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意識到，雖然修士們覺醒的時間應該都差不多，但是她現在的修煉進度似乎比較落後之後，就有意識地增長了修煉時間。

    喬然已經開了眼竅，雖然方醒目前隻開了舌竅，不知道眼竅是第幾個開的，但也足夠她知道喬然的進度領先於她了。

    至於淩薇，方醒目前還沒有觀察到什麽依據，可以判斷她的修煉程度。但是在自己每天還餓得啃能量棒充饑，“超能力”能不用就不用的時候，淩薇就已經肆意地控製雪球打雪仗，顯然淩薇也遠遠領先於她。

    而且淩薇渾身上下透出來的底氣——無論是變得完全不在乎學習成績，還是沒有將自己的修仙能力掩飾地天衣無縫——都讓方醒覺得，淩薇要麽是真傻，要麽是真有倚仗。

    不管如何，她都要加油了！

    方醒沒有書籍指導，修煉方式全靠自己摸索，之前舉水球、用水畫畫……能想到的鍛煉她對氫和氧的操控能力的，她都在嚐試。

    現在修煉的時間長了，她總是用那幾種方式覺得無聊，修煉方式就變出了更多的花樣。

    如今已是四月，天氣變暖，很是有了幾分春的氣息。小區裏的梨花和桃花都開了滿樹，方醒每天早上，都將家裏的窗戶打開，然後控製著窗外的氧氣，到不遠處的花樹旁繞上一圈兒，夾帶著花香回到屋裏。

    幾次循環之後，雖然方醒能控製的隻有氧氣，但是形成風之後，自然也就帶來了空氣對流，這樣幾次之後，屋裏悶了一晚上的空氣都被送出去了，進來的都是帶著花香的新鮮空氣。

    方醒爸媽兩人現在都是被清清淡淡的花香味從床上喚醒的，再也沒有了早上起床的痛苦，一整天都覺得神清氣爽。

    不過也發生過那麽一兩次意外。

    方醒媽媽尖叫一聲，將自己渾身都蒙在被子裏，朝著隔壁的方醒喊道，“蜜蜂！有蜜蜂！你怎麽又把蜜蜂弄進來了？”

    .

    方醒發現每天早上換空氣，比控製水讓她的進步更快。

    她想了想，大概是控製氧氣的距離比較遠。

    站在方醒家的窗戶旁邊，是看不到小區裏的花樹的，要拐兩個彎兒繞過兩棟樓才行。

    因此她控製的風，也要“走”上很長一段她看不到的距離，憑借的全都是她的感覺，對位置和距離的估計。

    方醒控製的空氣，流動速度適中，即使有人迎麵碰上，也隻會覺得是春日的微風迎麵撲來，而不會多想。

    這樣的“遠程操控”，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進行的操控，的確要更費力氣，但是也更鍛煉人。

    方醒在發現這一點之後，就有意識地鍛煉自己不用眼睛，完全憑感覺來精準地操控了。

    .

    換空氣這件事，給了方醒不小的啟發。修煉枯燥，那她可以給枯燥的修煉賦予一點意義！

    在修煉的同時，還能順手做點有意義的事，一舉兩得！

    然後方醒家裏的洗碗機和洗衣機就閑置了。

    方醒看著說明書，研究了一下家裏的洗碗機是怎麽工作的。

    “多層刀鋒噴臂……水流全覆蓋，內置多角度噴水孔……澎湃噴射力，26kpa高壓，帶來5m/s噴射水流，橫掃油汙……”

    研究完畢之後，方醒發現，洗碗機能做到的，她全都可以做到啊！

    之後隻要方醒在家，家裏的鍋碗瓢盆，都堆放在水槽裏。倒入洗潔精，打開水龍頭放滿半水槽的熱水之後，水槽就化身成洗碗機。

    帶著洗潔精泡沫的熱水，在水槽裏從各個角度，無死角地大力衝刷著餐具。最神奇的是，水槽上方明明沒有蓋著蓋子，但是快速噴射的水流，到了水槽上方，就像是撞上了一層不存在的玻璃，猛地折回去。無論水槽裏麵如何激烈，沒有一星半點的水花飛濺到外麵。

    隻需要手動擰開幾次水龍頭，換幾次水，所有的餐具就都洗的幹幹淨淨，完全不比用洗碗機洗出來的差。

    不過方醒媽媽不太能理解女兒的腦回路，“這和用洗碗機有什麽區別？洗碗機放在那裏，閑著也是閑著……”

    當然有區別！

    方醒將白白淨淨的碗在櫥櫃裏碼整齊，說道，“我會有成就感！洗碗機會有成就感嗎？”

    不過說實話，洗碗還挺難的，方醒每次洗完之後，都覺得體內的靈氣被消耗一空，要立馬再吸收靈氣進行循環。但是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一空、吸收靈氣的過程中，她能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在進步。

    方醒如今最好奇的是，各種修仙裏，都會提到一個入門的法術，清淨訣，或者是叫潔淨訣之類。對於這個法術的描述都是最簡單的、最基礎的入門法術，都是伸手隨隨便便那麽一揮，什麽髒衣服、髒屋子，甚至髒兮兮的人，一下子就變得一塵不染了。

    方醒十分懷疑，這樣的法術，真的存在嗎？想要將東西洗幹淨，肯定要有一個介質，或者是水或者是空氣之類的反複衝刷，然後汙物都被介質帶走，想要洗的東西就洗幹淨了。

    方醒怎麽想，都覺得瞬間變幹淨的清淨訣，是編出來騙人的——

    無論修士還是普通人，家務都是繁瑣的。大概清淨訣寄托著對修士生活的美好想象吧。

    方醒看了一眼廚房裏的洗碗機，心中感慨……將人們從繁瑣勞動中解救出來，還得靠現代科技！

    .

    一班的課代表每個月輪換一次。

    雖然經常更換課代表，任課老師有時候會不太習慣，叫現任課代表的時候不小心叫成了前任課代表的名字。但是對於學生們來講，卻是比較公平的辦法。

    畢竟課代表就是一個幹活的差事，布置作業、收發作業、協助老師計算成績排名次……總是要占用一些時間的，長時間讓一位學生“服苦役”，學生不願意，老師也不好意思。

    四月份換課代表的時候，方醒難得積極一次，在班主任詢問物理課代表的時候，高高舉起了手。

    於是方醒這個新鮮出爐的物理課代表，每天至少往物理老師辦公室裏跑兩趟，一趟將收好的作業送過去，一趟將批改完的作業拿回來。

    盡管和物理老師接觸地更多了，但是方醒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轉念一想也是，一中老師都是大辦公室，高二年級物理組的所有老師，都在一間大大的屋子裏一起辦公，是用玻璃隔開的格子間。

    在這樣透明的環境裏，物理老師肯定會隱藏的很好。

    就在方醒將觀察物理老師這件事要丟在腦後的時候，有一天她去送作業，突然見到物理老師正在用自己的筆記本看監控錄像。

    方醒心中一顫。

    物理老師看的監控錄像，竟然是多半個月之前，喬然作弊的那場英語考試的監控！

    方醒的心中一瞬間閃過無數的念頭，那場考試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當初看監控是幾個老師一起看的，物理老師也在。物理老師當時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現在怎麽又把監控找出來重新看一遍？

    難道物理老師那時候還不知道風是可以操控的，或者還不知道有開眼竅這回事？

    現在剛剛發現自己操控風，或者剛剛開了某一竅，回過神來，想起了那場考試的蹊蹺之處。

    方醒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兒！

    她感動地簡直想要淚流滿麵……開始修仙這麽久，身邊發現了好幾個也能修仙的人，她終於找到一個進度比她慢的了！

    方醒腦子裏的這麽多想法，都在一瞬間完成。她裝作壓根沒有注意到物理老師的筆記本，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就開口道，“老師，今天的作業，我抱過來了。馮凱的作業沒有交，其他人的齊了。”

    物理老師果然裝作不經意地合上筆記本，語氣十分自然，“好的，謝謝。”

    .

    方醒不知道的是，在她看從物理老師的筆記本裏，又一次看到考場監控錄像的同時——遙遠的b市，有人敲響了秦銘的辦公室大門，“秦少校。”

    “請進。”

    秦銘的聲音和麵孔一樣年輕，作為一名少校，他實在是年輕的讓人驚訝。

    下屬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黑色紐扣”，遞到秦銘麵前，“關於三一二凶殺案，第一批參與破案的警察，我們監聽了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現問題。唯一一段拿不準的錄音，就是警察湯華和他正在h市一中高二一班外甥女方醒的對話。”

    下屬用曲別針紮了一下隱蔽的開關，“黑色紐扣”裏頓時清晰地傳來方醒的聲音——

    “小舅，你們不就是重案組，成立專案組的話，也應該主要從你們隊裏抽人吧？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從你們隊裏抽？那現在專案組的警察，是從哪裏調來的呀？”

    “小舅，你說案件就發生在我們h市，受害者也是年輕姑娘，讓我注意安全。可是具體的情況，你都不和我說，我怎麽注意安全啊……”

    “我膽子大的很！絕對不會做噩夢的，你就和我說說怎麽回事唄？那個女生是在自己家裏被害的嗎？具體什麽情況？你們有線索了嗎？”

    聽完全部的錄音後，秦銘一向冷冰冰的臉上，竟然浮起了一絲笑意。

    警察湯華和他那個小外甥女的對話，聽起來湯華態度堅定、有理有據，小姑娘的聲音帶著年輕人獨有的青澀和甜美，還時不時拖個長音朝著小舅撒嬌。

    其實分明是那個叫方醒的小姑娘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套，將湯華想說的、不想說的，通通都套出來了。

    下屬看到秦銘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了，請示道，“秦少校，您的意思是……”

    秦銘擺擺手，“沒什麽可疑的。估計就是一個自己也有修仙能力，或者爸媽有修仙能力的小姑娘，猜到了兩分案子的真相，想要多打聽點內容罷了。”

    三一二凶殺案的凶手，至今還沒有被抓捕歸案。凶手幾次在關鍵的時間逃脫，秦銘早就懷疑內部有人通風報信。這樣及時的消息，絕對不可能是早就接觸不到案件的一個小警察家的小外甥女泄露出去的。

    最近接連發生的巨變，顯然讓部隊裏的不少人，甚至他自己隊裏的不少人，一時間都難以適應，過於謹小慎微了。

    秦銘望著窗外操練的士兵，心中想到，這個世界雖然變得不一樣了，但也沒有那麽不一樣。

    倒是那個小姑娘，難得的冷靜和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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