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招惹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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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瑩聽後,便去三樓的暗室裏瞧了一眼,此人四十上下,白淨的麵皮,溫文爾雅,瞧著是一位文官,不過此人很講究,吃喝皆是點最好的,絲竹之音入耳也很挑剔,挑的姑娘卻是最文靜的。
挑的姑娘不多,兩位姑娘,一位彈一位舞,還有一個茶室小丫頭,他慵懶的靠在長榻上,一邊喝茶,一邊看表演,興趣正濃。
喬寶瑩在暗室裏站著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此人的目的,此人似乎是經過眉州似的,並不急著去處理事情,反而呆在這兒不怎麽動了。
但傳來的消息此人卻是京城三品吏部右侍郎,官職可不小,吏部右侍郎怎麽會出現在眉州的?按理官員不能隨便離開自己崗位的。
可是他出具的令牌自報的家門卻的確是三品吏部右侍郎。
於是喬寶瑩在暗室裏觀察了兩日也沒有搞清楚此人來此的目的為何?
第三日喬寶瑩便回了府,叫紫金樓裏的人把此人盯仔細了,每日都有小冊子送來,關於此人的所有言行舉止皆一一報了過來。
可是喬寶瑩看了看,跟自己那兩日所見一模一樣,便是沒有任何異樣,一味的隻管在紫金樓裏遊玩,於是喬寶瑩把此人的身份告訴了蘇辰,蘇辰也是一臉的疑惑,為何一位京城三品大員會來此處呢?
第三天入夜,喬寶瑩收到小冊子,蘇辰正好在衙裏忙著,她就在書房裏細看了,這一看不得了,立即起了身,她怎麽也想不到此人來的目的居然是為了這個。
迫不急待的找到蘇辰,喬寶瑩很少在蘇辰辦公的時間去打擾的,但這一次是個例外。
拉著蘇辰來到一棵大樹下,一臉沉重的說道:“此人恐怕就是那殤組織的主子了。”
“為何這麽說?”
蘇辰一臉的凝重,於是喬寶瑩把小冊子交到蘇辰的手中。
此人來到紫金樓,以為隻是當地富紳的酒樓,便沒怎麽在意,當日盤下此樓,用的是眉州富紳的身份,所以外頭的人根本查不出背後真正的主人。
此人來了眉州自然是查過了的,且他親自過來,又有些貪圖享樂,所以在紫金樓裏住下了,沒想到這兒正是喬寶瑩的情報處。
隻有三日的時光,便有三波刺客進了眉州地界。
當夜蘇辰和喬寶瑩扮成下人在府上,而早先安排的一男一女兩位會功夫的一直學喬寶瑩夫妻的生活方式,而今正好派上用場,扮成兩人的模樣處理府中事務。
果然沒過兩日,便發現有刺客闖進官邸,人太多,連屋頂的瓦片都踩爛了好幾片。
當他們向假扮的蘇辰和喬寶瑩下手的時候,反而被兩人擒住。
喬寶瑩和蘇辰卻扮做下人從府中出了門,直接去了紫金樓裏。
京城來的三品大員,正睡在美人懷中暗中指揮,沒想卻看到喬寶瑩和蘇辰兩人帶著人馬過來,把他給扣住了。
而官邸那邊早已經安排李易的死士設下了陷阱,一個刺客都跑不出去。
這一次還當真是巧了,要是此人不住在紫金樓裏,他們還不會知道會遭此一事。
在蘇辰的嚴行逼供之下,此人倒是張了口,他叫申豐炎,吏部右侍郎,此次陪著昝洛去江南冶水災,他半路拐道來了眉州。
所以殤組織後麵的老大是昝泊?
這個消息令蘇辰和喬寶瑩都有些無法接受,蘇辰麵色陰沉,陳意幾人聽了後,皆麵色凝重起來,雖然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會是昝泊,但這一次是從他人口中親耳聽到。
“申豐炎?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兒聽說過。”
喬寶瑩想了好半晌也沒有想出此人到底是誰。
而旁邊的蘇辰似乎也反應過來,此時接了話,“你可是申豐涯的弟弟?”
那申豐炎瞪大了眼睛,“你怎知我兄長的名字?”
這事兒還當真是巧,蘇辰這麽一說,喬寶瑩也反應過來了,說起來,他們與這申豐炎還有些過節呢,若是蘇辰說出這段淵緣,不知道眼前的申豐炎會不會更加的恨他們。
蘇辰說道:“其實我聽過你的名字,在你兄長的嘴中,我本是林源縣人士。”
蘇辰說出林源縣三個字,申豐炎便瞪大了眼睛,“你就是成陽先生門下的那位關門弟子?”
合著此人過來殺人,還知道蘇辰的真實身份。
蘇辰點頭。
那申豐炎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為什以?他是長師兄,你是最小師弟,你們……”
知道他說的是昝泊的事,對啊,他是成陽先生門下的開門弟子,而蘇辰卻是成陽先生門下的關門弟子,怎麽就結下怨恨了呢?還要至對方於死地?
幾次三番的,這一次若不是他們早有防備,恐怕又得中計了。
申豐炎被蘇辰給扣下了,接著府邸那邊的刺客全部被抓了起來,其中有不少自殺身亡的,卻也有來不及自殺的人,這些人被押到申豐炎身前,他知道大勢已去,落到了蘇辰手中,想不到他手段狠辣,竟是承認不住。
明明說這一次是位書生,手無束縛之力,這會兒派來兩百刺客,本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可是為何他們兩人會知道呢?
申豐炎想起零陵郡的本家,全部連根拔起,連他兄長都已經入獄坐牢,申家算是完了,隻有他這一脈卻在昝泊底下為爪牙。
“如今我落到你的手中,本來咱們兩家便有過節,你要殺便殺。”
申豐炎目光淡淡地看了蘇辰一眼,蘇辰卻看向喬寶瑩,喬寶瑩點頭,於是蘇辰叫人把申豐炎給放了,不過卻送給他一個木盒,不準他打開木盒。卻是派了一輛馬車送申豐炎去江南冶水患,正好遇上昝泊,把此木盒交到昝泊手中。
申豐炎怕是被蘇辰給嚇著了,畢竟申家老家的人都敗在他的手上,眼下被逼供,他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原本以為這兩百刺衛是最好的,誰知道這麽不堪一擊。
一路上他不敢打開木盒,到了江南的時候,遇上了昝泊,卻發現昝泊所謂的冶理水患,卻是叫人把那些生病的百姓給坑埋了,看到這一些,申豐炎就有些暗恨蘇辰叫他來江南,早知道該直接回京的。
眼下知道了昝泊的秘密,不知道他會怎麽做了。
昝泊淡淡的看了申豐炎一眼,卻在他臉上看不到半點喜悅,反而是一臉的灰暗,於是問他本次去往巴蜀的任務完成的怎麽樣,申豐炎隻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昝泊冷笑一聲,望了申豐炎一眼,申豐炎打了個寒顫,隻見昝泊把那木盒打開,剛一打開,一股血腥味撲來,隻見裏頭一個人頭,嚇得昝泊把木盒甩了在地上,他連連後退。
此時的申豐炎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盯著那木盒,心驚自己一路上是怎麽帶回來的。
木盒甩在地上,人頭滾了出來,死不瞑目,裏頭還有一塊殤組織的令牌,硬是令昝泊腳發顫的起不了身。
蘇辰知道是他派的人了,這是要給他一個警告麽?
很快有護衛過來收拾,沒一會兒便把這屋裏頭收拾得幹幹淨淨,昝泊白著一張臉在主座坐了下來,目光冷冷的看向申豐炎,說道:“很好,派你二百暗衛,你卻連殺一個人都不行,蘇辰又不會功夫,又是寒門出身,身邊除了幾個護衛,又沒有死士,你為何連這樣人都殺不了,如今倒是給他送來這威脅的人頭。”
“你莫非是叛變了,準備幫著蘇辰不成?”
申豐炎聽到昝泊這話,早已經嚇得不行,連忙在他麵前跪下,把自己在眉州的遭遇全部說了出來,並說兩百暗衛全部落入蘇辰的手中。
昝泊一聽皺了眉頭,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蘇辰還養了死士不成?身邊有不少人保護?”
申豐炎點頭,昝泊卻有些不相信,“蘇辰一介寒門,哪有這根底,恐怕是你找的借口。”
申豐炎連連搖頭,跪在那兒不敢再多說。
昝泊於是叫申豐炎第二日起程回京,而江南水患的事,全權由昝泊處理,申豐炎無法插手,可是看到昝泊坑害百姓,活埋病重者,申豐炎就嚇得不行,想說又不敢說,最後走時聽到底下的人說上頭朝堂拔的災銀太少。
所以眼下把這些病重的百姓給埋了,其他健康的人還能留下。
可是申豐炎記得這一次與昝泊來江南的時候,皇上曾舉辦了一場捐銀晚宴,收到了不少銀兩,帶加上國庫裏再拔一點,按理能養活這些百姓的,就是不知這昝泊可有把這些銀兩全部交出來。
早知道他申豐炎就不該跟著過來,若不是他想在丞相麵前攀交情,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樣,將來若是東窗事發,這黑鍋可能就是他背了。
不成,他得學著自保,於是把昝泊在各地捐銀數目賬簿給偷了出來,連夜往京城裏去了。
隻是誰也不知道,在申豐炎逃往京城的路上,卻被一波黑衣人給殺了,帳簿也沒有了下落。
一位京城的三品大員居然被人殺了死在路邊,無人問津。
眉州官邸門前,停靠了一頂轎子,從上頭下來一些官夫人,今個兒正是喬寶瑩宴請各位官員家眷的日子。
先前蘇辰招待過幾位官員了,喬寶瑩以為自己不必出現了,誰知道這些官太太們給喬寶瑩送來了帖子,喬寶瑩想要拒絕都不成,最後自己做東,把這些官夫人接了來,接著集聚在一起吃了宴。
這些官太太帶來了不少閨中少女,也不知道她們帶這些人小姑娘過來是何意?不會是想給蘇辰納妾?用美色誘之?
喬寶瑩隻淡淡地看著,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個個端莊嫻靜,長相標致,正是做妾的好材料。
喬寶瑩為如了這些官夫人的意,還派人把蘇辰給叫來了。
蘇辰一來,卻牽著喬寶瑩的手一同走進屋裏,在主座上坐下來,建議送這些官夫人們去紫金樓裏休息,這好不容易來一趟眉州的,住上一日再走。
喬寶瑩聽後,便心思活絡了起來,這點子倒是不錯的。
席間,不少少女朝蘇辰投來了一抹愛慕,蘇辰卻像個呆子似的,沒有半點風情不說,連看都不曾看對方一眼,眸裏隻有麵向小媳婦時才露出溫柔。
喬寶瑩算是發現了,這幾年跟著蘇辰,她知道蘇辰的變化是極大的,從少年讀書郎的青澀,之後拜師的沉著,最後做上了知縣,從一位讀書郎成為一位官老爺,除了他的閱力變了,還有他的那一雙神光逼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越來越清冷了,不管遇上什麽事情,沉著、冷靜、收於眼底,很少見他驚慌,恐怕也隻有喬寶瑩在閨閣裏才看到他一兩次,那都是因為害羞所致,如今怕是連這個也沒有了。
眼下他看這些女眷們的眼神,果然是很冷的,可是就因為他那氣質高冷的模樣,反而讓這些少女們有一種飛蛾撲火之感,那種感覺裏帶著征服欲,甚至取而代之喬寶瑩正妻位置的感覺。
少女的心思其實很簡單,她們不經世事,從小養在閨中,平素裏總有一樣拿得出手的絕活,令周圍長輩誇讚,但加上七分容貌,十分家世,她們已經成了貴女嬌嬌。
遇上這樣清冷如月華的蘇辰,她們有一種征服欲是本能,所以喬寶瑩坐在蘇辰身邊,已經收到不少挑釁的眼神了。
可是蘇辰卻還是一味的寵著她,平時蘇辰不拘言笑,麵色清冷,氣質如修竹,雙眸亮且睿智,見過他的長輩都覺得他與眾不同,何況在這些夫人們的眼中。
喬寶瑩真後悔把蘇辰喊來,這不是把他往狼窩裏推不。
喝過兩盞酒後,喬寶瑩便問蘇辰:“夫君,你是不是還有公務未處理,要不要先去處理了公務再說。”
原本是喬寶瑩把人叫來的,蘇辰特意放下手頭的公務過來,這會兒聽到小媳婦這麽一說,再看看這四周的眼神,心有餘悸,立即起了身,喬寶瑩順勢起身相送。
各位官夫人也跟著起身,送走了蘇辰。
蘇辰喝了一點酒,倒也沒有醉,正是晌午過後,蘇辰便打算回院子裏休息一會,再去衙裏頭。
宴場裏大家夥的跟著坐下,沒想彭山縣李知縣的夫人和小女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樽,一身的酒氣,小姑娘麵頰通紅的,不好意思。
喬寶瑩便叫下人帶著兩人下去更衣,這些貴夫人要來,喬寶瑩早已經準備了不少衣裳,就怕出現這種狀況來。
兩人下去更衣隻是席間的一個插曲,誰也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接著開始飲酒,看歌舞。
隻是這李知縣的夫人和女兒卻是一去不回了,直到甘總管匆匆來到喬寶瑩耳邊說了幾聲,喬寶瑩麵色微暗,起了身。
從宴場裏出來,喬寶瑩問道:“大人是怎麽處理的?”
甘總管麵色古怪的說道:“大人叫陳意把兩人打暈了送回了馬車裏。”
喬寶瑩麵色古怪的看了甘勇一眼,問道:“那大人可有別的交待。”
“大人叫小的過來告訴夫人,說下次不敢了。”
認錯良好,喬寶瑩心情立即好了。
不過她還是朝著主院走去,來到主院就見蘇辰一身官服已經上身,穿上官服的蘇辰越發顯得出眾,男人是越有閱力越有魅力,眼前的蘇辰再也不能與幾年前的少年蘇辰相比,全身上下皆是令人留戀的魅力。
蘇辰站在廊下,陳意就在他的身後,陳意看到喬寶瑩過來,見她麵色微怒,心裏捏了一把汗,趕緊閃了。
喬寶瑩來到蘇辰身邊,蘇辰也不顧身上的官服會不會壓皺,而是上前抱住了喬寶瑩,溫柔的問道:“剛才甘總管的話你聽到了嗎?”
喬寶瑩不說話,蘇辰以為甘總管沒有說,那這話他再親口說就有點損男人麵子,他要如何說得出口。
可是看小媳婦那鬱鬱的臉,心裏就有點擔心,若是不能把這事兒解決了,呆會自己去了衙裏頭也辦不好事兒。
蘇辰正想著要不要舍下麵子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於是左右看了看,瞧著這周圍沒有什麽人,他就算在自己女人麵前這麵子倒不是很重要了,隻要外人沒有聽到。
於是正要說時,喬寶瑩卻問了起來,“她摸了你哪兒?”
蘇辰麵頰一紅,說道:“手。”
“你洗手了沒有?”
蘇辰當即把手抬起來給喬寶瑩看,“洗了三遍,還用澡豆洗了。”
喬寶瑩見那手上的皮都要搓出來了,當即心軟,於是在他手上吻了一口,“好了,這上麵留下了我的印記,這事兒就過了。”
過了?蘇辰莫名的想笑,他還擔心著小媳婦跟他鬧來著。
“隻是這人不能送去馬車,就把他們全部安排在紫金樓,今個兒占了你的便宜,指不定要鬧幺蛾子出來。”
喬寶瑩說完,蘇辰立即應了一聲“好”。
隻要小媳婦不生氣,他怎麽樣都好,不過想起今日這事兒,蘇辰麵色微冷,彭山縣的李知縣,看來此人別有用心,不能讓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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