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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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幹淨淨?”李承乾忽然笑了。
房遺愛看不懂太子殿下的眼神,總之是很奇怪的。
李承乾問了一個房遺愛不太好回答的問題:“我們之前有不幹淨過嗎?”
“……”房遺愛一時啞口無言。
他張了張嘴, 想辯駁些什麽, 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們之間明明有了**之間的親密聯係,談何幹淨啊?!
可真叫房遺愛直白的說, 他這個紈絝都開不了口。
太子實在是太混蛋了!
房遺愛瞪視李承乾。
李承乾好不自在的自斟自飲, 臨走時要順走了房遺愛的新作——那幅雪梅翠鳥圖。
……
晉王的婚禮禮部早就準備多時了,晉王府也早就開府,收拾了妥當, 隻是晉王李治一直跟著聖人住在宮內,因著晉王大婚,李世民又命人重新修葺了晉王府一番, 更顯得府裏麵清幽華貴。
當然, 有類似於誌寧的禦史要奏請晉王殿下就藩, 還是被皇帝李世民三言兩語打發了,實在不行, 李世民甚至在朝堂上老淚縱橫,幾乎算是耍賴般的留下晉王在京中長住。
於誌寧本來也要領頭奏聞此事, 當然太子、杜荷和房遺愛他們全力阻攔, 這件事情誰都可以奏本,就是太子的人不可以。
何況,魏王那邊也留在長安城, 晉王身為嫡幼子, 皇帝頗為愛重, 太子身為兄長哪裏能逼迫甚重啊, 否則就是沒有孝悌。
於誌寧也隻是性子古板,出於本心,但他被大家這麽一說,頭腦也清醒了,歎了一口氣,不去管他。
這半年來,於誌寧深覺自己變化不少,改了不少自己原來定下的持身原則,很多事情依著太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晉王婚禮的婚禮規矩繁瑣,身為皇子,不僅要接待賓客,還要高祭祖宗先人,更有皇帝要拜,整個婚禮流程全是在白天舉行的。
隻是晚上洞房花燭夜之前,晉王的兄弟們和一些皇親國戚們還有一頓小宴在晉王府裏舉行。
太子身為晉王李治的兄長,又是儲君,自然也不能缺席了弟弟的小宴。
隻是這回不僅是太子過來,就是太子妃也過府,甚至連那杜良媛都有幸來參加。
房遺愛看了他們一撥人,撇撇嘴,想起太子殿下之前說的他們之間“不清白”的關係……
現在房遺愛認為自己很清白,太子很不清白,左擁右抱,好不自在啊。
房遺愛稀罕的全程冷著一張臉,就是旁邊杜荷提醒他的表情要歡樂一些,他也隻是在晉王看過來的時候,露出幾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杜荷暗自納罕,“房二,你這是怎麽了?誰惹到你了?”
房遺愛端著酒杯,看著清酒半晌,都沒心情入口。
他歎氣道:“沒什麽,隻是想著你們都紅袖添香,我卻形單影隻,好不寂寞。”
他撂下酒杯,臉上是自嘲。
聞言,杜荷驚訝。“這不像你呀!房二。”
什麽時候,這家夥還悲風傷秋起來了。
“你什麽都不懂……算了,不提了。”房遺愛鄙視杜荷,杜荷搖搖頭,這時城陽公主那邊有事,差人喚了杜荷,男賓客的坐席上這桌上,隻剩下了房遺愛一個人。
房遺愛無聊的望了望眾人,起身走人。
晉王本人被人鬧洞房,他隨意在晉王府邸的花園裏閑逛。
晉王府邸修葺的精美,花石假山池塘都不缺,雖是冬日,也有一些樹木蔥綠。
房遺愛順著小道走著,所到的地方逐漸偏僻,沒有了人來人往的熱鬧和人聲,這時他卻看見前方有一男一女——
房遺愛本想避開,卻不妨那男的轉頭,看見他居然喊了他名字,這人正是太子殿下。
他們兄弟們不是去晉王和晉王妃寢臥那邊了麽,太子怎麽會孤身一人在此處,關鍵是那身著宮裙禮服的居然是晉王新納進來的良娣——蕭娘子。
蕭嫵暗自生惱,好不容易的機會失去了,她眼裏有不甘心。
晉王雖好,可是太子殿下地位更尊貴,將來更是貴不可言,蕭嫵更不甘心屈居王氏之下。
一想到以後,她要日日參拜王妃,蕭嫵就心情甚壞。
因著房遺愛的打岔,蕭嫵隻好提腳走人,樹下假山邊,太子殿下和房遺愛麵麵相視。
房遺愛頗感不自在,逃避對方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自從太子挑明了對他的非分之想,房遺愛的苦惱就更大了。
他覺得他的人身安全有嚴重的安全漏洞了。
從前太子是暗戳戳的不軌,現在是光明正大的圍堵他。
房遺愛上次勸太子走正路不成,一時也沒想到別的辦法恢複他們純潔的同誌關係,隻能盡力避開,想著時日久了,太子的那點心思也就淡了。
要不然,還是讓太子殿下喜歡稱心罷。
死道友不死貧道哇!
房遺愛非常沒良心的琢磨起怎麽再坑徒弟來,他現在顧不得太子因著這個被皇帝發現,引起的廢立問題了。
還是他自己的貞操更重要。
房遺愛咳嗽兩聲,拱了拱手就要告辭。
李承乾卻上前一步,堵住了房遺愛的去路。
“殿下,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就要宵禁了。”房遺愛要出府回家啊。
李承乾笑道:“不急,晚上我差人——不,我親自送你回去。”
因著晉王大婚,宵禁後,幾位皇子回府邸晚些卻不妨,否則平時就是太子本人帶一隊人馬在街上晃蕩,說不得都會引得朝臣彈劾。
房遺愛一聽太子要送他回家的話,心裏焦急了。
這一個弄不好,晚上他會回哪裏去了都說不定了。
他堅決的不能讓太子本人相送。
一想到這事的嚴重性,房遺愛自然是義正言辭的開口拒絕了,可看太子的神態卻完全是不理會,反而讓他陪著他逛逛這晉王府邸的花園。
這大晚上的,晉王府邸內的花園裏,雖然景致還算不錯,此刻又張燈結彩,來往的人和仆婢也眾多,但夜裏的花園子也沒什麽好逛的,更多的人偶爾來此一逛,也本是為了來吹吹風、散散身上的酒氣。
更何況,這時候夜都深了,洞房鬧過,大家都幾乎走了。
來參加晉王大婚的皇子們其實沒多少,更多的是年少的沒有就藩的宮內庶皇子,和公主、駙馬們,還有一些趕上時間在京的藩王們。
他們走的時間早,就剩下太子、魏王那邊的人好像還在。
太子引路,甚至還伸手拉著房遺愛,不讓他走。
房遺愛隻覺得手心冒汗,有些炙熱,走了一些時候,眼見地方偏僻,房遺愛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在昏暗的夜色下,太子居然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明滅的瞅著他。
房遺愛要後退,太子正巧抬手,手指劃過房遺愛的嘴唇。房遺愛騰的一下臉紅了,幸好這時光線不好,太子應該沒有看到。
房遺愛低聲蹙眉道:“殿下自重。”
說完,他自己卻先覺得別扭起來了。
——這怎麽像他以往在府裏調戲個小婢女的場景,現下他是被調戲的那個。
房遺愛尷尬,又心情惱怒。
“殿下可當我是什麽人……”他可不是阿貓阿狗,太子仗著身份就能耍著他玩的。
房遺愛瞪起的圓眼在略微高房遺愛半頭的李承乾看來,卻是無端的可愛又有趣。
這世間,他和房遺愛兩人到底是不同的。
李承乾很確定,房遺愛身上有秘密、有奇遇,就像他那夜險些遭雷劈,卻得了一些“先知記憶”似的。
觀察了這麽日子,若是房遺愛本人也有未來的記憶,他之前對他的一切行為都說得通了,更是讓他的稱心變得五大三粗,不堪入目……
這心機用的——
李承乾想到這裏,眯起眼睛。
“房遺愛,我當你是什麽人……嗯,你不知道?”太子的聲音低沉暗啞,卻又十分危險。
房遺愛咽了一口唾沫,後退。
他後背靠著樹幹,有些大力的一幢,樹上的幹樹葉嘩啦兩聲,居然掉落幾葉在他的頭頂發髻上。
李承乾伸手替他拂去,這讓房遺愛越發的不自在。
他強聲道:“太子殿下,我是你的臣子——可不是什麽供人褻玩的伶人。何況,那事講究個你情我願,殿下的心思用錯了!”
房遺愛說話還不忘記最後指責太子一番。
李承乾好笑,“我沒從未當你是供人褻玩的玩意兒……隻是,你弄丟了我的稱心——”
還沒等他說完,房遺愛心裏就驀地一緊,太子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弄丟了他的“稱心”?!
……他知道了什麽?!
……
房遺愛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李承乾的眸子,就聽李承乾繼續說“——當然,要賠孤一個。”
“……”房遺愛緊張,非常緊張,心慌意亂。
“你說是嗎?”李承乾步步緊逼,俯視著他。
房遺愛緊張地咽了口水,喉嚨滑動,引得對方的視線落在他白皙的頸部。
兩人湊乎的太近,房遺愛都能敏感的感覺到李承乾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麵龐上,冬日夜晚涼冷,呼出的氣都是白的,明顯的看到兩處白氣交融。
不分彼此……
房遺愛眨了下眼,他鎮定地說:“殿下這話是何意?稱心不是被殿下安排進了京郊大營麽,哪裏是被我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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