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揩油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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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精致雄偉的造型,可惜不是真貨……呃,我為什麽要用“可惜”?!

    使用了瑩潤如玉的材質雕製,忽略蒼白冰冷的顏色則栩栩如生。

    雕刻者費盡心血,連肌肉的紋理都一條條地細細打磨,但無法掩飾這家夥的身體就隻是一座巧奪天工的雕塑。

    整個胯部連著雙腿都是如此,可想而知藏在皮鞋的雙腳必然也是。

    怪不得他出棺的動作僵硬而古怪,想必是無法隨心所欲地用假腿正常行動吧?

    本可以讓我笑得打跌的詭異模樣,卻讓我久久地不敢抬起頭看他。

    “怎麽?”南城九傾揚起毫無芥蒂的微笑,他伸手撫摸我的頭,語氣淡然,“失望了嗎?”

    我黑線了一下,收拾起湧在心頭的哀傷,幫他拖起褲子重新係好。

    “說吧,為什麽要給我看這些?”

    裏裏外外這一身看來價值相當不菲,再聯係生前的家世,南城九傾儼然不是街頭隨便抓一把的普通小鬼,他會找上我必然有其目的。

    “不錯,原來還是有點智商的。”他欣然讚賞,又滑腔滑調的,“誒呀呀,為夫更喜歡了。”

    我堅決抵製住順著話又要撈上腰的色爪,再說這種沒誠意的表揚會讓我高興嗎?

    “別老‘為夫’不‘為夫’,本姑娘沒想要嫁個死人,而且還像你這樣色眯眯的死鬼!”

    “死人有什麽不好,冬暖夏涼還不用喂飯,宅家老姑娘寂寞必備。”他嘴欠地積極推銷,跟在白櫻麵前的傲嬌高冷樣相比,完全精分成另一隻鬼似的。

    再說本姑娘才二十不到,老姑娘個毛線啊?!不對,幹嘛要跟個活在封建時代的直男癌討論姑娘的年紀問題,根本就不會在一條審美水平線上!

    “而且你都穿過冥喜嫁衣了,當然就是本座的夫人。”

    話不過三句,他又開啟“本座愛抱抱”的模式,雙臂展開又要抓我進懷裏。

    這貨生前一定很缺愛!

    我頭腦一熱又飛腳,然後……又在原地蹦噠上了——好疼好疼好疼!

    “你、你先得告訴我,幹嘛要找上我?”噙著疼出來的淚,本寶寶真委屈。

    “冥喜嫁衣是陰品的一種,它的作用就是為我找到合適的新娘。”南城九傾睨著我的慘樣,意味深長地笑開,一臉“回憶起來真美好”的欠抽樣,“自從得到它,我就沒事就在那四號倉庫裏蹲點,好不容易找到你,自然不可錯過。”

    他見我彎腰抱腳,賤兮兮地伸手又往我身上摸。

    我毫不客氣地大力拍開他的鬼爪子。智商沒下線,這話聽著就是一派胡說八道。

    四號倉庫的正當用途是墓園用來堆石料的,他以為那是鬧市中的公共女廁所啊,隨時會送上門一大波活蹦亂跳的美女供挑挑撿撿?

    不過這些話真真假假地透露出一些信息,南城九傾的確是在找一個女人當老婆,至於合適不合適,必須要通過冥喜嫁衣來檢驗?如果合適,冥喜嫁衣就會在穿過它的人身上留下菩提血紋,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飛快地絞動腦汁,想摸出些門道。

    這鬼家夥滿嘴鬼話,得留神著不能被他賣了還幫忙數錢。

    “陰品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你為什麽要用它來找新娘?”這名字聽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如果要把來龍去脈全部解釋給你聽,你就得死在這幻相裏了,我們還是說點關鍵的吧。”

    乘我迷惑不解,南城九傾迅速出手捧過我的臉,愉快地啃到一口。

    他心滿意足地回味了一下,又眯起眼縫冷然地警告,“你得記住,隻要穿過冥喜嫁衣就是本座的女人,如果做出什麽讓本座不爽的事,後果自負。”

    鬼就是鬼,臉一板就顯得凶狠陰戾,血腥十足的冰冷氣息凍得我狠狠地打個寒噤。

    “喂喂,我說鬼哥,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再去找一個合適的行不行?”識實務者為俊,我決定放下脾氣求求他,“你看我年紀還小又在上學。人也不是長得很漂亮,家裏的長輩又愛抓鬼,你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更好看更安全的……”

    眼見眸光越來越冷,我縮著腦袋越說越心虛,最後隻幹笑著反問一句“不是嗎?”

    “嗤,”南宮九傾不屑地冷哼,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安慰,“放心,為夫不嫌棄你這麽醜,關上燈都一樣。”

    擦擦擦,鬼流氓,本姑娘還嫌棄你死了一百多年呢!咱別這麽耿直好不,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反正本姑娘不想嫁給你,要殺要剮隨意!”我一臉堅貞地表示。長得再帥也不行,我堅決不和死人躺一塊兒去。

    “那行,本座就不管了,你可以和吸陰耄好好較量一番。”他臉色一冷挺鼻一皺,放開我,然後向牆角處勾了勾手指頭。

    那裏突然響起一記幽深的長歎,黑霧“咻”的憑空湧起,化作枝枝蔓蔓地就朝我纏過來!

    原來這鬼玩意兒沒走啊,隻是被困在那裏!

    眼看黑藤枝就要纏上脖子,我如善從流地躥回南城九傾的懷抱——小命要緊,節操算個毛線!

    吸陰耄對南城九傾果然很忌諱,未靠近他的身體半米就又“咻”地退回原地恢複透明狀,一幅“你看不到我,嚶嚶嚶”的小媳婦樣。

    南城九傾睨它一眼後,手背朝我肚臍下蹭了蹭,“菩提血紋能護住你剩下的兩魂七魄不被逼出,但護不長久。你已失丟地魂,體內陰盛陽衰,容易招惹更多鬼類找上門。”

    我果斷地拍開他的色爪,揪他的衣領憤怒質問。

    “那你先告訴我,讓我三天內不能出門七天內必須那啥是幾個意思,這一切真不是你搞出來的鬼花樣?”

    “當然不是。有機會再與你解釋清楚。現在真不是時候,你不能留在血蓮方的幻相裏太久,”南城九傾拿指腹蹭著我的唇角,正經道,“如果不想被吸食,就照著徐伯說的去做。”

    “被吸食了會怎麽樣?”我聽得心裏一陣陣地發毛。

    “三魂七魄不全人不為人,”他冷酷地給個結論,“地府不收,永絕輪回。”

    麻麻啊這事越來越可怕,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啊?!我果然是個頭頂能長蘑菇的倒黴蛋!

    “七天內必須……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頭疼如裂,對這個觸到底線的麻煩垂死一問。

    “吸陰耄從發現獵物到下手,一般為七天界限。它們不能在陽界待太久,七天內吸食不到就會自行放棄。所以除非你能保證在七天內找回地魂,否則那個就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隻要讓你的陰靈染上了雄性的陽元,變得不那麽純淨,吸陰耄沒了興趣就會放棄吸食。”南城九傾稍加解釋,然後表示難以理解,“做那事很可怕嗎,有什麽好糾結的嘛?”

    我不想跟個風流色鬼討論什麽貞潔觀,氣憤地揪起他看起來很貴的衣襟抹鼻涕。

    “那你告訴我怎麽找回地魂?”

    這要求肯定正中這色鬼的下懷,他邪魅一笑後,果斷又將臉埋進我的胸,毫不客氣地蹭了好幾下。

    既然有求於他,真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最後我隻得安慰自己:不就是啃啃舔舔嘛,反正他連下身都沒有,就當是條乍乍呼呼的小毛狗好了,總比被啪啪啪好吧?

    反正節操這種東西,就是不斷用來被刷下限的,嗚!

    “我不介意幫你找回,還可以幫你擋住其他鬼貨的接近。”

    啃夠了,他終於抬起臉毫不知恥地朝我咧開禍國殃民的嫣然一笑,毫無夢裏狂酷霸拽的高冷屬性。

    這家夥果然是個一言難盡的精分,我覺得自己要好好修補一下三觀。

    “好軟,最喜歡你這裏了,再讓我親幾下,嘖嘖!”因不需要呼吸,他連抬鼻喘氣的空檔都不肯浪費,一個勁地鑽在我懷裏這樣那樣。

    麵對這樣吃豆腐不付錢的渣渣,我終於怒不可遏地揮拳敲他的腦袋,一邊還得注意力度,要不然最後還得自己忍著一身雞皮疙瘩把它摁回去。

    “真沒合作精神……”南城九傾抱頭躲了幾下,很快又不長記性地湊過來,“還有,你別指望自己去找回地魂,它現在處境不妙。我能幫你去找回,但你也得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有幫必有還,這家夥就是一幅生意人的破德性。

    “說!”我想了想,果斷點頭。

    “不錯,真是越來越合本座的胃口了。”他高興地嘟起嘴,又不失時機地啃了我一口。

    特麽這算是本姑娘被鬼揩油的日常嗎?!好想扯下他的腦袋當球往牆上踢啊!

    “幫我找到除了頭部以外的其他身體部位。”

    這廝斯斯然地要求,就好像在說“幫我找到領帶”啥之類的隨意和泰然。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總覺得不幫他拿回來才比較安全。沒下身都色得這麽一言難盡,有了作案工具豈不是要禍害太多的良家少女?!

    “別亂想,如果我真的想做些什麽,不是非要用到那裏。”南城九傾一眼看穿我的腹誹,壞笑著又挨近身來蹭啊蹭,“其實你不早就感受過了嗎?”

    我冷冷地睨他:被人這麽大卸八塊地分屍而葬,肯定有生前嘴巴太欠做人太流氓的原因。

    “至於我為什麽會這樣,又是個很長的故事,有機緣再跟你詳說吧。”看穿我眼底的疑惑,他又拿額頭抵住我,莫名歎氣,“乖,幫我找回來我要的,我就幫你得到你想到的,一言為定嗎?”

    “南城九傾,像你這麽神通都找不回的東西,為什麽會覺得我就行?”我用指腹撫過他精致如畫的唇角,眯起眼困惑地凝望,“我隻是一個三流藝校的普通小女生,一無所有也沒啥本事的,你找上我是不是另有所圖?”

    南城九傾輕輕舔拭我的手指,竟觸感溫軟並沒有想像中的陰冷,一如輕啄在唇上的吻。

    “不。我覺得你是個可以信任的女孩。”他回得避重就輕,“值得信任比有本事強。”

    拜托,本姑娘這把年紀了不愛喝心靈雞湯,請特麽說實話啊鬼哥!

    “何況,冥喜嫁衣並非是個女子都能穿得上,我試過近百位,才找到一個你。”看我一臉的鄙夷,這廝又眯眯笑地補了一句。

    麻蛋,果然這點才是關鍵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