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德國軍人的正直與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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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剛峰五人仍然去啤酒屋與小胡子一群人聚會,隻是少了七、八個納碎黨黨魁,剛峰知道他們已赴各地去辦興中會和自己黨內的事了。
小胡子仍如昨天,與剛峰慢慢聊天討論各種問題,耀武四人仍如昨天與十幾人歡聚。隻是德國人了解兩位女士昨天醉酒,特地準備了進口香檳酒給兩位喝。
姑嫂倆便一人一個大高腳杯,倒滿香檳與德國人的大啤酒杯愉快碰杯、愉快交流。德國人都喜歡這兩位豪爽而熱情又漂亮的夫人,人人對他兩恭敬有禮,盡心照顧,可不敢讓琳琳再大口喝了。
婉琴與琳琳便覺得德國人比美國人要真誠的多,友好得多。便也真誠與人交流、真心與人歡慶。一時氣憤極融洽,仿佛是一個團體中人在聚會、討論。
而剛峰與小胡子一人一大杯啤酒,慢慢喝著,慢慢一個問題、一個話題地聊著,兩人不時興奮的同聲大笑,有時又氣憤地同聲大罵。
小胡子便覺得自己真正找到了一位千古知音、一個同路人、一個真正站在同一高度的生死戰友!
耀武與希欽則與戈林和另幾位退役軍人在交流。幾人不時哈哈大笑,使勁碰杯,一口飲盡啤酒。幾人又不時在桌上開始沾酒汁詳細畫圖、激烈爭論,最後仍是哈哈一起笑著碰杯飲盡啤酒。
這些德國軍事人才們便在心裏承認兩位中國同行是絕世名將,是與拿破侖一樣的天才將軍,對二人從內心深處有深深尊崇之情。
隻鬧到十二點,外麵大廳人都差不多走光了,眾人才分手。小胡子仍是親自送五人出來,隻是當麵交戈林等四個骨幹明天陪剛峰先生一起與軍校談合作。
第二天,五人起來後剛吃完早餐,那邊戈林打來電話了,五人馬上下樓,在酒店外坐上三台新車向郊外的特種兵學校趕去。
一到學校,紐因曼副校長便來熱情迎接眾人。他是核心黨員,當然知道幾位黨魁親自陪著來的重大意義:那是無論如何都要讓人家滿意的。隻要不出賣德國利益送人家一個學校都在所不惜。
來到會議室,曼德斯恩將軍便來了。他昨晚回來,今天一早就聽了副校長的專門匯報,他也想改進學校困局,可他拿不準這些人對德國的態度,他是絕不幹對德國不利的事情的。他手下教官也與他一個態度:對德國友好,我們無償為他們培養學生都幹,對德國不友好,再多錢也休想讓我們培訓一個人!
現在見國家社會黨的幾位黨魁陪著來,便放了一點心。他雖不是納碎黨,但他是了解納碎黨的,知道那是一個著名的愛德國的小政黨。既然他們的幾位黨魁一齊陪著,必然是對德國友好的!
會談開始,曼德斯因便代表校方闡明了自己的態度:與德國友好、支持德國,我們就合作。否則以後對德國打仗、與德國的敵人合作,我們就不合作。
剛峰一下便明白了德國軍人與美國軍人最大不同,德國軍人為理想可以付出一切,可以忍受貧窮;美國軍人隻要人家沒打到美國來,可以為錢而活著。
剛峰立馬調整了談判思維。隻見他說到:
“德國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德國在一戰後受到極不公正對待,是任何一個有良知的外國友人都不願看到的。我相信,通過諸位的奮鬥,德國一定會站立在世界之巔,為全世界人民作出貢獻!我們中國同樣是一個古老而偉大民族,但近一百來年,因為我們未進行工業革命,受盡了老牌帝國的欺淩與羞辱,就如現在的德國一樣:所有發達的國家都在中國犯下過罪惡,我們的國土還在敵人手中被霸占。中國與德國從來沒有仇恨,隻有合作與偶爾的政治摩擦。我們中國人民是對德國抱著友好態度的,我們將要建立的新式軍隊也是對德國抱友好態度的。我們從法國過來,可我們隻在那裏培養大學生而沒有和法國軍隊有過任何合作、甚至辦學培養軍事人員,就是我們怕將來在遠東法國會因有我們軍隊人員支持而亂來。我們之所以選擇德國軍方合作,就是因為德國任何時候與我們在遠東沒有利害衝突,隻有利益共同一致而成為最親密盟友!”
那曼德斯因與幾位高級教官一聽連連點頭,認可剛峰的觀點和態度,覺得無論如何,一個貧窮落後的東方大國,不會成為德國的敵人。眾人便鼓掌通過了剛峰講話,表示是友好國家可以合作。
這德國軍校和別國都不一樣,因是戰敗國,巴黎條約規定他必須向世界開放,誰有錢就可以來上,軍部是不幹涉的。至於軍校招不招你外國學生,軍校自己定。德國有些軍校也招了外國學生,如日本、西班牙、土耳其等,但英、法、美、俄四國學生打死是不招的。人家也有軍校,一般也不來。
曼德斯因校長便說:歡迎中國朋友到我們軍校學習,感謝剛峰先生對我們軍校的信任,我們將嚴格要求每一學員,讓他們全部達到合格標準,不負朋友的信任。但對於違紀學員,我們將按德軍軍紀來處分,嚴重者將開除或交軍事法院處理。這一條,我們必須申明,若一個不守紀律的學生畢業,必是整支軍隊的敗類或社會的禍害。這一條是不能談判的。
剛峰就從心底真正佩服這位將軍了:一個特種兵不守軍紀,一百個警察和十個憲兵拿他都無辦法。雖然是為外國培訓學員,但人家可不是美國人,有錢人家就幹,人家是真正對你負責到底!
剛峰向將軍認真鞠一躬,說到:我非常崇敬將軍和學校的偉大正直!我們的學員一切依學校規矩和紀律來辦。有違紀的,該開除開除,該送軍事法庭的堅決送法庭。每個學員入學時將自己寫好保證書存於學校檔案室以備取用。
曼德斯因見剛峰如此說,便心中大為高興。便詳細開始談細節問題。
剛峰便說:我們出學校每年全部費用,每年為我們招三百學生,以三期為最初目標,我們招生好送來,學校認真考核合格就入學,考核不合格就在學校外辦一個預科、補習一年再考。
校長便知剛峰擔心自己學員的理論課和德語,便說:不必,三百人我們全收,兩年合格算我校學生,兩年不合格不算我校學生,仍由你們自己處理。但兩年學習中一切按學校教學計劃來,跟不上自動退出。
剛峰等人大喜,忙忙答應。張希欽想:跟不上還是我的兵?老子不收拾死他!
曼德斯因校長又說:我們隻收學生學費,不另收一分錢。學費就夠我們教官和學校用了,再收其他錢是不行的,不是對友好國家的友好態度。但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為學生提供最好的教學環境和條件!
五位中國人震驚了,這是個道義如山的將軍,這是個道義如山的學校!
五位中國人一起起立,齊齊向對麵的全體校方代表恭恭敬敬一鞠躬表達自己心中的敬意。
眾人都坐下後,婉琴仍站著,隻見她款款說到:
“為了表示對偉大德國人民的友誼,我宋婉琴個人出資為900名德國學員交納全部學費。請將軍不要考試,直接挑選900名最優秀的德國青年,讓他們與我們的學員一對一地學習訓練,在未來的戰爭中,兩軍將士才能血脈相融地麵對共同敵人!這900名德國學生就是900名中德兩國人民、兩軍將士的友好使者,為全德國人民服務,為中德友誼服務!”
婉琴話一講完,身邊四人以及後麵納碎黨的幾人便拚命鼓掌認可、讚同。剛峰就為妻子的智慧、大度而驕傲,便拚命為妻子鼓掌!
那位將軍和身邊的教官們也震驚了:人家是真心為學校好、真心對德國友好,真心為德國作貢獻!這是一位偉大的女性,是一位中德友好的天使!
眾人輕聲商量了幾句,曼德斯因將軍便率全體校方人員站起,認真整理下衣服,一聲口令,眾人齊齊向宋婉琴敬禮。
副校長紐因曼在敬完禮後說到:“我代表全校師生、德國陸軍50萬將士,收下這份最珍貴的禮物,就讓這1800位兩軍學員在我們兩國人民、兩軍將士中傳播友誼吧!感謝宋婉琴女士今天的珍貴禮物,您會成為50萬德軍軍將士心中的女神!”
當天下午,德國軍校方麵便在學校做簡單招待餐招待眾人,仍然是啤酒。餐後校長曼德斯因中將親領眾人一一參觀學校的教學、學生生活、訓練等各個基地,並親自給兩位女士作講解和示範。
剛峰參觀完,就知這所特種兵學校隻相當於他前世的快反突擊旅訓練狀態,與前世特種兵部隊差距太大,但放在1928年已經相當不容易了。自己回國後一定得好好改進,先讓學員有個特種兵基本思路和基本技巧再說!
剛峰又看到一些設施陳舊了,便提出自己出資來修繕,校長堅決不同意,隻說開學後會修繕一新的。
剛峰知道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將軍便不說了。
參觀完學校,剛峰等人都較滿意,校長便說三天後等柏林批件下來就可簽合同來學員了。眾人便先告辭。
眾人回到酒店,韓元老和齊元老兩人已從柏林趕來,已入住酒店,留言等他們回來。剛峰忙打電話請二位到自己套房的會客室相見。那總領事密斯朗知剛峰尋親還有幾天,隻交待兩個工作人員好好服務,便留下一封給剛峰一封簡信,自己去會朋友了,可能兩三天後才回來。
他是怕剛峰有疑心,故意躲開的。他可是會來事。這又不是柏林,隻是德國南部的一個區,你們愛幹什麽幹什麽,我可絲毫沒懷疑過剛峰先生什麽!
兩位元老便詳細向剛峰匯報德國華人情況:德國華人、華僑有七十多萬,大部分是中日甲午戰爭後來到德國的,德國當時剛剛統一和完成工業革命、缺乏大批勞動力,便有意識在中國北方招工、移民了三、四十萬人來德國。這些華人來後都經德方簡單培訓便到工廠做工。
一戰前夕,這些人又大量接引家人、朋友來德國,基本形成目前規模。一戰後,由於德國戰敗,國力衰退,工資下降,華人便來的少了。七十多萬華人大部分是工人家庭,一般小學文化,在工廠中各級工人都有。
德國人不排外,對華人較友善,華人男子與德國姑娘通婚較多。大約有二萬華人大學生。華人在德國有一萬多小企業,一般是小農場主、小作坊、小加工廠、小酒館等。隻有二、三百家年產值在500萬馬克的小企業。德國華人也愛國,但因生活穩定、與當地人和睦相處,回國革命的較少。過去對辛亥革命及中山先生的後期革命支持都較少。興中會在德國華人中沒多大影響力。
聽完兩位元老的匯報,剛峰暗自歎息:中德幾次友好是有原因的,這與一個民族的胸懷有關。前世、中日大戰前,德國對中國是非常友好的,戰爭中便斷了。戰後又是最早投資中國的國家、新世紀後更是最好的盟幫關係。一直到剛峰穿越,德國在中國人民心目中是真正友好國家,中國在德國人民心目中也是好朋友!看來自己真的天生與德國有緣分:前世是德國公司職業經理,今世是自己出生地、母親生活的地方!我就承兩世之願,認真對德國友好吧!
剛峰便指示韓元老、齊元勞:興中會全力抓華人子弟上學問題,支助他們上了小學上中學、上完中學上大學。隻要願意去上學,我們出學費,中學畢業回國服務3-5年,大學5-8年。大學學費和生活費一起出。大學畢業工作3年的,願上研究院的,我們同樣支助全額學費。如果德國華人有一萬大學者將來回國與我們一起建國,就是一個偉大貢獻。另外二、三百家加工企業如果有合適產品,我們可以幫他們銷往美國,他們有技術需求,我們可以幫他們代辦技術轉讓。
剛峰又交代二人,中興銀行很快就在德國開分行,以後會與美國、法國、英國及國內聯網,可動員華人辦理業務。同時剛峰鄭重交代:我們聯係了德國內部的一個小黨派,你們今晚一起去見一下人家,將來可秘密協作。但見麵時一定要真誠對待人家,他們發展前景很大!明白嗎?
二元老一聽立馬明白:搞不好以後會成德國第一、第二大黨!不趁早聯絡感情幹什麽!
當天晚上,二元老又與剛峰五人來到啤酒屋,一樣受到熱烈歡迎。剛峰便向小胡子及眾黨魁鄭重介紹兩位元老,說是興中會派駐德國代表,請眾人關照。
眾人馬上拉兩人去喝啤酒、討論問題,一點都不生疏。兩位四十幾歲元老一下便被感染,便與眾黨魁一齊高聲說笑、爭論、碰杯、擁抱!
而小胡子便向剛峰真誠感謝他對德國軍校的支持和對德軍的支持!剛峰知他說的真心話,心中一動,說到:“我的元首,你在軍隊中若有親信之人,可挑一批與我們士兵一起學習,他們今後會為你完成不可思議的任務,這樣不好嗎?”
小胡子一愣,接著大喜,忙喊戈林過來,當剛峰麵交代他,到31、32陸軍師挑300名合格年青黨員送特種學校,畢業後專門組建一支黨衛軍,為黨服務,為德國服務,戈林大喜,忙點頭答應,又向剛峰致謝,又去向婉琴致謝。
小胡子就認為剛峰事事為自己考慮,是自己最親最親的親兄弟。便又聊到軍隊的話題。
剛峰便說:這個凡爾賽條約是個死的,元首你把50萬德軍都訓練成軍官部隊後,一聲令下,征招3、4百萬人,馬上一訓練就是三、四百萬大軍,隻不多短短三個月到半年而已。再比如,不讓德國研究生產坦克、大口徑火炮、大艦艇,你先把工業做好,不在國內生產,放到我那裏研究、試驗、試生產、試用;全部理論數據拿到了,產品性能穩定了,德國有強大工業基礎,一聲命令,半年生產好了,他們要反對時你已武裝起來,他反對有用嗎?再比如,你在我那兒生產百十輛坦克,卻派五、六千人去“幫助中國教學”,這五、六千人不就是現存的坦克兵?一年五、六千,三年一萬好幾千,您就可以組建5000-6000輛坦克的強大軍隊了。等他們幹涉時,您的裝甲大軍就可以橫掃歐洲了,他們還敢幹涉嗎?再比如,他不讓你造大噸位軍艦,您派工程技術人員到我那兒,幫助中國“造船”,悄悄造十幾艘大噸位軍艦,等到他們發現中國有大軍艦時,我欠你們的債,抵給你了。我們又不是條約管控圖,他拚死根本不會管,我造好他才發現,他發現了,德國海軍已有實力了,他能怎麽樣?隻好與德國說好話,談判麽!
小胡子這段時間總是為凡爾賽條約傷腦筋,找不到解決辦法,德國一動,立馬周邊國家軍隊來了。現在一聽喜從天降,而且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中國是戰勝國,沒有任何條約限製,但工業弱,搞不出來,我在他那兒試、那兒搞,誰也不知。我準備好,一聲令下,工業一開工半年完成,立馬幾百萬大軍,誰再敢亂對德國指手畫腳?特別是海軍,我的造船廠一動,他們就檢查,根本沒辦法。可在中國悄悄幹,他們根本不知道,造好了中國抵債給我,誰能怎麽樣?我們德國有了大實力,誰還能怎麽辦?隻有談判了。談判我就不怕了!這世界上還真的隻有中國有這個條件,誰都沒有。不是強國,就是他們的殖民地,根本不可能,隻有中國是大國而不是強國,對我們沒任何威脅才敢幹!
這一刻小胡子就覺得是上帝安排的使者來到了身邊,格外爽氣,連帶對剛峰也成了上帝化身!
兩人勾肩搭背談到快淩晨一點,見婉琴熬不住了,小胡子才連忙主動送幾人回酒店去休息。
一送走幾人,小胡子仰天大笑,立馬叫來身邊幾人,立即做出了決定:說服軍部,全力支持中國人。便把剛峰主意告訴眾人。又安排戈林明早動身到柏林,直接麵見元帥去匯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