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剛峰就在老舅父家休息，王耀武等幾人是陪他的，隻國母帶著十幾人仍回寓所。

    第二天早起，小夫婦二人隻覺象夢中：四年三個月前從這個小院中出發美國，今天又會從這個小院中出發去拚搏。

    婉琴就想：這四年弟弟取得了天大成績，做了比全廣州革命政府北伐前完善一百倍都不止的準備，下麵四年，弟弟會有什麽驚天偉業呢？好弟弟，我陪著你。

    二人在舅父、舅母相陪下吃完早餐，那大嫂、二嫂就在邊看著隻點頭，都讚這個小姑子好福氣：你這麽刁蠻，還找了個天下第一英雄小丈夫，還啥讓著你、啥寵著你，妹妹給我們傳一下經驗唄，以後讓你兩個哥哥也當下飯菜，我門姐妹三個當家作主不挺好？

    那婉琴便說：弟弟，你先去大姐那邊工作，我在舅媽家玩一、兩天再去找你，你不會今天就到南京或山東吧？

    剛峰便點頭，又說一句：不準翻天惹禍，不準禍害舅舅、舅媽，不然我回去給嶽父說。

    王耀武一聽，一口茶便噴出，直會笑死，又不敢笑。婉琴就惱了：三哥，你敢笑我？淋淋來了你小心我也使壞。

    王嶽新忙勸住妹妹，眾人便送剛峰出去。那兩個嫂子在裏屋就與婉琴快瘋到天上去，老舅媽看著搖頭直笑。

    這邊笑鬧成一團在翻天惹禍，禍害的舅舅、舅媽直笑又直頭疼，那邊剛峰到了國母處。一聽匯報勃然大怒，一下狠狠把杯子砸在木茶幾上，原木茶幾都開裂了，連國母都嚇到了，怕他衝動幹傻事，忙忙起身用手貼在兒子額頭，用另一隻手壓著兒子肩上，讓他熄火，不生氣、慢慢來。

    這說來也會氣壞所有人：那蔣、馮、閻、張四夥大軍閥準備半年，大打出手半個多月，造成的後果是：河南、河北夏糧收不上來，秋糧因大戰又沒人收，加上今年天氣不好，春旱、夏澇，北方四省正常情況會減產糧食近30%，這一打仗，一半年調兵遣將亂挖工事、亂設控製區，糧食連一半都沒有了，隻相當於去年的三成。這如何夠一億幾千萬人吃？

    那四人打完仗，雖不去搶百姓，不主動殺老百姓，可也不管老百姓，隻忙自己的占領地盤的開進的開進占領、撤退的撤退，整編的整編，完全不管地方。那幾省地方官又跑了一批，又有一批貪官，又哪有幾個人真去管百姓呢？

    這下好了，百姓會餓死、散兵遊勇又多，一下山中土匪起了幾百股，幾百股土匪又與散兵相結合，便在北方幾省到處搶掠，甚至亂燒亂殺。

    反而四大軍閥打仗的傷兵有近十萬人沒人管、流落街頭，每天病餓死上千；百姓每天被土匪、散兵遊勇亂殺的也有上千，加上百姓無糧、無錢，每天都有上千人餓死，四個混蛋軍閥打完仗，馮玉祥下台，萬事管不了，閻錫山回山西，隻保他山西，山西略強一點；河南、河北七、八千萬民眾便每天生活在無糧、無錢，兵、匪比交加，天天殺人放火的人間地獄世界，各村、鎮、城天天都有大批百姓、傷兵、兒童餓死，被人殺死、病死，簡直慘不忍睹。

    國母一批人急得沒辦法，拿大筆錢買了糧食、藥品準備叫紅十字會運去。這樣的人間地獄有幾個人敢去？所以9月25日蔣老大打電話來，國母直接說了“掛人頭”的話。

    剛峰現在恨不得吃了這批人，如果老馮、老蔣、張少帥、閻老西現在在他麵前，他絕對會殺他們，或者暴打他們四人一頓。

    剛峰感覺到母親的手在額頭上傳來的溫暖，便歎一口氣，平靜了下來，隻十幾分鍾便有了主意。

    老子管不了你們四個混蛋了，老子先救人、先穩定局麵再說。誰敢跳出來，老子馬上掛他人頭！堅決掛。

    剛峰便口氣嚴肅地下命令：王耀武迅速到山東、命令七百畢業軍官兩天內到達山東、廣東陸戰旅馬上趕到青島，叫李玉堂調一萬人給你，五天內組建三百執法隊，一萬人與陸戰旅混合，分成三百成執法隊，強訓十天。半月內必須出發北方四省巡查軍、民紀律，救治難民，收擾散兵，清剿土匪，安定地方。王耀武、李先洲、劉興元一人一省，主要是河南、河北、陝西，半月必須完成。耀武哥，叫張希欽率三百特戰隊陪大哥全力擴軍、練兵，半月給我擴二十萬人，美國人送的武器全用出去，山東馬上大救災、發糧。你們三個各領執法隊到三省巡查，誰不執行，直接殺，誰的隊伍騷擾百姓，直接槍斃掛人頭。那些散兵、幫匪敢不聽招呼，直接剿滅，不然下麵會死上百萬善良百姓。王耀武你聽好了，不殺幾百、上千個人頭下來，北方四省就會死幾百萬人。

    聽說完這些，王耀武堅決答應了，才從立正姿勢放鬆。

    剛峰又轉向朱光義：“你馬上發電報給美國，一千萬噸糧食緊急啟運山東，再加買一千萬噸，也運到山東，限三月內到達。給李建偉、宋之風下個死命令，我不管運費、價格，三月內糧食不到，殺他二人頭。再訂三千台五噸越野車和一千噸汽油，由周媽媽招四千華人司機，三月內到達青島。給大哥發報：山東的青島港、北方天津港、隴海路連雲港給我派一萬人去馬上建倉庫、守衛，隨時準備卸糧食、轉運糧食。天津、連雲港是誰的地盤我不管，敢阻擾運糧、救災、救人，直接殺他軍長、殺他少帥、殺他委員長，就這麽讓大哥給他們打電話！”

    他這句話一說，眾人會嚇死，唯有國母、耀武點頭：不讓他們害怕，他們還會胡來！

    剛峰又歎一口氣，對母親說：“叫孔、宋、美齡三姐弟去救災，敢不辦好，我殺了他們。辦好了，老太太徹底好回來與我們團聚。”

    國母便流淚點頭，忙叫朱光義去發電報。心中對這兒子感激的要命。

    剛峰又說：婉琴四兄妹再捐兩億美金，一億發給各地方全力救災、救難民，一億美金給各地醫院全力救治傷兵、傷者、病痛人員。王嶽新捐五千萬大洋，全買藥品，委托紅字會運往北方四省，全力供給各醫院使用。

    剛峰又交待了一些具體事項，各人忙分頭去辦或發電報、打電話。

    剛峰又對母親說：您親自給那三人和那個學生委員長打個電話：錢我出，糧我買，惡名我擔了，他們三家幾口子辦砸了，我把他們一齊殺了到中山陵給我父親磕頭認罪、自殺，讓別人來管這個國府和中國。辦好了，仍然是親戚，該怎麽認就怎麽認。

    國母還在流淚，一聽嚇一跳，忙說：殺他們就殺他們，你有什麽罪？你自殺才是對你父親犯罪，你再敢說這話，我就自殺。他們不聽，辦不好，我帶耀武親自去殺他們。

    剛峰忙說：我氣糊塗了，我永不自殺，隻殺該死之人。

    國母才放下心，忙忙自己去給蔣老大打電話。

    那邊，宋家三姐弟昨晚很晚才坐火車回到南京，這會正在蔣公館與蔣老大商量呢。這時蔣老大才心中暗笑：我說了你們不聽，小祖宗要殺你們了，你們才聽，好，我以後不說你們了，隻讓吳老夫子三天兩頭敲你們一下。

    誰知天有報應，馬上就敲到他自己頭上，他還躲不過。是他師娘的電話，他敢不接？他不接他師弟不收拾死他，他太了解了：師弟十四歲自己就搞不過，現在師弟長大成人，全世界首腦害怕，他這個濫師兄玩得過？

    電話隻五分鍾那頭講完了，蔣老大除開頭問了師娘好、師弟好之外，其他隻剩下聽和“是、是我堅決做好，師娘勸一下師弟原諒我一回，不生我氣……”。

    十幾個家人便愣了：國母發什麽火了？介石怎麽除了認錯就是滿口答應了？這還是50萬大軍的總司令？

    蔣老大半天才放下早已是盲音的電話，一屁股坐沙發上半天沒一點力氣。三姐弟和另二人忙忙圍著聽，他好半天才說：我犯大罪了，鬧不好我們全叫人殺滿門，我蔣家祖墳都要叫人刨掉幾百回。唉，我真該聽師娘勸的。

    還沒說完呢，侍衛長拿來三封密電，蔣老大本沒心事聽，侍衛長這次可不敢依他，忙說：校長，不聽會出天大事，你無論如何聽完，聽完殺我都行。

    說完也不等蔣老大表態，直接開念了：一封是上海市長吳鐵城電報，昨天來的，因不太急，蔣老大昨天又忙，今天有其他事，不得不給他報告，就念了。

    蔣老大一聽會嚇昏過去：這是我直接違反他的“人頭宣言”，人家跑到美國去告狀了，處理不好他真殺我。

    忙下令：叫張文白以嚴重違反軍令亂殺無辜罪名槍斃龍華警備區校級以上軍官，公開執行。撤了龍華警備司令部，萬不可手軟，不然我們一起腦袋搬家。另幾地馬上叫他們自己快點處理，不準再殺一個關押人員了，殺一人，我們頭全被人殺，明白嗎？

    侍衛長忙點頭記下，也是有才幹之人，也是了解剛峰之人，如何不知這厲害關係了？

    另一封電報是徐州顧祝同發來的，說李玉堂打電話讓他交出連雲港、開放隴海線鐵路，準備運上千萬噸糧食救災，敢阻擾，下殺軍長，上殺總司令、委員長。

    蔣老大已知這個事，也不急了，便說：一天內辦好移交，任何人敢阻擾，顧祝同自殺去，別害我們全部軍委會被人殺。

    侍衛長不明白，但也馬上記下。又念另一封張學良的：李玉堂打電話說移交天津港給山東新六軍管，全麵開放鐵路準備運輸救災糧、敢阻擾，先殺東北軍駐守軍長，再殺少帥，你莫怪。張少帥問是誰的意思？問委員長怎麽辦好？

    蔣老大也不急了，便說：給張少帥實話實說：北四省一天餓死幾千人，剛峰先生緊急從美國購糧二千萬噸救災，誰阻攔，剛峰先生殺誰。誰反對，第六軍、新六軍、廣東艦隊北上滅光他的部隊，殺光他的將軍。我們已準備移交連雲港和隴海路，請少帥自己決定怎麽辦吧，我們無任何人有反對張少帥的意思，李玉堂也沒有。隻為救災。

    這下侍衛長明白了：那個小祖宗發了衝天大火，碰上誰便要滅誰、殺誰，連委員長都不能幸免。

    正要去辦呢，手下跑著又遞過三份電報，侍衛長一看，忙給十幾人念：一封是宋婉琴等人公開電：

    北方戰亂，生靈塗炭。千萬百姓處於死亡邊緣，我宋婉琴、宋之風、宋子元、宋子良四人實在心中悲苦萬分。決定即日捐美金兩億用於北方四省大救助義行。一億美金用於各地救援凍餓的難民，一億美金用於各地區醫院全力搶救傷、病患者。特委托大姐宋靄齡夫婦，大哥宋子文夫婦，三姐宋美齡女士五人全力實施，全力執行救災捐款使用。有膽敢貪墨此項救命款的人，王耀武將軍必十日內掛其全家人頭！

    一封是王嶽新的：北方戰亂，傷病者極多，我王嶽新身為宋婉琴之表兄，當為天下表率。我今捐五千萬大洋的藥品，委托紅十字會運往北方各城鎮醫院，全力搶救傷病員。懇請各家醫院全力收治傷者，全力救治病患之人。

    一封是王耀武的：北方戰亂，人民生活在死亡線邊緣，幾千萬民眾處於極大危機中。我王耀武按剛峰先生命令，不日將率新六軍兩萬將士組成的三百特別監督隊出發北方四省巡查軍、政、法紀。現公布巡查範圍和督察辦法：凡有縱兵騷擾百姓者，殺！凡有聚眾趁亂搶劫、禍害百姓者，殺！凡有貪汙救災款、救災物資者，殺！凡有故意囤積居奇，不顧百姓生死者，殺！凡有違抗命令，不收治傷兵員、不及時救治病患者，殺！凡有違抗命令、不轉運救災物資，不救助難民，不全力靖綏地方之官員、將領，殺！

    侍衛長念完，蔣老大一歎：我是犯糊塗了，國母前幾天電話我沒聽進去，這下北方一天死幾千人，一天搶幾千家，鬧不好真是曆史罪人，小師弟再念舊情也不得不殺我了。

    蔣老大也是個真正雄主，也不是希望天下大亂之人，立馬有了主意，叫侍衛長去發公開電：一封是以軍委會委員長蔣中正名義發的：任命中央委員王耀武為國民革命軍上將執法總監，全力監督全國範圍軍隊法紀及地方政紀事項，有全權執法處理權。一切責任由軍委會負全責。任命孔祥熙為全國救災委員會主席、宋子文、宋靄齡、宋美齡為副主席，全力救災，有不盡力之處，全國民眾共伐之。

    又以宋家三姐弟和孔姐夫名義發一公開電：受愛國名士宋婉琴、宋之風、宋子良、宋子元之托，我等四人全力監管北方救災款使用和全力監管北方救治難民、災民、傷員之事。自今日下午十四點起，將向各地下撥一期救助款和藥品、糧食。我四人向全國父老發誓：盡心盡力全力救災，不貪一絲一縷，不拿一分一厘，望全國民眾與各社會團體一體監督。若有違背上敘諾言，我四人當自殺向國人和親妹、親弟宋婉琴、宋之風、宋子良、宋子元謝罪。

    蔣老大一說完，侍衛長忙忙去辦。十幾個人便嚇一大跳，立馬說：這麽發公開電，萬一人家抓個漏洞逼我們自殺怎麽辦？

    蔣老大大怒，再不顧忌老婆麵子：人家現在就要把我們和張學良、馮玉祥、閻錫山全殺光了去中山陵自殺。你們再辦不好，再讓人抓了手腳，你們除了死，沒第二條路。連我都要死，明白嗎？他小祖宗為啥還沒公開電？就是看我們識不識相。我們真去辦事，人家送你們個天大功勞，再不被人罵；我們真不辦事，他立馬請外國人幫忙，他南北兩個軍隻一個月把我們全殺光，自己去搞國父的三民主義。誰攔得住他？他一天一夜一個海校艦隊就拿下南京了，明白嗎？

    說到這裏，蔣老大又一歎：你們真去救災、辦事，誰敢亂搞？吳老夫子在南京就會直接殺亂搞的。關鍵你們真不貪、真辦事。

    三姐弟十幾人一聽有道理，這不是辦成了有個天大好名聲？老媽一回來還生我們什麽氣？下次沒錢用，有事了到老媽那裏哭幾聲就是了，老媽真不管我們？好，我們去辦，認真辦法就是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