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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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瑩也不待他們多想,接著說道:“照本宮猜測,指不定你們就是栽贓陷害,乘著王爺昏睡不醒,已非完身的衛家女賴到王爺身上來。”
“床上沒有落紅,這是最大的破綻,所以你們此番居心何在?”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你們敢如此藐視皇權,不把晉王放在眼中,王爺不會再喜歡你了,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並不高明。”
“你……你血口噴人。”
那少女朝李易看去,行了一個大禮,說道:“王爺,您一定要信妾身,我是完整的身子,從來沒有做出出格的事來。”
“你乘王爺昏睡之時與王爺成了事,這不是出格的事?”
“我……”
喬寶瑩不待她說,立即說道:“你用這個方法去掩蓋你已非完身的事,將來懷了孩子再賴到王爺身上不成?”
“不是這樣的,王爺,您一定要信我。”
“信你什麽,信你輕薄了王爺?”
“我沒有,我……”
“你沒有什麽?你是根本沒有跟王爺睡,還是你非完身?那麽奸夫是誰?是不是府中的下人?說。”
那少女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二話不說擼起了袖子,“我的守宮砂尚在,我還是完身,你血口噴人,我衛家不會放過你的,你不過是一介農女,你算什麽東西。”
喬寶瑩抓起她的手,細看那一點紅的守宮砂,說道:“這就是守宮砂,為什麽不像,不會是事後點上去的吧。”
喬寶瑩拿手擦了擦,擦不了,那少女甩開她的手,朝李易伏身,“王爺,你一定要信妾身,我守宮砂尚在,我是清白的。”
“所以,你根本沒有破身。”
“是。”
“那你為何要說跟王爺已經成事?”
喬寶瑩目光淡淡地看向少女,先前所謂的激動已經不複存在,那少女也立即反應了過來,於是朝喬寶瑩定神看去,到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上當了。
那邊衛夫人也反應了過來,他們上當了。
處心積慮,千方百計,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李易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本王念及你們事出有因,此事不予追究,至於先前的事,皆是荒唐之事,權當沒有發生。”
李易要起身,喬寶瑩上前相扶。
那邊劉公公也扶起了蘇辰,四個人打算離開衛府。
卻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衛嚴的笑聲,“王爺這就要走了麽?”
李易冷著臉看去,就見衛嚴帶著護衛闖進了堂前。
“衛大人這是何意?”
衛嚴朝自家妻女看了一眼,眼神帶著警告的意味,衛嚴說道:“下官原本不想以下犯上,可是王爺毀了我女兒清白之身,我不得不為此請求王爺,給小女定下婚期,娶為正妃。”
腦子秀逗了吧,逼李易娶衛家女為正妃?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衛夫人,先前不是與夫君商量好了的,女兒入晉王府為側妃的,怎麽眼下卻要做正妃了?
那少女的臉色卻是白了白,垂下頭去。
喬寶瑩看向李易,李易早已經氣得不行,不要說正妃了,就是側妃都不可能,衛家到底有什麽天大的倚仗,敢這樣對付一位皇子。
李易強行直起身子,冷聲道:“若是本王不肯呢?”
“那就別怪下官不客氣了,恥我妻兒,下官寧死不屈。”
還寧死不屈,這完全就是看著晉王沒有勢力,才敢如此的囂張。
蘇辰這個時候開了口,“衛大人好大的官威,竟然逼親,這麽看來,王爺就允了吧,不過是一個妃位,衛家想要就拿去。”
李易和喬寶瑩兩人驚愕的看向蘇辰。
蘇辰接著說道:“下臣先走一步,撐得太久,已經不行了。”
李易和喬寶瑩立即回過頭來,就見衛嚴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看向蘇辰,笑道:“蘇大人當我是三歲小兒麽?”
蘇辰此時已經走到了衛嚴的身邊,他疑惑的看向他,緊接著他一把推開劉五,身子一轉,雖然有些不穩,卻還是扣住了衛嚴的脖子,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前。
喬寶瑩已經看到蘇辰那站立不穩的模樣,看來撐不了多久了。
劉五公公立即上前扶住他,喬寶瑩卻在此時吹響了竹哨,很快院子裏跳下來數條黑影,素者正在其中。
外頭十名暗衛對付,素者卻飛快的入了屋,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身影如鬼魅一般穿過護衛近了蘇辰的身。
“把他交給我。”
蘇辰看到素者,心下一安,點頭。
當素者扣住衛嚴的時候,情勢立即變了,衛嚴明顯的感覺到了殺氣,他嚇得麵色蒼白的,額頭冒汗,立即叫護院住了手。
一行人就這樣的扣著衛嚴出了衛府,不過素者可沒有放過衛嚴,直到回到他們的臨時府邸裏,衛嚴也跟著一同進去了。
到了院子裏,素者把衛嚴放開,喬寶瑩拍了拍他的肩,“來,我們來談談人生。”
衛嚴肅麵色很不好,不過素者放了他後,他卻朝四下裏看了一眼,瞧著這府邸沒有什麽出奇的,也沒有幾個護院,可是他卻是不敢逃走。
被喬寶瑩帶到堂房前,蘇辰和李易躺在長榻內,喬寶瑩問道:“衛大人說吧,這是出於你的本意?還是另有人授意?”
“本來就是下官的想法,下官呆在毫州多年未能調任,心裏鬱鬱不得誌,沒想遇上了晉王去往江陵後,便生了這心思,下官如今已經知道錯了,千不該萬不該生這齷蹉的心思,還請王爺和蘇大人原諒,下官甘願為晉王鞍前馬後,絕無怨言。”
喬寶瑩卻反而笑了起來,“據本宮的密探來報,就在三日前,衛大人曾與京城有個書信的往來,那人正是當朝丞相大人,是也不是?”
衛嚴瞪大了眼睛,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與昝丞相的事會被人察覺,他是昝丞相一手提攜起來的,這麽多年了,沒有人知道,為何這些人一來毫州就什麽都知道了?
莫非這毫州有晉王府的細作?
衛嚴心虛的反駁道:“並無此事,一定是有人要汙陷下官。”
“你是說本宮汙陷你嗎?”
“下官不敢。”
“昝丞相給你的信裏頭說到,晉王即將去往毫州,命衛大人以美色誘之,若不成便毀之,如今正是如此,先以美色相誘,晉王卻不上當,於是便想毀之,當晉王說要返京懇求皇上變成庶人時,衛大人是不是也高興了。”
“下官並沒有這樣的心思。”
“那你又是何心思?”
“下官忠心為國,從不曾這樣想過,一心隻想著毫州的百姓。”
“哦,那你這麽多年為何沒有政績,卻還是坐在這知州的位置上。”
正是衛嚴的痛處,他麵色一暗,歎了口氣,“是下官無能,還望王爺、娘娘、蘇大人原諒。”
“現在隻問你一句,若想活命就老實的說出來,別以為我們進了毫州就走不掉了,說句實話,昝丞相派來的人馬早已經被殺了,你若是爽快點,或能留你一命,以及你毫州衛府老小的命。”
“你敢殺朝廷命官?”
衛嚴冷笑一聲。
喬寶瑩說道:“本宮自是不敢,畢竟隻是一個側妃,王爺為了名聲也下不了手,蘇大人更加不會,不過黑市裏的懸賞令倒是可以,十萬銀兩要你一位五品大員的頭顱,如何?”
“你……”
衛嚴瞪大眼睛,怒氣衝衝的看向喬寶瑩。
“說,是不是昝丞相派你來行事的?”
衛嚴果然老實多了,答道:“昝丞相曾提攜過下官,但下官一開始不是這樣想的,原本是想投靠晉王的。”
“得不到就毀之,你這作風可不正派。”
喬寶瑩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對於衛嚴此人再無興趣,餘下的就交給李易和蘇辰吧。
兩人中的毒也很普通,有莫情在,很快給兩人解了毒,身上的力氣慢慢地恢複過來,李易能自己坐住了,而蘇辰卻靠在長榻上閉目養神。
此時的衛嚴已經送去了側院,屋裏隻有三人,李易看向蘇辰問道:“咱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蘇辰睜開眼睛,眸露精光,也帶著一股狠戾之色,蘇辰說道:“殺了衛嚴。”
“他是朝廷命官。”
“那就製造意外,衛家,太無法無天了,留下此人,將是你我之災難,京城裏的衛家還顧及世家的顏麵,毫州這一支卻是完全不留情麵。”
李易知道蘇辰懷恨,他們兩人都吃了不少苦頭,這會兒說什麽都晚了,好在事情過去,除了吃了一點苦,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
李易此人以前是極為記仇的一個,自從做了晉王後就有些瞻前顧後了,蘇辰卻依舊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作風。
喬寶瑩試探的問:“要不要去找江湖人士。”
“不用,現就叫人殺了衛嚴,衛家人不知道他的生死,不會斷然衝進府邸,再說咱們帶的人手也夠護咱們出城的,事後把屍體拋在山野裏,再由紫金樓裏傳出去,說衛大人被山匪所殺,隻因他貪了銀兩,被山匪知道,事後沒談攏,就被殺了。”
做毫州知州,這麽多年沒有政跡,那隻能證明一點,要麽著實平庸,要麽他官商勾結,貪了不少銀兩。
不管哪一樣,衛嚴都不能留了。
很快有人過去處置了衛嚴,李易和蘇辰才解了這一口氣。
當天夜裏,他們就離開了毫州城,出了城門後他們走得飛快,這一次走的是山道,打算繞遠一些。
喬寶瑩坐在馬車當中已經有三日,瞧著後頭是沒有人追了吧,他們兵分幾路,早有兩路為他們一行人掩人耳目。
正好是喬寶瑩所希望的,若是先前那麽多人,還當真不適合她動手的。
她打算離開兩人了,隻是就這樣忽然離開容易引起人誤會,所以她得想個法子,於是她把輿圖拿了出來,在晌午飯休息時候,喬寶瑩把輿圖放在了桌案上,指著贛州說道:“咱們去這兒吧,雖是繞了一些,卻可以躲過衛府的人,而且眼下的山路正好朝著這邊去。”
蘇辰和李易上前看了看,分析了一下,最後采取了喬寶瑩的意思,決定去往贛州。
從這兒去往贛州得走半個月的路程,好在在這山林地帶還沒有什麽人。
而素者卻在九九樓裏發現了殤組織的人,來的人數不少,又在毫州招集了一波人手,看來要對付起來也不是這麽容易的。
衛嚴的死震驚了京城,衛夫人本想要指責這是晉王幹的,卻是終是為了保全自家女兒的名聲開不了口,最後隻能默認了,衛嚴是山匪所為,接下來朝廷裏派來了差兵把毫州各山的山匪都給繳了,不知不覺竟幫周圍的百姓幹了一件好事,從此之後好幾年毫州山頭都沒有山匪,走商行商方便了不少。
喬寶瑩這一路最擔心的就是昝泊的人,那些人當中隻傷了一部分,還有不少人在後頭追蹤他們,她不能告訴李易和蘇辰,如果說了,指不定九九樓的事就被人發現了,所以她瞞著了他們。
素者這幾日不在她的身邊,就是去查看殤組織的人,那些人在毫州又招買了一些江湖人,再這樣把銀子耗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喬寶瑩打算一勞永逸的解決了他們,好讓自己也離開的安心一些。
李易和蘇辰在毫州這一次教訓後,再行走就謹慎多了,他們怕是不曾想過還有人掂記著他們這人的。
到了贛州南康郡,那兒車水馬龍的,瞧著還挺繁華的,事先李易派人打點好了,沒有住進客棧,而是直接住在城裏的一座院子裏,這兒地方雖不大,也不夠氣派,卻是夠他們幾人住下的。
李易和蘇辰又是早出晚歸的,每到一地,自然是要去聯絡一下地方的官員,不過這一次無論如何,他們隻把人請去紫金樓裏,所有費用全由李易包下,這些地方官員在這兒飲酒作樂,花天酒地,倒也沒有出什麽事兒來。
而喬寶瑩卻召集了自己的十名暗衛,打算解決了後頭的尾巴。
上次她私有的十名暗衛被蘇辰和李易知道,又在衛府救過他們,之後雖然兩人沒有問她的原因,卻都給她塞來了幾名暗衛,正好喬寶瑩也一並把人給用上了。
這麽一算下來,連她和素者在內都有二十人了。
喬寶瑩先是去黑市裏買下不少遊俠相助,畢竟對方也買通了不少人手,他們也做萬全的準備。
乘著對方朝贛州趕來時,他們就在半路截殺,他們先前來的時候,就已經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早已經做下幾處記號,隻要在那幾處埋伏便可以先下手為強。
那些人怎麽也想不到,明明去往江陵的一行人,卻繞道去了贛州南康郡,一時間抓不準他們的路線後,他們的計劃也被打破,原本想在下一個城郡再次動手的這些人,一時間反而被他們帶著追到這邊來,很是被動,正好也給了喬寶瑩機會。
在幾處險地上,喬寶瑩帶著人手過去了,她的人要留到最後對付殤組織裏的刺客,所以半個也不能損落。
於是官道上又出現了遊俠鬥毆的事跡,待有人報到李易和蘇辰耳中時,兩人皆是驚奇了。
而喬寶瑩卻與素者偽裝成遊俠的模樣,帶著人直接殺到後頭,與殤組織的人交上了手。
喬寶瑩手中有醉果藥,她事先在自己小小的手弩上沾上了藥粉,中了她暗器的人皆是紛紛倒地,醉臥不醒了。
這醉果粉還是莫情給她的,給了不少,很是方便。
最後一場惡戰免不了,素者多是護在喬寶瑩身邊,師徒兩人一起對付,喬寶瑩專門在素者身後放冷箭,倒是對付起來防不勝防的。
原本那些刺客就在先前的打鬥中折損了不少人,這一次直接被喬寶瑩的人給滅了,不過她手中的十名暗衛隻剩下了五位,素者和她都沒有受傷,而先前李易和蘇辰給的暗衛全部沒了。
看著如修羅場一般的山道,喬寶瑩有些作嘔,她第一次殺人,雖然她沒有親手執行,但事情是她安排的。
來到這個時代,她感覺自己變了不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可是見識到了這些刺客的厲害,見識到這些遊俠的陰狠,喬寶瑩為了自保,也變得心狠了起來。
好在她學了功夫,這是她最後保命的本事,在這個時代行走,比什麽都要強。
他們往贛州去,素者疑惑的問道:“為何不直接走了。”
“我想跟他們告個別,雖然我的本意就在贛州與他們分開,眼下尾巴也解決了,他們也安全了,我再跟他們告個別,即刻就走。”
“師父,給死亡穀再去一封信,召集幾名暗衛過來,咱們這一路開始浪跡江湖,以後身邊沒有人護著,可不好行事。”
素者點頭。
五名暗衛留在了城外,他們兩人進了城。
此時正是半夜,有素者相護,倒也沒有人知道。
進了院子裏,素者說道:“我也想同師父告別,今個兒夜裏我會把師父灌醉,你那裏不是有醉果粉麽,到時師父醉倒,你我行事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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