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冥主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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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九傾將神思有些恍惚的我抱上床。

    他緊挨在我身邊,用毛毯將我倆包起來,腿抵腿親密無間。

    雖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這樣的親昵法還是讓我不自在得魂體發燙。

    因為附身的煤瓜是摸得著看得到的人形實體,跟無形無色的鬼體相比,有體溫有呼吸還有和人完全一樣的皮膚質感。

    這會兒和一個實實在在的大男人光身抱在一起,羞恥得讓我有些受不了。

    “呃……能不能別附身?”我輕聲問他,跟煤瓜這麽曖昧地睡,總有種教壞小朋友的罪惡感。

    南城九傾顯然明白我心裏所想,輕笑了聲,起身到旁邊的床上端正地躺好。

    不一會兒,身邊的被窩又重新隆起來,而煤瓜卻骨碌一下子爬起來,衝我不高興地吼:“嗷嗚?”

    想是他以為自己一直甜睡在我的懷裏,醒來發現單獨躺在充滿陌生氣味的床上,當然不高興起來。

    雙手雙腳伏在床上,躍躍欲試地想一個貓躍飛過來。

    南城九傾“嘖”了聲,似是把腦袋探出被子,伸出手做了什麽動作。

    煤瓜立即歪倒腦袋,四肢軟趴趴地貼在床上,呼呼大睡去。

    “你對他做了什麽?”這樣子讓我有些緊張。

    “沒事,”南城九傾拍拍我的背,笑開,“一個眠咒罷了,讓他不要打攪我們。”

    尼瑪,怎麽有種無良父母要做點什麽羞恥的事,硬是讓自家的娃吃藥強睡的內疚感。

    “你老是附身煤瓜的身上,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想多了,我就擔心。

    “要說影響自然會有,但吃不準好不好。”南城九傾慵懶地回了句,然後把我扳過身去麵對他。

    我看不見他,但能感覺他試圖將我摟在懷裏的溫柔舉動。

    “什麽意思?是不是經常被你附身,他才會提前發育了?”我大驚。

    這操著賣****的父母心啊!

    南城九傾笑得毯子直抖:“嗯,孩子他媽,你真聰明。可以這麽說。為夫身上的陰氣是能影響他,但沒有頓開靈智的情況下突化人形,大多是因為吸了血蓮方力量的關係。而我的陰氣對他來說頂多像是人類小孩打疫苗,打多了會百毒不侵,比尋常的修煉獸要活躍些。畢竟他是天生的嘛,對陰氣什麽比較敏感。”

    我摸摸腦袋:“萬一有天他頓開靈智發現自己的職責,認為我是滯留世間的不法陰魂,想吃掉我怎麽辦?”

    南城沉吟片刻,似乎沒想出什麽好安慰的,隻得憋出這麽幾句。

    “的確是有這個危險,不過照他的樣子看來一時半會兒還頓開不了。放心吧,可能等到他頓開的那天,你多半是已經回陽。”

    說得這麽輕巧,好像明天就能完成了似的呢。

    一想到回陽這事,我真想咬他一口。

    腦子裏擠著很多問題要問,譬如我身上的菩提血紋不見了會帶來什麽影響,譬如縛靈獸魂這事到底要不要跟他說。但說了必定會扯到縛靈獸魂帶我看的那一堆堆幻相,我該怎麽解釋自己為什麽會被縛靈獸魂帶去看這些。還有白越的陰靈如果沒有被吸完,不是理應到不生不死城被孟婆君看管著的嘛,怎麽他能輕易就取回來了,這當中到底有多少事情他對我略而不提。

    還有……還有……還有太多的事想問。

    可現在,我現在害怕了,不敢想太多,怕被南城九傾輕易窺到所有擔心的事。經過這麽多次的交流,發現南城九傾的確能窺到我的心思,但僅限於浮在表麵的那些,也就是我反複在腦海裏碎碎念的那些小打小鬧的心思,譬如男朋友的選擇,譬如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或者問題。

    但內心深處真正計較的心緒,他是窺不到的。

    “在想什麽?”可能感覺到我暗潮湧動的腦波,南城九傾捧起我的臉,很認真地問。

    “有很多事,但不知道怎麽問你。”我實話實說。

    他又笑,將我塞進懷裏,輕輕地撫背:“睡吧,瞧你累的。別折騰了,一切有為夫呢……”

    我隻能點頭,安下心來被他摟著睡。

    又覺得自己真沒什麽本事,隨便一句安慰或被他強行來一次“小別勝新婚”,滿心不著北的心緒洶湧就化為繞指柔,隨他搓捏了。

    明明前兩天還恨不得咬死他的,唉。

    我真想揭了自己的臉皮,反正也沒啥用處。可能這心思被他無恥地窺到,這家夥又開始悶笑,胸肌抖得跟跳舞娘似的。

    我氣憤地長吐一口氣,又悶悶地睡去。

    一覺黑甜無夢,南城九傾的懷抱雖然冷冰冰的,但助眠的效果倒還不錯。被他抱著睡都不會做夢,甚至連翻個身或四仰八叉地出賣睡相的機會都沒有。

    慣例被劇組的上工call給叫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立馬驚跳起來。

    第一個反應是,千萬不要讓南城九傾嚇到可憐的花獸獸,她好像是頂怕這個冥主大人的。

    “南城九傾?”

    枕邊沒人,我連忙跳下床來滿屋子翻人。另一張床上煤瓜已經不見,必定又和他的九傾哥哥基情合一了。

    “在這裏。”

    南城九傾懶洋洋的魅音從浴室裏傳來,我衝過去看,他正光著身體在那裏咕嚕咕嚕地刷牙。一邊刷還一邊抱怨:“這隻貓你平時要好好給他洗,全身都是汙泥,害為夫浪費了一小時來把他的身體洗刷幹淨。”

    我黑線。唉喲真是累著您了誒,南城九少爺。

    反正不管他了,今天要上鏡頭,夠我緊張得半死不活的,分不出精力來理這個老鬼怪折騰什麽了。

    不過想了想,我還是再次嚴肅地告誡他:“等會兒跟我上工去,要安分點。老實待在我的附近坐著,不要隨便跟人家搭話也不要嚇噓別人,聽見沒有?!”

    他眨巴兩下眼,邪邪地笑開:“沒事,為夫一定緊跟你的王維成哥哥,並力爭與他打好關係,讓他不要對朋友妻太過感興趣。”

    靠!我跳了起來,伸手點向他的鼻尖:“不許打他的主意,不許欺負他,不許對他使壞!”

    南城九傾衝了眯起碧綠的貓眼,不爽地歪起嘴角:“這些話你若再敢說一次,為夫就把它們反著聽。”

    臥槽,這個敢跟老婆造反的老鬼怪,欠抽!

    我抬腿摘拖鞋想衝過去執行家法,呃……老婆神馬的,到底在想什麽啊,果然快被這家夥洗腦洗出習慣成自然了。

    這心思真危險。

    “不許再自稱為夫,明白了不?”

    我憤恨地啐他一句後,重新趿上鞋子擠進浴室把自己洗刷洗刷。

    “給施個顯形咒。”一邊刷牙,一邊指揮。花獸獸的符真是過時就失效,一點也不含糊。

    “叫夫君,就給弄。”他往臉上抹了點我的嬰兒油,很愉快地要求。

    “滾。”我踹他。

    他一撇嘴,抬腿立馬就走。

    擦,大事不好,特麽都快遲到了,還跟技術工種撐什麽骨氣啊。

    “夫君……”把臉皮一撕,我立馬抱住他的大腿張口就來,甜得自己一身雞皮疙瘩跳啊跳的。

    “乖。”老鬼怪得意地嘴都笑歪了,立馬高抬貴手衝著我的眉間來一發。

    看著鏡子裏嫋嫋顯現自己的樣子,紅撲撲羞嗒嗒的臉蛋上閃著一層可疑的春光燦爛,簡直能亮瞎自己的狗眼。

    絕決不承認那個一看正在春心蕩漾的小女人就是本姑娘,快讓我圓潤地從鏡子前滾開吧。

    南城九傾盈盈地笑,對他來說任何調戲我的機會都是老天爺賞糖吃,怎麽可以輕易地放過。看我轉身想溜,就伸手搭住肩,一個反扭就把我扳到他鼻尖邊上,撅嘴就啃唇。親著親著,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什麽?”他不樂意,放開我的嘴,有點委屈地問。

    “太矮了。”伸手能夠得到他的頭頂,摸摸一頭柔軟的黑發。

    對著煤瓜的萌臉,原諒本姑娘實在無法正經地做出一些成人化的親熱動作。

    南城九傾頓時黑化了一張臉,然後轉青又轉紅,最後憤恨地憋出一句:“待為夫找到身體後,看你還敢這麽放肆不?至少可以每天折騰你到起不了床。”

    我又笑彎了腰:“先別說大話,有實現可能性了再提也不遲。”

    隻要他敢附身人形煤瓜,這個調戲的角色時不時的都會反轉過來,這點恐怕南城九傾也想不通。附身貓咪的時候,他還能不時給我玩一個霸氣側漏呢,怎麽現在有了人形,反正怎麽都降不住我了?其實女人對男人,可能比男人還要“視覺動物”一些。

    隻要身心正常,試問有幾個女孩能對頂著一張未成年小臉的男生親熱得起來?

    嗯,這個秘密嘛,本姑娘才不打算告訴這個封建社會出身的直男癌大鬼!

    一魂一鬼吵鬧半晌才各自收拾得能出門,手牽手坐電梯去找花苓和楊紀一起去封門村上工。

    既然林導已知道白越是假貨,而且南城九傾說了白越理論上還有活回來的可能性,那個讓白越詐死的計劃就得放棄。而且南城九傾找回了白越的陰靈碎片這事,也得琢磨出一個讓獸獸們安心的方式講清。

    南城九傾說這些修煉獸怕他是很正常的,因為作為冥主的一大職責,就是清除負有人命賬的非法修煉獸。

    我驚愕了:“你是說,楊紀和花苓身上負有人命賬?”

    南城九傾不置可否,隻是回了一句:“要不,你覺得他們為什麽怕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