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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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張千山問鮮以是不是有什麽遺漏,其實也就是想問問鮮以,是不是對張千山還有什麽隱瞞。

    關於描摹一事,鮮以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那副描摹,是真的不可能再有什麽隱瞞了,畢竟當時在場的人,絕不僅僅隻有一個人,鮮以跟冉英俊都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見是在問不出來其它,張千山苦笑了一陣,之後又問鮮以,上次給鮮以和冉英俊兩人看過的照片,兩個人還記不記得。

    上次張千山給鮮以和冉英俊等人看過的照片,鮮以當然還記得,當日張千山的那三張照片,其中一張是一處照片上的影像有點兒模糊,顯示的是在一堵嶙峋猙獰的岩石崖下,匍匐著一頭雄獅一般的動物,這動物的個頭,少說也有兩米來長的體型,因為是匍匐著的,身高就不大容易推測,不過,那麽巨型的動物,一般來說,也不會很矮小,起碼也得一人來高。

    那第二張照片倒是很清晰,但背景卻隻是一個門洞,按照拍攝照片的角度和視角推測,這個門洞至少在五米左右的高度,門洞應該是石質材料的,因此顯得特別的古舊,而門框上方,有幾個怪異的字符,而這字符,很明顯就是鮮以跟冉英俊見過的古彝文。

    那另一張照片讓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最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那張照片最為清晰,畫麵上的場景,應該是一副岩石壁畫,但內容卻是一副圍獵的場景,然而,周圍一圈大腦袋細胳膊細腿,火柴人一般的“人”,舉著代表標槍的弓箭的武器,圍獵的卻是一頭類似長頸鹿一樣的動物,隻不過那長頸鹿一樣的動物體型巨大至極,一個腳丫子,就幾乎已經高過了火柴一般的“人”的腰杆!

    鮮以跟冉英俊都是特種兵出身,雖然不見得就是過目不忘,但是這才多久的事情,又怎麽會不記得清清楚楚的。

    尤其是張千山曾經說過,“成都”這個地名的由來,是“日月交匯之所”,諸般神奇,均是載於《蝕月玄經》之中……等等言語,猶在耳邊。

    隻不過,張千山原本以為《蝕月玄經》在聖湖之內,所以請鮮以跟冉英俊出山,前往聖湖尋找《蝕月玄經》及天堂花等等。

    隻不過這事情因為那個假謝天鳳的倉促匆忙,導致張千山來不及準備器具,更讓鮮以跟冉英俊等人匆匆上路,還得一眾人當真是破棉絮包腦袋,一路撞了過去。

    九死一生之後,鮮以等人雖然到達了聖湖,但卻什麽也沒找到。

    這些事情,原本鮮以等人回來之後,也沒特別去跟張千山解釋,但是這些細節,謝君澈應該都有跟張千山說過。

    這事情,鮮以甚至都以為就這麽過去了,但是沒想到,張千山居然在一次找上了門來。

    而且,很顯然的是,鮮以對張千山到來,其實也並沒太多的興奮。

    或者說,鮮以其實並不遠再見到張千山,至少,現在或者最近,鮮以實在不想。

    而張千山先說石門光裏麵描摹的事情,顯然是想讓鮮以把另外半幅描摹想辦法弄出來,但看鮮以的意思不願,張千山便又拋出那三張照片的事情來。

    總的來說,看張千山的意思,恐怕又是希望鮮以跟冉英俊兩人能夠去幫著走一趟。

    隻是鮮以這兩天也不曉得怎麽了,真沒有了去尋幽探秘的意思,似乎連程瞎子的事情,鮮以都不再去關心了。

    冉英俊忍不住把鮮以拽到陽台上,背著張千山悄聲問鮮以:“以哥兒,這什麽意思,張老板這邊,嘿嘿,這一次,可是做上門的生意啊,個龜兒子的寶器……”

    鮮以黑著臉跟冉英俊吼了一句:“老子這兩天忙著娶媳婦兒,沒空……”

    從斯豁村回來這兩天,鮮以基本上就窩在家裏,幾乎是不停地打電話,但冉英俊還真沒看出來娶媳婦兒就光靠打電話的。

    顯然鮮以這家夥是在遮掩什麽,當下冉英俊忍不住要戳穿鮮以的謊言:“以哥兒,你是不是對張老板這事兒有什麽看法?咱哥兒兩個,你直說,我理解,嘿嘿……”

    鮮以瞪了冉英俊一眼,怒道:“你理解個大頭鬼,我都三十好幾了,好不容易找個媳婦兒,你卻要拉著我去尋找什麽寶貝,我告訴你,要去你去,我找我媳婦兒去。”

    見鮮以態度堅決,冉英俊忍不住嘿嘿的笑道:“以哥兒,怎麽也就明人不說暗話,原本你跟周小姐是一對兒的,可是你卻要堅持念什麽狗屁原則,跟周小姐鬧了個大大的別扭,這事兒你可別說我不曉得,周小姐那邊,暫時你是沒希望了,好歹還有個陸葉陸小姐,可惜的是,先前陸小姐要死要活要黏著你,你嫌棄人家,現在你回心轉意了,但人家陸小姐好像對你沒了那個意思,嘿嘿,要不然,人家寧肯留在斯豁村,也不回來……”

    冉英俊一路擠兌下去,聽得鮮以大怒:“死胖子,你曉得個啥,我媳婦兒就是周小姐,周小姐,你曉得不,曉得這兩天我老打電話什麽是不,我在辦護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大後天的飛機,老子直奔紐約,去認親!”

    鮮以這麽一吼,冉英俊忍一下子怔住了:“真的?我怎麽不曉得這事情?”

    “老子娶媳婦兒,還非得讓你曉得?老子怎麽洞房,你要不要曉得……”

    鮮以幾乎是極不耐煩的咆哮著,也不曉得鮮以到底是犯了哪根神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火氣。

    好在冉英俊倒還不計較,隻是嘿嘿的笑道:“個龜兒子的寶器,以哥兒你要洞房,我冉大胖子自然是不能壞你好事,不過,鬧洞房,是肯定要鬧的,要不然怎麽對得起‘兄弟’這兩個字。”

    鮮以很是不耐煩地咆哮道:“你拉倒,正經事琴都做不完,誰還有閑心跟你胡扯,一句話,張老板的事情,你要去做就去做,我沒空……”

    “真沒空?”冉英俊怔了怔,鮮以的不但說得幹脆,而且很是絕對,想來,張千山的事情,鮮以是真的不想搭理。

    不過想想也是,張千山要找《蝕月玄經》也好,要找照片上的東西也好,張千山最多不過是那些錢和裝備出來,但賣命的事情,還的是別人去做。

    ——鮮以是真的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在自己麵前倒下去。

    何況,錢,對鮮以來說,真不是特別具有吸引力。

    這些,冉英俊原本也是曉得的,但鮮以是不是還因為其他的事情,冉英俊就真不曉得了。

    見冉英俊很是疑惑,鮮以毫不猶豫的點頭:“真沒空……”

    冉英俊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幾趟走下來,都基本上是入寶山卻空手而回,放著掙錢的生意,鮮以又不願去做,那也真的是沒法子了。

    有錢的人,任性,大抵就是這樣了。

    當下,冉英俊隻得說道:“不管怎麽樣,張老板來了,還得想辦法打發走,嘿嘿,這事情,歸你管,你可別說這事情這事情你也沒空。”

    鮮以微一沉吟,當即便轉身回到客廳,重新燒水,換了茶,跟張千山奉了茶水,這才笑著說道:“張老板此次前來,說到底,也就是為了《蝕月玄經》的事情,對,隻可惜的是,兄弟我最近是真的忙著張羅結婚娶老婆的事情,若是張老板能等,處理完這事,兄弟我一定……”

    鮮以的話還沒說完,張千山神色不定的看著鮮以,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鮮老板要結婚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沒聽說,你看這,嗬嗬,恭喜恭喜……到時候,我一定得前來討一杯喜酒,嗬嗬……”

    鮮以笑了笑:“多謝多謝,到時候我一定倒履相迎。”

    張千山又客套了幾句,這才說道:“不曉得鮮老板在之後,還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尋找《蝕月玄經》?”

    鮮以點了點頭:“我這人,生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喜好,家裏的生意,也是平平淡淡,實在沒有半點兒刺激,嘿嘿,跟張老板合作的事情,隻要有空,我一定去走上一趟。”

    “好!那我就等著鮮老板的好消息。”張千山笑著說完,沉吟了許久,這才站了起來:“到時候別忘記聯係我一聲,嗬嗬……”

    “一定一定……”鮮以笑著敷衍道。

    隻是張千山說了一聲“告辭”,又往外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又回過頭來,笑著說道:“鮮老板,你這做典當生意,手頭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對,如果什麽時候想到要脫手,盡可通知我一聲,嗬嗬,價錢方麵,我還是那句話,絕對不會讓鮮老板後悔!”

    鮮以微微一怔,說實話,要說好東西,鮮以手上還真有,但那跟典當生意無關,而且,鮮以感覺好像張千山此行目的,怎麽都好像這才是實質。

    也就是說,前麵嘮嘮叨叨大半天,來探鮮以的口風,要鮮以的東西,這才是張千山真正的目的。

    微一沉吟之後,鮮以嗬嗬的笑道:“我這做的是典當生意,恐怕還真的是沒有東西能夠入得了張老板法眼,嗬嗬,若是真有那運氣,能夠拿到好的玩件,隻要張老板能夠瞧得上眼,我一定第一個通知張老板……”

    張千山又笑了一陣,這才下了樓梯,揚長而去。

    看著張千山的背影,冉英俊忍不住很是有些失落:“以哥兒,你這就推辭了?個龜兒子的寶器,這財神爺啊,出去一趟,少說也是好幾百萬……”

    鮮以嘿嘿的冷笑了一聲:“好幾百萬?黑竹溝那次,聖湖這一次,你有幾百萬?”

    “不是,以哥兒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冉英俊很是不甘心的問道:“從來你都不這樣的,你曉不曉得,你現在這樣,我真的很不適應。”

    “嗬嗬,是嗎?那你就繼續不適應。”鮮以說完,喝了一口茶水,隨即又掏出手機,在手機上點點劃劃,不再理睬冉英俊。

    這兩天,鮮以一直都拿著手機,沒事就打電話,吃飯也在發信息,窩在被子裏麵也在聊微信,但所有打電話、發信息、聊微信的內容,卻從來不讓冉英俊曉得。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當真有些反常了。

    可是,鮮以不但反常,而且還很是反常,躲著冉英俊發了幾條信息之後,見冉英俊還呆呆的望著自己,鮮以忍不住嘿嘿的一笑:“這段時間,家裏,胖子你就幫我照管著,記住了,有生意沒生意,也沒什麽打緊,我貨架上的東西別去碰,還有,張千山那邊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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