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對家族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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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0章 對家族的羞辱

    連月去了一趟醫院,醫生經過檢查和治療之後,梁國棟的情況得到了穩定。連月並沒有留下來等著梁國棟清醒過來,那種父慈子孝的場景不適合她。

    紀宴全程陪著連月,很多事情都是他來處理,在這些方麵他這個局外人倒是想得更為精細,因為他知道在這段血緣關係裏,連月是覺得束縛的感覺更多,而他這個男朋友就有義務讓女朋友輕鬆一些。

    “在想什麽?是在擔心你父親嗎?醫院那邊我已經打好了招呼,不會泄露消息出去,媒體不會察覺到的,即便是有注意到,醫院也會給出正麵的回複,人有生老病死,上了年紀容易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在莫笑發現得及時。”

    坐在副駕駛座上,連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從醫院出來以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連月撇了一下唇角,說擔心倒是不至於,隻是她心裏麵有一些疑惑,關於梁國棟藥物上癮的情況,“我就覺得奇怪,他那個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他可能是想緩解身體的不適,但本身身體不舒服的感覺就可能是疾病發出的警告,吃了那麽多藥,追求身體的一個舒適感,反倒是耽誤了疾病的治療。梁國棟那麽怕死的一個人,他這個舉動真的讓我想不明白。”

    紀宴眼神閃了一下,目視著前方,語氣如往常,“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舒服的感覺會讓他們覺得自己身體安然無恙,或者是他想要快速得到治療,追求健康的心切,所以用的劑量和種類超出醫生的叮囑,心態和方法的錯誤,自然就會產生依賴。他那個人,你不理解的地方當然多了去了,不要去糾結他做事的動機,不理智的動機,你這個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怎麽會明白和理解,不信你到時候問他,自有一套讓你啞口無言的邏輯。”

    連月想了想,覺得紀宴說得很有道理,但她的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來,“我心裏麵還有一個疑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多心了。”

    “嗯,你說說看。”

    “莫笑這個人有問題。”

    連月的敏銳出乎紀宴的意料,從剛才她說的那番話裏,紀宴其實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沒有想到她還真的往這個方向去想了。莫笑從前就是護士,負責照顧梁國棟的生活起居,可以說是比梁國棟的醫生還要了解他的人,以莫笑和梁國棟的關係,不應該說他藥物上癮而身邊的人都沒有察覺。

    可是莫笑卻說自己一無所知,太無辜的樣子,連月難免多想,她也不是那種單純的人,看多了人心的陰暗麵,她對這些事情也比較敏感。

    “我比較擔心,她是外人派來的,是的,我怕梁國棟被她洗腦,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我也要提防著。”

    紀宴不動聲色得問,“那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我不知道。”連月誠懇地回答,她不喜歡捕風捉影,她轉臉看向紀宴,“我這種想法是不是多心了?”

    這個問題如果是問別人,應該會給出不一樣的回答,但她問得是紀宴,莫笑背後有沒有人,他是最清楚的,因為那個幕後的人就是他,當然他也沒有想到莫笑會用這樣的方式,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當然是不能說實話的,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告訴連月,那麽就要做到從頭到尾都不讓連月知道。

    “這件事怎麽說呢,莫笑隻是你爸爸的護理,他經曆過連愛紅,對女人其實挺防備的,你沒有注意到嗎?莫笑的房間在一樓,而你爸爸住在二樓。莫笑跟你爸爸,其實最本質的關係並不是戀人,而是雇傭關係,那麽才會有分明的層級區別。你以前還在當藝術經紀的時候,你了解你的客戶嗎?你現在成為領導,那你的下屬會知道你的私事嗎?如果一個人有心瞞著你的時候,夫妻都還可以同床異夢。更重要的是,你爸爸是個心智成熟並且很是固執,你覺得莫笑有那麽大的能耐嗎?當然,我說的這些話不一定對,我覺得你最好的做法就是開除這個女人。”

    連月笑了一下,那笑容裏麵多得是自嘲,“我怎麽有資格開除梁國棟的人?他恨不得操控我的全部人生,你信不信,我卻不能夠管他一下,更別說動他的人。說起來,我也隻是心裏懷疑而已,這種沒有影子的事情,我如果貿貿然說出來,他不會領我的情,隻會覺得我在打他的臉,到時候再給我扣一頂帽子下來我吃不消。不過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梁國棟有自己的主張,也還沒有失去思維的能力,自己的行為,自己買單。”

    或許,她沒有她看上去那樣漠然,但她已經失去了和梁國棟親近的能力,一次又一次失望,她早就用高高的大牆將自己保護起來,也拉開了跟梁國棟的距離。

    紀宴探手過去,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捏了兩下,“現在發現也不遲,隻是說,他要吃一點苦頭而已。”

    戒掉那種癮,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的,過程都不會好過。紀宴心裏其實也覺得莫笑這一招沒有多壞,難道她還能按著梁國棟吃會上癮的藥嗎?醫生肯定提醒過的,隻能說梁國棟那個人不夠強大,不能抵禦住那種誘惑。

    ……

    “紀先生,說實話,這件事發生到現在,要說我完全不知道,那就是自欺欺人,你肯定也不會相信的,我確實是清楚梁先生用藥依賴的事情,從他不能控製開始,到發現他用藥依賴上癮,我全部都看在眼裏,我沒有做到一個護理該做的事情,不過,即便是我提醒了,他也不會聽我的話。他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我不能質疑他的任何決定,也不能夠發表任何意見,他更是不讓我接觸他手上的其他業務,防備的心理很嚴重。其他的事情我很難下手,請您諒解。我覺得他可能是因為上一任,導致他嚴重不相信女人。”

    莫笑在電話裏麵向紀宴匯報今天的事情,主要是事發突然,她事前都沒有向紀宴匯報這件事,算是事後補救吧。

    “我知道了。”紀宴站在陽台上,風吹過,紗窗鼓起,他盯著窗外的陽光,雙眸卻是一片陰暗深邃,“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言行,我女朋友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派你做的事情。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

    莫笑頓了一下,“我明白的。您放心,即便是被發現了,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不過,我覺得梁小姐也不能拿我如何,我本來就什麽都沒有做。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會對我做什麽的。”

    藥物上癮,說難聽點,變相吸那什麽,這種醜事宣揚開來,這是對家族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