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可喜歡鬱墨寒十年，是秘而不宣的事實。

    今天是湛可的二十歲生日。她決定，連同五天前獻出去初吻，把初夜也打包送給鬱墨寒。

    夜幕下，桐城第一豪門湛家莊園的城堡主樓前，整潔的草坪被燈光鮮花氣球酒水食物裝扮的美輪美奐。生日宴的高潮——交誼舞會即將開始。

    湛可從三樓臥室的窗口收回目光，折回落地鏡前仔細打量著此刻自己的裝扮。

    鏡子裏的少女，小巧的瓜子臉上綴著漂亮的一對酒窩，盈盈水眸略施粉黛，清純嬌媚完美共存。高級定製的粉色一字肩魚尾裙勾勒著她修長的身形，露出美麗的鎖骨和削瘦的肩膀。

    在這一身粉裙下，藏著湛可精心為鬱墨寒準備的驚喜。

    門準時被敲響。外麵傳來她熟稔無比的聲音：“湛可，下樓。客人們都在等。”

    男人的聲音像大提琴一般醇厚清冽，帶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鬱墨寒，你進來幫我一下。”湛可嬌羞的輕輕說道。

    小臉頓時漲紅，手掌也因為緊張而不自覺的交握在一起。

    門外的鬱墨寒頓了一下，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一擰門，就邁步了進來。

    房間裏沒有開燈，巨大的落地窗外焰火點燃。滿天明明滅滅的璀璨光影裏，少女高挑消瘦的身影被勾勒出來，翩若驚鴻，楚楚可人。

    湛可裹挾著少女的清甜體香，一步步走向鬱墨寒。

    男人迎著焰火而立，身材挺拔頎長，身上帶著迫人的氣勢。那張俊美無雙，棱角分明的臉上，深邃如星河的眼眸垂下，淡淡的掃了一眼湛可的裝扮，落到了她的小臉上。

    “怎麽了？”

    湛可仰起頭，隻能看到他喉結微凸的白皙頸項：“我今天，好看嗎？”

    鬱墨寒沒有回答，隻是定定看著湛可。

    見他不吭聲，湛可低笑了一下，撒嬌似的輕輕呢喃：“裙子扣不上，幫個忙？”

    說著，她便轉過身去，把烏黑的長發撥到胸口，露出裙子背後拉鏈的位置。

    鬱墨寒的目光在她細嫩幼滑的肌膚和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上遊走了片刻。突然伸出微涼的手指，捏住裙子的拉鏈。

    就在那一瞬間，湛可鬆開了裙子邊緣的暗扣，隻在一秒內，整個質感絕佳的裙子就從她的身體上脫落。

    窗外白色的煙花綻放，像夜空的一聲驚歎。

    湛可轉身，望著那愛慕了十年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鬱墨寒，今天，我把自己送給你。”

    鬱墨寒的眼底像是濃稠的墨汁無法調開，喉結輕微一動，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遠處人群的歡呼聲漸漸隱匿，好似一個世紀的漫長等待後，湛可聽到男人冷冷說道：“把衣服穿好，十分鍾後下樓。”

    說罷，鬱墨寒轉身就走，厚重的門被迅速撞上。

    湛可像是從夢裏驚醒一般，抓起一條薄毯，匆匆裹在身上就追了出去。

    走廊上響起了短促的關門聲和少女發顫的質問：“鬱墨寒，你為什麽拒絕我！”

    “湛可，我對你沒有二兩肉的身體不感興趣，更不喜歡主動送上門來，饑不擇食的廉價女人。”

    鬱墨寒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已經為了你很努力的在長胖了！何況，你不是饑不擇食的選擇，我們認識十年了！”

    “那又如何？”

    “那，那天在花園裏，你還親了我！那是我的初吻！”

    聽聞湛可有些歇斯底裏的舉證，鬱墨寒緩緩轉過身來，望著眼淚幾欲奪眶而出的女孩，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嗬，明明是你喝了酒，撲上來親了我。”

    “可是……你也沒有拒絕我，你很享受的樣子！我以為……”

    “以為？以為我會對你負責？湛可，你二十了。別總是像個孩子一樣幼稚。這些不過都是成年人的逢場作戲罷了。”

    湛可的心底像是被冰水衝刷了一萬次，冰凍到麻木，麻木到生疼。

    她幹瘦的手指死死捏緊了毛毯的邊緣，強打精神支撐著自己繼續說下去：“十年了……難道你對我依然毫無感覺？”

    鬱墨寒麵無表情，聲音依然冷硬幹脆：“我什麽時候給你這樣的錯覺？”

    “還是說，你覺得養一條狗都應該有感情了。更不用說我這個承湛家養育之恩十年的養子？”

    鬱墨寒在湛可五米開外的地方靜默注視著她，輕淡追問了一句。

    湛可一下咬住了嘴唇，心慌的低下頭，脖子和臉頰泛起一層層的燥熱。

    “對不起……你就當我年幼無知，口無遮攔……我從來沒有真的看不起你過……”

    “生來驕縱是你的特權，你可以繼續甘之如飴。”

    “你若因為我的壞脾氣而拒絕我，我改……”

    “湛可，”鬱墨寒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語調裏盡是湛可陌生的疏離與冷漠。

    像是預感到了什麽，湛可的心一下揪了起來。

    “我告訴過你，在你成年後，我就會回美國。”停了停，鬱墨寒輕輕吐出：“去結婚。”

    “結，結婚？你和誰去結？”

    這句話像晴空突如其來落下的閃電，徹底擊碎了她所有的措辭與防衛。

    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她茫然空洞的眼睛裏迅速滾落了下來。湛可不敢置信的死死的盯著鬱墨寒，狠狠攥緊自己拳頭，直至掌心傳來劇烈的刺痛。

    鬱墨寒沒有理睬她的追問，隻是目光快速掃過湛可那雙瑩白小巧，不著鞋襪站在冰冷地麵上的腳，不耐煩的再次轉身：“十分鍾。”

    鬱墨寒的身影在空曠走廊裏徹底消失的一瞬間，主樓下人群與煙火的喧囂再次湧入了湛可耳膜。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湛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音來。在淚眼朦朧裏，她攤開自己的掌心低頭望去：那裏躺著一枚閃閃發光的男士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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