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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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冷月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壞笑,突然間傾身向前,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呼吸相聞。
“你想要什麽,嗯?”她淡淡地笑著,眼睛裏似乎都閃爍著細碎的波光,如同誘人進入深淵的妖精一般。
淩軒哪裏見識過這般手段,呼吸不由一滯,臉上不受控製地泛起一抹紅暈。
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隻覺得一陣口幹舌燥。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就能吻上了。
在這關鍵時刻,他卻慫了。
不行,他不能如此孟浪。
這般對冷月太不尊重了,這種事合該成親之後才能做的。
他強忍著洶湧的欲念,強迫自己轉開了頭去。
幹巴巴地開口道:“我隻想要你送我一個荷包,嗯,親手繡的。”
卻不想,這一開口,聲音又幹又啞,倒是先把自己嚇了一跳。
“哈哈哈……”安冷月見到他窘迫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大笑出聲。
這家夥明顯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也就隻敢在嘴巴上占兩句便宜了。
不過,這家夥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跟她要什麽荷包,還要她親自繡的。
天知道,從小到大,她也就在七歲那年拿起過一次繡花針。
七歲前她還小,自然不會有人拘著她學刺繡。
直到七歲,母親開始教導她,卻沒過多久便去世了。
她本就不喜這些東西,沒了母親的督促,更是直接給拋到了腦後。
她隱約記得,當年自己學刺繡的那段時間,唯一製作成功的一件繡品似乎就是個荷包還是香囊來著。
不過,那繡工就不用說了,慘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
後來,也不知道被她放到哪裏去了,再也沒看到過。
這麽些年來,她再沒拿過一次繡花針,安冷月想起那細細的銀針就一陣發毛。
她覺得,自己還是更適合舞刀弄槍,那種細致的玩意兒真的一點都不適合她。
“你真的確定想要我繡的荷包?”
見淩軒肯定地點了點頭,安冷月禁不住暗暗咬牙,“好,這可是你說的。要知道,本小姐長這麽大,可從來沒給外人繡過東西。到時候,你可得好好珍惜,必須隨著帶著才是。”
“當然,你送我的東西,我自然會隨身帶著,絕不離身的。”淩軒沒有絲毫猶豫地道。
嗬嗬,安冷月暗自幸災樂禍地冷笑。
希望這家夥到時候可不要後悔,她就不信,這家夥真的能不怕丟臉的把她繡的荷包帶出門。
“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快說,到底有什麽好主意?”她忙不迭地催促道。
“好主意嘛。”淩軒懶洋洋地一笑道:“你不覺得,這麽多年我的那些兄弟們一直被蒙在鼓裏,互相之間爭得烏眼雞似的,卻便宜了別人,實在是有些太可憐了嗎?”
他擺出一臉悲憫的表情,歎息道:“我身為大哥,自然該對弟弟們多加照拂才是,怎麽忍心看他們一直生活在被欺騙的假象裏呢?”
安冷月立刻便明白了淩軒的意思,他是要把四皇子才是老皇帝最寵愛的兒子的事情宣揚出去。
她相信,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四皇子定然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身為皇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若是知道自己這麽多年的努力,竟隻是被當做別人的擋箭牌,恐怕誰都接受不了。
四皇子剛剛被老皇帝冷落,再被其他兄弟落井下石一番,以他的心性,定然承受不住,不知會做出如何瘋狂的事情來。
或許,前世那場逼宮,今生會提前也不一定。
當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便是老皇帝還想要原諒四皇子,扶他上位,朝臣們怕是也絕不會同意。
安冷月看了淩軒一眼,感慨地歎息道:“你果然夠壞的。”
簡直兵不血刃,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了四皇子這個心腹大患。
“不過,壞的我喜歡。”她嬉笑著朝淩軒拋了個眉眼。
成功地再次讓淩軒禁不住一陣口幹舌燥。
這個妖精,真是……
安冷月撩過就撤,翻臉無情,“好了,現在我們該去做正事了,別忘了,於兆國的大麻煩還在等著呢。”
淩軒無奈,隻能摸著鼻子苦笑著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他們到達驛館的時候,於兆國的精兵正在和門外守衛的禁軍和衙役們對峙。
虞子洲第一個發現了兩人的到來,立刻暴怒地質問道:“你們東裕國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要囚禁我們嗎?”
安冷月不以為意地閑閑一笑道:“虞太子不要誤會,這些士兵隻是來保護諸位的安全的。
諸位也知道,昨日宮宴上,竟有刺客堂而皇之地闖了進去,如今依舊在逃。
這段時間京城怕是會不太安寧,本將軍也是擔心諸位貴客的安危,才特意多派了些人手前來守衛,不想竟是造成了這麽大的誤會。”
“這倒是本將軍的不是了。”她敷衍地朝虞子洲等人拱了拱手道:“本將軍在這裏向諸位致歉了。”
就算是自己心儀的對象,虞子洲也接受不了這種明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解釋。
“你們當孤是傻子嗎?保護?既然是保護,為何不許我們出門?”
安冷月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地看向他,好像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一般,理直氣壯地道:“這當然是保護了。現在刺客還沒抓到,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諸位還是待在驛館更安全一些,不是嗎?”
“你……”虞子洲在於兆國一向跋扈慣了,根本沒有人敢和他爭論,自然不擅長與人正長短之事,幾句話被安冷月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隻能臉紅脖子粗地瞪著安冷月和淩軒直喘粗氣。
史泰失望地歎息了一聲,挺身而出道:“此事暫且不論,本官隻想知道,貴國打算如何處理我國公主一事?”
虞子洲這才想起重點,忙附和道:“對,你們那什麽六皇子強暴了孤的妹妹,這筆賬該怎麽算?”
此話一出,史泰的臉頓時綠了。
這事兒雖然是東裕國的不是,但吃虧的畢竟是他們於兆國的公主,說出來,兩國一樣的丟人。
所以,他剛才也隻是暗示,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卻沒想到竟被自家的太子殿下拆了台。
淩軒趁機笑眯眯地踏前一步,開口道:“虞太子說本王六弟強暴了貴國公主?”
他故意頓了頓,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才緩緩地繼續說道:“可六弟卻不是這麽跟本王說的呢。據說,主動的可是貴國公主,難道不是兩人兩情相悅嗎?”
強暴確實是醜聞,但若是換一個說法,兩人隻是兩情相悅,一時沒能忍住,偷嚐了禁果,便頂多隻能算是一件風流韻事了。
特別是對男人來說,民眾在這類事情上的要求更低,便是傳出去,對東裕國也沒什麽損失。
反倒對女子來說,婚前失貞卻無論如何都是一件讓人詬病的事情。
雖然這很不公平,但世道如此。
史泰完全沒有想到,淩軒竟然會這麽不要臉的扭曲事實。
一時間目瞪口呆,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次出使本就不是為了談判來的,史泰自然也並不是善於言辭之人,派他來不過是因為他足夠穩重,能夠降得住虞子洲罷了。
虞子城本來打定主意縮在後麵堅決不露麵,但到了如今這種情況,他不露麵怕是也不行了。
隻好站出來,道:“大家總不好一直這麽站著,不如進驛館中,坐下來談?”
起碼沒有外人在場,丟臉也是有限。
淩軒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
看來,於兆國這使團中還是有聰明人的。
驛館中有專門的議事廳,一行人分兩邊,涇渭分明的坐了。
互相對視一眼,於兆國眾人除了虞子城外均是滿目怒火,反觀安冷月和淩軒臉上卻都是一臉的笑意。
見於兆國一眾人隻是瞪著自己不說話,淩軒幹脆先開了口,“我國聖上的意思是,事已至此,不管到底誰對誰錯,也已經無濟於事,不若盡快舉行婚禮,以免在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什麽?當然是不小心懷孕啦。
未婚失貞本來就已經夠不好聽的了,再來一個未婚先孕,嗬嗬。
於兆國一行人麵色也不由一變,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個可能性還真是很大。
別看史泰之前理直氣壯地要求東裕國給一個說法,其實他們心裏也並不是不心虛的。
因為,思嘉公主赴宴的時候,抱著的心思可原本就不純潔,而且她還采取了一些手段。
比如,在自己身上的香囊裏做了點手腳,加入了一點催情的香料。
這香料隻對男人有用,對女子卻是無效的。
甚至為了讓石淩君必須對她負責,她還事先吃了易於受孕的藥物,保證自己一次就能懷上。
結果,陰差陽錯,原本對女子無效的催情香和六皇子下在茶裏的藥物相互作用之下,竟不但對女子起了效,甚至效用還被放大了數倍。
而那易孕的藥物和避子湯摻和在一起,卻會成為一種致命的毒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