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逃亡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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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金軍突襲揚州?”韓世忠得到消息大驚,別說皇帝在不在揚州,挽衣與韓剛也在,若是金軍真的打進行宮,他們也會有危險,這讓韓世忠雙拳緊握,站在韓山之上,凝視著揚州的方向,沉默不語,似在運籌帷幄。ggaawwx
可目前韓家軍的軍力不如從前,真要南下也要有萬全的計劃,他並不想做隻為美人不顧一切的莽將,何況現在皇上周圍的臣無論文武,全是奸佞,這時不知又會商量一個什麽投敵對策來。可再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之前,他不能擅自行動,便下了決心先聯絡平江府一線主力宋軍的指揮樞紐張浚將軍共商大計。
另一邊,韓良臣修書一封給亞默,說明形勢,望亞默保護好挽衣。
“哐!”
挽衣聽到屋門一聲響,不禁心裏一驚,連忙放下韓剛,轉過屏風,看到一名兵卒立於屋內,因是夜裏,微弱的燭光下,看不分明來人,剛欲開口嗔責,卻驚道:“亞默?”
“想我嗎?”亞默這三個字與他此刻嚴肅的神色大相徑庭讓人忍俊不禁,挽衣無奈搖頭,輕聲道:“你怎麽進來的?”
“不過是個行宮,也不見得守衛那麽森嚴,想進不就進來嘍?”他邊說著,邊到燭邊吹熄了火燭,拉著挽衣躲進屋內。
此刻,隻有月亮銀色的清輝,映著彼此的臉龐,朦朦朧朧,若隱若現,亞默這才露出淺淡的笑容,能這樣看到她,便會安心許多。這些日子,行宮的禁衛軍大部分都調去守著皇上,這些旁苑自然守衛鬆懈,亞默觀察了幾日便摸清了裏麵的情況,趁夜裏潛入。
“有事麽?”挽衣心知亞默冒這麽大的風險絕非無事,一雙柳眉微蹙低聲問亞默。
亞默卻久久凝視著她不語,看得挽衣急了,又問:“你就是來看我的?”
“對啊。”這回亞默回得倒快,挽衣便氣得轉身要走。
亞默搭住她的肩膀,輕聲道:“金軍在攻打揚州,怕是沒幾日就會破城,跟我走吧。”
“什麽?金軍打到揚州了?”這消息讓挽衣十分震驚,“那,良臣得到消息了嗎?”
“他知道了,所以讓我保護你。”亞默一臉正色。
挽衣凝視著亞默,像是沒聽懂他的話兒,為什麽讓亞默保護她?而不是他自己來保護呢?轉念,她便明白了,因為他不是亞默,亞默的心裏隻有她一個人,韓良臣的心裏卻裝著韓家軍,裝著大宋,而她與之比起來太過渺小了,雖是識得大體,懂得韓良臣的心意,而做為女人,挽衣的心仍是有些失落,點點傷感湧上心頭,亦或是這些天來在宮中被禁的日子過得淒苦,難免小女兒心思作祟。
挽衣垂下頭去,不言不語地來到邊,韓剛已經熟睡,看著他可愛的小臉兒,淺淺一笑,要是能有一個他們的孩子多好。
“跟我走吧,這幾天禁衛都被你們的皇帝調去保護自己了,沒什麽守衛。”亞默輕聲問她。
“走?去哪兒?到處都是兵荒馬亂,難道要逃到山裏去?”換衣仍是看著韓剛說得極輕。
“去山裏有何不好?做個散人不好嗎?一定要為你們這樣的皇上送命?”亞默不懂挽衣與韓良臣怎麽會對宋高宗如此忠心,在他看來,這個皇上遲早要將大宋毀了,而事實上已經被他毀了一。
挽衣輕輕搖頭,“不,我不能走,他隻讓你保護我,並沒有讓我做逃兵,我如今是他的夫人,堂堂韓世忠的夫人,怎麽可以臨逃跑,那豈不是毀了他一世的英名。”
看著她那一臉正色,亞默心下五味雜陳,這女人對韓世忠的愛,與他對她的愛有何區別,都這樣執著與堅定,他心痛得滴血,卻隻是點頭,“好,那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亞默,你對挽衣如此,挽衣要好何才能報答?”挽衣愧對亞默,她知道恐怕這一都還不清的。
“或許有那麽一天吧,隻是我還沒想到要你怎樣報答。”亞默聲音輕飄飄的,仿佛其中另有深意,他或許真的不知道他要她什麽,隻是他不得不守著她,不願看到她傷心難過,更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如此別無所求。
正說著話兒,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嘈雜,隨後外麵的火光漸亮,像是出了什麽事兒,挽衣和亞默來到窗邊向外張望,隻見行宮之中越來越多的人跑動,又有禁衛軍衝了起來,不及挽衣和亞默看明白到底出了什麽事兒,挽衣的房門又被推開了,“韓夫人,請快撤走,我們要南下杭州。”
“南下杭州?”挽衣兀自念叨著,走出內室,怕來人衝進來看到亞默。
“皇上有旨全部南下杭州,請韓夫人盡快整理衣物,隨後便有人帶夫人走。”待衛說完便轉身走了,外麵的兵卒更是跑來跑去奴婢丫頭們也亂作一團。
待那待衛一走,亞默從裏麵出來說道:“看來金軍破城了。”
“想必是的。”挽衣正色答道。
“那你要和他們南下?”亞默又問。
“嗯,隨他們南下,此時大宋死存亡之際,還是再等等良臣的消息再作定奪。”挽衣麻利地去收拾幾件韓剛的衣物,邊收拾邊說,“你呢?不如跟著我們一起走,這時宮裏亂,沒人會注意。”
“不,我還要回去找孫校他們,但我會跟在你們的隊伍左右,在你身邊保護你。”亞默凝視挽衣的臉,隱隱擔心,會不會丟了她,他最怕丟了她。
挽衣便勾唇笑得甜膩醉人,“好。”應著。
趁著亂,亞默沒入人群,早有禁衛軍的人來接挽衣和韓剛。挽衣便跟著宋高宗南下了,欲去杭州躲避金軍,讓出了揚州城,任金軍在揚州大肆屠城,揚州淪為廢墟。
在揚州呆久了的奸臣們,安逸慣了,一時之間遇到慌亂,為了運私財而阻滯了軍隊渡河,無形之中再次削減了大宋的軍力,看得挽衣心痛萬分,抱著韓剛站在船尾,不知眼前的一切就是她的父輩與夫君效忠的大宋江山嗎?
義憤難擋之時,她將韓剛將給一名老奴便要去找宋高宗。
宋高宗上了船方才安心幾分,這時正心中煩悶,逃跑那夜正與後宮交歡還未盡興,便傳來戰報,嚇得不輕,聽到艙外有吵鬧起慵懶地問身邊的宦臣,“外麵什麽人在吵?”
“老奴這就去看。”那宦臣退了出去,沒一會兒便回來俯首在宋高宗耳畔輕道:“是韓夫人要見皇上。”
聽到韓夫人三個字,宋高宗腦子裏便出現那張絕色嬌顏,不禁心中一悸,“讓她進來。”
“是,皇上。”
挽衣衝進皇上的船艙,卻看宋高忠衣衫不整地斜倚在榻之上,便向後退了退,“臣妾冒犯,請皇上恕罪。”垂首下去。
“韓夫人免禮,朕正驚魂未定,沒想到韓夫人就前來寬慰朕來了,朕,還要感激韓夫人呢?”宋高宗輕笑道、
原本在挽衣身後的宦臣不知為何忽然間退了出去,挽衣不禁心中一提,防備宋高宗的一舉一動。
“皇上受驚了。”挽衣輕聲說道,像是在安慰,心下仍是想著船離岸時揚州城內的火光,“可皇上棄揚州,令金軍在城內胡作非為,豈是”
“哎呦,韓夫人啊,朕如今心裏又怎麽好受?如今又受了傷。”宋高宗悲憤道。
“皇上受了傷?”挽衣聞言抬眸看向宋高宗,宋高宗仍是斜倚在榻上不動,像是真受了傷似的。
“是啊,是啊。”宋高宗又道,挽衣不禁好奇地上前兩步,突然間被宋高宗抓住了手臂,拉入懷中。
“皇上!”挽衣大驚,叫了出來。可挽衣萬萬沒有想到宋高宗力大無比早有傳說,挽衣哪裏掙脫得過,高宗沉迷女色早已不是新鮮事,任挽衣如何掙紮,都屈服於他的大力之下,卻萬萬沒有料到就在這時高宗驀然意識到自己身下全無反應。
宋高宗不禁鬆開了挽衣,挽衣驀地逃出老遠,遮掩碰上已經被撕扯開的衣裙,珠淚連連,她緊咬牙關,狠狠地咒罵道:“昏君!”便轉身奪門而出。
宦臣見挽衣跑了出去,裏麵的宋高宗也沒攔,也沒喊,便跑進來看到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像尊雕像似的宋高宗。
“皇上,皇上,這這是”
宋高宗恍然回神,轉首目光呆滯地看著他說:“朕,朕,朕”竟不知所雲。
次日,宦臣召禦醫進見,才知那日金軍破揚州宋高宗被嚇到了,自從得了不舉之症。挽衣得知,心下暗慶,終是有了報應,才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在杭州登岸時,遠遠地看到一襲白色,她知道那一定是亞默,不知這算不算她又逃過一難,保下清白之身。
但這並沒有讓一切太平下來,才到杭州,因宋廷主力悉數不在行在,全部押在長江一線抵禦金軍南下進攻。如此一來,南逃至杭州的趙構行營隻有依靠扈從部隊的保護,而這支扈從部隊之中早有人對宋高宗和他的臣們極為不滿,見離家越來越遠,此刻已反心大漲,一觸即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