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夜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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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室很快租了下來。湛可與金至誠帶著小傑瑞在裏頭忙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時分,畫室的簡單裝幀就完全搞定了。

    原來花店的布置就已經很完美,在這個基礎上,湛可與金至誠將畫室的外側回廊布置成了藍白主題的展廳與咖啡廳,裏側的小房間則做成了清幽的畫室。

    整個畫室古樸簡美,像是都市鋼筋水泥密林深處的一方寶齋,神秘靜謐。想到來這個城市的初衷,想到認識朋友,湛可爬上了梯子,用噴漆大大方方的做了個臨時的店名:dears(親愛的)。

    大功告成後,在鋪滿了舊報紙的地板上,累壞了的湛可橫七豎八的躺了下來,滿眼欣喜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小傑瑞一臉壞笑的湊上來,撅著肉肉的小屁股,一個俯身,在湛可的臉上抹了一把。

    “花老虎花老虎!”傑瑞“咯咯咯”捧著肚子笑。

    湛可故作深沉,趁著他沒防備迅速反擊,沾了點塗料就摸上了他的小鼻子:“你看看你,小花貓!”

    金至誠看了看煥然一新的店鋪,由衷的為湛可的行動力感到欽佩:“湛可,你是個可以催生奇跡的姑娘。”

    湛可聽到了表揚,眼睛彎成了新月,笑眯眯言道:“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做成什麽事情,感覺超級好。謝謝你也謝謝傑瑞,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現在已經灰溜溜的回國了。”

    “那你放下那個男人了麽?”金至誠的臉上有一絲絲淡淡的嚴肅。

    認真想了想後,湛可搖搖頭:“十年,哪兒那麽容易放下。不過我想我會慢慢忘了他的吧。現在就很好啊,我們有了自己的事業,總比我天天刷馬桶來的強!”

    臨近深夜,金至誠在畫室二樓的閣樓裏,用複合板隔出了兩個房間,抱著兒子去外間入睡。興奮的湛可,一遍遍的摸著白天安置好的各種架子、掛飾、擺件,靈感蓬發。

    毫無睡意的她灌了兩杯咖啡後拿起了若幹年不碰的畫筆,埋頭作畫起來。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了湛可的手背上時,暖意才讓她發現,外麵天已大亮。

    畫架上靜靜的擺著一幅畫:深紅色的底板上,兩隻手看似即將相握的手卻遙遙相隔。男人的手指粗糙而蜷曲,似有離別之意;女人的那隻手修長柔美卻向著他手的方向延伸,像是苦苦挽留卻終究捕捉不到戀人的一場苦情戲。

    在兩隻手中間的位置,湛可運用了特殊的技巧,將油料速幹,造成了幹涸的裂痕,像是突破了次元壁的創痕,照進了生活裏。畫很簡單,但寓意豐富。

    金至誠抱著傑瑞下樓時,竟然久久的凝望著那幅畫,眼睛濕潤。

    “湛可,這幅畫叫什麽?”

    “叫背叛。”湛可揉揉眼睛,想都不想的回答。

    金至誠想到了那個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女人,想到了蔓延在她身下的血跡,心一陣陣的抽搐著。湛藍色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金至誠輕輕說道:“離開或許也是一種保護。”

    再望向湛可,她已經伏在案台上沉沉睡去。

    湛可是被金至誠的手機鈴聲鬧醒。她爬了起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在了小臥室的床上,樓下的沙發上鈴聲大作,手機卻無人接聽。

    湛可打了個哈欠,方才想起,金至誠讓自己好好休息,自己則帶著傑瑞去采購些經營所需的必需品。

    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有些熟悉,湛可想也沒想劃開了屏幕:“喂?”

    “湛可?我是施施!”

    湛可來美國後,怕鬱墨寒再跟蹤自己,把手機也一股腦丟了。梁施施去了鬱家後,湛可留給她金至誠的手機號。

    “怎麽了?”

    “今天鬱家要舉行宴會,我們換回來吧!一天就好!我剛剛發現,我那個變態前男友是鬱墨寒的朋友!”

    “誰?”湛可有些莫名其妙。

    “他姓陸。我在鬱墨寒書房的架子上看到他倆的合照了!”

    梁施施話說完,湛可就突然想起,第一日來拉斯維加斯市時,那個一臉痞氣,圓寸頭,臉上掛著邪魅笑容,給自己端酒的男人。他叫什麽來著?陸司辰?

    “你前男友,又不是你前債主,你躲什麽!”湛可揉了揉自己微微疼痛的太陽穴,沒好氣的反嗆。

    梁施施急的跺腳:姓陸的不就跟債主一樣……她現在像個過街老鼠,別說見麵了,連他存在方圓兩公裏的地方她都不敢呆。

    “湛可,你不知道。他真的真的很變態,我要是遇到他就完蛋了……求求你了,你務必幫我這一回,隻要這個晚上就好了,行不行?”

    “不行,”湛可一想到左擁右抱的鬱墨寒就一肚子氣,“今天我們畫室開張第一天,忙不開。我也不想回鬱家去見鬱墨寒這個花心大蘿卜!”

    湛可的計劃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憑什麽回回都是湛可跟在後麵追的像隻兔子,那男人說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了。

    眼看著湛可就要掛電話,梁施施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方若芸是不是很討厭你啊……我在賓客名單裏看到她也會來……還有,我昨天聽到她說今天要把鬱墨寒拿下,還找人要了藥什麽的。”

    對麵安靜了一分鍾之久,梁施施不確定湛可是否還在聽,輕輕問了一句:“湛可?”

    “下午四點,你想辦法出來一趟,我們就在門口對接。”

    說罷,電話被湛可果斷掛了。

    好你個方若芸,我隻是和我男人冷冷戰,你倒好,乘人之危餓虎撲食都用上了,真是沒皮沒臉。

    不重樣的在心裏罵了方若芸一千多遍後,湛可收拾了下自己,給金誌傑與傑瑞留了紙條,她就邁步向鬱家出發。

    隻是到了半山腰,湛可就看到梁施施早早的往山下走。兩人迅速集合後,躲進了密林裏。

    片刻後,換裝成功的湛可搖身一變再次成了梁施施。她狐疑的拉住了梁施施問道:“剛剛你是以什麽借口出來的呀?”

    梁施施也有些莫名:“我每次說少主讓我出去伺候人,保鏢們就很痛快的給我放行了。要不你待會也這麽說,就說活兒幹完了。”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湛可將信將疑的點點頭,與梁施施分開後,往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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