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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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好一陣,陸葉盯著老肖,問道:“真有這樣的事情?”

    老肖點了點頭:“周小姐是這件事情的親曆者,而且這件事情,就發生在我們前來尋找聖湖前幾天!”

    老肖這麽說,意思也很明白,這將是絕對不會有假,若是不信,陸葉可以直接去問問周天琴。

    當然了,老肖這麽說,一來是不曉得當時整個雪峰區域裏麵的具體情況,二來,也差不多是出於對鮮以的信任。

    因為老肖始終覺得,鮮以這家夥,肯定不會就這麽容易的就沒了。

    而老肖的感覺,的確沒錯,鮮以當真還活著,隻是從巨石壁上,再用遊牆壁虎功下來的時候,鮮以已經累得夠嗆。

    當時,鮮以一連扔了兩個手雷,但依舊還是無法擺脫僵屍狼,雖然兩個手雷的連續爆炸,讓鮮以微微喘了一口氣,但鮮以曉得,這樣下去,僅有的兩個手雷扔完的那一刻,便是自己被僵屍狼扯成碎片的時候。

    但鮮以絕對不想成為碎片,就算是被僵屍狼咬上一口,鮮以也不願意。

    所以,鮮以趁著喘息這一眨眼之間的空隙,立刻想出一個法子,這法子,其實也很簡單——製造一場雪崩!

    反正離開謝君澈他們已經有一段距離了,製造一場小型的雪崩,也絕不會影響到謝君澈。

    因此,鮮以一邊奔逃,一邊急速的尋找可以製造雪崩,而自己又可以逃脫的地方。

    隻是這雪峰區域之內,能製造雪崩的地方比比皆是,要想躲避雪崩的地方,的確也不少。

    比如說,隻要雪峰腳下,有巨大岩石崖壁的地方,雪崩固然可怕,但相對來說,依舊還是可以躲避的,但前提是岩石崖壁的風化程度還不至於會被坍塌下來的積雪、石塊、堅冰等等,一撞之下就會摧枯拉朽一般的垮掉。

    鮮以前麵十來米遠的地方就有一處六七米高的石崖,還算符合鮮以的要求。

    所以,鮮以趁著手雷爆炸,略略阻擋住僵屍狼,立刻撲到岩石崖壁下麵,隨即半點兒也沒猶豫的施展自己的遊牆壁虎功,將身子牢牢貼在石壁的突起和裂縫上麵。

    等僵屍狼撲到腳下時,鮮以已經到了石崖兩米多高的地方,盡管僵屍狼跳躍或者人立起來,都已經無法夠得著鮮以。

    直到這時,鮮以才真正的喘上了好幾口大氣,氣息喘勻,所有的僵屍也已經圍到了鮮以的腳下,一波又一波的直接往崖上撲來,好幾頭僵屍狼甚至已經開始從另一邊往崖壁上爬,意圖自上而下攻擊鮮以。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鮮以嘿嘿的了冷笑了一聲,一手穩住身形,一手隨即取出一個手雷,用嘴巴扯掉保險,然後將嗤嗤的冒著白煙的手雷扔了出去。

    當然,這個手雷,鮮以並不是扔向僵屍狼狼群,就算有手雷直接扔進狼群,能夠炸趴一兩頭僵屍狼,恐怕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了,但是這一群僵屍狼,足足有四五十頭,幾個手雷,根本就不夠看。

    再說,鮮以先前扔出去的兩個手雷,炸死的僵屍狼,幾乎沒有,最大程度上傷害到的僵屍狼,也就僅僅炸飛一條腿,這對僵屍狼來說,幾乎形同於無。

    所以,鮮以直接把手雷反手扔向石壁頂上。

    隻是這第三個手雷爆炸,效果卻不是很好,除了將一頭僵屍直接炸下石崖,崩出一大片積雪之外,再沒其它的動靜。

    但是被炸得四下飛濺的積雪,落到石崖下麵的僵屍狼群裏麵時,那些僵屍狼還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好像是預感到有什麽不對勁,一時之間,居然不再攻擊鮮以,而是四下張望起來。

    鮮以都沒想到這僵屍狼居然還有如此靈性,隻是到了這時,鮮以冷笑了一聲,再次將最後一個手雷摸了出來,一口咬掉保險,然後再次反手扔到崖上。

    估計兩個手雷的落點是重合了,這一次手雷爆炸,除了崩飛一些碎石殘雪之外,倒也再沒多少落入狼群的飛濺之物。

    但就在鮮以的最後一顆手雷爆炸之後這一刻,僵屍狼群立即如同炸了窩一般,四下奔逃起來,也就在這一刻,鮮以都隻感覺到自己貼身其上的崖石,竟然晃動了起來,仿如這堵崖石嫌棄苔蘚似的緊貼著自己的鮮以,想要把鮮以甩開一般的劇烈搖晃起來。

    那情形,讓鮮以都忍不住有些頭暈。

    但鮮以曉得,自己成功了,自己成功製造了一場雪崩,隻是鮮以想不到的是,嫌疑本來隻是想要製造一場小心的雪崩,但隻在一刹那之間,幾乎整個雪峰區域,都發生了連鎖反應,幾乎每一座雪峰,都有雪崩發生。

    而僵屍狼群,在一刹那之間,居然成了無數無頭蒼蠅,好些僵屍狼原本順著山穀往下跑的,但是跑了一段之後,居然又掉頭回來,另外一些,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靈性,不是直接往雪峰上跑去,就是待在原地,蜷縮起身子,無所適從。

    但這一幕,僅僅也不過維持了不過幾秒鍾,隨即積雪、石塊、冰瀑冰柱的殘碎冰塊,呼嘯奔騰而至。

    相形之下,寥寥幾十頭僵屍狼,當真顯得渺如螻蟻,瞬間便被雪崩吞噬得一幹二淨,其中一些僵屍狼還仗著幾乎是不死之身,想要與洶湧而至的雪崩抗爭,但無數的石塊,冰塊,不住的撞擊、撕扯、碾壓之下,所有的僵屍狼全部被攜裹了進去,無一幸免。

    鮮以根本就沒敢去看著這天底下最慘烈,而又最精彩的一幕——巨大的負壓,也撕扯著鮮以,想要把鮮以從崖石上扯下來,卷裹進濤濤的雪崩洪流,但鮮以隻屏住呼吸,死死的貼著崖石,甚至連手指都抓得出了血,卻依舊不敢有絲毫放鬆。

    一旦稍有放鬆,立刻就會被挾卷到雪崩裏麵,如同那些僵屍狼,直接被吞噬掉。

    短短的數分鍾時間,讓鮮以艱難的支撐著如同過了大半輩子,等鮮以終於感覺到可以呼吸一口氣的時候,鮮以睜開眼睛,這才發現,積雪,已經掩到了腳下,而山穀裏麵,卻早已經麵目全非,那些可惡的僵屍狼,更是不見了蹤影。

    鮮以好不容易從崖石下來,但卻一下子掉了下去,掉到了積雪裏麵,僅僅隻是崖石下麵的積雪,就足足有兩米多厚,鮮以掉了下去,直接便不見了蹤影。

    等鮮以再次爬出雪麵時,卻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鮮以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哈哈的大笑,更不曉得有什麽會讓自己這樣好笑。

    總之,鮮以哈哈的笑著,一直到笑夠了,這才爬上崖石頂上,然後開始順著山穀往下走。

    往上走,是去追謝君澈和謝天鳳兩個人的方向,但剛剛這一場雪崩,幾乎封鎖了所有的山穀,現在,立刻就往上去追謝君澈跟謝天鳳兩個人,根本就不現實。

    而往下走,卻很能回到森林邊緣,在森林邊緣,還有周天琴跟陸葉兩個人在那裏等著。

    這倒不是鮮以想要偷懶,不再跟著謝君澈,實在現在去追他們父女兩個,已經追不上,再說,越往上,雪崩阻住山穀越厲害,根本就無路可走,所以,鮮以隻能選擇先調頭回到森林邊緣,先去於周天琴和陸葉等人會和。

    隻是雪崩之後的山穀有多難走,根本就無法想象。

    到處是深達數米的積雪,裏麵卻暗藏藏著無數石塊、碎冰,而且,因為是剛剛才發生的雪崩,這些東西都是剛剛才落進山穀,穩定性驚人至極的差,時不時的,就還會在厚厚的積雪下麵,繼續坍塌,形成一處處深達數米的巨大陷阱。

    鮮以才走不多一會兒,就有好幾次差點兒掉進這樣的陷阱之中,被積雪掩埋,再也出不來。

    因此,鮮以走得很慢,而且,幾乎隻能是沿著雪峰的根部,試探一下,走一步,走一步,試探一下。

    甚至一個上午,鮮以也沒能走出幾條山穀。

    下午時節,鮮以好不容易走到一處山穀拐彎的地方,找了個地方,準備略略休息,然後再走,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鮮以鼻子一癢,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鮮以忍不住苦笑著,自言自語地說道:“這誰啊,這個時候在背後罵我……”

    鮮以一邊笑,一邊想著,該不會是老班長謝君澈在罵自己,那家夥罵自己,一定會是這樣的:“那個誰,小兔崽子的,讓你引開幾頭僵屍狼,你這兔崽子倒好,你幹嘛不把地球給炸個窟窿出來,小兔崽子的……”

    想著謝君澈會這樣罵自己,鮮以笑得更加開心,不過,鮮以也想到,如果是謝天鳳罵自己,那肯定就會是橫眉冷目:“你這個混蛋,你曉得不曉得,你弄出來這一場雪崩,會害死多少人……”

    “會害死多少人,我不曉得,但害得你找不到聖湖,卻是肯定的了!”一想到這一場雪崩,幾乎掩蓋了所有山穀的本來麵目,很可能會出現的聖湖,即使現在出現,也多半隻會是出現在數米厚的積雪之下,而謝天鳳會因為再也找不到聖湖,拿到天堂花,而惱火異常,鮮以就忍不住更是好笑起來。

    不過,鮮以也想到過周天琴會怎麽樣罵自己,周天琴要罵自己,多半會是瞪著眼睛,佯怒著問自己:“你還能不能翻點兒新花樣出來作死?”然後說什麽也不讓自己丟下她,一個人出來。

    想著周天琴會這樣對待自己,鮮以倒是心裏一甜。

    不過,陸葉肯定是不會罵自己的。

    鮮以幾乎可以肯定,陸葉多半隻會眼淚汪汪的盯著自己,看上一陣之後,然後偷偷地擦掉淚水。

    畢竟,自己已經是被陸葉“甩”了的未婚夫!自己的死活,她有可能會關心,但多半不會直接表現出來。

    隻是鮮以一想到陸葉,頓時有點兒頭大。

    然而,鮮以誰都想到了,但卻偏偏沒去想想冉英俊這家夥到底會怎麽樣罵自己。

    因為鮮以想著前麵幾個人會怎麽罵自己,都還沒輪到去想冉英俊,鮮以就已經聽到了冉英俊在大聲罵著自己了。

    “個龜兒子的寶器,這一定是鮮以這孫子幹的好事,現在好了,這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又沒吃的又沒喝的,這是想要困死老子啊,個龜兒子的寶器,哎,卓木大哥,你慢點兒……”

    “胖子兄弟,你幹嘛老是罵他啊……”卓木佝僂著腰,腳也有些瘸,估計是什麽時候給傷了腰腿。

    冉英俊扶著卓木,嘿嘿的冷笑了幾聲,這才說道:“個龜兒子的寶器,那家夥,從來就沒幹過一件正經事兒,我冉大胖子碰上了他,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遠的就不說了,就說前兩天,那個,瓊斯他們,卓木大哥還記得,當時,我說直接幹掉那龜兒子的,你猜那家夥怎麽說,那家夥說咱們得優待俘虜,直接給放了,結果怎麽樣?卓木大哥你是清楚的……”

    瓊斯的那件事,其結果怎麽樣,卓木當然很清楚,其實當時是周天琴多了句嘴,從僵屍狼口裏,把瓊斯等人救了下來,但瓊斯獲救之後,卻立刻拿著槍,威逼謝君澈下令,要其餘的人開槍射殺正在跟僵屍狼搏鬥的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

    在冉英俊看來,幸好當時瓊斯挾持的是謝君澈,要是換了不經嚇的其他人,自己還真是有可能死在了自己人的槍下。

    隻是這中間的種種因果,冉英俊絕口不提,卻單單隻把這筆賬記到了鮮以的頭上。

    這讓鮮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氣憤之下,鮮以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冤枉啊……”

    一刹那之間,冉英俊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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