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欲尋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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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良臣百思不得其解,除了陶姑,誰還敢在他所管轄之地劫走他的人,難不成是衝著他來的?可最近,他得罪了什麽人麽?腦中又想著朝中的那些不睦之臣,複又一個一個否定,連連搖頭。

    最後又想到了仇家,難道是仇府的人幹的?

    仇公子得知韓良臣找他,便匆匆趕來,見韓良臣雙目布滿血絲,不禁驚異道:“韓將軍這是怎麽了?”

    “不瞞仇公子,昨夜挽衣出事了,至今還未找到人,我想了許久近日來與何人結怨,便想到會不會是仇家對我有氣……”韓良臣怕仇公子誤會,盡量說得委婉。

    仇公子聞言連忙擺手,“不,不會,仇家雖然有些勢力,但這樣下作的事情萬萬不會做的,仇某以人頭擔保。”

    “仇公子如此確定,良臣本不該多懷疑,可你畢竟是仇家的獨子,即便這樣做了也無可厚非。”韓良臣又道。

    仇公子仍是一臉堅定,“韓將軍放心,仇家有所為,有所不為,即使父親大人對我再怎樣怪罪也不會傷及無辜,不然,更不會親自上門來要人,或許早就把我虜了去。”

    韓良臣也覺得仇公子這話不無道理,便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心底反倒是盼著是仇家帶走了挽衣,至少他還有方向,這樣一來,挽衣的去向又如石深大海一般。

    “若真是仇家,會很快送信來,韓將軍可收到信?”孫公子又道。

    韓良臣不禁搖頭,喟然長歎道:“到底是什麽人要虜走挽衣呢?”

    隨之又是一天,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韓良臣不知那帶走挽衣的人倒底是何用意,挽衣又不會得罪什麽人?無非都是因他而起,便也無人送信給他,讓韓良臣再次懷疑起陶姑了,他閉目瞑想著竹桃的話,雖然竹桃不像陶姑那麽狡詐,可畢竟是陶姑身邊的人,她的話到底該不該信?還有那個遲遲都不出現的劉廣義,這個人像消失了一樣,韓良臣又怎知劉廣義是真的消失與人世了,隻覺得不符常理。他霍然起身,決定再去找竹桃問個究竟,還有便是找到那個遲遲不露麵的劉廣義。

    而對被關起來的陶姑而言,她還以為自己人得手,挽衣在他們手上,心裏隻想著要如何與外界聯絡,便吵著說韓良臣派來的兩個侍候她的傭人不合心意,讓她們傳話給韓良臣把自己的婢女竹桃帶來。

    韓良臣對此毫無反應,隻揮了揮手讓來人回去,根本不去管她。任由陶姑又是拒食,又是吵鬧的折騰,這一次韓良臣像是真的狠下心腸,不再理會,他不願一再辜負挽衣,也不願被陶姑威脅,這一次他下了決心,再不心軟了。

    竹桃見韓良臣又來了,站在那兒手足無措,原本還是很淡定的人兒,這幾天看到太多顛覆認知之事,人早就沒那麽從容了。

    “竹桃,還是叫劉師爺來吧,我有許多事要問他。”見竹桃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韓良臣也於心不忍,終是不願為難一個小丫頭,男兒大丈夫素有憐香惜玉之心,隻有像陶姑這樣的女人才會讓他狠下心去對待。

    “師,師爺!”竹桃吞吐著不置可否,又怕與陶姑說錯了詞兒,那天陶姑還來不及叮囑她什麽,便發生了這許多事情,“這幾****也沒看到過師爺,不知他去哪了。”隻好這般回答。

    韓良臣精目掃視院子,最終目光落回竹桃身上,肅聲道:“哦?既然如此,那我下軍令去找吧,軍中少了人,怎麽行?”似有一種威脅。

    竹桃腦海中不知為何又浮起那日劉廣義與陶姑血染相擁的一幕,不禁閉上了眼睛。韓良臣見此,亦是微微皺眉,總覺得有事,但他並未再逼問,便離開了,直接去了孫校那裏。

    二人思來想去,都覺得除了陶姑便是仇家最可疑,但仇公子發下重誓,韓良臣又不好多作懷疑,隻好和孫校先布置下去,在軍中尋找劉廣義,看這位突然失蹤的師爺到底去了哪裏。

    兩天後,仍是沒有劉廣義和挽衣的消息,這讓韓良臣越發坐不住了,人心變得焦燥不安,終於來到關著陶姑的禁閉室。

    這幾日不管陶姑怎樣鬧騰,指派過來的傭人都會喂陶姑喝下仇公子開的補藥,因此,雖然她拒食抗議,仍是麵色紅潤,反而比前些日子看著氣色好多了。

    隻不過看在韓良臣眼裏,全無任何感覺,隻剩下恨意了。

    陶姑一看他那臉難看的樣子,也知道一定是沒找到挽衣,心中暗喜,還不知她那幾個死士這次怎麽做的這樣好,居然難住了韓良臣。

    “劉師爺在哪兒?”

    令陶姑始料不及的是韓良臣竟然不是部挽衣,而是先問劉廣義。

    “我被你關在這兒兩天了,他在哪兒?我怎麽知道?”不禁矢口否認道。

    “你的人突然失蹤,你難道不驚訝嗎?”韓良臣對陶姑這一反應極為不滿,也就更加疑惑,或是別人也就罷了,是她的師爺,她怎麽會這樣淡定?越發覺得劉廣義的失蹤與挽衣的失蹤定有聯係。

    “劉師爺那麽大的人了,腳在他身上,怎麽可能事事報備?”陶姑解釋道。

    “我真想知道你到底長了顆什麽樣的心,真是黑色的麽?為什麽挽衣三番四次的救你,你卻要恩將仇報?”韓良臣看著這個女人,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人總要有情有義不是麽?這個女人到底要怎麽才放過他?

    陶姑卻冷然一笑,不以為意說道:“說得她好像聖女似的,不過是京口樓裏出來的賤人,靠男人有了今天,還有什麽了不得的?當初她奪人所愛,又害死了我姐姐,我這樣對她有什麽錯?這是一命還一命,隻是她命還真大,居然怎麽也死不了。”

    聽陶姑這番話韓良臣才恍然大悟般看著陶姑,原來她對挽衣會這樣狠毒是為了複仇。

    陶姑這些天被關在這裏,又因有身孕,心性大變,邊說邊笑,時而又眼含淚花,韓良臣著她可怖的樣子,覺得她好像瘋了。

    別說是她,就連韓良臣都覺得自己快瘋了,他不知道這樣與這個女人糾纏下去早晚會瘋掉,“我就是挖地三尺也會把劉師爺和挽衣找出來。”這一刻,韓良臣認定了挽衣就是被劉廣義藏起來了。

    陶姑並不怕,她心知那個劉廣義再也不會出賣她了。

    孫校帶人找了好兩天,無果,垂頭喪氣地來到韓良臣麵前,韓良臣背後站在廳堂中央,淒然說道:“孫校,我從未這般怕過,可今日我真的好怕,怕她有事。”

    “不會,挽衣屢屢逢凶化吉,吉人自有老天庇佑。”孫校阻止韓良臣說下去,對挽衣的感情雖不像韓良臣那般是男女之情,但也是他極在意的人,他也不願聽這些喪氣的話。轉身又要走,“我再去找。”

    與孫校同樣在外麵找的還有亞默,幾日不見素來仙風道骨的亞默發絲淩亂,雪白的麵頰上竟然也泛起青色的須痕,這般頹廢的樣子嚇了孫校一跳,若不是那鬆散的白袍依舊不變,孫校幾乎認不出他來。

    “亞默,你,你怎麽變成這副樣子?”孫校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看看四周,怎麽也不會想到像亞默這樣的人會在酒館裏狂飲。

    亞默仰頭喝掉了一碗酒,才道:“我怎麽也不曾想到,會在我的手裏丟了她。”

    孫校深知亞默對挽衣的情義不比他少,甚至更多一些,見他如此自責,拍拍他的肩膀,歎聲道:“這也不能怪你,不過,細細想來,你覺得到底是什麽人幹的?”

    “這一群人訓練有素,不留半點線索。”亞默早就將所有的經過想了無數遍,也沒有找到絲毫破綻,這才惱怒自己的無能,逃到酒館裏欲一醉解千愁。

    那天之後,韓良臣對亞默的敵意更深了幾分,男人總歸覺得自己才是最能保護心愛的女人,誰都不及自己,卻誰也不會去想若是自己也會有疏忽的時候。

    韓良臣終是對陶姑的住處下令搜查,而且是韓良臣親自帶人來搜,他又到那張床邊去查看,終於看到了床沿的縫隙裏看到了血跡,他問竹桃血是誰的,竹桃因見過劉廣義死在自己麵前,總是無法擺脫那陰影,這與死個普通的小兵不同,畢竟劉廣義與竹桃交情極深。

    竹桃忍不住淚流滿麵,隻是看著韓良臣搖頭不語,韓良臣隻好將命人將竹桃綁了起來,他想竹桃一定有所隱瞞,看來是不審不行,隻能對這小昵子動點刑了。

    走出屋子,韓良臣又命人在院子裏細細搜查,自己便想著那日竹桃的怪異之舉來到了後院竹桃燃舊物之處走了幾圈兒,他看到後院有間小倉房,卻又不像普通倉房那樣隨意掩著門,而是門窗緊閉,不禁好奇地要走過去。

    “韓將軍!”竹桃見狀大喊,韓良臣聞言看了竹桃一眼,越發覺得那倉房一定有異,使了個眼色給待衛隊長,一隊人便衝了上去,踢開門時,果然有幾個黑衣人自倉房內衝了出來。

    兩方交手,顯然陶姑的死士更勝一籌,韓良臣見勢上前與那些死士打在一起,韓良臣一人敵眾,即使是這些死士也不是對手,隻是他們都在最重要的時刻,紛紛咬衣領自盡。韓良臣想阻止都沒有機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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