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她要回京找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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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們三人帶著蔣元立即逃走不可能,蔣元連站都站不穩,這身板差的,還不如農夫身子結實。
可是蔣元是重要的證人,他們一定要護他回京。
三人坐在屋子裏商量著對策,喬寶瑩問道:“你們說他們到底是奔著蔣元來的,還是奔著我來的?”
素者和莫情齊刷刷看向喬寶瑩,“青山蘆主和蘆主夫人從沅州離開時可有些不光彩,挑起了江湖兩大幫派的一場戰爭,雖然這兩大幫派本來就有過節的,但有一點,此事咱們不能不防著。”
喬寶瑩就有些鬱悶自己當時為何要露臉。
三人沒能商量出對策來,最後三人決定早點離開客棧,看來他們這一路上隻能逃走了,再不濟,到時在半路拐個彎,找戶農家將蔣元放下冶病,眼下在這縣城裏太過顯眼,他們人手少,而莫情和蔣元連逃走的能力都沒有。
喬寶瑩離開江陵的時候,便把所有暗衛全部留在了那兒,而他們幾人輕裝上路,本來是已經喬裝好的,可是蔣元和素者是互換了身份,而喬寶瑩能易容之事,恐怕江湖上的人也知道了嗎?
畢竟她去往青山的事也被人知道了。
夜裏,三人帶著蔣元打算再次逃走,一行人剛出了城,離開城裏不及三裏,前麵就有一群黑衣大漢擋住了去路,他們連蒙麵都懶得蒙了,就這麽站在那兒看著他們什麽也沒有說。
馬車停住,喬寶瑩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素者很快現了身,兩人對看了一眼,馬車內的莫情挑開簾子朝喬寶瑩和素者看來,三人眼裏都有憂色。
喬寶瑩扮成的小少年,這會兒朝那些人抱了抱拳,豪爽的說道:“各位大俠,小弟帶著阿姐正要回鄉探親,還請各位大俠讓個路來。”
那些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冷笑道:“蘆主夫人何必再偽裝,沅州一別,夫人的底咱們都已經摸清了,夫人尚有一門易容之術,可是再厲害的易容之術,也逃不過我烏托幫的眼睛,那日蘆主夫人扮成青山蘆主的徒弟出現,並與青山蘆主行挑唆之事,還當我烏托幫沒有人了麽?”
“那一次蘆主夫人害我烏托幫損失慘重,這一次怎麽說也得給咱們烏托幫一個說法,青山蘆主已經回了青山,咱烏托幫是對不付不了他,但蘆主夫人喜愛外頭的熱鬧,正是咱們出手的好機會,隻要抓住夫人,還怕蘆主不乖乖出現。”
那人一說哈哈大笑起來,喬寶瑩和素者卻是麵色一黑,暗叫不妙,他們這易容之術也不是萬能的,想不到這些江湖人士這麽厲害,回去得找師祖好好問問,為何這易容之術也不管用了。
喬寶瑩與素者互看了一眼,兩人再也不廢話,直接飛身而起,朝前頭幾人衝去,很快被他們包圍在中間,喬寶瑩和素者師徒兩人背靠著背,喬寶瑩功夫不行,倒是可以在素者的掩護之下放冷箭,那箭頭上是塗有醉果粉的,射中了,就有人倒下。
喬寶瑩手腕上的小弓弩倒是幾次救過她了,這東西既細致,又很精準的。
一番打鬥之後,這些人發現了端倪,一開頭還以為是素者很厲害,隻要與他交上手就會很快倒地不醒,一定是素者的劍法了得,看久了,就看出來了,那個總是躲素者身後的蘆主夫人才是那個放冷箭的。
於是好幾人直接朝喬寶瑩攻了過來,這一下喬寶瑩都快沒有招架之力了,她根本來不及放冷箭,迎頭就出現一把長劍,逼得她不得不後退,素者一個轉身接了劍,可是另一邊又衝出一人。
如此這般,兩人已經精疲力盡,眼看著快要對付不住了,連著素者身中了幾劍後,兩人再也無法應付,喬寶瑩說道:“師父,咱們逃,快。”
“莫情和蔣元怎麽辦?”
“一人扛一個。”
素者看著這些江湖人,眼下不逃,他們還當真逃不出去了。
二人且打且退,烏托幫的人是何其的老道,很快看出了苗頭,那先前說話的首領大聲喊道:“別讓他們逃走了,趕緊派兩人將那馬車裏的人抓住。”
這話一出來,沒把喬寶瑩和素者嚇個半死,如果莫情和蔣元被人抓了,他們也跑不脫了。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之際,那邊跑出去兩人要捉拿馬車內的莫情和蔣元,然而一接近馬車,兩人就被震飛了,很快從天而降一行黑衣隱衛,這些來無蹤去無影的,連行走的身影都如鬼魅一般,讓這些烏托幫的人猜不透。
很快後方又傳來被殺的聲音,那烏托幫的首領眼看形態不妙,親自飛身而起,直攻喬寶瑩而去。
喬寶瑩那三腳貓的功夫,哪是這些江湖人的對手,她看到那人攻來,啊的一聲,素者正要回身,可是卻是來不及了,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喬寶瑩身前忽然多了兩個黑衣人,他們身形高大壯實,手裏的劍卻亮得刺眼。
有了這些黑衣隱衛的加入,戰場很快反轉,一盞茶的功夫,烏托幫的人馬全部死於刀下,這些黑衣隱衛卻全身沾上了血跡,此地已經成了修羅場,血腥氣衝天。
喬寶瑩背靠著素者,全身都在發抖,她第一次真正的與人對幹,出手的時候全憑自己的本能,她功夫在這些江湖人的眼中簡直不值得一提,但她被素者護住,並沒有受傷。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嚇得腳都軟了。
素者回身扶住她,她看到素者那肩頭劍傷正流著血,可是她卻連自己的手都管不住,一直顫抖個不停。
那邊突然出現的黑衣隱衛忽然全部朝兩人走來,兩人正疑惑間,這些人卻在喬寶瑩身前跪下了,其中一人說道:“我等拜見蘆主夫人,我等受蘆主大人之令,一路相護,護夫人回京。”
他們是完顏文宇派來的?
喬寶瑩想起完顏文宇,心情就複雜了起來,他不說與她再見了麽?那信裏也說得很明白,以後若是再去青山找他,他就不會再放過她,可是當初強行離開他的也是她,他卻不但沒有生氣,居然還派了這麽多人尾隨於後護著她。
喬寶瑩慢慢地緩過神來,試探的問道:“待我們回京城,你們是不是就要回青山去了?”
那些隱衛立即點頭,“我等乃蘆主大人身邊的隱衛,此番出山就是為了夫人的安危而來。將夫人送回京城,我等便回山。”
喬寶瑩暗暗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感激完顏文宇想得周到,他不但沒有記仇,還如此之慷慨。
“你們代我謝過蘆主,這一次我欠著蘆主兩份情義。”
一份情義是他救好了素者,另一份情義是他記住了自己的好,居然還派了這麽多的人過來幫她。
有了這些人在身後相護,四人再上路,就安心多了。
馬車內的莫情早已經嚇得麵色蒼白的,而蔣元卻是直接暈倒了過去。
素者受了傷,莫情給他的劍傷上了藥,喬寶瑩勸素者進馬車裏休息一下,他卻是不肯,反而騎著馬跟喬寶瑩一同在前頭領路。
這一路上他們再次遇上烏托幫的人馬,他們分幾波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攔截,都被青山的隱士全部給清理,根本不需要她和素者動手。
轉眼來到了許州。
到了許州,他們得休養數日,蔣元已經瘦得不成人樣,坐馬車還有吐的,他們已經走得很慢了,他居然身子骨這麽弱。
而素者的傷也因為坐在馬駒上一直得不到休養,雖沒有惡化,卻也好得很慢。
為此又有人護著的情況下,他們倒是不急著回京了。
於是在許州的九九樓裏住下了,莫情和喬寶瑩安置好了兩人,便順帶的去巡視了當地的醬鋪、茶鋪、藥鋪。
莫情待入冬後就要與趙牧成親了,再不成親,趙家人都有看法了,所以這一次巡視,對於她來講,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嫁了人的女人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走南闖北的,她也不會功夫,何況趙家在京城裏也是世家,雖不是一流世家,卻還是很注重這些麵子的。
反觀喬寶瑩和蘇辰卻是不同,兩人都是寒門出身,也不必在乎這些世俗的看法,蘇辰也由著她,這是她最大的動力。
這些生意做的都不錯,畢竟離著京城近了,比在前幾郡看到的鋪子生意要好得多。
莫情看著莫家的藥鋪開遍了全國各地,她很欣慰,莫家的名頭被她打響了,而她隻是一位女子,小的時候她爹就說唯有傳給兒子才能繼承莫家的香火,可是她哥從小不聽勸,就不愛學醫。
莫情也一度認為莫家的招牌要砸自己手中了,沒想到自己會撐起整個家族,她感激的看向喬寶瑩。
喬寶瑩知道她內心的想法,這樣一位有能耐的妹紙,醫術雖不及青山蘆主,卻也小有名氣了,這一次為了友情,居然延遲了婚事,還跟著他們出京,經受過重重險情,差一點兒送了命,這份情義當真是難得。
喬寶瑩握緊了她的手,說道:“以後有我的一份,便有你的一份,咱們的交情,至死不渝,以後要是趙家敢欺負你去,我就叫蘇辰幫你出頭,他現在可不是小小的三品官員了,他可是執行丞相,很得皇上喜愛,我和蘇辰就是你的娘家。”
“趙家是世家沒錯,但莫情,你的娘家人也不能小看的。”
喬寶瑩說完就看到莫情眼裏的淚,她上前抱住她,“九兒,真的要謝謝你,因為有了你,我們莫家的招牌才得以繼承,如今我的婚事還要你來為我操心,我真的無以回報。”
“咱們是什麽交情,你若是要回報,我還覺得你嬌情了,記好了,咱們是姐妹,雖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卻勝過一個娘胎出來的,以後誰要欺負你,都得過了我這一關。”
莫情點頭。
兩人從藥鋪裏回來,就見素者百無聊耐的坐在屋裏頭飲酒,喬寶瑩看他那飲酒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自己的傷有多嚴重呢。
沒想莫情比她還有氣勢,上前奪下他的酒杯,然後叫小二將酒水給拿走了,她上前查看他的傷口,見傷口倒沒有什麽事,暫時安下心來。
“我說師父,你貪杯也不是這麽貪的,你這傷再不好好養,咱們又要出發了,再說這一次押著蔣元回京,到了京城還有一場硬仗,我都不知道呂氏一族知道了後會不會對付我們,還有蘇辰。”
“所以呢,你得快快養好了,到時還能幫到我和蘇辰。”
素者鬱悶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呆著很是無聊。”
“無聊?”
喬寶瑩和莫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喬寶瑩笑問道:“師父,我發現你跟我去了一趟江湖,性子變了,以前你做暗衛的時候,一天到晚蹲一個地方,一沒有陪你說話的人,二沒有陪你一起守著的人,三你還得一動不動的,你那時是怎麽做到的?”
素者麵色一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樣的日子感覺離他有好久了,他喜歡跟著九兒熱熱鬧鬧的。
“成吧,師父,我也不逼你了,見你這麽無聊,要不這樣,咱們三人鬥地主,我教你們哈,我記得師父手裏有不少銀兩,不如咱們賭一場。”
莫情和素者兩人黑了臉,這是閨閣女子該幹的事麽?在外頭賭錢?
喬寶瑩將兩人拉著坐下,一看兩人表情就知道心裏在想什麽,於是說道:“就咱們三人,誰也別把今個兒的事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曾經賭過錢,對吧,你們不會是怕輸給我吧。”
莫情和素者立即瞪大了眼睛,果然對這輸贏有著天生的執著。兩人都是聰明的,一點就透,先玩了幾場無籌碼的三人鬥地主,等兩人熟悉了,才開始接著玩。
幾盤下去,三人沒輸贏,卻是徹底的將兩人的興致提了起來。
於是三人在房裏鬥了一天的地主,到了傍晚吃飯的時候,莫情和素者兩人還不想放手,莫情還好,至少看看天色不對,有些矜持,而素者卻不同,這一日輸得最慘的就是他了,好不容易落到手的銀子都被她們兩人給贏走。
“吃完飯咱們再開始。”
“不成,我們累了,吃完飯,各回各屋,各找各媽。”
喬寶瑩往那長榻上一躺,剛說完,莫情和素者都看向她,怎麽九兒說的話他們聽不懂,什麽叫各找各媽。
喬寶瑩瞥了兩人一眼,說道:“明日吧,明日咱們賭不一樣的東西,銀子於我真的沒有啥吸引力。”
素者一聽,牙咬著咯咯作響,莫情卻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明日咱們來畫鬼臉。”
喬寶瑩大笑起來,她想像著明個兒將素者塗滿整張漂亮的臉蛋,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麽模樣,會不會想殺了她。
於是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很快就過去了五日,蔣元終於緩過了勁來,至少吃下得飯食,除了虛弱一些,人看著還算精神了。
於是四人接著出發,從許州去往汴京。
這一路上就輕鬆多了,他們弄了兩輛馬車,另一輛馬車裏裝的全是食物和桌椅,而她跟素者卻還是騎著馬,騎馬果然舒服,可以看看兩邊山色。
一但走累了,幾人就尋一處好山好水之地坐下來休息。
有了桌椅,又有好的吃食,生活質量上升了,三人又沉迷起這賭博之術來。
那蔣元見狀,也忍不住蠢蠢欲動。
最後不賭銀子了,直接賭一段真心話。
喬寶瑩卻退下,讓蔣元上,蔣元哪是兩人的對手,輸得最多的就是他了,於是由喬寶瑩開始問,問蔣元的時候她就問他當初是怎麽考上榜眼的,他倒是如實說了。
接下來就問他是考上榜眼後怎麽去的江陵,怎麽娶的親。
而喬寶瑩問莫情卻問她是什麽時候失去初吻了,這話題讓兩個男人都臉紅,但人家蔣元都將親身經曆說了,莫情倒是真性情,便說了,在巴蜀的時候被趙牧給強吻了。
輪到問素者的時候,喬寶瑩露出邪惡的笑容,問道:“師父,你有沒有失身?”
素者紅著臉又氣又惱的看著她,一甩牌,怒氣衝衝的起身,不玩了。
喬寶瑩大笑出聲,莫情和蔣元兩人都笑了。
素者見被喬寶瑩調遣,臉都紅透了,莫情接了話,“素者師父一定沒有失過身,要不九兒回京後給你師父尋一門好的親事,瞧著也快到成婚的年紀了。”
素者紅著臉抵足一點跑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才出現。
三人看到他還想笑。
不過這一次喬寶瑩倒是了解了蔣元不少事情,雖然不能證明他所說的真假,但蔣元當年追殺李易,又將李易的東西全部交給了上麵那人,再有他跟周家的義子關係,當初在巴蜀為了做生意,周忠義的死也使喬寶瑩和蔣元成了仇。
可是世事就是這麽奇妙,如今居然能跟他坐在同一桌談笑風生,她不知道李易是如何收服的此人,雖然是叫她押著他入京,但這一路上他沒有半點要逃跑的意思,甚至跟他們說話都很大方,也沒有一點受製於人的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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