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這男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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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同時出現了三個岔道,讓我亂了方寸。
“有人嗎?”我試探的往洞穴伸出喊了一下。
封閉的空間中,聲音都能產生回音,傳播到十分遙遠的地方,我確定要是這個洞穴裏還有活人,他們一定能聽見我的喊聲。
可等了好幾分鍾,從眼前的三個岔道裏一點回音都沒有傳過來。
我感到鼻子有些酸,不確定一路走來踢到過的那些森然白骨究竟是誰的。
“贏湛!”我不死心的又大喊了一聲。
我從來沒有這般聲嘶力竭的喊過一個人的名字,但回應我的依舊是洞穴裏回蕩著的我的回音。
突然,我感到身後有什麽東西不動聲色的收縮了一下。
似乎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什麽!
抬腳一看,居然是一朵接近於白的淡粉色的花。
花瓣的形狀長得有點像是雛菊,但是充滿了水分,在火光的照應下可以看見濕潤的反光。
“奇怪,這裏一滴水都沒有,連仙人掌都沒看見一顆,怎麽會長出花來?”
被我踩了一腳,那朵花像是受到了刺激,神不知鬼不覺的往我的腳邊挪開了幾厘米。
我驚奇的看著這一場景,又用鞋尖去撥弄了那朵花一下。
隻看見那朵濕潤的粉色雛菊突然爆發出一聲微弱間隙的尖叫:“啾~!”
便拔地而起,在山洞裏瘋跑起來!
它這麽一叫,像是發出了一種警報,山洞裏頓時響起了一大片此起彼伏的“啾啾”叫聲。
無數粉色的雛菊都如雨後春筍一般從岩壁裏冒了出來,瘋狂的在洞穴的各個角落飛速移動。
那叫聲並不算太刺耳,但孤身一人處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叫我有些毛骨悚然。
恐懼來源於無知,我決心抓住一朵粉色雛菊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新物種。
正巧有一隻大驚失措的雛菊跑到我的腳邊,被我一腳踩住。
“啾啾——!”它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就咽了氣!
我抓起這朵花湊近一看,差點沒笑出來。
這粉色的雛菊根本就不是話,而是鼴鼠長得如花瓣一樣濕乎乎的粉色鼻子。
這山洞裏太黑了,鼴鼠都喜歡將半個身體埋在地下行走,加上常年待在黑暗中它們的眼睛也已經退化消失,所以當他們快速移動的時候,從我的視線高度看下去誤以為這些是會行走的花。
“噠噠噠!”從一個岔道口又傳來了一陣聲響,聽著像是有什麽人正在咋舌頭。
聞聲,這些躁動不安的鼴鼠立刻就安靜了,下一秒它們便如退潮一樣井然有序的往山洞中的一個岔口撤退。
就連剛才被我“踩死”的那一隻也活了過來,用力咬了我一口,蹬腿跟上大部隊。
我捂著流血的手背,心裏各種不服,這隻鼴鼠的簡直演技完勝好萊塢了!
可它們要去哪裏?又是被什麽東西召喚過去的呢?
如此想著,我也大著膽子跟在鼴鼠大部隊的身後。
山洞裏的氣息本就難聞,像是幾百年沒有打掃過的亂葬崗,走到深處腐肉的氣息更是濃鬱到令人窒息。
我從衣擺處撕下一片衣襟蒙住口鼻,才能勉強呼吸。
又繞過了一處拐角,洞穴中密密麻麻的那些四蹄翻飛的腳步聲駭然停止了!
這些鼴鼠不知為何都停留在一塊如小山高的巨石上,隊伍整齊,盡然有序,似乎是在做某種神聖的儀式。
但我也細心的觀察到,這些鼴鼠的粉色鼻頭已經變成了如血般鮮紅的顏色。
短暫的祈禱之後,鼴鼠們突然齊齊嚎叫起來,像是在喊某種口令,喊完便一頭紮進了那塊十米來高的巨石之中。
我看的心驚肉跳,鼴鼠可以挖土不假,可我從來不知道它們還能在石頭上打洞。
更讓我看得肉麻的是,這些鼴鼠好像不隻是打洞,還長著小嘴不斷的在石頭的表麵撕咬吞咽。
這塊石頭似乎也不是什麽普通的石頭,在鼴鼠們的撕咬下竟然流淌出無數暗紅色的液體,仿佛快要凝結的鮮血,刺鼻的腐臭熏得我睜不開眼睛。
“噠噠噠噠,噠噠,噠!”
石頭裏又傳出了類似咋舌頭的怪聲音,鼴鼠們每次一聽見這個聲音就會變得無比亢奮,鑽石頭的速度也加快了。
這一次我聽得清楚,這種聲音一定是靈長類動物發出來的,我清楚記得醫學課上老師說過,隻有人或者是猿猴類的口腔才進化出能夠發出有意識的咋舌頭的聲音。
我警惕的走進那塊大石頭,想要弄清楚這究竟是什麽。
“啾——!”發現我的靠近,一隻鼴鼠驚駭的尖叫起來。
我立刻停下腳步,卻已經來不及,鼴鼠受到驚嚇之後,居然莫名其妙的自爆了!
像是被人在肚子裏裝上了一枚微型炸彈,“轟”一聲,炸的血肉橫飛!
緊接著,其他的鼴鼠也被爆炸聲驚住了,洞穴裏安靜了短暫的兩秒之後,覆蓋在巨石上的鼴鼠竟然一個接著一個的發生自爆!
它們的血肉被炸到天上,如血雨一般灑落,山洞裏無處可躲,害我也被這些爛肉淋的滿身是血。
“嘔!”繞是我心理素質再好,都忍不住扶著牆,吐了一地。
待這些鼴鼠肉全都落下,大石頭的本來麵目也大致顯現出來。
我撿起地上的火把將光源湊近,差點沒嚇得屁滾尿流。
因為豎在我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大石頭,而是一顆巨型的長著羊角的人腦袋!
古籍中記載,饕餮極為貪吃,古人多將他雕刻在青銅器上,但是每一隻饕餮在雕刻的時候都隻刻出了頭部,卻沒有身體。
那是因為饕餮過於能吃,它被困在無骨之地這個食物極其貧瘠的地方,餓的不行,就將自己的身體也吃掉了。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想要看清楚被鼴鼠啃的血肉模糊的巨大頭顱。
果然這顆頭顱與古籍中記載相似,長著養身人麵和一張駭人的血盆大口。
這一刻,我激動的眼淚迸流,這是饕餮的屍體,饕餮死了,也就意味著贏湛有可能還活著!
“贏湛!贏湛!”我激動的在洞穴中大叫,希望這些數不清的猶如羊腸般的岔道能將我的聲音帶到各個地方。
“噠噠噠!”一個聲音回應了我。
我怔了怔,身後一陣發涼。
剛才,饕餮的腦袋似乎動了一下!
“噠噠噠,噠噠……”詭異的聲音如魔鬼的低語,觸動了我全身的神經,讓我每一根汗毛都緊張的豎了起來。
我緩慢的扭過頭,眼角的餘光裏,身後那隻龐大頭顱的嘴巴像是被上了發條一般,緩慢的張開。
那恐怖的帶著古怪韻律的“噠噠”聲,便是從那張長著獠牙的血口中發出來的。
我的冷汗不受控製的從每個毛孔中溢出來,嚇得身體僵硬,抖如篩糠!
饕餮乃是上古神獸,因貪食而吞噬自己的身體,它的殘暴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邪神還要難以對付。
要是饕餮沒死,那麽今天恐怕就是我的死期了。
這一刻,我應該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正麵抗爭我豪無勝算,腳底抹油才是明確的選擇。可偏偏我已經嚇成了木頭人,心裏急得要死,雙鐵卻像是被灌了鉛,沉的動不了。
“噠噠噠噠……”饕餮咂舌的聲音越來越響了,每一個音節都如催命一般折磨著我的耳膜。
鬆油火把啪一聲爆出了一個較大的火星子,從岩壁上火光的投影中,在我身後的饕餮正悄無聲息的張開大嘴。
影子裏,它的牙長的好似殺豬用的砍刀,又好似地獄中的懲罰殺生者的刀山。
一口陰涼的氣體從饕餮的口中吐了出來,很輕,卻吹得我頭發都不有控製的翹了起來。
這不是誇張,下一刻可能真的就要輪到我翹辮子了!
可轉念一想,若是饕餮還活著,死的那個就是贏湛了。
贏湛若是不在了,我也應該去陪他,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因同穴死。
很神奇的,想到了贏湛,我反倒淡定了,驅走了恐懼。
“嗬……我還是來晚了。”我扯出了一抹笑,嘴角品嚐到一口苦澀。
我真是個笨蛋啊,白來了秦朝一場,非但沒有創造出好的結局,反而還害贏湛隕落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
送油火把送我的手中滑落,滾到了地上,火光換了個角度將岩壁上的頭顱影子拉扯的更加龐大。
我坦然的閉上眼睛,張開雙臂,“贏湛,我來陪你了,若你泉下有知,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
“噠!噠!”最後兩聲怪響,影子裏饕餮的血口在我身後張開到極限,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將我吞下。
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一秒,死在這裏應該也隻需要一秒。
我不甘心的等著死亡的來臨,老天卻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哢擦!”饕餮的口重重的咬合在一起,堅硬的鋸齒敲擊出刺耳的巨響。
可我沒有斷頭,也沒有斷手,我……完好無損。
一雙溫暖有力的臂彎毫無預兆的從身後圈住了我,將我牢牢懷中。
兩片溫熱的唇落在我冰冷的耳垂上,輕輕哈著氣,“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被困在這樣熟悉的懷抱裏,一種無法控製的情感從心底湧了出來,讓我沒辦法再去假裝。
決堤的視線模糊了我的視線,指尖依次觸碰到那副輪廓分明的臉龐,冷峻的唇和邪魅的弧度,在這世上除了贏湛,還有會擁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容顏。
可我哭的太厲害,無論我如何擦眼淚,都看不清那張近乎完美的俊臉。
贏湛將我轉過來,雙手捧住我滿是淚珠的小臉,“再說一次。”
“我,嗚——!”一開口,我的聲音就哽咽了。
贏湛的呼吸加重了幾分, 那雙火熱的唇便從上方壓住我顫抖的唇,用力的吻住我全然傾斜的情緒和藏不住的酸楚。
自從來到秦朝,贏湛對我的在乎隻體現在霸道和暴力中,仿佛他對女人的需求隻能用“控製”來滿足。
他從未這樣迫切,情不自禁卻又小心翼翼的擁吻我……
“本王想要你。”贏湛沙啞感性的含住我的唇瓣,語氣中帶著一絲絲征求的意思。
我被吻的上氣不接下氣,意亂情迷,思維混亂,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這時候,我沒有及時拒絕,在贏湛看來便是默許。
於是乎,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勾魂的淺笑,將我橫抱起來,想要走出山洞。
好羞恥,我居然一點都抗拒不了這男人的誘惑,就像吸食了罌粟,一旦靠近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產生**。
我對自己內心的想法感到痛苦和羞恥,雙手捂住了臉,不敢再對視麵前那張攝魂奪魄的臉。
手心中,一些暗紅色的液體如當頭一棒敲醒了我!
這是血?!
從贏湛衣服上沾到的血?!(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