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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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2章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紀宴沒有一開始就否定老太太,是想看看老太太會怎麽做,他很好奇老太太怎麽會這樣懷疑他,不管怎麽說,從小是她一手帶大的,老太太卻不相信他。

    這一點,有點傷到紀宴的心。

    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紀宴分得很清楚,他是愛玩了一些,喜歡遊戲人間,可是他的本質卻從來都變壞過。奶奶是他的親人,看著他長大的人!到底是他變了,還是奶奶變了,紀宴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麽,所以這會胸口悶地像是要爆炸了一樣,還要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問奶奶,“你要大義滅親嗎?”

    紀老太太已經看不透紀宴了,這會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一顆心,顫巍巍地直直墮入到深淵的底部,“你是我們家的希望,寶寶。你從小到大我都跟你說,你不一定要成為那種非常優秀乖巧的小孩,像於家的老幺明燁那樣,但是你也絕對不可以去學壞的。如果廖霜這一次不是成為植物人,而是直接死了,那就是殺人罪,在刑法的罪名有多嚴重你不要我多說,那也是一條人命。你可以一個個的女朋友輪著換,但絕對不可以漠視他人的生命。你答應我,絕對沒有下一次!奶奶要想法設法地抱住你。”

    紀老太太說著說著,低頭去抹淚,“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麽去跟你爸爸交代。到黃泉地下的時候,我都沒有臉跟你父親說話,好好一個孩子竟然被我養成了這樣。”

    紀宴看著老太太傷心難過,原本挺生氣的,氣她想這麽多,可轉念一想,自己成年以後跟老太太的交流太少,他這些年在家的時間也少,雖然彼此之間陌生了,但老人家愛護他的這顆心,還是跟從前一樣的。

    “奶奶……”

    “你先出國去,聽我的話,出國去暫避風頭一段時間。陳家那邊如果沒察覺到什麽的話,等到確定沒有事情的時候你再回來。”

    紀老太太就根本不給紀宴說話的機會,抹掉眼淚之後她立刻拉著他的手要他馬上走人。

    紀宴站在原地不動,老太太的力氣根本不能夠和他比,發現在原地無法前進的時候,回頭看向紀宴。

    “奶奶,你聽我說,我不需要出國,我也不想出去避風頭,我哪兒都不想去,因為我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廖霜出車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是挺討厭陳家人的,因為實在是太討厭陳寶兒,以至於我聽到她出任何事情的消息都要拍手稱慶。但我讚一聲好,我幸災樂禍,我如何唾罵陳家的苦難,卻不代表說,這些事情就跟我有關係。說起來,我覺得這件事,其實跟一個人有關係,那個人的名頭你也知道的,陸晉陽。”

    紀老太太感覺整個人像是坐在飛機經曆了極端的氣流顛簸,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她都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搞清楚這個轉變,又聽到紀宴提起陸晉陽,感覺眼前籠罩的迷霧一下子就撥開了。反正,隻要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幹得就好。

    “陸晉陽?”

    “以前救過你的陸晉陽。”紀宴怕老太太想不起來這個人,畢竟人年紀大了,對於最近發生的事情記得不清楚,越久遠的事情記憶越清晰。

    “陸晉陽。”老太太花了點時間,一旦想起這個人,意識到不對勁,“他救過我,他人挺不錯的,也很厲害的一個年輕人,不過,他怎麽會……”

    紀老太太覺得不敢相信。

    紀宴便把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

    人不可貌相。

    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自己的禁區,一旦踩到,後果絕對不一般。不過紀老太太也跟著放下心來 ,“那不是你做的就好。說不定,真的是報應。廖霜寵女兒出了名的,以前你姑姑要介紹陳寶兒的時候,我其實心裏都不是很樂意的,不過陳寶兒來我們家的時候表現得很好, 估計是裝地太好了。看透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聽到門開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連月回頭,紀宴從外麵進來,晃了晃手上的甜品袋子,連安歡呼一聲,立刻跳起來迎接紀宴。

    紀宴一把將連安抱起來。

    連安不高興了,“你抱我幹什麽,你要抱的人在那兒。”

    “嘿,小子,我就是看看你有多重。”

    “男子漢重如泰山。”

    “還泰山,你去過泰山嗎?”

    “我讀過。”

    連月看著紀宴和連安一大一小鬥嘴,原本安靜的家裏麵因此變得有生氣。

    隻是當他們私下裏在一起的時候,連月便感覺到紀宴的安靜,對比之下便覺得他像是有心事的樣子。連月洗漱之後,在紀宴的身邊躺下,素手輕撫他的額發,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看到他頭頂上有兩個璿,說是這樣的人性格會比較倔強。

    “是今天吃飯的時候遇到什麽不高興的事情了?”連月想了想,他們今天隻有在紀宴去家裏吃飯的時候才沒有見麵,從她家裏麵離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是不是跟我有關係?是因為我今天沒有過去嗎?”

    “不是。”紀宴摟住連月, “其實也隻是一些小事而已。”

    “不是吧,小事的話,你不會放在心裏的。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感覺地出來。”

    可是這讓紀宴怎麽說出口。

    親奶奶都會懷疑他,那可是他最親的人。

    不過對比之下,紀宴覺得連月對他的信任,難能可貴。

    “其實是心情有點不好。”紀宴抬起頭,貼在連月耳邊說了一句話,低低的,隻有他們能聽到,連月抬起拳頭給他來了一下,臉上泛紅。

    ……

    廖霜過了24小時危險期,依然沒有醒過來。

    病房外,愁雲慘淡一片。

    陳寶兒站在陳華東的旁邊,始終不敢說一句話。

    陳華東坐在椅子上,這24小時過去,像是過去一萬年那麽久。陳寶兒看到陳華東兩鬢的華發,一夜之間長出來的。

    “我知道。”

    陳華東的聲音響起,陳寶兒望過去,才發現他在打電話,走廊裏麵那麽安靜,聚精會神去聽,可以模糊聽到一些,好像是在說車禍的事情。

    陳寶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陳華東,陸晉陽很有嫌疑這件事。可是那樣的話,陳華東也會問她原因,這叫陳寶兒怎麽說得出口,她不敢說出真相,因為那樣的話,她就是那個間接的凶手,廖霜現在躺在病床上,一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都是被她害的。

    陳華東不是廖霜,不會無限包容她,陳寶兒渾身一陣陣發涼,她很害怕陳華東,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被流放到國外。

    不,不要。

    小叔叔還在拘留,已經沒有人能夠幫她了。

    這時候聽到陳華東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他一下子站起來,“查,一定要往下麵查,我一定要那個付出代價。”

    陳寶兒臉色發白,別過頭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