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大凶之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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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小芳治傷時,幾個人花費了不少的力氣,因為小芳的右肩是被殉爆的火箭彈尾翼殘片擊中的,而且嵌進了骨頭,雖然給小芳打過了嗎啡針,在取出殘片時,小芳還是痛得差點兒昏了過去。
小芳痛得厲害,其他的人,除了陸葉、周淮遠、卓木三個人之外,又人人帶傷,一時之間,自然沒法子繼續往前走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候,要繼續深入雪穀,去尋找聖湖,也絕不現實,因為昨天,鮮以剛剛弄了一場雪崩下來,越往裏走,山穀裏麵越是危險重重,再說,之前,鮮以跟冉英俊等人差不多就已經尋找了一天多時間,所走過的地方,基本上沒發現會有聖湖出現的可能。
而現在,根據周淮遠等人推測的聖湖出現的時間,已經是到最後一天,換句話說,其實也就是這一次尋找聖湖任務,基本上已經化成了泡影。
再加上現在上十個人,也就十來塊野戰口糧,接下來,恐怕大家隻能盡快的踏上回程的路,否則,大家都隻能葬身在這喜馬拉雅山脈腹地之中。
一聽說馬上就要回程,陸葉自然是高興不已,這一趟,雖然聖湖沒見著,到現在為止,大家也還算是有驚無險,馬上就回程,這當然是陸葉心裏所想。
隻是周淮遠並不想就這麽急著離開——愛麗絲既然算出來聖湖從今天才開始出現,說不定,就真的是自己這邊的人在計算上出了錯,把聖湖會出現的日子,提前了兩天。
所以,再等等看,也未必不可以。
至於食物之內的,現在還有些野戰口糧撐著,再撐兩天之後,也未必不可。
周天琴本想勸勸周淮遠,這一次,隻能放棄,但是周淮遠哪裏肯答應。
周淮遠說,現在周淮遠已經就六十多了,錯過了今年,就還得再等五年,對周淮遠來說,失去了這一次機會,這個遺憾,恐怕就真的隻能帶到棺材裏麵去了。
所以,再多等兩天,免去這輩子的遺憾,就成了周淮遠最大的期盼。
鮮以等人倒是無所謂,吃草根啃樹皮,堅持個兩天,那絕對不是問題,何況這雪峰區域裏麵,最不缺的就是水,有水,也就大大增加了活下去的幾率。
再說,現在還沒跟謝君澈,謝天鳳等人會合,要回去,也總不能把他們父女兩個直接拋在這裏。
如此一來,一群人自然而然的就決定,繼續在這裏等待兩天時間。
不過,現在小芳還不能走,也隻能等小芳稍微恢複一下之後,再想辦法去尋找聖湖。
空閑下來之後,周淮遠就直接在鮮以麵前,坐了下來,那意思,是打算跟鮮以來一次長談。
接受過治療之後的孟世晨跟老肖兩人,主動但任放哨監視之責,好讓周淮遠跟鮮以、冉英俊等人商量事情。
這一次,周淮遠對鮮以,客氣了不少,一開口,還叫了一聲“鮮老板”,然後才說道:“鮮老板,既然現在我們都已經留下來,等待聖湖出現,趁此空隙,我有幾個問題,想跟鮮老板探討探討。”
鮮以嗬嗬的一樂:“周老爺子,無論之前我們有什麽矛盾,但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很久的事情,現在,我們都已經走到這個樣子了,周老爺子有什麽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詳就是了,哪裏還用得著客氣。”
周淮遠笑了笑,點了點頭,當下不再客套:“說實話,聖湖,可以說是很多人心裏的一個謎團,即如是我,到現在也沒法子確定我進入過的地方,到底是不是聖湖的通道,但程瞎子卻是有過很多次進入聖湖的經曆,我想問問鮮老板,程瞎子真的沒跟你透露過什麽?”
說起這事情,鮮以當真隻有苦笑不已,關於聖湖,程瞎子的的確確沒跟鮮以多說半個字,甚至在這次之前,鮮以都隻勉強曉得有聖湖這一說。
周淮遠再次點了點頭,也很相信鮮以不會欺騙自己,當下周淮遠把在愛麗絲麵前,透露出來的一些事情,重新跟鮮以說了一遍。
在愛麗絲麵前,多半時間,那都是冉英俊在跟愛麗絲胡說八道,周淮遠在一旁,也就是零零碎碎的幫助冉英俊遮掩,不過,周淮遠幫著遮掩的,的確有不少幹貨。
隻是當時是在刻意敷衍愛麗絲,周淮遠也就多半是順著冉英俊的說法,一路說下去的,其中自然少不了好些事情都是顛三倒四的串疊著拿給愛麗絲。
現在,周淮遠想要從鮮以這兒拿到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跟鮮以說這些,自然也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無半點兒胡說。
周淮遠說:“我那次來的時候,曾經觀察過這一帶的地形,按我當時對風水地理上的了解,就一直認為,這裏的地形,應該是一處‘蜻蜓振翅赴朝陽’的格局,昨天,我到了這裏,再次堪輿,覺得我當時的推斷,應該沒什麽誤差。”
鮮以微微皺眉,略一沉吟,即開口答道:“周老爺子的意思是說,這裏所謂的‘聖湖’,其實是一處墓穴,而且,還是一座凶墓!”
冉英俊在一旁好奇不已:“嘿嘿,以哥兒,周老爺子說,許多年前,他就認定這裏是那什麽蜻蜓什麽的太陽之地,昨天,周老爺子又有複查,這其中,周老爺子並沒錯,可我就不明白了,那什麽蜻蜓點水什麽太陽的,聽起來不錯啊,你看,這蜻蜓展翅,那就肯定是在飛,飛黃騰達,向什麽太陽的,那應該就更不得了了,紅日初升,朝霞冉冉,那是前途一派光明,合在一起,那就是著什麽蜻蜓扇翅一路高飛,若果是一處墓葬,那墓主人,定當是帝王將相……嘿嘿,還能夠福蔭子孫後代,代代永穿,可你這一說,贈的又成為了凶墓?”
鮮以苦笑著搖頭跟冉英俊解釋:“此處地形格局,說實話,我也沒怎麽仔細觀察,但就周老爺子所說,若這裏的確是一處‘蜻蜓振翅赴朝陽’的話,這墓穴,那就不但是凶墓這麽簡單,而極有可能是大凶,絕殺之地……”
鮮以說沒怎麽仔細觀察這處雪峰的風水地理,同樣沒有半點兒假話,要曉得,堪輿風水一道,最講究細致入微,須得分厘不差,這就需要花費相當的時間,從看山形、聞土味、問乩卜、把龍脈之類的望、聞、問、切等等技巧入手,盡可能避免百密一疏,留下破綻。
而但從時間上來說,一到此地,謝天鳳就催命似的,催促著所有的人,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實地尋找省婦幼可能會出現的具體地點,哪有半分空閑留給鮮以,施展望、聞、問、切等等手段,來尋龍定穴。
所以,直到現在,鮮以對這一帶到底什麽地形,什麽龍脈,墓葬穴位在哪裏,根本就沒一無所知。
但要說到這“蜻蜓振翅赴朝陽”的格局,僅僅隻從表麵來看,的確如同冉英俊所說,應該是一處能夠福蔭後人,主大富大貴之難求吉穴。
但鮮以深知,從實際上來說,蜻蜓,乃飛蛾同類,太陽即火,蜻蜓振翅赴朝陽,即如飛蛾撲火!
程瞎子曾跟鮮以說過,地有四勢,山有五形,穴有三吉六凶,尤以山形如刀劍,筆立朝天,亦或是戳地之處,是凶禍難逃之地,葬此墓穴,殃及後人。
而細看此域內雪峰,座座如同筆立,穿天鑿地,勢如犬齒獠牙,長矛劍戟,朱雀撲地,奄奄一息,玄武壓頂,來勢洶洶,青龍無形,委頓不堪,白虎猖狂,張牙舞爪,不聚脈氣,不藏風息,僅此一處,便已經是兵戰死刑囚之地。
所謂“蜻蜓振翅赴朝陽”,即為來者如同飛蛾撲火,自尋死路,離者,則無鯤鵬之力,有心無力!
鮮以一路解說下來,周淮遠固然頻頻點頭,以示鮮以所說不錯,冉英俊更是額頭上汗水涔涔。
仔細想來,凡來此地者,三五個人一夥也好,七八個人一群也好,十幾二十個人一幫也罷,無一兵、鬥、刑、傷,哪一時哪一刻,不在上演?
就憑剛剛一場火拚,殞命之人,何止三五,刑傷者,又何止十數?即如是鮮以、冉英俊這樣的好手,折在愛麗絲手裏,又何止僅僅須發傾庚?
冉英俊越想,越是覺得眼熱心跳,不到片刻,涔涔汗水,便濕透了後背,冷風吹襲,冉英俊便忍不住“啊吃……啊吃……”的,一連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
偏偏這個時候,周淮遠聽得興起,忍不住笑著跟鮮以說道:“那天,在劉家鎮,跟鮮老板一次暢談,共同探討地理風水之奧奇,實在是至今難以忘懷,今兒個高興,又有空閑,不如,我等以風水地理、占星堪輿之理,乩卜一卦,如何?”
乩卜之事,鮮以原本並不十分精通,畢竟諸如此類學說,均是得自程瞎子傳教,隻不過,程瞎子麵對鮮以之時,表現出來的,是無盡的頹廢,對鮮以愛理不理的,興致來了時,隨口傳授幾句,沒有興致時,動輒嚴詞喝罵踢打,哪有興趣跟鮮以解說。
偏生得鮮以最看重程瞎子的兩樣本事,也就風水地理與古玩鑒識,所以,乩卜之學,鮮以也就沒什麽興趣,因此極少涉獵。
現在,周淮遠要乘興乩卜,鮮以自然隻能如實相告。
隻不過,周淮遠淡然笑道:“乩卜之事,如同鬼怪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或可全信,亦可不信,老朽我隻是觸景生情,興之所至,鮮老板若是不介意為懷,權當陪老朽我消遣空閑可好?”
鮮以對乩卜原本並不感興趣,但這個時候,周淮遠幾乎是硬拽著鮮以,要鮮以陪著他乩卜占卦,消遣作樂。
到了這時,鮮以自然也不好斷然拒絕,當下問周淮遠:“要乩卜占卦,那得有可卦之物,不曉得周老爺子需要那些東西作卦乩卜?”
正正經經的乩卜占卦,那得需要乩簽卦件,現在,鮮以身上除了槍支彈藥,一把砍刀,再也別無長物,自然也就沒什麽好東西拿來乩卜占卦了。
但周淮遠笑了笑:“天地萬物,無不可以用來乩卜占卦,所顯卦象,都自有對應,所謂乩簽、卦物,大多不過是事先設定好卦辭說法,我若也是這樣,那跟街頭擺攤算命的,又有什麽兩樣,我相信隨手之物,隨手之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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