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夢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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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下午時節,鮮以等人遭到了一次伏擊,伏擊鮮以等人的人,很明顯是班尼特的老板一夥,不過,鮮以等人現在在人數上占據了相當的優勢,又拿著從班尼特他們那裏得來的武器,人數和火力根本就不在那幫人之下。
戰鬥隻持續了不到五分鍾,班尼特的老板一夥,便反而被打得四散逃竄,遭遇伏擊的戰鬥,並沒對鮮以這邊造成什麽傷亡,反而是在戰鬥的時候,冉英俊也遇上了昨天孟世晨遇到的那種情況,好在冉英俊當時正在戰鬥狀態,反應程度和敏捷度,都已經達到了最高的峰值,一發現不對,直接就對著腳下摟了一梭子,隨即便掙脫開了。
也正因為這樣,打散班尼特的老板他們那夥人之後,鮮以等人也就懶得去追擊他們,除了擔心會再次遭到他們的伏擊之外,也是擔心其餘的人會在碰上孟世晨和冉英俊這種情形。
不過這道提醒了鮮以等人——除了來自神秘的聖湖的自然威脅之外,同類,依舊還是眼下最大的威脅。
倒在同類的槍口下的幾率,稍不注意,會大過聖湖的自然環境威脅很多倍。
快到天黑時節,鮮以等人早早的尋了一處左邊有塊巨大的礫石,背靠著礫石灘,但前麵不遠卻依舊還是樹林子的地方,再次紮下營帳,
選擇這個地方,是鮮以的主意,雖然對下午伏擊過自己的人來說,目標是明顯了些,但是在火力同等,人數占優的情況下,減少了來自背後和左側的威脅,也算是利弊各半,如果班尼特的老板等人敢來偷襲,也就隻需要守住正麵和右側,便已經算是穩操勝券了。
吃罷了晚飯,冉英俊立刻便要往帳篷裏麵一鑽,卻被鮮以一把揪住,商量說,雖說對愛麗絲好感不多,但愛麗絲因為腿上傷病,沒法子攜帶裝備,但現在帳篷又緊張,可是愛麗絲生性怪異,陸葉跟周天琴,以及小芳三個女人都沒人願意跟愛麗絲擠在一起,導致昨天晚上都已經晾了一個晚上,所以,雖然現在帳篷緊張,那還得給愛麗絲騰出來一頂帳篷,要不然,今天晚上如果再讓愛麗絲晾在外麵,也就不是太厚道了。
隻不過,冉英俊跟鮮以一兩個人原本就擠在一起的,去找別的人來給愛麗絲騰帳篷,倒也沒法子,所以,不如犧牲兩個人自己一晚,順帶著看火堆值夜,讓睡的人倒也能睡個舒坦。
冉英俊抓了抓腦袋,很是不滿的看著鮮以,低聲說道:“你是說愛麗絲前輩沒地兒睡,你可憐她是,就算尊老愛幼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守夜,這裏的夜晚有多冷,你曉得不!”
鮮以使勁踹了冉英俊一腳,又惡狠狠地警告冉英俊:“你曉得這裏的晚上很冷,你還能讓一個老人晾在外麵,你厚道不厚道,我告訴你,趕緊的把帳篷收拾一下,給我騰出來,這事情就這麽定了,你再跟我囉囉嗦嗦的,我跟你急……”
冉英俊不怕讓鮮以會跟自己急眼,當下又嘟囔道:“周小姐跟陸葉她們不是三個人占了兩個帳篷,讓她們騰一個出來,不是更好,再說了,愛麗絲……老前輩,嘿嘿,之前……之前,個龜兒子的寶器,我都不好說出口了,這個時候,我們不為難她,不就……”
頓了頓之後,冉英俊又正色說道:“以哥兒,這一路過來,我們怎麽對人家,人家怎麽對我們,以哥兒你心裏也是有數的,對,別的不說,就老是被人恩將仇報,咱不怕咱也不計較,但是咱也煩啊,所以,嘿嘿,個龜兒子的寶器,我覺得現在還是得防著點兒的好。”
鮮以明明曉得冉英俊這話裏的意思,但鮮以看了看獨自一人坐在一邊的愛麗絲,惻隱之意還是忍不住油然而生。
當下,鮮以笑了笑說道:“那是那是,胖子你這家夥說得沒錯,我們是得防著點兒,可班尼特的老板他們那夥人,就在這附近,也許相隔不到兩百米,別人值夜,我是真的不放心,要不你睡去,我一個人來守著,要不然你就去讓老班長或者……。”
說著,鮮以往火堆邊一坐,稍微掖了掖衣服,便半閉起眼睛來。
冉英俊隻得苦笑著搖了搖頭:“以哥兒,你這不是打兄弟的臉嗎,你內傷還沒好,老班長跟你差不多,個龜兒子的寶器,不就我一個人沒災沒病的讓你們兩個來守著捱著,我去倒頭睡大覺,這事兒你能讓我做得出來?行了行了,龜兒子的寶器,我這就去整理帳篷還不成麽?”
說著,冉英俊轉頭往帳篷裏麵鑽,但還沒進帳篷,卻又轉過頭來,瞪著鮮以:“個龜兒子的寶器,不住帳篷裏可以,但要請愛麗絲前輩來住,我可沒那本事,要做好人你就做到底,別勸我也用不著來激我,反正那事兒我不幹。”
鮮以實在是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氣,等冉英俊終於安排完畢,這才去找愛麗絲過來。
之後,冉英俊就在火堆邊鋪了睡袋,如同摟著老婆一般摟了槍,直接鑽了進去,也不去管什麽值夜不值夜的不多時,便響起了鼾聲。
快到半夜之時,鮮以再次找來些柴火,將火生得旺旺的,到了這個時候,鮮以也有了一些困意。
正準備偷偷打個盹兒,沒想到這個時候周天琴輕手輕腳的出來,不聲不響的挨著鮮以坐下,一雙黑黝黝的眸子盯著鮮以看了好一陣。
這倒把準備偷偷打盹的鮮以給嚇了一跳,忍不住低聲問道:“周小姐,怎麽還沒睡?”
“鮮以,求你件事……”過了好一會兒,周天琴沉沉的說道。
鮮以微微一怔,但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周小姐,我得看看是什麽樣的事情,如果……如果……”
鮮以本來是想說,如果周天琴要自己幫忙的,與道義和自己的原則沒有衝突,那也沒什麽不可以,反之,即便是周天琴親口相求,自己也決計不會去做。
見鮮以如此隔膜,周天琴終於忍不住流出兩滴清淚,怔怔看著的鮮以,惆然半晌,這才從貼身處拿出來一個小小的布包,握在手裏。
周天琴握著這布包,又看著鮮以,禁不住猶豫了起來,一張俏臉上,也是一忽兒紅暈叢生,一忽兒慘白如紙,想是周天琴的內心,在為什麽事情在掙紮不已。
過了許久,周天琴總算是咬牙決定下來,這才將那小布包又收了回去,隨即緩緩站起身來,又幽幽的看了鮮以一眼,淡淡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回轉身子,決然而去。
本來鮮以以為周天琴多半會跟自己說說,來求自己的事情,到底是件什麽樣的事,就算是有可能讓自己違背道義或者原則的事情,至少,周天琴也會跟自己解釋幾句。
殊不知鮮以隻是微微猶豫了一下,周天琴竟然就已經轉身離去。
鮮以眼看周天琴轉身黯然離去,還隻說周天琴要回帳篷去休息,先也不在意,但一忽兒間,卻發現周天琴居然並不是要回帳篷,而是直直的循著小路,腳不沾地一般直往前去,鮮以一驚,頓時困意全無,張口便大叫了一聲:“周小姐……”
殊不知周天琴頭也不回,更是聲也不應,自顧自的往前疾走,刹那之間便隱入黑暗之中。
鮮以頓時慌了,爬起身來,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這樹林之中,烏漆墨黑,伸手不見五指張口不見牙,更不用說這林子裏麵本來就詭異邪氣,還有班尼特的老板等人隱藏在某個地方,周天琴要萬一出點什麽事,那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是因為自己出的,不說以後該如何向周淮遠交代,就是見死不救,鮮以也做不到。
隻是才追了幾步,鮮以又想起那邊還睡著一個冉英俊,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也是不能一聲不吭連招呼都不打,當下鮮以又回轉身來,一伸手把冉英俊從睡袋裏拽了出來,又對著冉英俊的耳朵大吼了起來。
“周小姐跑了,我去追,你趕緊跟上來……”
冉英俊一聽“周小姐跑了”這幾個字,“嗷”的應了一聲,也不問是怎麽回事,當即嚷道:“我這就跟過來,你快去追……”
見冉英俊清醒得很快,鮮以總算是放了點心,抄起背包,拿了強力手電,然後循著陸葉的足跡,猛撲了出去。
一邊追還一邊什麽也不顧的大叫:“周小姐……周小姐……周小姐……”
隻是鮮以才叫了幾聲,便感覺到身上一痛,這一痛,鮮以頓時跳了起來。
隻是到了這時,鮮以這才發現,火光之下,好幾個人都正盯著自己在看,冉英俊這家夥更是一臉不忿。
見到鮮以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冉英俊又在鮮以的身上踹了一腳:“個龜兒子的寶器,大半夜的,鬼喊辣叫的也就罷了,你還把我扯出來,你發癔症哪……”
鮮以低頭看了看自己,居然發現自己手裏還提著背包!拿著手電,真的該是要去找人一般。
這麽看來,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不但大叫大嚷“周小姐”,把冉英俊從睡袋裏麵扯了出來,隻怕也是真的了。
要不然,冉英俊這家夥還真不至於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
鮮以轉頭,不但發現周天琴紅著臉看著自己,陸葉居然也在,而且同樣是紅著臉,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
一時之間,鮮以忍不住有些痛苦的摸了摸被冉英俊踹過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才訕訕的說道:“啊喲,對不起,對不起,剛剛……剛剛,我也不曉得是怎麽了,做了個噩夢……噩夢……”
周天琴顯然是聽到了鮮以的大叫,紅著臉,低聲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你自己沒事就好……”
陸葉輕輕挽起鮮以的手,柔聲說道:“鮮以,你是太累了,都怪我,沒能照顧好你……”
鮮以訕訕的笑了笑:“大家……大家都沒事,沒事了……沒事了,早點兒休息……”
見鮮以恢複了正常,冉英俊卻有些怪異的問道:“以哥兒,你怎麽回事啊,怎麽最近你老是做噩夢啊,還……還夢遊!”
前兩天,在雪峰區域的邊緣,鮮以也是大清早的嘰哩哇啦一通亂叫,擾了大家清夢也就罷了,關鍵是還把大家嚇了一大跳。
現在可好,不但開始大喊大叫,還夢遊了,這可真真不是一件好事。
鮮以臉上一紅,一邊卸背包,一邊苦笑不已:“我怎麽曉得是怎麽回事!這以前,你可是曉得的,天塌下來,我也是能吃得飽睡得香的,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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