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那個號稱愛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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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喊他……爹地?
金誌誠見傑瑞被槍支嚇哭,臉上的溫婉的哀求蕩然無存。
他紅著眼睛瞪了鬱明珠一眼,也不去管那黑洞的槍口,一把抱起了傑瑞,捂住了他的眼睛,低聲安撫道:“別害怕,爹地不會被打中的,她在跟我們開玩笑呢。”
被憤怒和嫉妒蠶食了心智的鬱明珠根本聽不出金誌誠對男孩情緒和心理的安撫,她再次端起了槍口,胸膛裏的妒火像是毒蛇一般要撕裂她的身體。
“金誌誠!為了你我被關在裏麵不人不鬼的過了三年!你卻在外麵逍遙法外!”
與別的女人相愛生子,在拉斯維加斯最好的藝術集散區愜意的開著畫室,依然衣冠楚楚瀟灑倜儻!
鬱明珠狠狠咬住了牙齒,利落給手槍上膛。
“嗑噠”一聲,像是死亡的前奏。
傑瑞雖然不懂,但是看到那女人猙獰的麵容和漆黑的槍口,他嚇得全身抖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在金誌誠的肩頭啼哭著。
“夠了明珠!你瘋了麽!放下手槍,你嚇到傑瑞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知道我瘋了!整整三年,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不能動彈,做各種藥物試驗!所有的神經拆了縫,縫了拆!我早就是個瘋女人了!我在裏麵被人當小白鼠做腦部實驗的時候你在哪兒!那個號稱愛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又在哪兒”
捕捉到了金誌誠臉上的訝異,鬱明珠的嘴角抽搐著,咧了個悲愴的笑容,眼淚順著她的臉龐滑落,手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怎麽不說話了金誌誠?心虛了麽?為了你,鬱氏慘遭埋伏,我父親為了我喪命!我所遭受的一切還不夠拿你兒子一條命來抵債?”
眼看著鬱明珠的槍口從自己的臉上轉到傑瑞的後背,金誌誠一把握住女人的手,逼的她把槍口轉到自己的胸口。
淡雅溫潤的金誌誠消失了,鬱明珠眼前是個眼睛猩紅狂怒的男人。
他握著自己的手與那把冰冷的手槍,死死按住不讓鬱明珠抽走或者轉移方向,恐慌從鬱明珠胸膛裏升起,她慌亂裏想鬆開上膛的手指,卻被金誌誠控製的動彈不得。
“你要泄憤就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那雙曾經讓鬱明珠瘋狂愛慕,陷入愛河不能自拔的淺色眼眸裏,往日的溫柔與情動都已蕩然無存。赤裸裸的憤怒讓鬱明珠脊背發冷。
金誌誠話音落下,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僵持裏。傑瑞在金誌誠的懷裏怯怯的轉身,掃過那個麵目猙獰的女人和抵住自己父親胸膛的手槍,再次發出了一輪尖銳的啼哭。
痛徹心扉,還夾雜著含混求饒聲的稚嫩哭聲,如同一把鋸子在生硬的拉扯著鬱明珠的神經,每一下都把她的感官撕扯到極致再重重揉碎。
熟悉的惡心感與暈眩鋪天蓋地的襲來。鬱明珠的臉色慘白了下去,她放下了手槍,捏著槍把的手微微顫抖著。
金誌誠鬆開了鬱明珠冰冷的小手,轉頭親吻著傑瑞的小臉,低聲哄著。傑瑞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肉肉的身體伏在金誌誠的肩頭微微的啜泣。
鬱明珠想到了方才傑瑞跑出來時,那滿心歡喜的樣子和見到自己後滿臉的退卻與疑惑……眼前是父慈子孝的畫麵,她卻分明看到了金誌誠與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想著想著鬱明珠突然笑出了聲音。
“原來,這麽多年來,我守的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美夢。”她的聲音低啞了下去,舉著槍的手無力的垂落。
金誌誠看著眼前麵容憔悴的女人,嘴唇動了動。方才生死一線,劍拔弩張時的憤怒和震驚退去,男人的臉上隻有疲憊不堪。
他一手托著傑瑞,一手伸向了她:“明珠,你冷靜下來。我有個長長的故事要告訴你……”
男孩在自己父親的懷裏輕輕扭過頭,掃了一眼鬱明珠後又迅速把臉埋回了金誌誠的懷裏,嘴裏嘟嘟囔囔著:“壞阿姨快走……”
男孩柔軟的身體伏在金誌誠的懷裏,像是停泊在寬厚港灣裏的小船,眼睛卻充滿了提防和恐懼。鬱明珠的目光從孩子身上,再次轉回金誌誠的臉上。她苦笑了一下,緩緩站直了身子。眼底和心裏的那一點光,蕩然無存。
“你想說,我未必想聽。金誌誠,今日我來就是告訴你,那個為了愛你什麽都可以拋棄的鬱明珠已經死了。既然你過得很好,就煩請你離我的世界遠一點。作為一個瘋女人,動刀動槍都是正常。傷了你所愛便不好了。”
金誌誠還想說什麽,轉過身去的鬱明珠卻輕輕揚了揚握著槍的那隻手,片刻後停在空中。
“你若再說一句,我就讓你兒子再也喊不出‘父親’來。”
金誌誠的嘴無聲的動了下。俊秀的眉頭狠狠蹙在了一起,眼睛卻深深探向了鬱明珠眼眸深處。
女人閉上了眼睛,緩緩轉身離開,門廊盡再次傳來風鈴清脆的聲響。重新走到室外,徹骨的寒冷包裹著鬱明珠的每一寸神經。她腿一軟跪在了畫室門口新積的濕滑雪地上。
腦子裏的疼痛、慘叫悉數褪盡後,鬱明珠狂跳的心髒慢慢緩和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比之前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厭世感。她看了看手裏的那支黑色的手槍,冷哂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在冰冷的體感由膝蓋蔓延至全身、封凍住所有感官前,鬱明珠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按下了快捷鍵。電話接通後,兩個街區外的保鏢聽到了女人氣若遊絲的聲音:“風信子大街21號,快來接我……”
從冰冷的室外到溫暖的車內,呼吸器大功率運作起來,鬱明珠的神智恢複了一些後,醫生迅速給她注射了針劑。透明針筒裏的液體通過針頭消失在體內後,鬱明珠的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
“明珠小姐,這家畫室?”旁邊的保鏢輕聲請示著。
鬱明珠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陽把一層淡淡的光輝傾倒在dears那個大字上。此刻看去,卻尤為的刺眼――這是一個女人才有的筆跡。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鬱明珠強迫自己收回目光,聲音像是淬了冰一般:“不用管它,由它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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