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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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遠不去理會冉英俊的驚詫,隻搖了搖頭:“我怎麽會認識你們,隻不過,是那小兄弟告訴我的。”
鮮以還有點兒懵,怔怔的看著周天琴,一直扼著小芳的胳膊,依舊放不下來,直到周天琴氣哼哼的上前,再次推了鮮以一把,隨後才把周小芳拉了起來。
“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周天氣一邊扶起姑姑,一邊問道。
昨天晚上,周天琴跟家裏打電話,準備說說這邊的情況,殊不知周家的人說周淮遠帶著周天琴的姑姑小芳,早就已經動身飛往國內,也是預計昨天就已經到達成都,下榻的賓館正是國際大都會。
隻是周天琴再打周淮遠的電話時,周淮遠、小芳、甚至是保鏢小武的電話,均是打不通,今天一早,周天琴要了鮮以的車子,便是準備親自去接周淮遠,殊不知周天琴浪費了半天時間,這才曉得,周淮遠早已經到了劉家村,於是,周天琴立刻調頭趕往劉家村,在劉家村裏,周天琴又才打聽到程瞎子的的墳墓處所。
一路上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沒想到恰好給碰上幾個人正在打架。
而周淮遠一開始也的確是不認識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隻是鮮以卻是一早就在周淮遠詢問鮮以的時候,就已經是說漏嘴過,以周淮遠這樣的老人精,又豈是聽不出來鮮以跟程瞎子之間的關係!
不過,周淮遠還不曉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的身份的時候,跟鮮以說起此處風水地理上的事情,對鮮以倒也有種相見恨晚的愛惜,畢竟鮮以當時也算得上是恭謙有禮,不失翩翩君子之風。
最主要的是,周淮遠跟鮮以談得來,畢竟風水地裏一道,年輕人當中,鮮以也算是個中翹楚,周淮遠除了愛才,當然也有籠絡之心了。
隻想不到的是,鮮以這家夥,在最後一刻,竟然忍不住突然就翻臉動手了。
不過,這倒也怪不得鮮以,周淮遠雖然有把握斷定這座墳裏麵賣的不是程瞎子,但是到臨頭,一時之間卻又沒把話說清楚,讓鮮以誤以為周淮遠是要搗毀程瞎子的屍骸,這才出手泄憤。
這事兒說到最後,周淮遠忍不住淡淡的歎了口氣:“這小子,的確跟我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似,隻可惜的是,這性格……嗬嗬……不過他到底還年輕,嗬嗬……”
言下之意,對鮮以這種說翻臉就翻臉,而且一但翻臉,絲毫餘地也不留的脾性,很是有些不以為然。
隻不過,這一點,周淮遠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鮮以當過兵,要曉得,那可是最鍛煉人的血性的地方,經過那樣的地方熏陶出來的人,半點兒脾氣也沒有的話,反倒就讓人覺得無趣了。
周天琴聽完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忍不住怪異的看著鮮以,又悄悄跟周淮遠說了幾句話,這才回過頭來,周到鮮以身邊,捅了捅鮮以,之後又低聲說道:“這是一個誤會,倒也沒什麽大不了,我爺爺他不會計較的,鮮以,你相信我爺爺,他不會看錯的,這樣,過去跟我爺爺和姑姑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鮮以愣愣的看著周天琴:“這件事,我們之間是有賭約的,周老爺子說過這是一座空墳,可現在,這個交代,周老爺子無論如何,也該給我一個。”
周天琴很是嬌柔的說道:“交代交代,我爺爺不是說了,這墳裏埋的不是程瞎子,你怎麽就不聽了呢,聽話,別才第一次見麵,你就給我鬧個不歡而散……”
“可是我師父……”鮮以看著周天琴,依舊是怔怔的低吼道。
冉英俊在一旁,可就看得更加有些懵了,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這是鬧的哪一出啊,難不成,還真是周淮遠給鮮以的一個考驗?
周天琴一怔,但隨即紅著臉,話聲也更是嬌柔:“怎麽,不想聽我的,鮮以我跟你說,你別強,這事兒你跟我爺爺道個歉,到時候有你的好處!”
鮮以憤憤的答道:“什麽好處,我師父都成了這樣,再多的好處,那又怎麽樣?那又能怎麽樣?對了,他可是說過,這墳裏不是空墳,他就以孝子之禮,披麻戴孝……”
周天琴一下子氣惱起來,臉也沉了下來:“說你強,你還真是強驢一頭,都說了不是,你難道就不能先看看再嗎?”
冉英俊在一旁見周天琴神態怪異,又對鮮以特別遷就,心裏早就有了些底兒,當下上前,一把拽住仍舊有些激動的鮮以,嘿嘿的幹笑著說道:“以哥兒,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怪異,再說了,就算是讓他們輸,不也得要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對,先看看再說,看看再說。”
鮮以惱怒的掙了掙,怒道:“胖子,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
冉英俊附在鮮以耳邊,低聲勸道:“以哥兒,咱也用不著去道什麽歉,那什麽賭約,咱也可以翻臉不認賬,可是卻有一條,這周老爺子的事情,不就是周小姐的事情麽?這周小姐的事情,還記得我們昨天怎麽答應來著?”
鮮以怔了怔,一下子有些愣了起來。
乘著這機會,冉英俊拽了鮮以,重又走到墳墓邊上,嘿嘿的笑道:“周老爺子,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不知者不怪,咱哥兒兩個……”
周淮遠淡淡的揮了揮手,卻不跟冉英俊客套,隻指著棺槨淡淡說道:“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夠看仔細一些……”
小武挖出來的墳坑裏麵,棺槨大開,程瞎子的臉上,如同宿醉未醒,還在沉醉之中,當真栩栩如生,不過程瞎子的腦袋以下,蓋著的棉被被挑開了些,衣物破開之處,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具白生生的骨架。
鮮以的眼瞳在一刹那間幾乎收縮成了一點,一雙拳頭,捏得嘎巴嘎巴作響,幾乎又要發作起來。。
周淮遠卻是淡淡笑了笑,轉頭看著鮮以:“你最好看清楚這是不是人的骨架!”
棺材裏麵,那具骨架白生生的,雖然白生生的瘮人至極,但鮮以明顯的看出來,那的確不是人類的骨頭。
準確的說,那些衣物掩蓋著的,隻不過是一具偶蹄類的動物骨頭,粗大的蹄骨,以及黑色的蹄子,直接證明這不是人類的骨頭。
鮮以親手掩埋的,竟然隻不過是一具零碎的牛骨頭!
周淮遠用鏟子將程瞎子那顆栩栩如生的腦袋鏟了起來,鮮以跟冉英俊等人這才發現,那顆腦袋,竟然隻不過是一個上麵蒙了一層麵具的模型!
這一刹那間,鮮以是真的懵了過去。
且不說,這些牛骨頭看不出來半點兒是新近放下去的跡象,僅僅隻是那那蒙了麵具的模型,就足以說明,周淮遠的推測是對的——程瞎子不但騙了其他的人,還連鮮以都一齊騙了過去。
程瞎子騙了所有的人!
自己親手入殮的程瞎子,根本沒死,卻在幾年之後被周淮遠一眼看破,程瞎子為什麽要這麽做,周淮遠又是憑什麽曉得的?
到了這時,程瞎子為什麽要這麽做,周淮遠沒說,也不去猜測揣摩,隻是告訴鮮以跟冉英俊等人,他是怎麽看出來這座墳裏麵賣的不是程瞎子。
——程瞎子生前嗜酒,這不僅是周淮遠曉得的,也是鮮以再清楚不過的,也就是說,程瞎子嗜酒到了那個程度,體內的一些寄生蟲,大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酒蟲,在程瞎子死了之後,也就不能再活下去,酒蟲聚集,就會在墳上長出一種奇異的菌菇,可是,這座墳上沒有那種奇異的菌菇。
所以,周淮遠就足可斷定,這墳裏麵,必定不是程瞎子。
周淮遠的依據,就這麽簡單!
隻是這墳上會長出菌菇,就算是普通的人也未必沒見過,但要真正分辨出來那種菌菇是真正酒蟲所化,恐怕當真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認得出來的,即如是鮮以,都沒見過。
等小武重新建這座墳掩埋好,周淮遠微微歎了一口氣,又笑了笑,轉頭便走。
冉英俊怔忡了好一會兒,這才衝著周淮遠的背影,叫了起來:“周老爺子,你說的那件事情……”
周淮遠頭也不回,隨意揮了揮手:“算了!”
鮮以突然大聲怒道:“周老爺子,你別當我們哥兒兩個是輸不起,我哥兒們雖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但說出去的話,卻從沒吞回來過……”
冉英俊在鮮以身後,怔了許久,卻跳著腳叫道:“周老爺子,咱們的賭約這事兒,可還沒說定呢,哼哼,我冉大胖子可就算是輸,也要輸得光棍,贏也要贏得利索,個龜兒子的寶器,這一拍屁股就不聲不響的走人,算個球啊……”
周淮遠走了好幾步,才回過頭來,淡淡的說道:“明天上午十點,我將會在成都國際大都會,跟一個老朋友碰頭……”
說完,周淮遠再也沒有絲毫停留,連周天琴也不叫一聲,隻帶著小芳、以及小武兩人,徑直穿過竹林,從破廟裏走了出去。
周淮遠走了之後,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都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麵對著程瞎子的那座空墳愣愣發呆。
周天琴回過神來,卻是一腔惱意:“鮮以,胖子,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到底想要怎麽樣?”
鮮以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不答。
周天琴見鮮以不答話,恨恨的瞪了鮮以一眼,一跺腳,這才轉身去追逐周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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