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黑兔vs女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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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燈下,磚石地麵上有一叢土褐色的身影,那是個裹在被子下的女人。被麵的起伏看得出,梁施施抖的厲害。
管家清了清嗓子:“梁小姐。”
有那麽一個瞬間,半昏半醒中的梁施施隻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她沒有抬頭,也沒有動彈,隻是任由著噬心的熱浪席卷著酸疼
肢體的所有角落。
“梁小姐,我是李叔。”
梁施施在被褥下睜開了眼睛,她沒有聽錯。
被褥下伸出了一隻小手,緊接著梁施施哆哆嗦嗦的從被褥下抬起了頭。目光能夠聚焦的那一刻,她瞬間就看到了牆上多出來的
那個人頭。
“啊……”她的嗓音被破壞,全然發不出聲音,這一聲尖叫倒更像蜥蜴絕望的倒抽一口冷氣。
李叔金絲眼鏡後的表情沒什麽起伏,隻是端著那公事公辦的聲音念書一般的繼續道:“陸夫人並不想為難梁小姐,隻要您認識到
了自己的錯誤並且以後離少爺的生活遠遠的,昨日發生的事情便可以既往不咎。”
看清了來人是誰以後,梁施施鎮定了下來。她喘著粗氣,在冰冷的地麵上爬著,慢慢朝著管家的方向挪去。
刻骨的嚴寒刺激這她痛的麻木的神經。她以為自己在裏頭已經呆了一個世紀,誰知道隻是才過了一日?梁施施扶著自己酸疼的
額頭,強忍著惡心感倦倦的想著。
李叔說完,像是在等待梁施施的回複。梁施施停下來喘著氣,抬眼看著麵無表情的管家卻說不出話來,隻能指著自己的嗓子茫
然的搖著頭。
管家的臉微微沉了沉,看了看梁施施頭頂的那盞燈,冷笑了下:“梁小姐,您可以繼續不配合,我可以,繼續執行夫人的命令。
不過,作為您今天驚擾少爺安寧的懲罰,我需要采取一些措施。”
說罷牆上那小口子瞬間消失,管家那張臉也不見了。若不是親耳聽到那些話,梁施施一定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希望的光泯滅後
,是更加洶湧的絕望。
梁施施咬著牙關從地上爬起來,衝向方才石牆上出現的那個小口子,此刻卻什麽都不複存在。
“別,別走……”嘶啞的聲音從她的咽喉裏爬出,像是在粗糲的砂紙上刮過一般。
她的手指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拚命摳著那一絲絲幾乎看不到的縫隙,幹涸的眼睛再也流不出眼淚,隻是啞聲繼續喊著救命。
細嫩的指端很快在冷硬的石牆上磨壞,半片指甲剝落,鑽心的刺痛讓梁施施一下跪在地上。鮮血一滴滴順著她的手指滴落到了
地麵。
就在此時,頭頂的燈滅了。
黑暗再次襲來,梁施施全身的血一下涼透了一般。有那麽幾秒,她使勁揉著自己的眼睛去辨認是不是自己瞎了。終於反應過來
,管家那句“采取一些措施”的意思後,她絕望的癱軟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心髒像是率先要垂死一般微弱的在她冰冷的胸腔裏搏動著。梁施施慢慢挪回了被褥的方向,一把拽過那冰冷的
被褥裹在身上。瑟瑟縮縮裏,接著石牆上監視屏微弱的光,梁施施狠狠咬著嘴唇,爬回了桌子所在的位置。
她把那個裝著古怪鍵盤的箱子整個拖到了地上。梁施施知道,此刻的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再不出去,她不是病死就是凍
死。
鍵盤的觸感給了她一絲安慰,在黑暗裏,梁施施伸出僵冷的手指胡亂的按動著那些古怪的按鈕……――
拉斯維加斯,鬱氏頂層的辦公室裏。
鬱墨寒剛剛從國際視頻會議上脫身,轉身回辦公室就看到站在走廊上失魂落魄抽著香煙的男人。
門外秘書的臉上浮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看到自家總裁立刻起身報告,壓低了嗓音,眼光卻一直掃向抽煙的陸司辰。
“鬱總,陸少來了一個小時了。我讓他坐下來等您他也不肯,像是有什麽急事……”
鬱墨寒擺了擺,走近了陸司辰。
深藍色的領帶胡亂的被扯開,白色的大衣內黑色的西裝都是褶皺。陸司辰堅毅的下巴下橫長著胡茬,眼底一片烏青。與他平時
風流瀟灑,玉樹臨風的造型想必,今日算是極為狼狽了。
鬱墨寒斜睨了他一眼後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邊走邊毫不留情的哂笑:“這是來給我看你被飛天女盜掏空身體的德性的?”
跟著走進來的陸司辰抬腳提飛偌大辦公室門口的一株綠植。花盆破碎,平安樹的泥土散落了一地。門外的秘書嚇得低聲叫了一
句,看到麵黑如鍋底的陸司辰又趕緊捂住嘴。
鬱墨寒不滿的掃了一眼陸司辰:“二十萬一盆,現結還是賒賬。”
沒心思理會他的調笑,陸司辰一屁股悶悶的坐在了沙發上點起了一根新的煙。
青煙繚繞,白霧背後那雙眼睛毫無溫度:“那女人又跑了。”
鬱墨寒折回自己的辦公椅後,開始翻閱文件,一邊快速批著合同,一邊冷淡的回複:“要麽找,要麽放手。”
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很鬱墨寒。
陸司辰卻不滿的低罵了一句:“當時你誓要把北美翻個遍找湛可時,我怎麽既沒有看出你要放棄她又沒看出你準備接手她的打算
?”
提到湛可,鬱墨寒抬眸看了看沙發上的男人,嘴角咧了一個輕微的弧度:“你把湛可和你家的女竊賊相提並論,兩者有可比性?
”
陸司辰啞然了片刻,想護短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辭藻。
鬱墨寒說的沒錯,湛可是什麽,桐城第一豪門湛家的獨生女。就算是個病秧子惹禍精麻煩鬼也是地地道道的白富美,大家閨秀
。
這個叫梁施施的女人又算什麽,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第一次見麵混吃混喝,第二次見麵攜髒款潛逃,第三次見麵弄丟他
家傳世項鏈的,這次直接和陸家的太後頂上了……女竊賊這個稱呼,喊得委實委婉了。
“你以為你家湛可是省油的燈,是純潔無暇的小白兔?鬱墨寒,你別tm給我得意,說不定著兔子什麽時候反咬你一口。”
鬱墨寒低笑了一聲,推開了那些迅速處理完畢的公文,慢條斯理擰上了鋼筆,修長的手搭在了一起,好整以暇的看著陸司辰。
“我的女人,無論黑兔白兔,我都喜歡。用得著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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