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純妃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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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道是今世產生的變故,還是前世她們便已經早早攪和到一起了。
安冷月想著,卻又忍不住苦笑起來。
便是她們三人前世便沆瀣一氣那又如何,她終究是一輩子至死都被蒙在鼓裏。
現在再糾結這些根本沒有必要,重要的是,如果純妃出手,她又該如何應對?
安冷月理了理衣袖,突然碰到了袖袋中的一枚硬物,表情不由一動。
每月十五,是命婦們進宮朝見皇後的日子。
因為三皇子的連累,皇後被收回了掌管宮務的權力,軟禁在寢宮之中,鳳印由二皇子的母妃淑貴妃和石淩君反而母妃純妃共同執掌。
本來晉見皇後的命婦們,改成了在皇後寢宮外磕個頭,便轉道由淑貴妃和純妃招待。
安趙氏一直縮在人群中不動聲色,直到散場,才趁眾人不注意找上了純妃。
純妃厭惡安冷月,順帶著對安趙氏這個將軍府的夫人也很是不待見,“不知安夫人攔下本宮所謂何事?”
純妃的態度讓安趙氏也很是不悅,但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硬忍了下來,陪著笑道:“臣婦確實是有一件事要與娘娘商議,一件喜事。”
她故意賣了個關子,這暗示卻又十分明顯,自以為純妃肯定會上鉤。
卻不想,純妃聽安趙氏這麽一說,立刻便以為安趙氏是為了安冷月而來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
“本宮與夫人素不相識,夫人家的喜事不知如何會與本宮有關係,夫人莫不是弄錯了吧?”
說完,也不等安趙氏反應,轉身便要離開,“本宮還有許多宮務需要處理,便失陪了。”
安趙氏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忙抬腳追了上去,喊道:“娘娘還請留步,聽臣婦一言。臣婦家中小女安靈兒……”
她還沒說完,純妃便倏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她,問道:“你是說安靈兒?不是安冷月?”
安趙氏一聽便明白,原來純妃娘娘之前是誤會了。
她竟不知道安冷月還曾經得罪過這位純妃娘娘,不過,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就更加十拿九穩了。
安趙氏的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一臉憤恨又無奈地道:“大小姐乃是老夫人和老爺的掌上明珠,又是原配夫人所生,哪是我這個繼母能做主的呢?”
純妃眼中精光一閃,臉上的笑容瞬間和善起來,執起安趙氏的手臂安慰地拍了拍道:“安大小姐的脾氣確實桀驁不馴,苦了夫人了。”
“唉。”安趙氏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隨即又一臉欣慰地道:“幸好,臣婦還有一個貼心的女兒。”
純妃和安趙氏對視一眼,了然地一笑道:“快跟本宮說說,本宮一直想要一個乖巧的女兒,可惜這輩子卻是沒那個福分了。”
安趙氏立刻打蛇隨棍上,道:“這有什麽,瑉王殿下的年紀也該成親了,到時候,媳婦不也是娘娘您的半個女兒嗎?”
純妃自然聽出了她話裏暗示的意思,但將軍府的情況她也是一清二楚。
除了安冷月之外,將軍府就還隻剩下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給兒子做個妾尚可
純妃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接安趙氏的話。
安趙氏瞬間就明白了純妃的意思,她自然也清楚安靈兒的身份並配不上瑉王正妃的位子,不過,“說起來,臣婦就這麽一個乖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可是想到她就要嫁到別人家,卻也是不舍得很呢。”
她故意將“一個”二字讀的特別重,還刻意看了純妃一眼,純妃瞬間心領神會。
心裏禁不住盤算,如果將軍府隻剩下這麽一個女兒,那自然不必在乎那個女兒是庶女還是嫡女了。
況且,庶女也並非不可以變成嫡女,不過是一個名分罷了。
而且,一個庶女必然不像嫡女那般有底氣,到時候,自然會牢牢地被自己壓製住,不會像安冷月那般囂張跋扈,連她這個皇妃的麵子都敢不給。
她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卻依舊沒有把話說死。
“本宮與安夫人一見如故,想必夫人教導出來的女兒必然也是極為優秀的,本宮真想把人給直接搶來做兒媳。可惜,皇兒的婚事卻不是本宮能夠做主的,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安趙氏看著純妃臉上的笑容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大半,臉上的笑容也禁不住更真誠了幾分,殷勤地恭維純妃道:“娘娘才是臣婦等的楷模,小女若是能得娘娘調教一二,那才是莫大的榮幸呢。”
“那有什麽,下次進宮你便將人一起帶來便是。”純妃不以為意地道。
安趙氏忙道:“謝娘娘恩典。”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相互恭維幾句,安趙氏便匆匆與純妃告別,出了宮去。
她出宮的同時,純妃便派了人,將石淩君宣召進了宮。
而安冷月得知安趙氏回府的時間比平常晚了近一個時辰,便知道,她肯定和純妃達成了某種協議。
安冷月取出袖袋中的金牌,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心中便已有定計。
“來人,把那盆菊花搬過來,備車,本小姐要進宮。”
純妃想要對她做什麽,首先便要先打消老皇帝對她的好感。
但,論起討老皇帝的歡心,安冷月自認她若是排第二,就絕沒人能排第一。
當年,為了幫石淩君登上皇位,她可沒少費心思琢磨老皇帝的喜好。
一開始的時候,老皇帝根本沒給她半點靠近的機會。
直到四皇子逼宮謀反,她帶兵進宮勤王救駕,才給老皇帝留下了一點好感。
但,她手裏的軍權依舊被老皇帝忌憚著,且經曆過最愛之人的背叛之後,老皇帝的疑心簡直達到了頂點。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卻還是得到了老皇帝的歡心,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她可以自負地說一句,有些時候,老皇帝自己或許都不如她更了解他的想法。
想要在老皇帝麵前挑撥離間,純妃那點手段還不夠瞧。
“小姐,花兒搬過來了。”紅棉小心翼翼地將花盆放在桌上,即使這花每天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伺候的,但每次看到,仍然還是忍不住心生震撼。
“小姐的本事簡直是鬼斧神工,皇上看到這花兒肯定會龍顏大悅。”紅棉一臉自豪。
想當初小姐剛開始擺弄這花兒的時候,她還覺得小姐是異想天開,現在才知道,是自己見識太過短淺。
這世上也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是能難得住自家小姐的。
安冷月淡淡一笑,起身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藥液均勻地灑在七朵花苞上。
然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黑色罩子,整株花嚴嚴實實地罩進了裏麵。
素白的手與黑色的罩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嘴角一直含著淡淡的笑,眼中卻是一片冷漠。
“小姐這是做什麽?”紅棉奇怪地問道。
安冷月微微一笑,抱起花盆向外走去,“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後你自會知道。”
單單是一盆稀奇的花對皇帝來說頂多也不過是一時新奇,她既然要出手,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呢?
將軍府距離皇宮並不遠,坐上馬車,不過兩刻鍾便到了。
安冷月亮出老皇帝賜下的令牌,守衛立刻便將她放了進去。
她剛走了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車聲,條件反射地停步轉頭,便看到石淩君從車上走了下來。
安冷月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厭惡,轉頭疾步向前走去。
走到哪裏都能碰到這人,真是倒黴。
石淩君看到安冷月,眼中卻是飛快地閃過一抹驚喜,“冷月,今天你也要去晉見父皇嗎?好巧,不如一起走?”
他並沒有錯過安冷月那個厭惡的眼神,若是以前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他定然會讓那人為此付出代價。
但,安冷月的眼神卻隻讓他覺得心髒悶痛。
升不起絲毫報複的念頭。
即便被厭惡,也不想要放手,想要接近這個女人,想要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裏,一輩子都不放開。
“瑉王殿下應該知道,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請瑉王殿下自重,保持適當的距離。”安冷月微微皺眉,俏臉寒冷如冰。
石淩君不依不饒地道:“冷月你怎麽就肯定本王與你不同路呢?告訴本王你想要什麽,本王都可以為你做到。”
這樣的甜言蜜語他並非第一次說,但他心裏清楚,那不過是男人歡愉時隨口一說而已。
但是這一次,石淩君卻清楚,自己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除了皇位,他願意把自己的所有都奉到安冷月麵前,隻為博她一笑。
安冷月對石淩君的承諾卻是嗤之以鼻,上輩子石淩君在她麵前無數次說過這句話,但最後結局又是如何呢?
在一個坑裏跌倒了一次是倒黴,但第二次再次踏進同一個坑那就是愚蠢了。
“瑉王殿下想知道我想要什麽?”她淡淡地側頭看向石淩君,勾唇冷笑,“很簡單,我隻要未來的夫君必須幹幹淨淨。所以,瑉王殿下的承諾還是留給真正和您有緣的人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