上身上都是酒,驀地想起兩人喝酒時猜拳的情景,更是刺激了淚腺,她知道再看會下去,自己便再看不下去了。

    “將軍……”挽衣隻能去攔霍安江,“這樣飲酒雖然痛快,但卻傷身,挽衣不想將軍傷了身體。”

    本是想勸霍安江不要比酒,韓良臣已經醉了大半,僅存那點清醒不去拉住心愛的女人,又聽她這般護著別的男人,心如刀割。恨不得喝死斷念,便仰天大笑兩聲,才說:“恕良臣直言。”

    “酒席之上皆醉話,無礙無礙,隻管說。”霍安江爽快地看著韓良臣說道。

    韓良臣也跟著陪起笑臉:“良臣怎敢和將軍比酒,良臣又怎麽能贏了將軍?良臣隻能讓著將軍,在與將軍身份不等的情懷下,良臣什麽也不敢比。”一語道出真情,他想挽衣自是懂得他的心意,而不知,霍安江也同樣洞察了他們的心思。

    “讓?”霍安江聽了頗為不滿,“難道我霍安江打下的江山,需要人讓?”

    “不,絕非此意,”韓潑五清眉微皺,“將軍威名遠播,潑五怎麽敢輕視?”

    似乎這酒必比無疑,兩個男人各懷心思,而看著他們的挽衣亦是如此,心裏怎個悲傷了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