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秦檜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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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溫回到韓良臣與挽衣身邊之後,隨著爹娘南征北戰,自幼也不及那些大官人家的孩子過得舒適,韓良臣說他的兒子就要提前適應征戰的生活。挽衣雖是心疼,卻舍不得再離開自己的兒子,即便是這樣有些辛苦,也願意帶在身邊,看著他漸漸成長,偶爾還會想起亞默。

    從亞默那兒回來,子溫頸間便帶著一塊絕世美玉,清透油潤,一眼便知無價之寶,想必是這西夏相國公子的貼身之物,送給子溫護身,令挽衣和韓良臣心懷萬千感激之情。

    在外征戰的日子總是飛似地快,轉眼已是紹興元年,戰事紛亂,更讓挽衣擔心的,就是宋高宗最近極為寵信文臣秦檜。

    夜上柳梢,韓良臣回到住所,挽衣見他臉色陰沉,心知一定有事,先讓靈秀備好了酒菜,與夫君邊吃邊聊,聊到朝中之事,便提到了秦檜。挽衣眼眸微垂,想起日裏納木特對她說過的話。

    納木特隨韓家軍行走,在高宗禦駕親征之時,見過跟其左右的秦檜,一直心中耿耿於懷,思前想後幾日,才來找挽衣。

    討盜這樣的戰事,對韓良臣來說,如囊中取物,挽衣便很少跟隨他一起出去征討,反而為韓家軍料理大後方,料理得也是極好,得了空閑加緊訓練她的女騎,以便金人再來犯時,再上沙場。

    見納木特來了,挽衣略感驚訝,便想到定是有事,笑問:“有事?”

    納木特點頭,複又看看四周,像是極謹慎,輕聲道:“借一步說話。”

    挽衣心領神會,便帶著納木特進了屋內,讓靈秀備上茶,複又問道:“這樣神秘?”

    “前幾日,我看到皇上附近有個人眼熟得緊,終於被我想起來了,便想馬上來告訴你。”納木特輕抿了一口茶,再向外望望,挽衣見他如此小心,輕聲笑道:“放心,這裏沒人敢來偷聽,到底什麽事?”

    納木特便把秦檜之事說了出來。

    “我見過這個人,他在大金國時,被金帥撻懶信用,經常行走於左右,明明是你們大宋的叛徒,怎麽突然伴君側了?這人,一一要多加小心。”納木特堅定地說道。

    “你此言當真?”挽衣早就對秦檜此人心懷不滿,金軍南侵,他是極力主和,不戰的人,這時再聽納木特一說,心下便更明了了。

    “我絕不會看錯,隻是他換了朝服,我一時有些不敢確認,這幾日,我都十分留意他。確定就是此人。”納木特神色堅毅,看起來是再三確認,挽衣不禁微微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不過,他見過你麽?他回朝沒人知道他被俘的日子做過些什麽,倒是不要打草驚蛇為妙。”

    “有過幾次照麵,但他這種勢利小人,怕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過,我小心著不要再碰到他,或許沒事。”納木特眉宇間輕輕攏起,無奈地說道。

    挽衣心念至此,又見韓良臣臉色不對,輕聲問道:“是否又是朝中有事?”

    “嗯,原以為隻是南方盜賊泛濫來討,卻不知,是有人在向金國主和,有意拉走兵力,如此一來也無形之中會削弱抗金的力量。”韓良臣憤憤而道。

    挽衣不禁心下清明,這般說來,納木特的話是極有用的,她一邊寬慰夫君,一邊又問:“是那個秦大人?”

    “你怎知道?”韓良臣早就知道挽衣料事如神,卻不想她現在越發神得料人也如神了。

    挽衣見他滿臉愕然,不禁輕笑道:“今兒,我也得到一個信兒,夫君要不要聽聽?”

    “快快道來。”韓良臣急問。

    挽衣便把納木特的話轉述給了韓良臣,韓良臣聞言大怒,竟將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吼道:“賣國求榮的賊人,看我不收拾他!”

    “良臣,切莫衝動行事。”挽衣連忙勸止,“此人正得皇上之心,這些日子,你也覺察到皇上對你不及之前那般信任,或許也是因為此人。”

    韓良臣越發覺得挽衣言之有理,怒道:“這樣的人留在皇上身邊,隻能害人,必須先除掉他。”

    “夫君,當朝重文輕武,你不是不知,到時,怕你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挽衣又勸。

    韓良臣氣得起身在屋內連連轉了幾圈兒,走到挽衣麵前問道:“那要怎麽辦?放任他不管?”

    “如今,我們要從長計議,你要引我梁家的教訓為戒啊。”挽衣沉聲勸道,深知這朝爭是在所難免了。

    說起秦檜此人,宋欽宗時,曆任左司諫、禦史中丞。靖康二年,因上書金帥反對立張邦昌,隨徽、欽二帝被俘至金,因賣國求榮,為撻懶信用。宋高宗建炎四年,秦檜逃回臨安,力主宋金議和。紹興元年,擢參知政事。

    建炎四年,金將撻懶帶兵進攻淮北重鎮山陽時,命秦檜同行.為什麽要秦檜同行呢?從撻懶的策略看,誘以和議,內外勾結,才能致南宋於亡國之境。這個“內”,隻有秦檜可用。而秦檜賣身投靠女真貴族的麵目,在南宋朝野還未徹底暴露,所以金統治者把秦檜作為合適的人選了。秦檜等則登船而去,行到附近的漣水,被南宋水寨統領丁祀的巡邏兵抓住,並要殺他.秦檜說:“我是禦史中丞秦檜。這裏有沒有秀才,應該知道我的姓名。”有個賣酒的王秀才,不認識秦檜,但裝作認得秦檜的樣子,一見就作個大揖說,“中丞勞苦,回來不容易啊!”大家以為王秀才既然認識秦檜,就不殺他了,而以禮相待,後來把他們送到行在。

    秦檜南歸後,自稱是殺死監視他們的金兵奪船而來的。臣僚們隨即提出一連串的問題:孫傅、何粟、司馬樸是同秦檜一起被俘的,為什麽隻有秦檜獨回?從燕山府到楚州二幹八百裏,要爬山涉水,難道路上沒有碰上盤查詢問,能殺死監守人員,一帆風顧地南歸?就算是跟著金將撻懶軍隊南下,金人有意放縱他,也要把他家眷作為人質扣留,為什麽能與王氏偕行而南呢?這些疑問隻有他的密友、宰相範宗尹和李回為他辯解,並竭力舉薦他忠於趙家皇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