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墨寒輕輕一提抱，湛可就落到了他的懷裏。

    男人一腳踢開臥室的門時，湛可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圈緊了他的脖子，輕輕問道：“墨寒，你剛剛不是要喝水……”

    “什麽都沒有你解渴。”

    月光裏，靜謐的世界被隔絕在外，冷色的臥室卻像是沸騰的鍋爐。偌大的床鋪上，湛可覺得自己是條被蒸騰的魚肉，而不知饜足的男人還在大快朵頤的饕餮……

    疼痛、尖叫、沉淪、哀求……幾經折騰的最後，鬱墨寒睜開猩紅的眼睛看著身下汗水淋漓的湛可時，她已經連抬眼皮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那麽多次，她想方設法心心念念想撲倒這個男人，那麽多次被他推開拒絕一走了之，今時今日，鬱墨寒用最原始狂野的方式給出了答案。

    黏膩的汗水攀爬過軀體的每一寸，鬱墨寒輕輕吻著湛可手腕上的傷疤，苦笑著喊她的名字：“湛可，湛可……”

    湛可累的沒有出聲回應，隻是緊緊摟抱著他，疲憊的把臉埋在他胸口，沉沉睡去……

    陽光傾瀉在湛可細膩的肩膀上，那兒暖暖的一團，她醒了過來。

    滿床的狼藉，遍地衣服的碎片，鬱墨寒還在沉沉睡著。從他結實的臂彎裏輕輕退出，湛可扶著酸楚的腰肢和大腿，撿起了自己的貼身衣物。

    穿戴整齊，湛可轉過身去，細細凝著鬱墨寒的睡眼，心裏溢滿了柔情。

    她伸出手，想要把他推醒，就在此刻，門被驟然敲響。外麵傳來了鬱明珠毫無溫度的聲音：“鬱墨寒，開門！”

    昨晚發生的一切洶湧的灌入了湛可的腦海中：撲向自己的陸司辰，別有用心的方若芸，隔岸觀火的鬱明珠，失控瘋魔的鬱墨寒……鬱明珠，鬱明珠……這個叫鬱明珠的女人，是鬱家自小當童養媳養大的準媳婦？

    荒唐又羞辱的感覺席卷了全身，湛可全身一抖，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又被門外越來越氣急敗壞的敲門聲打斷。湛可慌張的左右一打量後，迅速鑽到了床底……

    鬱墨寒依稀覺得胳膊上還枕著那個溫軟的女人，醒來後，偌大的床上隻有自己一人。

    他扶著額頭，腦子裏隻記得方若芸端來一杯紅酒後，自己宛如困獸一般全身燥熱，直至那個女傭跟著自己來到了書房……

    他一把掀開被子，斑駁的床單上，星星點點的殷紅混合著腦海裏殘留的女人戳心戳肺的哀叫求饒……

    那是湛可，彼時他是那麽肯定，他吻過她的臉，精巧的鎖骨，吻過她任性割傷自己的手腕……

    地毯的一處，一塊金屬發著不同尋常的光澤。鬱墨寒撿起來望去：3280。男人目光一沉，躍下床，一把捏住了那塊胸牌。

    鬱明珠的聲音一聲急過一聲，帶著些歇斯底裏的慘叫：“開門！開門！”

    門猝不及防的被打開，鬱墨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發病就去吃藥，跑我這兒來做什麽！尼奧！”

    走廊盡頭，尼奧快步上來，一把拽住了鬱明珠的胳膊。鬱明珠拚命掙紮著，那張溫婉俏麗的臉因為疼痛痙攣而有些猙獰。

    “放我出去！我不要吃藥！我不要回鬱家！”

    書房的門被鬱墨寒關上，爬在床底的湛可聽不到更多的聲音。靜謐裏，她悄悄爬了出來，有些茫然的蜷曲著膝蓋，抱住了自己。

    鬱墨寒，這是要長期收留這個女人了？

    ――

    客廳裏，鍾沛榮與尼奧幫著醫生控製住了鬱明珠，一管淺色的針劑融入了她的血管後，鬱明珠漸漸鎮定了下來。

    歇斯底裏後帶來的疲憊和空洞洶湧而至。鬱明珠呼吸平定後，捂著自己的頭，苦笑了一下：“就這樣，你也放心把鬱氏交給我這個半瘋的女人？”

    “你自小長在父親身邊，沒人比你更合適。”

    “父親？”鬱明珠從掌心把臉抬起來，那張蒼白的臉上滿是譏誚諷刺。

    “他何曾把我當做女兒看待過？我和我母親，不過就是他臨死前還在擺弄的棋子。”

    “如果不是你逃婚，他不會追去雨林找你。誰會為了一顆棋子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也是他逼的！從小到大，他根本不在乎我想要什麽，不在乎我愛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強塞給我！鬱氏的總裁位置，和方羽安的聯姻，統統都是這樣！”

    鬱明珠的嗓音沙啞，眼裏噙滿了淚水。藥效催化下，她暴怒的氣焰隻能變成全身細微的顫抖。

    醫生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她，轉頭望向鬱墨寒：“少主，鬱小姐情緒不宜激動。”

    “別告訴我，你很羨慕我十年如一日寄人籬下，三天兩頭就被追殺的生活。”

    鬱墨寒淡淡說著，扭頭望向身旁的鍾沛榮：“在徹底恢複之前，不要讓她隨意走動，更不能離開莊園。”

    停了停，他捏緊了手裏的胸卡，聲音暗啞了一分：“把3280叫過來。”

    鬱明珠恢複了些平靜，看了看鬱墨寒手心裏的那張胸卡，譏諷道：“所以，鬱家正室嫡出的兒子，鬱氏名正言順的接班人，現在要對一個一夜情的女傭負責任？我從前當你是多情深刻骨，忠貞不二的人呢。”

    鬱墨寒並未理會她，隻是摩挲著手裏的胸卡，閉上眼睛，那個女人的身體的溫度、味道，他記得清清楚楚。是湛可那個小騙子，他不會認錯人。

    鬱明珠抿著茶，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卻見鍾沛榮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手裏揚著一張紙條。

    “鬱，鬱少，剛剛我去3280的房間，同屋的女生說，她，她辭職了！”

    鬱墨寒立刻站了起來，一把奪走手上的那張條子。那條子上隻畫著一個微笑說再見的臉。紙條末端，不知是否因為用力的扔筆，一片墨漬氤氳了開來　――這是湛可風格明顯的傑作。

    鬱墨寒捏緊了紙條，大步走向了西側翼的女傭房內。湛可的臥室幹幹淨淨，除了工服鞋襪，幾乎找不到她的私人用品。隻是在進房間的一瞬間，鬱墨寒就聞到了專屬於湛可的味道：她喜歡所有柑橘類的化妝品和香水。隻要她在，空氣裏都是微微酸甜的清澈味道。

    那些若有若無的味道，那些他捕捉不到的身影，那麽多錯身而過的瞬間，鬱墨寒都一次次完美的錯過了。

    他想要翻遍天涯海角，卻沒有發現，湛可就在他身邊。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我要3280所有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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