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素者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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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解藥到哪兒才能弄到手?”

    喬寶瑩擔心起來,素者若是中了毒,她還在江湖上混什麽,想不到蘇奕如此惡毒。

    素者從懷裏拿出解藥來,說道:“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是蘇大人叫莫家當家人配的解藥,基本能解百毒,隻是這種毒不同,我想起當年師父說的江湖上的一種毒,名斷情,能斷人七情,當一個人沒有情義之分時,六欲就會上漲,人與禽獸無分,極其可怕。”

    “百多年前前朝在南越國曾發生過此事,當年南越高袓皇新立南越之時,隻娶皇後一人,終身未曾納妾,南越從此繁榮,開通了海夷之路,後來軍器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厲害,若是南越皇能有半點野心,早已經平定了四國,統一了中原,乃至關外。”

    “可是後來南越的軍器卻一夜間遭毀滅,不曾流傳下來,南越的輝煌也不曾再有,皆是因為當初的南越皇中了此毒,斷情絕義,變得禽獸不如,後宮妻妾眾多,那些妻妾不是他虐待至死,就是被他殺死。”

    “南越的史書上尚有記載,世人都傳這是當年南越開國高祖娶的皇後有妖術,造出了妖人的武器,因此而鍋害了子孫,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都是這一種毒的原因。”

    “當年這種毒研製出來就是為了害死南越皇的,不過目的達成,位傳三代,南越而亡,接著中原混戰了多年。”

    素者說出這段史記,他也把袖子擼了起來,說道:“你看,中了此毒之人,手腕上必有一條血線,隻待此線到達腦部,便是斷情絕義之時。”

    “而趙四,他不會功夫,在審的那一個多時辰裏,毒性直達腦部而不知,而且他身上應該還中了其它的毒,兩毒加在一起,才立即死掉的。”

    “如果是蘇奕下的毒,那他就是一個懂毒之人,必定為了控製趙四,早已經在他身上做了手腳。而這次派人送來茶水,恐怕是針對咱們兩人。”

    喬寶瑩目光凝重的看向素者。

    素者點頭,“好在你沒有喝。”

    她差一點就喝了,因為這茶好,也是她熟悉的茶水,若是她喝了,兩人都中了毒,那就更慘了,連出門找解藥的人都沒有了。

    “茶莊的少女。”

    “茶莊的少女。”

    兩人異口同聲,喬寶瑩立即起身,召來暗衛叫他把茶莊的掌櫃和泡茶的少女都抓了來。

    喬寶瑩再進來時,蘇奕又在吃藥。

    “怎麽樣,還能控製得住麽?”

    素者搖頭苦笑,“隻能讓毒氣緩慢進行,剛才我耽誤了一個時辰,毒是從腳根開始時,如今已經到了我的手腕。”

    “師父,我一定會抓住蘇奕的,為師父尋到解藥。”

    素者點頭,如今他已經不能出門行走了,剛吃下的解藥,還沒能控製住毒線,看著一點一滴的往上漲。

    很快暗衛抓來了茶莊掌櫃的和那名泡茶的少女,兩人再看到他們,那掌櫃的一臉高興的想要上前認親,喬寶瑩卻冷著臉,拔出劍來。

    兩人被強行跪下,喬寶瑩把劍指在那少女的脖子上,沉聲問道:“你今日可有泡過一盞茶,然後被客人帶走?”

    那少女哆嗦著嘴答道:“有的,就在一個多時辰前,有一個奇怪的客人來到茶鋪,說要泡一盞上等的好茶,給了掌櫃的一筆銀子,且此人瞧著著急,還令我們好好護住茶香,味道不能散。”

    “他拿走茶後,就走了,事後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記得當初那人的樣貌?”

    喬寶瑩說這話的時候同時也看向那掌櫃的。

    他嚇得麵頰發白,額頭冒汗,抖著身子代那少女接了話,“此人的口吻不像零陵郡人,倒像是北方人,語氣與南方人講話不同,我先前是茶器商人,曾在外頭走南闖北幾年,去過不少地方,南北兩地的人也見識過不少。”

    “此人身材高大壯實,有一股遊俠味,腰間佩一把大頭彎刀,刀身短且利,像關外的刀,此人雖蒙著臉,看不出全貌,但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體味,這種味道我曾在少數人中聞到過,是生而就有的,是狐臭。”

    這些特點的確夠了,可是從此二人的描述當中,定是江湖人沒錯了。

    如果是會功夫的,他們反而不好找了。

    兩人被扣住,屋裏隻剩下她跟素者時,喬寶瑩焦急的問道:“瞧著樣子,咱們找蘇奕可能要費些時日,而剛才那茶莊掌櫃嘴中所說的人是江湖人,咱們要找這人就更難了,師父,你的毒還能維持多久?”

    素者又擼起袖子,細看了一眼,說道:“或許是三個月,或許是半年,當你發現我已經無情無義的時候開始,我已經入毒很深了,若是莫家當家人能在我身邊,輔以針法,或能延長,但並不能完全解毒。”

    喬寶瑩聽後,氣極敗壞的在屋中踱步,怎麽也沒有想到那茶水裏下了這麽厲害的毒來。

    喬寶瑩咬著牙道:“師父,我即刻就去黑市裏買解藥,費多少銀兩我都願意,哪怕是我所有的財產。”

    “我這就給幾位管事的寫信,全國黑市皆懸賞。”

    素者聽後,很是感動,卻是抬手製止了她,說道:“你不用再為我擔心了,我不過是一名暗衛,本就是為主子去死的,我沒了,到時你再從暗衛營裏提出一位來便是,功夫高過我的人不在少數,你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我尚有幾個月的時間,主子,你不要再任性了,我送你回王爺的身邊,江湖險惡,不是你一位女子能闖的。”

    喬寶瑩聽著這話就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怎麽可能再回到李易和蘇辰的身邊去,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出來,她不會回去的,同時她也不準素者死,這孩子才十七歲吧,如此年輕,怎麽可以這麽早的死掉。

    “師袓可有說哪裏還有解藥?”

    喬寶瑩試探的問。

    素者猶豫著沒有說,喬寶瑩一看有了希望,再次纏著素者,“師父,你就算不說,我也會去尋解藥的,你快告訴我,哪裏還有解藥?不然我就費大筆銀子去黑市問。”

    素者歎了口氣,說道:“在南越,百年前的南越國邊彊到湘西等地,湘西多毒,那裏是當年斷情絕義之毒的起源,這種毒跟蠱毒有異曲同工之妙,所江湖上但凡有無解之毒,便去沅州,尋青山茅蘆要解藥,若是那兒都沒有,基本這世上就不會再有解藥了。”

    喬寶瑩一聽,心急如焚的問:“那咱們去往沅州大概要多少時日,師父,你能動麽?”

    素者起了身,卻是四肢軟綿,他說道:“能動,隻是不能再用功夫,否則會毒氣攻心。”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我先給幾位管事的去信,在黑市裏尋藥,接著咱們去往沅州。”

    素者點頭。

    喬寶瑩從桌案上拿起一個密封的茶缸,她腳步飛快的朝外走去,沒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手裏還是抱著茶缸。

    素者疑惑的問道:“你拿這東西做什麽?”

    “帶上這些毒茶水,到了沅州,尋到青山茅蘆的主人,便把這東西送給他,萬一他沒有解藥,可以借著這茶水去配藥。”

    還真是心細如發,素者點頭。

    “百年前的南越皇也未曾逃過此毒,今日我中了此毒,你也不必抱太大的希望,到了青山茅蘆後,若是不能拿到解藥,我就會強行把你送回王爺身邊去,以後你的江湖夢還是乘機取消吧,外頭太過凶險。”

    喬寶瑩心中一痛,卻是沒有反駁,真的到了這一步,那也得她自己做這個主,如今她不會忤逆了師父,免得他動怒。

    馬車很快備好,喬寶瑩朝九九樓的掌櫃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便走了。

    這裏的人是好是壞,她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追究,眼下她隻想趕緊為素者尋到解藥,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以前電視裏出現的事沒想到在她身上發生了,她一慣以來的輕鬆轉眼間沒了,再也無心於遊山玩水的。

    看來她還不夠強大,她身邊的人手還是太少,她的財富還是不夠。

    從零陵郡到沅州得半個多月的車程,素者沒有了功夫,坐馬也不成,坐上馬車風餐露宿也算是最快的了。

    一路上,他們倒是沒有遇上刺客,也沒有人追殺,定是那些人認為他們已經飲下了茶水中了毒,雖不能立即斃命,卻已經離死不遠,自然就不再對他們上心了。

    沒有人跟蹤,他們走得也快,半個月後,他們進入了沅州地界。

    素者挑開簾子,看了看兩邊的山色,接著放下車簾,看向喬寶瑩說道:“到了沅州,咱們得住幾日。”

    “為何?”

    “青山茅蘆在江湖上立了規矩,若是上門求藥,必得其同意,我拿出王府令牌相求,不知道青山茅蘆同不同意,若是不同意,咱們也不能入山,否則殺無赦,就咱們幾人的能力闖不進青山茅蘆的。”

    喬寶瑩瞪大了眼睛,看向素者有些氣極敗壞,“救人還立這麽多的規矩,什麽意思?救人還要挑三撿四的,是不是救了人還得答應他們一個請求不成?”

    喬寶瑩隨口一說,素者接著點頭,“你說對了,他們挑人是有目的的,救下我,我就得答應他們一件事,此事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否則青山茅蘆的人不但能解我的毒,也同樣能給我下毒,反悔之人,他們永不相救。”

    狗屁規矩,喬寶瑩聽了就想罵人,“不會是殺人放火的事吧?”

    “若隻是殺人放火的事就是小事,做我們這一行,這些已經稀疏平常,他們要做的事或許比這個更難,或許更易,一切皆看蘆主的心情。”

    喬寶瑩心裏頭不好受,人家求醫,心裏不知道有多著急,他們卻乘火打劫,太過份了。

    兩人在沅州的九九樓住下了,按著素者的要求,同時也按著青山茅蘆的規矩,他們把王府令牌放在了城郊三裏開外的一塊青石板下。

    喬寶瑩站在那兒看著那石板,怎麽感覺不太靠譜,她說道:“師父,你確定會有人過來拿走令牌,就知道是你在求藥。”

    “不確定,當年師父說的,他說城郊三裏開外一塊青石板下,所說的景色與地方與此地相似,但願咱們沒有找錯。”

    兩人放好令牌後,便回到了馬車上,喬寶瑩忽然說道:“師父,咱們別走,遠遠地看著,看看那青山茅蘆的人是什麽模樣。”

    “不可。”

    素者立即嚴肅起來,“不可以壞了江湖規矩,不然青山茅蘆不會接下這樁事,有可能還會被青山茅蘆的人報複,一切皆看蘆主心情,且此人心情怪異,沒有人猜得透他。”

    喬寶瑩聽後,隻好叫車夫駕著馬車回去。

    在九九樓裏等了三日,這日大清早的,素者拿著一張字條坐在外室等著她。

    “師父,青山茅蘆來了信?”

    “是,他們同意我去,但問我可是晉王本人,若不是不準。”

    喬寶瑩立即炸毛,她這一路上收到各地管事的回複,黑市的尋遍了,縣賞金額也加得老高,不少江湖人為此都四處去尋了,最後都說隻有青山茅蘆有此解藥,其他地方皆沒有。

    喬寶瑩已經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青山茅蘆上,如今他們卻告訴她,隻救晉王這樣的人物,若是素者不是晉王,他們就不出手,太過分了,太勢利了,沒有半點醫德。

    “師父,你會易容之術,扮成晉王應該不成問題。”

    素者苦笑,說道:“其實我當初拿出王府令牌就是錯的,便有了欺騙之嫌,如今我再扮成王爺的模樣,雖然這易容術是我師父的絕活,可是誰能知道這青山茅蘆會不會知道呢,再說一但被他們察覺,咱們就沒有半點機會了。”

    “可是現在咱們也沒有機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試一試。”

    素者動心,他看向喬寶瑩,說道:“我一個人去,你不能去,你去容易被發現。”

    “不成,你如今不能用功夫,我必須在你身邊相護。”

    兩人在這個問題爭執了一番,最後素者準許了喬寶瑩跟著一起去。

    兩人皆是易了容,為了能讓喬寶瑩沒有半點破綻,她扮成九九樓的小二哥,而小二哥卻暫時藏了起來。

    為此喬寶瑩觀察了小二哥此人,學他說話學他做事,還學他喜歡掏鼻子的手勢。

    這一點上她很討厭,為何要讓她學小二,還當著人的麵用手掏鼻子,很惡心。

    可是為了逼真,她隻能模仿一個與她高矮差不多,又有特點還不顯眼的小人物,這樣才不會露餡。

    在約定的時日,兩人坐上馬車朝青山茅蘆去了。

    所謂青山茅蘆其實就是山裏頭,沅州山多,不少山連著山,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會藏在哪座山中。

    來到山腳下,他們不能再坐馬車了,得徒步而行,至於徒步行走多遠,那得看蘆主的心情了,沿路有人留下記號,他們跟著走。

    而在他們走的這段時間,隨時會有人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以此來憑斷他們是否有假扮易容或者其他的。

    而且這個時間越久,有些人因為不耐煩就會本性必露,出現不少狀況來,正是他們要觀察的事。

    素者易容成了李易的模樣,他沒有李易那麽高,好在喬寶瑩站在他身邊比較矮,如此顯得他也高,隻要李易沒有在當場,沒有對比就不會被發現。

    素者對晉王還很熟悉的,連走步的姿態都一模一樣,喬寶瑩剛開始看到素者的時候,她都要以為李易真的來了。

    說話聲音,那溫和的眼神,俊美的容姿,沒有半點不同的,連她這個朝夕相處過的人也會認為正是本尊。

    兩人在山裏頭走了一日一夜,夜晚燒了火堆烤肉吃,喬寶瑩是又困又餓的,不知不覺靠著樹睡著了。

    她睡來時,還是半夜,卻見素者睜著眼睛正為她守護,說好她來護他的,想不到又反轉了過來。

    “你還沒有吃呢,本王燒了肉,你且吃一點。”

    喬寶瑩點頭,拿起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她剛才睡著了,肚子還是空的。

    吃了一隻腿子肉,肚子飽了,她起了身,來回走動了一下,醒了醒神,說道:“王爺,下半夜小的來守夜,王爺先睡吧。”

    素者“嗯”了一聲,也不客氣靠著樹睡下了。

    喬寶瑩就這樣守到了天亮,這山裏頭除了傳來野獸的聲音也沒有別的動靜。

    要是放在前世,她一定會嚇個半死,不過如今她有功夫在身,先前還打殺過野豬,膽子早已經練大了,倒也不害怕。

    天亮了,兩人接著上路,留下的記號尚在,他們隻需跟著走,誰也不知道青山茅蘆到底在哪兒,所有進去過的人,出來後還是不知道具體的地方。

    就這樣連走了四天,喬寶瑩腳底都磨出泡出來,她不敢隨意的脫鞋子上藥,因為女人的腳比較小,所以她的鞋子裏頭墊了東西,容易被發覺,而素者又不能用功夫,所以也不能探視到這周圍有沒有人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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