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道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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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壺被喬寶瑩奪下,李易終於睜開眼睛,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過了好半晌,他才出了聲,“待我父皇來了,我就拒婚。”

    又何必執著,喬寶瑩忽然也生出無力感,她要如何再勸,這種事得兩情相悅,雖然她已經給了水悅機會,可是李易真的這麽討厭水悅的話,她不能把水悅給害了。

    喬寶瑩這麽想著,心思又活洛起來,或許她可以乘著這一次機會跟皇上說出身份,雖然先前她還反對李易說出自己的身份來,可是此一時彼一時,跟呂欣幾次交手後,她發現自己的身份很重要,若是直接是蘇辰的正妻身份,呂家又會是何感想呢?

    反正都是要惹惱皇上的,那麽就幹脆一點,也好過這偷偷摸摸的,他們三個人都不會好受的,尤其是李易,她還得占著李易一個側妃的名位。

    喬寶瑩正暗自沉思,李易反而看著她出神,直到劉五公公說皇上來了,兩人才回過神來。

    起身的時候,李易握住了她的手,喬寶瑩掙了掙,沒能掙開,正要說他,魏帝帶著劉福公公進來了。

    兩人連忙上前行禮,魏帝聞到李易身上的酒味,皺緊了眉頭。

    他大馬金刀的主座上坐下,目光在兩人身上流連,見兩人似乎氣氛有些不對,而且他這個情根深種的兒子似乎很不開心,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沒想到會這麽的不開心,居然還喝起了悶酒來。

    兩人起身,接著一個轉身雙雙朝著魏帝又跪下了,這一跪,連李易都看向身旁的喬寶瑩,以為她也是為他求情的,心中很感動,甚至還帶著一絲希望,她是不是也不希望他娶水悅為妻?

    於是李易乘著喬寶瑩還沒有開口之際,他搶先開了口,他知道,如果由她說出來,父皇隻會討厭她的不懂事,可是如果是他自己一心不想娶的話,父皇拿他也沒辦法的。

    可是李易才說出要拒絕的話,魏帝連眉頭都沒有皺,直接打斷他,說道:“易兒,你先退下,朕跟喬側妃有幾句話要講。”

    李易麵色一白,跪在那兒不退下,生怕父皇給九兒難看,他還連忙解釋道:“父皇,這些話是我自己要說的,也正是我自己的意思,定國公府的婚事孩兒不答應,在兩年前就跟父皇說過,所以請求父皇別怪九兒。”

    喬寶瑩看向李易,這個時候李易還一心隻想維護她,她真的很感動,可是看得出來,皇上並不想聽他的解釋,甚至還有些生氣。

    魏帝瞬間覺得頭痛起來,他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看向兩人,沉聲道:“還不退下,需要朕再說一遍麽?”

    李易緊了緊喬寶瑩的手,隻好起身退下了,同時劉福公公也一並退了出來。

    屋裏隻有兩人,魏帝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底下跪著的喬側妃,屋裏靜得落針可聞,喬寶瑩隻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眼下正是一個大好時機,既然皇上要生氣,那就來吧,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使不得皇上為了顧及皇家的顏麵,指不定不追究也說不定。

    喬寶瑩不待魏帝開口,直接朝他匍匐於地,懇求道:“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

    民女?本是他的兒媳,雖隻得一個側妃,著實因為她的出身不高,魏帝陰沉著臉,目光淩厲的看著她。

    喬寶瑩不顧頭頂上威壓的目光,誠懇的說道:“皇上,民女原本是蘇辰的發妻,因為——”

    “九兒。”

    李易猛的衝了進來,剛才他在外頭放心不下裏頭,他將劉福公公打暈,他站在門口細聽,一聽到喬寶瑩剛才那一番話,嚇得臉都白了。

    李易很快衝到喬寶瑩身邊跪下,魏帝卻已經陰沉著一張臉,目光冷冷地盯著地上跪著的兩人。

    “你們最好把話給朕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喬寶瑩直起身子,一雙漆黑的眸子不卑不亢的迎上魏帝的眼神,她要賭,賭魏帝對李易的父子情,賭蘇辰的官位,雖然這樣做不理智,可是今日與呂氏那一次爭鋒,讓她深深的認識到,身份到底有多可貴,她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

    魏帝看著眼前這個敢迎視他威儀的女子,她身子顯然很單薄,明明看起來也並不出彩,容色也隻能算是清秀有加,為何她的氣勢卻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眼前這位果真隻是一介農女麽?

    李易見喬寶瑩那堅定的眼神,他連忙握緊了她的手,並果斷的說道:“父皇,喬氏無狀,還請父王不要見怪。”

    魏帝剛才可是聽得清楚,她說她是蘇辰的發妻?難怪蘇辰的發妻會在巴蜀失蹤,所以並沒有失蹤,而是攀上了高枝,知道了他兒子的身份,所以跟他私奔來了京城?

    還虧他當初看她一臉英勇的不懼皇權,明明被人追殺卻也要闖入祭天台,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籌謀好的?

    魏帝的眼神冷了下來,甚至他打算出手將此女拖下去,此女如此朝三暮四。

    喬寶瑩還要再說,李易卻是一掌將她打暈,她暈在他的懷中,他將她抱起放在長榻上。

    “說說吧,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李易斟酌著該怎麽圓了這話,正要說時,魏帝又警告道:“易兒,父皇有些話一直不曾對你說,你是朕的兒子,你是皇家的人,咱們李家是天下最尊貴的人,所有的人都要匍匐在我李家的腳下,你要懂得,不管是蘇辰也好,昝泊也好,他們都隻是臣,都隻是咱們手中的一枚棋子。”

    “所以不管喬側妃是誰的妻,她也隻能是你的側妃,朕不管她先前是什麽人,也不管易兒跟蘇辰有多要好,哪怕是他向你示忠,在枕邊人身上,你不能妥協,否則你退一步便再無能力在這些棋子身上立威,可明白?”

    “此女聰明,當初敢以一人之力登上祭天台,她膽識過人,所以不管她是自願還是被迫,為了咱們皇家的顏麵,她隻有兩條路可選,要麽生,要麽死,生死之間就看易兒的了。”

    李易聽到這兒,猛的朝魏帝跪下,他知道,父皇寵著他,但有些事他可以包容,好比他不願成親的事,可是有些事尤其是涉及皇家顏麵的事,他知道父皇是絕不容許,他想不到九兒會在今日說。

    就像當初九兒問的,他們三人要什麽時候才能將此事說出來,李易知道,除非他當上皇上,否則,他們三人都不能改變自己的身份,不管是他當初剛認親之時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結局。

    李易不再猶豫,說道:“父皇,九兒是兒臣的側妃,兒臣會好好管製她的,不管以前她是什麽身份,她也隻能是兒臣的側妃。父皇,今日的事,兒臣請求父皇不要再追究她了,兒臣願意答應水府的婚事,還請父皇也答應兒臣,今日之事全當沒有發生過。”

    魏帝沒有說話,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李易,李易就這樣恭敬的跪著,魏帝忽然又有些不舒服起來,為了一個女人,父子之情都要生疏了,此女看來在易兒心中份量很重,早知道可以用此女給易兒適當的威脅就能答應婚事,就不會白白浪費兩年,要是兩年前就應下了婚事,他現在恐怕都已經抱上孫子了吧。

    魏帝從主座上下來,親自上前將自家兒子扶起,語重心長的說道:“得了水家的權勢,呂家不足為俱。你若真想護住她,你就該強大起來,不要像當年父皇那樣,有些事一但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李易心頭一怔,他從來不知原來父皇心中是這樣想的,得了水府的權勢,他就能護住身邊的人,李易已經下了決心。

    魏帝走了,倒是沒有追究喬寶瑩的猛撞。

    當喬寶瑩深夜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床邊坐著打盹的正是李易,他連今日參加酒宴的衣裳都沒有換,身上還飄著酒味兒,這會兒俊郎的麵容上是深深地疲憊。

    喬寶瑩起身推了推他,將李易推醒,喬寶瑩勸道:“回房休息吧,這麽晚了。”

    李易看向她,有些不舍,過了好半晌,他才勸道:“以後不經我同意,不能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好不好?”

    喬寶瑩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小腹,她的孩子就要成為私生子嗎?她從沒有哪一刻讓她感覺到一個身份的重要性。

    何況她本來就是蘇辰的正妻,可是為何會弄成如今這局麵的,她想當初的事,心裏不怨著李易她是不可能,可是她也知道,當時是情勢所迫。

    喬寶瑩沒有說話,李易也不好再開口,事實上他也快要娶親了,他已經違背了當初的誓言,他沒有資格再來說她。

    李易走了,喬寶瑩坐在床上失眠了一夜。

    第二日,喬寶瑩想要離開晉王府,她想見蘇辰,如今覺得哪怕是在蘇府日日守著不出門,等著蘇辰回來,她都覺得有盼頭,心裏很高興。

    李易不上朝,他一回到京城就一直呆在府上,也不出門,喬寶瑩聽說在晉王府外有幾方勢力都盯著的,所以李易這一次回京還挺凶險的。

    李易見她執意要離開,於是召集了身邊的人手,乘著夜黑風高,將府外盯著的那些人給殺了。

    至於蘇辰的人,卻是被李易給綁了起來,喬寶瑩看著這些人,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蘇辰的人,蘇辰為何要派人盯著晉王府,而且不是在她入了晉王府之時,不然她還可以有理由懷疑蘇辰是想要盯著她的行蹤。

    回京後蘇辰的整整行跡讓喬寶瑩存了疑心,如今又有了這些人的存在後,她忍不住問李易,“你們到底有多久沒有聯係?”

    “快一年,那是我們得知你在青山的事,蘇辰便讓我留在江陵,而他跟著素者去了沅州,之後去了哪兒,他再也沒有告知,直到有一日,我收到京中邸報,發現蘇辰已經提為平章事,昝泊卻辭了官。”

    李易如實說出來,喬寶瑩心裏頭不好受,所以蘇辰到底是怎麽想的?先前他們五人在死亡穀怎麽向李易起誓效忠的?為何現他卻變了呢?

    喬寶瑩見李易麵色難過,於是說道:“蘇辰一定是有苦衷的,李易,你要相信他,我也一樣會相信他的。”

    “九兒,你不要自己騙自己了,蘇辰馬上就要娶呂氏為妻,九兒回到蘇府又是怎樣的存在呢?眼下離婚期不到一個月,你就留在晉王府吧,以後側院我不會隨意過來,除非你派人來叫我,要出府你也可以隨意,隻是你若離開,不僅京城權貴都盯著,還有呂家時候都盯著。”

    喬寶瑩聽後,她猶豫了起來,她要不要就留在晉王府,蘇辰說不會娶,可是魏帝並不是好相予的人,她不過想說出自己的身份,她當時就感受到了魏帝的威嚴,能成為皇上的人豈會聽信她一麵之言,何況這事還有損皇家的顏麵。

    喬寶瑩沒有說話,李易卻起身,說道:“九兒,你安心的呆著吧,很快趙牧要成親了,到時會有喜帖送上,你是我的側妃,自然也得一同出席。”

    喬寶瑩聽到這兒,她點頭應下。

    她雖不能住到蘇府去,但她可以半夜偷偷潛入啊,為何一定要住呢,再說的確她不喜歡看到蘇府那張燈結彩的樣子,蘇辰怕是真的要娶親了吧,她雖然一直相信著蘇辰會說話做到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這一日安穩的過去,也沒有什麽人來拜訪,到了夜裏,喬寶瑩換下一身黑衣,跟著素者就出了晉王府,在他們兩人出府的時候,主院裏,李易坐在屋頂之上,看著匆匆離去的嬌影,心中苦笑,終歸留不住人的,她一心隻喜歡蘇辰,何況他現在還得娶親,再沒有資格對她好了。

    喬寶瑩和素者走上街頭,一人一騎剛走了一段路,迎頭一隊巡邏兵衛,素者拿出趙牧的令牌,那些人一看,原是守城軍將的令牌,自然不會盤問兩人的出處,直接恭敬的放了行。

    兩人來到蘇府的側門,喬寶瑩從馬上翻身下來,朝素者看去一眼,素者一路上都是不高興的,他不希望這半夜三更的像做賊似的。

    喬寶瑩卻是笑了笑,轉身入了院門,那門防看到她,微微一愕,門防是知道府中有兩位主子,這一位卻不知是什麽來頭,整個蘇府,除了李江知道外,其他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喬寶瑩腳步飛快的去了主院,剛入主院,就在院中槐樹下看到一個孤零的身影,他穿著中衣,手扶著槐樹,眼睛看向天上的圓月,圓月略缺一點,已經過了十五,月亮隻會慢慢地又變成月牙。

    喬寶瑩來到他的身邊,看著這個挺括的身子,就忍不住心疼的上前抱住他,蘇辰身子一震,聞到熟悉的體香,他揚起唇角,回身將喬寶瑩抱了起來,就像抱孩子似的,把頭埋在她的胸口,自從她懷孕後,他忽然有一種感覺,她的胸口竟有一股奶香味兒。

    聞到這體香,他就會身子受不了,像著了魔似的。

    喬寶瑩雙手抱住她的頭,無奈道:“蘇辰,快把我放下來,這樣要是被喜姑見了多不好意思。”

    蘇辰卻是不放手,反而懇求道:“以後每日夜裏都來,沒有你在懷中,我睡不著。”

    喬寶瑩見他仰著臉,滿臉的渴求,她忍不住想笑,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後,點了點頭,“好,都聽你的,隻是這樣的話,我就怕被人發現了,到時就麻煩了。”

    蘇辰卻是搖了搖頭。

    他將小媳婦抱入屋內,原本寒冷的天氣,他穿著中衣,按理該冷了,可是全身卻發起熱來,手下意識的伸向了喬寶瑩的衣裳之內。

    喬寶瑩拍打著他的手,蘇辰反而笑了,“別打了,我是你夫君,都不能摸你麽?”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可是自從蘇辰變得越來越沒臉沒皮之後,喬寶瑩就下意識的怕他了,一但他不顧場地對她上下其手,就忍不住想拒絕。

    看到室內空無一人,下人全部被屏退,她才放下心來,便也由著他了。

    到淩晨天邊快露白肚的時候,喬寶瑩趕緊從床上起來,還不到蘇辰上早朝的時候,可是她這會兒不離開,呆會在路上就會遇上上早朝的官員,被人發現了該如何是好,所以她得離開了。

    蘇辰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她換下一身黑衣,蘇辰坐在床上,一臉的幽怨,喬寶瑩看到他這模樣就忍不住想笑,她上前一步,捧起蘇辰的臉,吻上了他的唇,來了一個深深的長吻後,喬寶瑩笑著離開了。

    出了蘇府的側門,馬駒剛走上街頭,四下安靜的街道上忽然跳下數條黑影,他們被人跟蹤了。

    喬寶瑩蒙著了臉,素者飛身而起,跳下馬駒,此時喬寶瑩身後的暗二,以及從死亡穀來的暗衛們全部現在了身。

    街頭響起了打鬥聲,兩方人馬打得水深火熱的,素者朝暗二看去一眼,暗二便帶著喬寶瑩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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