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讓我去做一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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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以覺得奇怪之處在於,一直以來,他們說的,都隻是“方法”,而不是很明確的天堂花,可聽謝天鳳的口氣,似乎謝天鳳比謝君澈都還曉得,隻要找到天堂花,就能解除身上的詛咒,而且,絕對不是因為從陸葉哪裏聽來的。
因為陸葉隻是跟鮮以說過一次這樣的話,而且,陸葉當時還是打的一個比方,而且事後,鮮以從來沒跟任何人吐露這方麵的半個字。
——謝天鳳怎麽得來這樣的消息?
見鮮以一臉疑惑,還不等謝天鳳有所表示,謝君澈卻上前,跟鮮以道了個歉:“那個誰,小兔崽子,對不起啊,天鳳這丫頭,從小任性慣了,唉,都是我給慣的……”
之後,謝君澈又沉沉的說道:“這娃子,從小我沒時間管著,長大以後,我又才曉得,我們謝家的詛咒,落到了她的身上,唉,這輩子,我欠她……”
謝天鳳幾乎都是由著性子胡來,這是謝君澈慣出來的,這一點,鮮以自然是領教過好多次,但就現在來看,說謝君澈還欠著謝天鳳的,恐怕隻是謝君澈作為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對一個之前少有照顧,後來又發現背負著謝家詛咒的謝天鳳的疚歉而已。
因為謝天鳳根本就沒把謝君澈這份疚歉當成是父愛,反而是拚命的消費、拚命地揮霍,謝君澈積攢下來的一切,包括用生命換回來的人脈。
對於這一點,鮮以隻能苦笑搖頭,因為謝天鳳她就僅僅隻是謝天鳳,但老班長卻終究是老班長!
鮮以苦笑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對不起老班長,其實,我也是發現這邊有些人走過的痕跡,所以好奇,想跟過去看看?”
“啊……人走過的痕跡……”謝天鳳顯然是吃了一驚,估計應該是謝天鳳沒想到她隨便選的一條路,居然都有人在走。
“嗯……”謝君澈卻是皺著眉頭,看著鮮以:“那個誰,小兔崽子,你確定……”
從遇到被砍死的僵屍狼之後,謝天鳳就在後麵纏著謝君澈,東扯西拉的,雖然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卻極大的分散了謝君澈的注意力,甚至連謝天鳳自己都沒想到過前麵會真的有人。
鮮以一挺胸膛,答道:“老班長,不會錯,從留下的痕跡來看,應該是三個人,我估計應該是兩男一女,其中一個是潛行高手,留下的痕跡,都被刻意的偽裝過!”
謝君澈略一沉吟,當下便轉頭跟謝天鳳說道:“丫頭,走,看看去……”
說罷,謝君澈跟在鮮以的身後,讓鮮以帶著,去看那些人走過的痕跡。
那些痕跡直接往右,進入到右邊的山穀,但右邊的山穀入口較為狹窄,幾乎不到五十米寬窄,鮮以帶著謝君澈,往右邊走了不到二十米,找到一處較為明顯的痕跡時,三個人已經進入到了右邊的山穀十幾米。
這一處痕跡的確是較為明顯,但同樣是經過偽裝過的,隻不過這偽裝應該很簡單,其實也就是走在後麵的人,用樹枝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在走過的雪地上拖動過。
乍一看,的確是不容易看出來,又或者,再過一段時間,冰雪稍有融化或者覆蓋之後,就更不容易看得出來。
但鮮以跟謝君澈對追蹤方麵,都是接受過訓練的,這點兒偽裝,兩個人自然都是不難看出。
經過偽裝之後雪地上,隻有淺淺的七八個凹痕,其中一個步幅很大,甚至跟鮮以的正常步幅差不多,如果估計得沒錯,這應該是個大個子的男人,至少不會比鮮以或者冉英俊矮,另外兩個的步幅,差不多都在六七十公分之間,顯示這兩個人較為矮小了些。
尤為引起謝君澈注意的是,這三個人中間,其中一個應該還是個女子!而那個女子的體型,應該跟謝天鳳一般無二。
這跟鮮以推測那三個人是兩男一女,很是吻合。
尤為重要的一點是,這兩男一女,應該就在前麵不遠!因為偽裝痕跡上的冰雪,還沒開始消融凝結,謝君澈甚至估計,這三個人最多在前麵兩三公裏。
這對謝君澈等人來說,已經是非常靠近了。
距離如此之近,不用說鮮以,就算是謝君澈都想著,無論如何也應該追上去看看,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麽人。
但謝天鳳卻有些不情願——無論對方是什麽人,既然出現在聖湖有可能出現的區域,多半便是覬覦天堂花的主兒,既然是覬覦天堂花的主兒,那便是自己的對頭,最不濟,也一定是競爭對手。
如此,追上他們又有什麽用?難道還能跟他們共同分享天堂花?
因為謝天鳳的堅持,謝君澈跟鮮以兩個人又隻好退了回來,繼續朝著比較寬大的山裏麵行進,不過,自此之後,鮮以便不再願意多話了,往前走著,那便是一直都往前走著,如同戰場上的排頭兵,決不再多言。
如此,鮮以悶著頭,一連走過了幾條山穀,卻均沒發現有半點兒聖湖會出現的蹤跡。
中午時節,鮮以跟謝君澈,謝天鳳三個人就著冰雪,啃了幾口如同石頭般的馬肉,又吃了些老肖帶來的幹糧,之後繼續順著最有可能會出現聖湖的山穀,繼續向前。
按照謝天鳳以及鮮以的猜測,既然是聖湖,那就一定會是一個“湖”,即使是聖湖很神秘,在一定的時間段才會出現,但“湖”以及可以形成“湖”的最基本條件,卻是無論如何必須具備才成。
——比如說,要形成湖,那肯定的得是地勢低窪,而且還必須得有一定大小的麵積,最主要的是還得有水流注入口,或者泉眼,若是不然,肯定就無法形成“湖”。
又或者麵積過小,就算有水,那也隻不過是一口“水塘”,“聖湖”隻說,也就無從說起。
隻是這一路過來,從鮮以等人觀察雪峰山穀的那做小山丘之後,地勢基本是一路向上,鮮以等人才走半天,與那小山丘的落差就已經足有百米,走過的山穀,雖不是陡峭異常,但也絕對不是一馬平川,所到之處,絕無一處有形成“湖”的條件和可能。
隻不過,謝天鳳跟鮮以等人找了整整一個上午,需要搜尋的雪峰山穀,恐怕還不到十之一二,因此,謝天鳳倒也絕不氣餒。
然而,吃過飯之後,鮮以在在前麵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再次發現那三個人的蹤跡。
這一次,倒不是鮮以刻意去追蹤發現的,而是在前麵的一個三岔穀口,按照謝天鳳意思,原本是要尋三岔穀口中間一條稍微寬大一些的山穀繼續前進,但那三個人的蹤跡卻從三岔穀口之前,自由向左,橫穿過去,進入最左邊甚是狹窄的那道山穀。
鮮以跟謝君澈兩人略一皺眉頭,便忍不住有些吃驚起來,那三個人很明顯也並不曉得聖湖會出現的具體地點,同樣也是在搜尋聖湖很可能出現的地方,但這三個人的行動路線,顯然與謝天鳳所主張行動路線更具優勢。
因為謝天鳳主張的行動路線,基本上一路向上,兼顧左右兩邊,但如此一來,能夠兼顧的山穀其實很少,大約也就是左右各一,甚至還時不時到旁邊的山穀去走上一段之後,又才回到原來的山穀。
因此,謝天鳳選擇的路線不但費時費力,相同的時間之內,能到的地方,還很是有限。
但那三個人的行動路線,卻應該是呈“之”字形向上,所走過之處,幾乎可以兼顧上下所有的山穀。
——因為他們選擇的路,幾乎是橫穿所有的山穀,對於上下山穀之中所有有可能會出現聖湖的地方,幾乎就是一目了然。
這並非做不到,事實上,隻需要在每一個穀口,居高臨下的用望遠鏡看上一遍,若有聖湖出現的蹤跡,自然便是一清二楚。
這樣的行動路線,自然優於謝天鳳一門心思往上走,而且行動起來,還會快捷許多。
畢竟橫穿山穀與順著山穀走,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謝君澈跟鮮以一想明白這個問題,立刻轉頭去看謝天鳳,謝天鳳很明顯有些局促起來,按說,以天境度假山莊老板這樣的身份,原本不應該想不到這樣的優化問題,提高效率的的方法,但事實上,從一開始,謝天鳳給人的感覺,除了“任性”這兩個字之外,就讓人再也無法還能聯想得起來還有什麽其它。
策劃組織隊員,又或者搜尋路線什麽的,給人的感覺更是一種任意和霸道,幾乎根本沒什麽策略可言。
這還是那個帶領著數以百計的員工,在商場上,可以任意揮灑,縱橫馳騁的謝天鳳?
謝君澈第一次有些懷疑的看著這個自己一直都欠著,一直都寵著,卻又一直都沒能經常陪在一起過的女兒。
鮮以倒不是第一有過這樣的感覺,但說到底,要不是前麵這三個人選擇的路線,與謝天鳳選擇的路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鮮以真不想觸動心裏的某些弦。
畢竟看著謝君澈跟謝天鳳父女兩個毫無隔閡,鮮以再要多想,那便是對謝君澈的不敬。
但這個時候,有了這樣的比較,鮮以還真是不好說。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鮮以隻能這麽想。
隻不過,心裏那根弦被觸動了,卻就是被觸動了,想要讓它就這樣平息下來,又豈是很容易的事情。
偏偏謝君澈沉吟了一陣,說道:“娃子,還有那個誰,我們現在也改變一下路線,用他們的方法,你們兩個人覺得怎麽樣?”
謝天鳳自然是不肯了,關鍵是謝天鳳依舊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一條別人沒走過的路。
但是鮮以卻很肯定的讚成謝君澈的想法,除了老班長就是老班長之外,謝君澈的想法,絕對是極有道理。
畢竟這一趟出來,最主要的是為了找到聖湖,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蝕月玄經》、以及天堂花,當然,能夠找得到可以解除謝家詛咒的法子,那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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