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小芙氣得跺腳，道：“你當我傻？這兩樣哪一樣我不都得道歉？”

    李盛道：“這可不一樣，第二個你還要被我打一頓呢！”

    赫小芙拉著李放胳膊，埋怨道：“你看看他呀，以大欺小！”

    李放幹咳了一聲，道：“錯了便該道歉，十七弟說得沒錯。”

    赫小芙愕然道：“你就看著他打我？”

    李放抬頭看天，不置可否。

    赫小芙惱了，她從李放身後出來，道：“你們都欺負我，我今天還就咽不下這口氣了，不就是過兩招麽？盛哥哥還真以外我還是原來那個小娃娃麽？我告訴你，我這身功夫你走後一日都沒落下，方才連皇兄都不是我對手，倒是你在這兒南方小城舒適得骨頭都軟了，哪裏打得過我？我今日便借你兩招。”

    “好，”李盛拍手道：“有點骨氣，也還算有救。兩招沒什麽意思，咱們就過三招。”

    “慢著，”赫小芙道，“規矩可得說清楚了，免得到時候有些人不服氣，不認賬！”

    “哈！”李盛被逗笑了，道：“好！規矩你來定。”

    赫小芙眼珠子一轉，又有了主意，便道：“我年紀比你小，又是女子，你該讓我，方才公平。”

    李盛挑眉道：“好，你要我怎麽讓你。”

    赫小芙得意道：“我能用軟鞭，但你隻能用左手。”

    李盛微微一笑，道：“沒問題。”

    赫小芙見李盛依然胸有成竹，忙又到：“還有，若我三招內，軟鞭近了你身，便算我贏；若你三招內拿了我手腕上的這個鐲子，這才算你贏。”

    李盛一笑，道：“為了不道歉，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赫小芙道：“怎麽樣？是怕了嗎？我就知道你這些天疏於練功，怕比不過我丟了臉。不答應就算了，反正我是不會道歉的。”

    赫小芙厚臉皮的精神比軟鞭使得厲害。她心裏明知道是自己的錯，可就是不願承認。這氣性從小如此，在邊塞的時候，還有李盛三天兩頭治她一治，現在去了京城，愈發被人捧著沒人管了，於是這死不認賬的精神也發揚光大，說什麽也不肯跟周大人認個錯。

    赫小芙從腰間取下軟鞭，擺了個招式，挑釁似的衝李盛勾了勾手指。

    周鴻宇見這架勢不妙，是要動真格的了，兩神仙打架，誤傷的可是凡人，於是出麵打圓場，勸李盛道：“十七爺，我看這事也就是算了罷。我爹不過是燒了幾根頭發，砸了下腦袋，又潑了桶水罷了，沒什麽了不起的。頭發嘛，身外之物日後會長出來的。”

    李盛道：“今日我還就不能這麽放了她。這小妮子從小便是如此，最擅長搗亂闖禍，折騰出一片爛攤子，連收拾都不不知道收拾。她去京城之後，我便一是擔心，二是慶幸，擔心她在京城被人欺負，又慶幸終於能遇上幾個克星。但今天看來，京城那麽大，也沒個治得了她的，還將她慣得無法無天了。看來還是隻有我能治治。”

    周鴻宇道：“但這規矩也太刁鑽了。隻能用左手，還要拿她手腕上的鐲子，這怎麽可能辦到？”

    李盛道：“怎麽，你是不信我？”

    周鴻宇道：“倒也不是不信，你的功夫我是見識過的，規規矩矩比，她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這規矩太不規矩了！”

    李盛卻對他眨眼，懶洋洋道：“你就瞧著罷。”

    說罷李盛將右手收到了身後，對赫小芙伸手左手，擺好招式，笑道：“出招。”

    赫小芙杏眼一眯，衝呂斐然喊道：“小老板，你這店裏的好東西，可都收好了，我手裏這鞭子，可是不長眼睛的。”

    呂斐然心中已經不再有任何波瀾，他一言不發，麵無表情，默默將大廳裏的僅剩的兩隻古董花瓶，抱在了懷裏。

    赫小芙看準李盛右手不能動，身體右側必然會出現大片縫隙，於是長鞭一抖，主攻李盛右側，第一招軟鞭直奔李盛右側盆骨。軟鞭即將碰到李盛腰部，鞭尾順勢一纏，要將李盛捆綁住。李盛右手未動，依然背在身後，身子迅速向右側微傾，讓那軟鞭撲了個空。

    赫小芙見自己這第一招下去，別說連李盛的衣角都沒碰著了，她連李盛是怎麽避過去的，都沒看清，不由氣急敗壞。

    李盛衝赫小芙豎起一根手指，晃了一晃，樂道：“小妹，第一招。”

    赫小芙一跺腳，立馬出第二招。這次她學聰明了不少，知道李盛右手雖然不動，但右側依然有防守。於是第鞭抽出去的時候，故意抽在了李盛的左側，然後左右開弓，右手五指並成銀鉤狀，猛地攻向李盛的右側。這招是從李放那裏學來的，學的不精，傷不著李盛的筋骨，但至少能扯下李盛一根腰帶。

    李盛右手不能動，左手卻又不能去接那軟鞭，因為按規矩，接了軟鞭，便算赫小芙近了身，算他輸了。

    於是李盛站在原地不動，等那軟鞭飛來。眾人不由為李盛捏一把汗，這一鞭子下去，可不得刮下一道肉絲？真是最毒婦人心，對自己的親哥，也下得了毒手。

    赫小芙洋洋得意，腳尖點地，三布便躍至李盛麵前，右手軟鞭揮在空中，左手纖指向李盛腰間探去。就在這時李盛猛地身形向下一蹲，上身後仰，左腳則猛地掃出，軟鞭從他鼻尖一寸處削過，連他的頭發絲也沒碰著。

    赫小芙左手還沒勾上李盛的腰帶，便覺兩腳腳踝處一陣劇痛，身體頓時往失去重心，往後一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嗷……”赫小芙尖叫。

    幼年時悲慘的遭遇在她腦海裏一遍一遍地回放。她這不解風情的死哥哥，還是對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絲毫不沒有不知憐香惜玉。

    李盛直起身，右手依然背在身後，兩腳甚至沒有離開方才站的地方。

    李盛笑道：“哎，我的小妹啊。我原以為這麽多年沒見，你的功力能長進一些，萬萬沒想到，長進倒是沒長進，反而倒退了不少，連‘雞爪功’都試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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