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夫妻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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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瑩在街頭轉了一圈,接著去往城郊,隻見她才到城郊的小道上,待於時靈幾人追上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兩人的影子,覺得很是奇怪了。
正在幾人尋找的時候,喬寶瑩帶著莫金從草從裏竄出來,嬌斥一聲:“來者何人,跟了我們一個上午了,是何意?莫金,上,擒賊先擒王,把那個主要頭目給捉了。”
莫金忍不住想笑,卻是依話照做,飛身上前,不費吹風之力便把於時靈給捉了。
於時靈白淨的麵皮上已經紅透了,這是給氣的。
喬寶瑩朝那邊蠢蠢欲動的兩人看了一眼,警告道:“你們別動,再敢衝上來,你家主子就沒命了。”
於強跟那護衛不敢動了,卻是急死人看著自家主子。
於時靈鬱悶的開了口:“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喬寶瑩卻是不管,“有什麽誤會的,不然把你們押去見官,昨天就跟著我們到麵館了,這會兒還跟著我們去郊外,到底安的什麽心?”
於時靈一臉氣急,他可是於家最金貴的小公子,在京城裏頭還沒有誰敢這樣對付他的,雖然他官階不大,可是於家的勢力大啊。
於時靈卻是被力大如牛的莫金給扣住,動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好沒有麵子。
“莫金,咱們走,把人帶回縣衙裏去,倒要看看這人鬼鬼崇崇的安的什麽居心。”
於是於時靈被莫金給五花大綁了,還把三人給堵了嘴,不過入城的時候,卻把三人丟到馬車裏頭,喬寶瑩坐在三人麵前,莫金駛著車直接往縣衙裏去。
好在沒有招搖過市,不然他要羞愧至死了。
喬寶瑩打量著於時靈,說道:“這位雖是麵生,瞧著也像個讀書人,怎麽還跟蹤我一位婦道人家,一定不安好心。”
於時靈嗚嗚兩聲,喬寶瑩卻是沒有扒拉下他嘴上的布巾,反而說道:“嗚什麽嗚,合著我還說錯了不成,我跟你講,咱們梅縣可是有法製的,街頭的老百姓都知道,做事要光明磊落的,做這種勾當,可是有辱斯文。”
這時於時靈不敢嗚了,心裏很羞愧難當,怎麽就鬼使神差的跟著這位婦人了,著實是這人哪像個婦道人家,若是一副男兒身,本事恐怕還要大著。
於時靈瞪了眼前這位女子一眼,覺得皆是這位女子不守婦道,不在屋裏頭好好呆著,卻成日裏在街頭亂轉,不守婦道。
好在於時靈的嘴巴被堵了,不然喬寶瑩聽到這話,那還不得動手。
“瞪什麽瞪,我看你這是來向我梅縣取經的,說,是哪位縣城裏的縣丞或是主簿,我梅縣沒有旁的,就是蘇大人體恤百姓,把百姓當自己人看待。”
“碼頭太小了就修碼頭,修好碼頭才好做生意,路太窄了就修路,路好走了,百姓的農產品才有銷路。”
“最重要的一點啊,種子的推行,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都是為了百姓好,首先是種子要選好,最好是有一些老師傅弄幾塊試驗田,看梅縣適合種什麽,再在布示欄裏公布出來。”
“教導百姓去種子鋪裏買種子,而不要用自己家裏留下的餘糧,因為餘糧會出現保管不利被蟲蛀,或者發黴變樣,長不出芽,如此還要分旱地裏種的和水田裏種的。”
“就算是好年份,也不要忘記交代百姓也種一部分耐旱耐幹的農作物,還是多開荒山頭地,那些山頭地上可以多種些豆子,若是遇上澇災的年份,山頭地地勢高,能有豆飯吃也能扛過災年。”
“接著就多種些樹木了,伐樹得有量,不能盯著一處伐,不然遇上澇災連遮擋之物都沒有,這些樹木能保護水土不會流失。”
喬寶瑩像是個話癆似的,說了一通,說完便說到了天氣預報的事,什麽時節幹什麽農活,百姓們平時播種的注意事項,皆有派專人公告出來。
喬寶瑩還在說著,那邊於時靈三人卻是目瞪口呆看著她,心想著這麽一位婦人知道這麽多呢?放在京城裏頭,那些貴女嬌嬌也沒有這見識,便是他們幾人也未必想得到。
但於時靈卻是激動的,若是這位沒有說謊,那麽蘇辰卻是一位大才,一個窮凶極惡的梅縣才兩年時光便弄得這麽好了,要是這樣的大才用在整個國家,豈不是整個魏國將會變得富有起來。
而且這婦人所說的法子,但凡有點兒私心的也不會把這些話這麽細致的說給別的縣丞聽到啊,不然別人照抄過去,不就成了別人的功勞了麽?
喬寶瑩還在說,於時靈卻對她徹底的改觀了,不僅對她改觀,對蘇辰也有了改觀。
或許眉州這一行不會令他失望,難怪當初皇上會親點蘇辰,原來皇上才是那個最有眼光的人,可惜了曲才在這小小的梅縣。
到了縣衙門口,喬寶瑩停住說話,她感覺自己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瞧著這位禦史大人似乎也聽進去了,甚至對她完全沒有了敵意,還有一些欣賞。
喬寶瑩說完,見衙門口了,於是又說了一句,“你們就老老實實的說出自己的身份,若是同僚,隻要沒有幹壞事,蘇大人一向明理,指不定派人送你們回去。”
喬寶瑩下了馬車叫莫金把三人送去縣衙。
喬寶瑩卻回了後院,她把難題交給了蘇辰,看蘇辰怎麽處置,夜個兒回來不會懲罰她,今個兒她可是綁了禦史大人。
且說莫金把人押進去後,蘇辰升堂審案,看到三人,嘴角抽了抽,瞧著三人綁成一個大棕子,蘇辰卻有些無奈,小媳婦這又是出的什麽招數,他得想好該怎麽接招才行,既能讓監察禦史對他們消除敵意,還能體現他的能力。
“把人鬆開,夫人倒是太過生氣了,做得有些過,就算是圖謀不軌之人,也不能這樣把人綁了,傷著了怎麽辦?”
莫金一聽,心裏實在忍俊不住,卻是憋得辛苦,他上前把繩子給解了,終於於時靈幾人獲得了自由,嘴巴子也能發話了。
那心腹於強立即起了身,指著蘇辰道:“放肆,你可知道我……”
“於強。”
於時靈連忙叫住他,他倒要看看這位傳聞中神乎奇神的蘇大人到底怎麽破了他這案子。
於強被自家主子一叫,焉了氣,隻好退下。
蘇辰卻是驚堂木一拍,怒道:“大膽刁民,敢膽在堂上喧嘩,該打,來人,把此人押下去,仗責十板。”
什麽?才上來開堂就要打人,瞧著這位也這麽沒有耐心的,看來也不過如此。
於強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拖下去,上來的兩位官差可是毫不留情,於是急忙看向自家主子,於時靈朝心腹看了一眼,接著側過頭去,心想著,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呆會同這個姓蘇的算總賬。
正在於時靈暗自盤算,蘇辰卻是話鋒一轉,“本官念在他是初犯,便不計較了,韓成五,上前念念這朝堂上的規矩,指不定這些人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本官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韓成五有些奇怪的看了官座上的蘇辰一眼,便上前拿起一本書開始念了起來。
於時靈一開始還沒有覺得什麽,畢竟自己的心腹免去了一劫,心裏頭好受些了,這會兒聽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有念完時,他方反應過來,這律法這麽多,合著都要念完呢。
那得念到幾時去?於時靈站著腿都發麻了,心裏有些惱火,卻又有些無可耐何。
蘇辰卻端坐在上頭,一臉的嚴肅,於時靈竟挑不出錯來,朝著自己的心腹看了一眼,他跪在那兒瞧著跪得也是辛苦。
終於韓成五的規章念完了,回了位,蘇辰才開始審案,他問道:“眼下你們都知道這些規章了?”
於時靈幾人點頭。
蘇辰朝於時靈看去,“本官聽人說你是某縣衙裏的縣丞,如此你也不必跪著了,底下這兩人是仆從,那就好好的跪直了。”
於強一聽到這話比聽到主子的話還要管用,立即跪直了,不然又得挨板子了。
於時靈卻有些鬱悶,倒也沒有否認,覺得眼下時機不到,倒要看看他怎麽處置他。
蘇辰說道:“既然你們也明白了這堂朝上的章法,瞧著是沒有明白我大魏朝的律法,明知故犯,韓成五,把大魏朝的律法給他們念念。”
韓成五立即起身,早已經準備了幾本律法,瞧那架勢是要一本一本的念了。
於時靈當時隻覺得腿腳發麻,很想發公子脾氣,在京城還沒有誰敢讓他站這麽久的。
想是這麽想,於時靈還是忍住了。
於是蘇辰一臉嚴肅的身子筆直的坐在官座上,底下跪著的兩人隨著蘇辰眼神看過來,紛紛直起身板,不敢有半分散漫。
才念完半本,於時靈再也忍受不住,心想著剛才一開始就該亮出自己的身份的,眼下倒好,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如果不說,後頭還有幾本律法正準備著念呢,他要站到幾時去?
於是目光朝於強看了一眼,那於強目不斜視的,早已經嚇破了膽,被蘇辰的眼神掃到了兩次了,可不敢怠慢。
於時靈有些煩燥,正要製止時,前頭蘇辰發了話,“暫時停一下,不知幾位可知道了我朝的律法?”
於時靈連忙點頭,其他兩人早已經頭點成了拔浪鼓。
於是蘇辰才開始審案問話,先是問了於時靈,“本官問話,底下幾人自報家門。”
到現在才自報家門,升堂有兩個時辰了。
於時靈再也不想捉弄人了,於是自報了家門,叫於時靈。
蘇辰麵色一驚,立即起身,問道:“閣下可是於家的二公子於時靈?”
於時靈麵色一怔,此人不是一位寒門士子麽,怎麽還知道京城裏的於家了?
蘇辰卻在這個時候解釋道:“閣下怕是不知道,我是成陽先生的關門弟子,先生八十高壽返回故鄉,便收了我為徒,師娘早已經把京城裏的各位世家皆告訴我了的,原本上京趕考之時便想著去拜訪一下,沒想到中途生了病,此事未能達成。”
居然是成陽先生的關門弟子,於時靈目瞪口呆,他倒是沒有關注這些,隻聽說成陽先生收了關門弟子,事後便不曾留意了,再加上那幾年在外地偵察,誰會關注這些小道消息去。
於是於時靈對蘇辰徹底改了觀,同時心中有了一些想法,既然蘇辰是成陽先生的關門弟子,為何皇上會把他放到這巴蜀來,還有昝泊身為成陽先生的大弟子,卻反而要打壓這位小師弟,甚至連這次他出行,還向他套了近乎,雖然他不吃這一套,但還是答應了昝泊,隻為還了當年救他之情。
蘇辰從官座上下來,來到於時靈身邊,忙說道:“早知道於家二公子前來,我還當真是有眼不識珠,來,咱們後院裏去說,多半是我夫人誤會了你。”
於時靈被蘇辰就這麽的帶去了後宅。
到了後宅以後他才反應過來,那這堂就開一半不管了。
不過很快一股飯香味傳了出來,隨之三人皆肚子都咕咕叫了,於時靈有些尷尬。
正好喬寶瑩跟齊氏兩人從廚房裏端出菜來,朝著廳餐裏去,看到幾人,疑惑問道:“噫,夫君,你怎麽把人帶回這後院裏頭來了。”
蘇辰給喬寶瑩介紹,喬寶瑩仿然大悟,便熱情的招待幾人過來吃飯。
於強站在自家主子身後,隻覺著膝頭還是痛的,前一刻這位知縣大人對他們還喊打喊殺的,下一刻卻成了大人的座上賓了,他有些迷糊,心裏卻對眼前這位蘇知縣還是生了懼意,官威很強勢,便是在自家主子麵前也不曾看到過。
於時靈被蘇辰熱情拉回座位中,還坐的是主座,他有些不好意思,蘇辰卻是把他按下,親自給他倒了酒水,說道:“早知道是於公子來到咱們這個小縣城,怎麽可能害得於公子站了這麽久,還以為是哪個縣城裏的官吏。”
“梅縣自從我來了後,改變是挺大的,周圍幾縣有人眼紅著呢,雖然我也沒有什麽藏著掖著的,但這樣偷偷的跑過來偷學就有些不地道,拙荊倒是把你們給誤會了,對不住幾位了。”
於時靈總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又看不出哪兒不對,不過蘇辰是成陽先生的徒弟,又是大三元的新科狀元,明明如此受皇上看重,卻來到了這梅縣小縣城,莫不是全因昝泊的原因,若真是這樣的,那這次昝丞相就做得有些過了。
“蘇大人把梅縣管製的很好,就是不知你平時是怎麽管製這地方富紳的,我可是這一路上看到不少官員受得地方富紳的排擠。”
於時靈算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話語權了,可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
蘇辰答道:“這事兒還當真是一樁難事,我初來的那一年差一點送了一家人的性命,好在都過來了,具體的細節,呆會於公子看看成廣記錄冊就知道了,那上麵說得還算詳細。”
“這兩年與那些富紳們鬥誌鬥勇的,在財錢往來說皆有數目的,我本是寒門出身,若不是我拙荊與莫家傳人合夥開了藥鋪,賺了一些銀兩,恐怕周轉有些困難。”
“蘇大人也在做生意。”
蘇辰卻是拿起酒杯與於時靈的碰了碰,兩人喝了一杯,蘇辰才說道:“這算不得生意的,隻是一點小收入,皆是拙荊成日無事,幫了別人同時也幫了自己而已,再說於家應該生意也挺大的。”
於時靈一聽,被到嘴的酒水給嗆住,咳了幾聲,說道:“於家那都是家族一些事務的打理,不做生意的。”
“是的,我也算是一些內務的打理,家裏頭養些下人,為了族人的生計。”
蘇辰順勢接話,於時靈點頭,“正是,正是,族人多了,總要有吃的。”
蘇辰表示有同感。
兩人接著喝酒,喬寶瑩卻與齊氏進進出出的,轉眼做了一桌子美食,皆是出自喬寶瑩之手,清一色的不帶麻辣風味的現代菜肴。
“炸雞,紅燒肉,粉蒸肉,白切雞……”
又送上自己家中做的陳醬裏頭加上蔥薑蒜做調料。
於時靈一吃便來了勁,看著喬寶瑩進出,有些奇怪,“蘇大人怎麽都不買幾個小丫鬟來,怎麽還要夫人親自動手。”
蘇辰忙說道:“於公子別叫我蘇大人了,咱們都差不多,就叫我蘇辰,拙荊喜歡下廚,也使不慣下人,所以便沒有準備。”
倒是驚奇了,這樣的一位奇女子,出得廳堂進入廚房,瞧著這一套手藝也不錯呢,做了這麽多吃的,樣樣都照著他的口味來。
“我瞧著你家夫人是嶺南人士不成?不少口味倒與我當年去嶺南那邊吃得有些像,像這一道白切雞,味道很像,不過這醬味調料卻比嶺南的好吃多了。”
蘇辰一聽,麵色微微一怔,朝喬寶瑩看去,接著說道:“拙荊愛研究菜肴,所以各地風味的都有的。”
於時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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