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鍾聲敲響的時候，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大家都站在落地窗前看。

    祁月扭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童亦宮，他目光專注地看著天空中綻放的煙花，耀眼的光芒映照在他臉上，連黑沉的眼珠都跟著發光。

    祁月微微張開嘴，看著童亦宮深情地說：“宮，我就是文雯啊！”

    童亦宮扭頭看向她，隻看見她微張的嘴巴，因為她微弱的聲音被巨大的煙花綻放的聲音淹沒了。他盯著她看了兩秒才繼續看向天空中的煙花，隻是為什麽他覺得她剛才似乎說了什麽，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一句話呢？

    “咱們出去放煙花！”童安安迫不及待地拉著成毅出去，童亦羽他們也跟著跑出去。唯獨祁月和童亦宮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裏的他們在玩。

    童安安早就準備了煙花，讓成毅拿過來，幾個人點了煙花後，像是孩子一樣在院子裏玩鬧。大金和多多本來已經窩在狗屋裏睡著了，聽到聲音又跑出來，被他們手裏拿著的煙花嚇了一跳。

    “宮，咱們也去玩！”祁月沒有給童亦宮拒絕的機會，拉著他去院子裏。

    童愛黨和楊文麗年紀大了，鍾聲響了之後他們就回房去休息了，其他人都在院子裏玩煙花，沒有人看見祁月拉著童亦宮去院子。

    “祁月，一起來玩啊！”童安安塞給她一把煙花，祁月點燃之後也加入了他們，幾個人圍在一起笑著鬧著，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文雯沒出生前，文家和童家就住在軍區大院裏了，文雯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她最喜歡跟童亦宮玩。每年除夕夜守歲，文雯都是在童家這邊度過的，他們幾個孩子每年都會拿著煙花在院子裏玩。

    那時候的時光是多麽的無憂無慮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單純天真的笑容，童亦宮那時候也是愛笑的。隻是誰都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群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中，會有一個人提前離開了他們，而且還是徹徹底底地離開。

    童亦宮的目光一一掠過他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每個人都長大了，眼神、笑容跟小時候都不太一樣了。

    十八年來，不對，是第十九年了。一直都缺少一個人，如今卻被祁月填上了，文雯看見會難過嗎？她一個人在天堂應該很寂寞？

    “一起來玩！”祁月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童亦宮身後，一手抓住手裏的煙花，一手推著童亦宮加入他們，“一起來玩啊！”

    童亦羽往童亦宮手裏塞了一把煙花，在絢爛的煙花照耀下，每個人的笑容似乎比平時要燦爛得多。

    “哈哈哈！”

    “啊哈哈哈！”

    大金和多多趴在狗屋裏看著他們，它們不懂他們在笑什麽的，但是它們感受到他們開心的情緒，讓它們也跟著咧開嘴笑起來。

    年初一一早，因為傭人放假了，所以楊文麗早早起來做早飯。難得有假期加上昨晚晚睡，童安安和祁月起不來，其他幾個因為一直在部隊的裏卻習慣了早起，除了童亦羽。

    祁月醒來的時候是八點多，嚇得她臉都白了，趕緊收拾好自己下樓去。

    “對不起，我起晚了！”祁月聳拉著腦袋，在別人家裏做客，居然起晚了，而且還是在新年這樣的日子裏。

    “沒關係，你們昨晚玩到很晚？”楊文麗是可以理解的，無論他們多大了，在她眼裏都是孩子。難得孩子們玩得高興，反正都是自家人，晚點起床怕什麽？

    “是，玩得有點晚，”祁月坐在飯桌邊上吃早飯，目光卻瞄向客廳那邊早就吃過早飯的童亦宮。

    除了童安安還沒有起來，其他人都吃了早飯在客廳那邊聊天或者看電視了。這時候童亦羽下樓了，他騷包地打扮了一番才下來，拿著早飯坐在祁月身邊吃。

    “早啊！”童亦羽露出燦爛的笑容跟祁月打招呼，從昨晚開始，他就在心裏把祁月當成是自己大嫂了，現在不抓住機會巴結什麽時候才巴結啊？

    “早！”祁月有點受寵若驚，昨晚包餃子的時候，他可是嘲諷過自己，怎麽今天卻用這麽親切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早飯還合胃口嗎？”童亦羽帶著自己的招牌笑容跟她說話，希望讓她感受到自己的體貼。

    “嗯，很好吃！”祁月點點頭，對於童亦羽的熱情她有點緊張，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早！”幸好童安安下來了，她拿了早飯出來，站在童亦羽身後說：“小哥哥，你起來，這是我的位置！”

    “安安，你坐那邊，反正大伯母都吃完了！”童亦羽不願意挪屁股。

    “大……”童安安張嘴就要喊，熟悉她招數的童亦羽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別叫！讓給你，讓給你坐，行了？”

    “行，”童安安點點頭，理所當然地坐在了祁月身邊。“祁月，睡得好嗎？”

    “挺好的，”祁月點頭，還是跟童安安坐在一起舒服一點，因為童亦羽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啊。

    “那就好，你要是缺什麽就跟我說，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裏就好！”

    “對，當自己家就好！”童亦羽也跟著附和。

    三個人坐在飯桌邊邊吃邊說，沒有人發現，一直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童亦宮，目光一直關注著祁月。在童亦羽不停地跟祁月說話的時候，他的眸色變得格外黑沉，仿佛暴風雨前烏雲壓頂的感覺。

    等他們三個吃過早飯過來客廳後，楊文麗就開始派紅包了。本來這麽大的年紀他們都不好意思要紅包，但是楊文麗就是故意要給。

    “不好意思了？等你們結了婚我就不給了，那時候就是你們給孩子們紅包了！”

    “媽，你居然用紅包羞辱我們？”童亦商誇張地喊道，“請繼續羞辱我們！他們不好意思要的話，我全要了！”

    “二哥，你好意思嗎？”童安安瞪了他一眼。

    “祁月，這個是給你的，收下！”楊文麗也給祁月準備了，她一直都很喜歡祁月，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比家裏這些光棍招人喜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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