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王八鬼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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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幻境時間也差不多了。這裏太陰對身體不好,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
謝天謝地,本姑娘巴不得這位白天師降下聖旨,再多好奇都憋回肚子裏,拔腿就往樓下跑。
三人一貓狂奔出門。
偌大的樓驀然憑空消失在眼際,隻剩下大排偉岸如牆的青柏樹嘩嘩地隨風搖曳。
一見當頭明月,猶如逃出生天,我身軟癱倒恨不得親吻大地。
煤瓜這小沒良心的,我人還沒倒地,它就直接來一出“萎貓雄起”,嗖地躥出懷抱,顛著貓屁股向停在路邊的劇組車狂奔而去。
好吧,本鏟屎官現在心情好,不跟主子計較。
一出樓,沉重的壓抑感頓時如霧消散,身心舒暢媲美原地重生。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實在嚇死寶寶了,我再也不要進去,哪怕拍戲也不行!”
“你三魂缺一,‘陰棺幻墟’上籠罩的遮蔽咒法會對你的身體會有所反噬,感覺不舒服也屬正常。”
白越稍作解釋,看我氣喘籲籲如同個翻殼老鱉一樣癱在地上,突然意味深長地笑:“柳妙,你居然一點也不好奇?”
“好奇什麽?”我有氣無力地問。
“不好奇我怎麽知道你三魂缺一?”他抬腿輕輕地踢我,“你這算是不好奇,還是不想知道?”
“幹嘛要好奇,”我伸根手指頭,衝他連連搖晃,“你不就是個能編能演還兼職捉鬼天師的非主流演藝明星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像你這種人,有什麽可奇怪的?”
“哦?”白越蹲下身,拿手指頭戳我,“說說看,你還遇到誰像我這樣的?”
我衝他甜美地眯眯笑:“我太爺爺啊,他以前專門自編自演給有錢人家跳大神看風水捉小鬼,當然偶爾也會真的捉幾個來打打牙祭,賺得應該不比你少。”
“……”白明星顯然不想再理我了,麻利地轉身就走。
“小柳別躺了,上車咱要走!”林導美好的吆喝傳來,我一個鯉魚打挺歡快地飛奔過去。
哦耶,這一天過得那得驚心動魄啊,隻要小命在就值得買張彩票慶賀一把。
我暗暗慶幸,自己這出門一趟遭遇各種詭異,但好像沒招來什麽鬼物襲身。
難道就是因為身上有血玉和菩提血紋保護的原因?
這樣一想,莫名有些感激南城九傾那家夥了,不知道他今晚到底有沒有去找我?
等林導他們把我送到家,都快淩晨兩點。
屋內的妞們應該沒發現我偷溜出去了這麽久。
不知道她們的檢討書都寫完了沒有,好想問誰討一張過來抄抄……
房間裏幹幹淨淨空無一鬼。
嗯,甚好!
等我洗好澡滾回床上時,發現煤瓜這無良的小畜生一如既往地拖著半袋貓糧,趴在我的枕頭上大啃特啃。
我累得跟條被踹過的流浪狗,夾著腿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地伸出胳膊想去摟它軟綿綿的小身子。
“煤瓜,快給你祖墳冒煙的鏟屎官一個愛的抱抱……”
嘶--
誰知煤瓜突然像吃錯了貓糧,未等我靠近就憑空驚躍,還伸出爪子往我伸出的手背上狠狠地一個抓撓。
尖銳的痛楚直襲神經,我捂著手猛地從床上翻滾下來,驚慌失措又不明所以。
“煤瓜,怎麽啦?被壓到了嗎?!”
手背上赫然幾條血淋淋口子,要不是知道貓太太早就帶它打過貓三聯,我鐵定立馬又得出門去挨針。
奇怪的是煤瓜從來沒有護食的脾氣,平日裏它習慣躺在大腿上邊吃飯邊接受本鏟屎官的按摩服務。
比起我的驚嚇,煤瓜現在的形象可稱得上是“怒毛衝冠”。
它將背拱得高高的,四隻肉墊伸出了利爪,黑毛蓬開將身體武裝成絨球狀,兩隻瞪得精光發亮的碧瞳緊張地怒視我。
想到花苓的話,我終於發現煤瓜和普通的貓咪是有點區別。
它的腿特別長,腳踝粗壯爪子強壯,耳朵尖上有奇萌的長毛兩撮,尾巴粗長有力。
一發怒看上去特別地凶狠霸氣,還很帥。
但這會兒我實在欣賞不了,略一動彈,它就瘋了似地發出威脅的嘶吼,完全不允許我做出任何靠近的動作。
明明剛才還全程趴在我懷裏一路睡到家,怎麽洗個澡就翻臉就不認了?
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一人一貓,床上床下地僵持了一會兒。
我實在太困了,再不上床睡覺明天上課又得被批,隻能去敲貓太太的門。
睡眼惺鬆的貓太太也很納悶,將煤瓜抱在懷裏摸摸肚皮翻翻眼睛,也沒瞧出啥不對勁。
煤瓜縮在她懷裏,卻總是將一雙圓瞳緊盯住我,瞳仁緊縮成一條直線,跟看到什麽怪物似的。
我心念一動,想起花苓說的,煤瓜是什麽“舍利”(猞猁)性屬陰物,難道它已嗅出我身上有古怪?
等貓太太把煤瓜抱出去後,我關門睡覺蒙上毯子。如果能計算自己心理陰影的麵積,這時肯定大得能覆蓋上太平洋。
夜深人靜,白天的一幕幕開始控製不住地倒溯。李小姐被剝得隻剩一張皮一顆頭的慘狀曆曆在目,還有吊滿幹屍體的什麽破八卦陣……
越想越冷,將手伸到頸下使勁攥住血玉。好想喚出南城九傾問個清楚,哪怕聽他刷下限地胡言亂語,也好過一個人害怕得心髒陣陣抽痛。
但理智大神甩著小皮鞭,啪啪啪地抽打:南城九傾居心不明,別對他依賴太深。
唉,糾結的人生就像一場**的艾斯艾姆啊!
還是老實睡覺吧,我將血玉從脖頸上解開,小心地懸掛在床頭欄上,看“南城”兩字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紛亂的心緒安寧了許多。
至少本姑娘可以拍戲了,不是嗎?
我美美地閉上了眼,但睡得極不踏實,李小姐南城九傾白越花苓林導還有其他各人的臉在夢裏不斷交替出現。
幸好夢真的隻是夢,並沒有什麽奇形怪狀的來強征身體,也沒有魑魅魍魎來乘機揩油水。
於是噩夢漸消,睡得身心舒暢。
朦朧中還聽見狐朵朵敲門打招呼:“妙妙,我們去上課了,給你請過假了,請安心呆在家裏別亂跑哦!”
妞兒們真是體貼!我蒙在毯子裏嗯嗯啊啊了幾聲,意思讓她們快快代朕去受罪,繼續呼呼大睡。
直到肚皮咕咕叫個不停,再不填點東西進去就要造反的樣子,隻能哼哼唧唧地從被窩裏探出頭來,然後……就傻了。
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墨墨黑。
天都還沒有亮,妞兒們這是去上什麽課?
我連忙起身摸牆上的燈開關,但摸到一手黏乎乎的濕意,冰冷滑膩還帶著絲溫暖。
呃,又是什、什麽鬼東西?
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胸前覺得一酥一涼,明顯是有條濕軟的東西以及其惡心的力度和角度舔拭而過。
我迅速捂胸,惱怒地高聲大喊:
“南城九傾,滾出來!”
沒有回應,然而皮膚上又襲來一陣讓神經直抽的冷濕,它還吮得嘖嘖作響。
這回,我心哇涼哇涼地感覺到了:正在輕薄自己的,肯定不是南城九傾。
因為這鬼東西挾著一股非常濃烈的屍臭。
“什麽鬼,快滾出來!”我怒叱著,揮手在黑暗裏抓撓了幾把,卻碰不到任何實體的東西,兩隻手腕卻被一股力量蠻橫地摁在涼濕的牆麵上,完全動彈不得。
無形的鬼舌頭貼著皮膚緩慢滑動,讓人難堪的觸覺移到頸後,然後又順著背脊線一路往下。
一肚皮的饑餓感早被滿鼻腔的屍臭給敗光光,更令雞皮疙瘩瘋冒的是那條看不見的“舌”正將屍臭塗漆般的,刷抹在我光滑的皮膚上。
作為始終把身體保養得噴噴香當成職業素養的演藝學生,我憤而抓狂了,腎上腺素biubiu激增之下,雙手竟然擺脫了禁錮。然後一把揪起屁屁下的大枕頭衝著眼前無盡的黑暗,好一頓呼呼有聲的狂掄亂打。
滑在屁屁上的黏濕感忽的消失,可它居然笑出了聲。
“嗬嗬。”
一記陰惻惻的冷哼震響在耳畔,黯啞幽寒猶如地府深處的回響……這麽難聽,果然不是南城九傾。
嗬你個烏龜王八臭鬼蛋!
本姑娘至少也算是位見鬼經驗豐富的靈異半專業人士,想讓我再害怕得身軟體輕易推倒,那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我咬緊牙冠,憑一腔怒火奮力躍起,抱著枕頭護住上身,一頓上氣不接下氣的狂罵。
“哪兒來的下三濫鹹濕鬼,有種顯身來幹一架,本姑娘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運動渣的怒火!”
然而黑暗深處,又歸於死寂。
隻有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和心跳怦然地響著。
接著,黏黏乎乎的觸感又在皮膚上滑現,它繼續順著腰線一圈圈地繞走,最終停在下腹。我知道那是血紋最豔麗之處。
這是……要幹嘛?不詳的預感在心頭暗暗浮動,讓我忍不住伸手去護住那片重要區域,然而沒什麽用。它能透過我的手掌,輕一陣重一陣地舔拭。
隨著節奏詭異的動作,血紋之下悠然生出些難言的癢,還有難以啟齒的……感覺?
天哪,我羞怒交加恨不能一頭撞死!對平時連想都不敢的處妹子,這種羞羞的情愫實在太過於震憾。全身都在莫名其妙地燙熱起來,即使知道這並非出自本心,但無法抗拒的難堪和羞恥還是一股股地攪亂了我的神智。
我拚盡老命地試圖夾緊雙腿,但阻止不了無法抗拒地悸動。
實在忍不住了,比起厚著臉皮求救的糾結,還是小命和節操更加重要!
急忙伸手去摸頭頸下的血玉,卻是摸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