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他從沒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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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範、老馬、鮮以、冉英俊、陸葉、五個人走在最後,也最熱鬧,老馬跟老範兩個人一個牽著馬,一個騎著馬,一路走一路爭執鬥嘴。
走在最最後麵的冉英俊跟鮮以兩個人主動接近陸葉,還跟陸葉拉關係攀交情說笑話,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冉英俊這家夥偶爾還破著喉嚨帶著濃重的四川腔調,五音不全無限串詞串調的吼上幾句“呀拉內個索,這就是青藏高原,呀拉內個索,帶我們走進人間天堂……”
因為馬匹不夠,一群人走得很慢,謝天鳳的白馬,被謝君澈征用了,老範騎的,正是此馬,陸葉還是騎著她自己的那匹馬,而周淮遠騎的卻是鮮以挑中的那匹汗血寶馬的後代小黑馬,不過,這小黑馬是鮮以主動讓出來的,冉英俊的五花馬,被謝天鳳拉去湊數駝了物資。
所以一路上大家都走得很慢,慢到一個上午,僅僅隻走了不到十公裏。
這讓謝天鳳很是著急。
——這不是在探險尋找聖湖,這是在旅遊在散步,就算能夠到達聖湖,相信也會比預定的好時間晚三五天七八天,很可能就會錯過聖湖完整出現。
但這也是一路上謝君澈都在嗬斥謝天鳳的原因。
也正因為一行人行動遲緩的原因,原來預定一天的行程,這一天走下來,都隻走完七成,離預計宿營地,少說也還差四五公裏。
但到了這個時候,卻也就隻能宿營下來。
陸葉把一直都私藏著的牛肉全部都拿了出來,謝君澈、周淮遠也是把僅有的口糧都拿出來交給卓木,和著僅有的一點兒青稞麵煮了湯,讓所有的人都勉強吃了個大半飽。
吃過飯之後,趁著天色,謝君澈讓老馬跟謝權等人,挑了陸葉的一匹馬,直接宰殺,其餘的人找來柴火,將割下來一塊塊的馬肉烤熟,以方便保存。
陸葉的這匹馬也還算是膘肥體壯,全部烤熟,都還足足有將近兩百斤馬肉,足足夠十二個人堅持十幾天接近二十天。
——反正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保存這些熟肉,根本不是問題。
隻是一邊烤時,冉英俊鮮以等好長一段時間都吃不飽的,自然是又再次大朵頤了一次,雖然沒什麽作料,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燒烤,但每個人確確實實都飽餐了好一頓。
雖然人多力量大,但所有的人吃好,準備好之後,天也以經很晚,幾個男人又累又乏,幾乎是倒頭便睡,連值夜都是周天琴跟姑姑小芳守的第一班。
等鮮以跟冉英俊醒過來時,營地裏麵卻已經亂成了一團——剩下的八匹馬,不見了五匹包括冉英俊的五花馬和鮮以的那一匹小黑馬,以及周天琴的那一匹白馬,外加陸葉的兩匹,一齊不見了蹤影。
所幸的是,因為是宿營,馬背上的物資,全都是卸下來了的,丟失的,也僅僅隻有五匹馬,物資卻是半點兒損失也沒有。
隻不過,鮮以跟謝君澈等人問守夜謝君澈跟謝權叔侄兩個,叔侄兩個人卻都是鐵青著臉,幾乎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也就是說,叔侄兩個人值夜的時候,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所有的馬匹,無論是馬匹,又或者是韁繩,都好好的,沒有半點兒異常,可是,等到叔侄兩個守了一陣,馬卻突然炸了群,所有的馬匹,發了瘋似的,掙斷韁繩,就在謝君澈跟謝權叔侄兩人眼皮子底下,嘶鳴著,一哄而散。
謝君澈跟謝權叔侄兩個,好不容易才搶回來三匹,也就是僅有的三匹。
看著謝君澈跟謝權叔侄兩個人臉色鐵青,鮮以苦笑了一下,伸手按住暴跳如雷的謝君澈,勸道:“算了,老班長,不就幾匹馬麽,丟了就丟了,我們不是還有三匹馬麽?”
謝君澈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我真就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就會炸群了呢?”
冉英俊跟周淮遠還有卓木等人,檢查過拴馬樁周圍的情形,卻沒有任何發現,這時也轉頭過來,一起坐到篝火堆邊。
從碰頭之後一直都沒跟鮮以說話的周淮遠,掃視了謝君澈、鮮以等人一眼之後,這才看著鮮以,緩緩的說道:“你認為會是什麽原因?”
鮮以指了指自己,確認周淮遠是在問自己,這才搖了搖頭:“這一路上過來,我們碰上的牛鬼蛇神之類,我兩個巴掌都已經數不過來了,麻木了,還好,隻要大家沒事就……”
說到這裏,鮮以瞄了瞄有些遲鈍的回到帳篷的老範,“隻要大家沒事就好”這句話,便再也不能說完整了。
這一路過來,流匪、僵屍狼等等什麽牛鬼蛇神的,鮮以等人的確是見過,但也遠沒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那麽誇張。
事實上,前兩天有謝君澈、周淮遠等人在外圍清理,鮮以等人其實過得很是安逸,要說驚險,也就隻是昨天晚上謝君澈等人把僵屍狼給引過來之後,才有了一點兒驚險。
這些對鮮以來說,的確不算什麽。
可是,對謝君澈、周淮遠來說,現在已經不是人沒事了,老範,就已經身中僵屍狼病毒,雖然有周淮遠的藥丸延緩,但誰也不曉得老範還能堅持多久,還能不能堅持走到聖湖,還能不能在聖湖找到解救法子。
這是人有事,而且是大事。
所以鮮以實在沒法子再說下去,但為什麽馬會炸群,鮮以卻是真的不曉得。
因為鮮以也是已經去看過了一遍,那些那麽結實的韁繩,都被硬生生的給掙斷了,而且的的確確是給掙斷的,這隻能說明那些馬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所以才會硬生生掙斷那麽粗大的韁繩,四下逃散。
但在拴馬樁周圍卻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的痕跡,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讓這些馬匹受到驚嚇的,就不一定是鮮以曉得的了。
鮮以不曉得的事情,鮮以是一定不會亂說的,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形之下,鮮以要是胡亂猜測的話,很可能炸群的,就不僅僅隻是會幾匹馬,弄不好這十幾個人也會炸窩。
周淮遠、謝君澈不僅懂得這個道理,更懂得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應該穩定軍心。
隻是今天晚上這馬炸群,實在是太過詭異,因為當時值夜的人是謝君澈跟謝權叔侄兩個,站崗放哨這事兒,要說放到別人頭上,不一定靠譜,但要說謝君澈不靠譜,在這夥人裏麵,恐怕沒人會相信。
但謝君澈跟謝權叔侄兩個,遠的近的,都沒半點兒發現,一群馬也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就炸群,突然就跑得無影無蹤,要不是謝君澈跟謝權身手不錯,反應快捷,僅剩的三匹馬都不一定能夠留得住。
但是當謝君澈跟謝權留住了三匹馬,並且重新將馬拴好之後,甚至一直到現在,那三匹馬卻再也沒有掙紮,仿佛剛剛的那一幕,根本就沒發生過似的。
而這一點,卻又恰恰說明另一個問題——對馬群的威脅,發生得很是突然,而且對馬群的威脅幾乎是致命的,但是這種威脅很短暫,短暫到隻有短短幾分鍾,隨即便消失。
而對鮮以、周淮遠來說,這才是今天晚上馬群炸了真正的詭異之處!
周淮遠想要弄清楚,但鮮以卻是真的不曉得,真的想不出來。
周淮遠微微搖了搖頭,看著鮮以,沉吟了片刻:“好,現在時間還早,還得有兩三個小時天才會亮,下一班值夜的是誰?”
下一班值夜的人恰好是鮮以跟冉英俊兩人,但鮮以不曉得周淮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定當班值夜的時候,周淮遠也在場,不可能不曉得接下來就是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值夜,但周淮遠明明曉得還問,誰也不曉得他這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嗬嗬,周老爺子,接下來是我跟以哥兒兩個人,周老爺子有吩咐?”冉英俊嬉皮笑臉的問道。
周淮遠看著冉英俊,微一沉吟之後,揮了揮手:“呃,是嗎,這樣,小冉,我呢年紀大了,睡醒了就再也不想去睡,跟你商量一下,今天晚上我幫你值夜,明天,你幫我分擔一些裝備,這交易怎麽樣?”
冉英俊怔了怔,但隨即明白,這是周淮遠有話要跟鮮以私下裏說,所謂“交易”,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個托詞而已。
隻是周淮遠有話要跟鮮以私下裏說,冉英俊自然是不能裝瘋賣傻的不幹。
當下,冉英俊嘿嘿的笑了笑:“那敢情好,我這正想著再去睡個回籠覺呢,嗬嗬,沒毛病,周老爺子的裝備,要背不動,盡管拿給我就是……嗬嗬,回了,回了啊……”
冉英俊一走,後麵的謝君澈等人也隻好再次回去,不管能不能睡得著,鑽在帳篷裏麵,無論如何都比呆在外麵舒服。
等整個營地裏麵重新回歸了平靜,周淮遠這才看著鮮以淡淡的說道:“我覺得這事兒是人為的,你怎麽看?”
鮮以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周淮遠套話呢,是人,怎麽可能帶給馬群那麽大的驚嚇?
畢竟那些馬,比如說謝天鳳的那匹白馬,比如說鮮以的那匹小黑馬,就算是冉英俊的那匹五花馬,那可都是經過馴服過的,對人根本就不陌生,就算是有陌生人靠近,那些馬也不至於會被驚嚇成那樣。
這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想象得到的,周淮遠這麽說,當然是想套鮮以的話。
鮮以半閉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答道:“不曉得,也不想去怎麽看,反正明天最多再走半天,那些馬,也就再用不著,幾匹馬散了,最多也就隻能說是提前了半天而已……”
周淮遠點了點頭,卻並不滿意鮮以的這個回答,甚至語氣裏麵都帶著不滿:“不想說?不敢說?哼哼,想不到程瞎子的徒弟,居然……”
“周老爺子你誤會了!”鮮以淡淡的笑道:“我跟程瞎子的確是有師徒之情,但可惜的是,程瞎子從來都不承認我是他的徒弟,我怎麽叫他,周老爺子你也聽到了,是‘程瞎子’,不是‘師父’或者‘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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