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色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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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其遠還沒等跑出去呢,旁邊一聲招呼讓路其遠及時的刹住了腳步:“小兄弟,你是變魔術的吧?嗬嗬,來,咱們喝兩杯。”

    循聲望去,一個二十**歲的男子正衝他招手。路其遠撩袍端帶,抬腿就過去了。誰說的來著: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依舊這樣了。

    坐在座位上路其遠一端詳,這人長得還真不錯,濃眉大眼的,淺藍色的t恤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貨色,脖子上掛著一個士兵牌顯得特別有質感。一頭細碎的短發絕對不是用推子推的,額頭流海略長,堪堪遮到左邊眉毛上。

    “腰子肉串韭菜,碳烤生蠔辣爆蜆子,小龍蝦鵪鶉什麽的,你看著上,另外給我上生啤。”本來這人麵前就擺著一杯生啤,見路其遠坐下了,笑著跟老板一路海點,讓路其遠覺得這人的笑容特別的親切。

    “我叫秦禹,幸會。”可不幸會嗎,估計一般人一輩子也不一定再能見到路其遠這樣裝扮的了。

    路其遠把蒙著腦袋的床單一樣的綠頭巾在胸口係了一下,騰出手來和秦禹握了握:“我叫路其遠,嗬嗬,這是個意外。”說著又把腰間的頭巾用左手捏了捏。

    秦禹一手托著下巴,又打量了一遍路其遠,不由得再次笑出聲來:“不好意思啊哥們,你這真不會是從別人家跑出來的吧?打野食去了?”

    看來這個秦禹也是對捉奸這個劇情比較感興趣。

    “別鬧了”路其遠端起麵前的啤酒喝了一口,不如山上的果酒好喝,但也算別具一格,要不那麽多人喜歡呢。

    “我這是一言難進啊,被四個老不要臉的給迫害了。”路其遠放下杯子長出了一口氣。

    “你也被迫害?”秦禹喝了一口啤酒:“那咱哥倆還真算同病相憐了,我最近倒黴的事太多了,也有人迫害我。”

    辣爆的就是快,才幾句話,那盤辣爆蜆子就端上來了。路其遠從記事就在大山的道觀裏,也偷偷的打些野味來解饞,但海鮮那是隻聽過沒見過,這一嚐還真是不錯。

    “嗯,好吃,來,咱先吃,一會我給你看看。”路其遠一邊唆拉著蜆子,一邊跟秦禹說。東西越上越多,都是路其遠沒吃過的,嘴裏還嚼著大腰子,手裏又伸向小龍蝦了。這些都是路其遠聽說的東西,可聽說和親口嚐過那絕對是兩回事,一個人要是重來都沒吃過肉,估計他一輩子也不會饞肉的。

    秦禹就看著滿桌子上都是路其遠筷子的殘影上下翻飛,手裏的啤酒都喝沒了還在那舉著杯子呢。

    打了一個長長的嗝,路其遠拿起一根牙簽慢條斯理的剔著牙:“我說,你倒是吃啊,就我一個人吃也沒啥意思。”

    秦禹看著滿桌子的各種釺子,海鮮的殼:“我……不太餓,一喝啤酒就吃不下了。”

    路其遠哦了一聲,叼著牙簽:“那就讓我好好給你看看吧。”

    秦禹愣了一下:“看什麽?看我?你會看相嗎?”

    路其遠伸出一根手指頭慢慢的搖著:“怎麽會是看相這麽簡單,確切的說,我是一個道士。”

    秦禹真的是給驚著了,嘴裏的筷子都給咬的嘎巴一聲:“道士?你們道士現在都這麽……前衛了嗎?”

    噗的一聲,路其遠把嘴裏的牙簽吐向了桌麵,小小的牙簽直接插到了桌子上:“我說了,那是個意外,是別人陷害我的。”說著,一把把正趴在桌子上研究剛剛的那根牙簽的秦禹給薅了起來:“行了,好好的讓我看看。”

    秦禹傻模傻樣的坐直了,眼睛還在用餘光看著那個露出個頭的牙簽。

    “哎呦,你還真有麻煩事,今夜就見血光啊。對了,你這陣子睡覺睡的不好吧,噩夢纏身是不?”本來路其遠還嬉皮笑臉的,看著看著神色就正經了起來。

    “啊,還真是,別說,你還真神了啊。”秦禹本來還有點心不在焉的,讓路其遠一說倒是精神了起來:“別他媽提了,一個禮拜都沒睡好了,我現在就尋思誰要想弄死我就趕緊的,我都不想活了。這不,尋思喝點酒,愛誰誰,弄死我我也得好好睡一覺了。”

    “嗬嗬,沒事,我們有緣,你自有貴人相助,咱們後會有期。”路其遠說完一抹嘴,起身就走,夜風習習,吹的路其遠身上的綠頭巾輕輕飄蕩,兩條白腿在夜色裏更顯白皙,竟然也有了三分飄渺之意,看的秦禹一愣一愣的。

    路其遠弄了一肚子的吃喝,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弄身衣服。這小風嗖嗖的,風吹屁屁涼,蛋蛋怕走光,每當有車經過,路其遠都得緊緊的抓住大頭巾,要不準讓風給掀起來,心老這麽抵摟著誰受得了啊。

    路過一條小胡同,路其遠抬腳就拐了進去。沒走幾步,就見前麵一個黑影正在那一抖一抖的,抖完了才開始提褲子係腰帶。

    別係了,一會還得解。路其遠一巴掌扇在那個人的後腦勺上,那人連動靜都沒有就要軟到在地上。路其遠一伸手就把還沒倒的人給拎住了:“你說好好的人,幹嘛非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呢?”

    兩分鍾路其遠一身黑色休閑走了出來,腦袋上還帶著黑色的頭套,就像反恐部隊的那種,隻露著兩個眼睛。出了胡同繼續往前走,大概十多米就有一輛十三座的金杯在那等著。

    “就他媽你小子愛出洋相,這才幾點啊,你是怕別人看不見是怎麽著?”車邊上一個抽煙的絡腮胡子給了路其遠一巴掌。路其遠嗯了一聲,趕緊鑽到了車裏。

    絡腮胡子抽完了煙,轉身上了副駕駛:“都他媽給我聽好了。”絡腮胡子扭著身子:“今天這事肯定是大了,上家不光找了我們,還找了不下十四五個幫派的人馬。哪的人馬把目標幹掉,賞金五千萬,一會都他媽給我玩命往上衝,幹掉目標,把鼻子給我削下來,聽清楚了沒有?”

    “聽……”路其遠還以為得像電視劇裏那樣山呼海嘯一般的回答呢,剛喊了一個聽字見沒人響應,也隻好訕訕的閉嘴。

    “艸,你他媽想死啊?”絡腮胡子伸手用力的點了點路其遠:“就他媽你愛出幺蛾子,這回事要是辦砸了,我他媽扒了你的皮。”說完絡腮胡子從自己的腳底下拎出來一個大黑皮兜子:“來,分家夥。”

    一水的正經開山刀,路其遠拿著自己分的這把刀仔細看了看,真是好鋼啊,那刀刃都是藍哇哇的,用大拇指一擋,飛快!

    沒多一會,絡腮胡子的電話響了,絡腮胡子接起來嗯嗯了兩聲,轉頭對著司機:“走,臨江路,準備幹活。”麵包車突地打著了火,行駛進了黑夜。

    m市的臨江路是整個市裏豪宅的聚居地,背靠大山麵朝長江,登高遠眺讓人心曠神怡。這裏是秦禹的必經之地,因為秦禹的家就在這裏,望江樓六號獨棟。

    秦禹這些天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連日的噩夢讓他就像一根繃緊了的弓弦。弓弦繃緊了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崩斷。二是時間久了,弓弦失去彈性,再也無法複原了。秦禹不知道自己屬於哪種可能,但是今天心血來潮在大排檔喝酒算是來對了,遇見個路其遠心情舒緩了不少。

    坐了一會秦禹無聊,結了帳開著路虎極光準備回家。雖然夜晚是秦禹最害怕的時刻,但也得回家睡覺,希望借著酒勁能有一個好覺吧。

    秦禹也不怕查酒駕的,開車一路風馳電掣,等上了臨江路發現本來車流量不是很多的馬路上今天竟然擁擠異常,足足比以往多了幾倍的車。

    車速受到了限製,秦禹頻頻按喇叭也無濟於事。終於,秦禹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由於車輛密集,兩輛車發生了刮碰,這下整個馬路堵了一個死死的。

    馬路上的車都停了下來,砰砰的開關車門的聲音不絕於耳,秦禹還以為這些人是要下車看熱鬧的,心裏暗罵了一聲無聊。剛解開安全帶也準備下車看看,就發現下了車的這些人竟然都從懷裏抽出了各種的武器。有開山刀,短柄斧,鋼管,最神奇的還有一個扛著一柄大關刀。我去,這是神馬情況?黑色會火拚嗎?我他媽這麽點正?整好趕上了?秦禹急忙把車門鎖住,滿身上翻手機。

    沒等手機找到,秦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幫人的目標是自己。真的,真他媽是自己。

    雖然從衣著武器來看,這一大幫子人分別屬於很多個團體,但是他們沒有火拚,甚至於連看都沒有互相多看一眼,抽出了武器都奔著自己這輛車走了過來,有離得近的已經開始甩開了胳膊,準備要砸自己的玻璃了。

    秦禹索性也不找手機了,就算報了警,估計等警察來的時候,自己當餃子餡都嫌碎了。他心裏反倒異常的安靜,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叼在了嘴上,打了幾下,才把打火機打著,點燃了這根冬蟲夏草,估計是最後一根煙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