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千裏呢是原惠州師的老人，當年參加惠州戰役，一槍沒放被俘，他是學生兵，21歲的連長呢，沒氣死過去。後來大家一起發誓效忠剛峰先生，他是認真發誓。到了招500基層官兵入黃埔學習，他也去了。黃埔軍校半年一回來，讓他當營長，他也當。到了第一批赴美國學員招收推薦時，他死活不當營長了，要去學習，張師長拗不他，讓他去了。人家是學生兵去的，他是一年半營長去的，他又已經成家，這個壓力不是天大？

    程千裏不在乎這些，與老婆打個招呼，抱幾下兒子便出發。好麽一學習開了眼界，便知這個營長我白當了：碰上美軍這種飛機炸、坦克衝鋒、炮兵直瞄重炮轟擊，我一個營二十分鍾會沒有能拿槍的兵了。這下便下死力氣學，三年中把西點那個300道招高級班的題老反複做了幾遍，幾乎一人能打幾個美國教官的推演了。王耀武與他一推三題，一勝、二平。王耀武狂喜：平我一局的是合格，平我二局的隻十幾個，他是營長出身；我再試他三題。

    王耀武又試他三題，其結果是三比三平，每一題王耀武都拿不下程千裏。王耀武明白了：那勝的一局，是這個營長故意讓的。我還真的在理論上拿不下他。這下耀武可歡喜到家了，什麽也不說了。

    一回國，人家是當教官訓部隊、當副團長、副營長去，程千裏直接當旅長去，也少將銜。他那個副營長當旅長了麽。他還回那個營擴編成的旅，當旅長。一年便全訓合格了，三堂會審一考核，他這個旅進入前三甲，前三甲便沒名次了。到32年大擴軍，他便擴個標準整編師，一直駐山海關，隻留老婆在濟南教小學、帶兒子。去年中又全軍大考核，他這個師又入圍前三甲，王耀武便調他上前線去練。

    這批在錦州的師長，上校一大半；旅長全是中校、上校，團長全是中校、少校；都二十幾歲從西點畢業幾年呢，剛峰怎麽可能升一批將軍？又沒打過仗，隻練過兵，誰知你聽見炮響行不行？顛倒幾個副師長是六軍老人，全將軍。這下好笑：一個總指揮中將，三個師長上校，他一個師長少將，其他四個副師長全少將，方少成的四個大政委全上校。

    韓炳宸便這次讓他這個少將師長代理總指揮一周，他也欣然同意。

    沒想到第三天日本人搞偷襲，一上來便二十幾萬人，圍著他那個海淩城的師和一個配備炮兵旅一打三小時。他那個副師長率人一撤回，46000人的部隊隻28000人能戰鬥的兵了，大炮、汽車全丟了，若不是空軍轟炸日軍，他呆在錦州城成光杆師長了：日本人已把他的107師圍死了。他自己在後方指揮另兩個師用重炮掩護都被十幾萬日軍攔了回來，這兩個兄弟師也損失了各六、七千人。

    程千裏火大了。隻恨自己警惕性不高，一死兩萬多兄弟、一傷上萬人，一個師加一個炮兵旅全部裝備丟了。明天韓總指揮回來殺不殺自己頭先不管，今天不報這個仇，老子死不瞑目。

    當下便派自己師的偵察兵化妝出去詳細偵察。

    他們每師一個偵察營，全是挑最好的戰士由特戰學校畢業的軍官任營長，全力由特戰軍官訓練出來的。人家各部隊損失快三分之一以上，他這個偵察營反而炸了十幾台小坦克、保著師指揮部衝出來沒損失。

    程千裏當即升那個少校營長為上校旅長，又交代：再去立個天大功，把日軍全部偵察清楚，我以後撤了職，也保你當副師長幫新的師長訓部隊去。快去執行。

    上校旅長便親自帶二十幾個老油子去偵察。八點半眾人便陸續回來了，一匯報：日軍在盤錦北麵有七萬人、淩海城內三萬、淩海西十裏我們的原先防守大陣地這一塊有快十五萬人了，長八公裏、寬兩公裏這一塊，全是帳篷和車輛、大炮。還在從南北兩麵原先進攻我們的地域來車、來人。看來日軍是被我們空軍炸怕了，估計也炸死三、四萬人，我們看到幾百門大炮、一百多台戰車炸的稀爛在前方二十裏那個原先拚命打我們師的地方，日本人還在派人抬屍體、抬傷兵呢。

    程千裏又指著地圖一一詳細問這二十幾個偵察兵，又一一把全部目標親自標注上，又重點問出幾個地域日本人情況，及盤錦到淩海間日軍駐紮情況。也全標上。

    這下眾人一看地圖嚇一跳：日軍有三十幾萬人在淩海至盤錦間白天打我們一師加一旅48000人，這真他媽陰。若不是空軍下手及時。我們後麵三個師拚完也救不回前麵的107師。日軍是想圍著107師讓我們全陷進去，用三十幾萬人一下打掉我們十八萬大軍啊！

    程千裏看了十幾分鍾地圖，又問了十幾分鍾，隻到偵察兵們全部明確回答了，程千裏才叫他們快去休息。

    程千裏便對圍著的另三個師長、四個副師長、四個政委說：

    今晚不打掉小寺村到雙羊店這十幾萬日軍，明天他盤錦和北麵各幾萬人一來，二十五、六萬必全力攻錦州，我們十八萬大軍如今隻剩十四萬人了，守得了東、南兩麵，守不住北麵。我們機場又毀了，空軍支援又比日本人遠，得從天津、山東來，空軍就吃虧，來也得一小時，敵人飛機早炸了我們跑了。我們能守三天，三天後呢？我們機場最少半月才修好。三天後我們會被打敗退回去，或者全軍覆沒在這裏了。為什麽這樣說呢？日軍明天會集中力量炸鐵路和遼西走廊，我們這幾百裏地運兵太困難了。

    所以我決定，趁日軍今天他自己認為大勝、我們大敗，他不防，我們集中全力，一下打掉小寺村到雙羊店這八公裏長、三公裏寬的十五、六萬敵人。即使不能全殲他，也把他打殘、打得沒有戰鬥力，日本人便徹底老實了。這一仗，打敗了，受了重大損失，我一人擔，明天韓總指揮來，我自己去向剛峰先生請罪。若打成了、打勝了，功勞是大家的，我的107師受了大損失，我也隻能當上校師長率107師回後方練兵。大家如果同意，我便下命令，來不及請示了。一去一來得一個小時才答複，我們沒時間準備了。我們必須午夜十二點開打、淩晨三點打完回撤，不然天一亮，日本飛機一來，我們吃天大虧，全部搭進去都有可能。

    眾人互相看了一、兩分鍾，便一起點頭，四個政委也點頭。一個政委（103師政委）便說：你先布置方案，算我們集體決議的，有任何事，集體承擔。你是為全軍好，萬一打敗了，也無罪，天下沒有百戰百勝的將軍。

    眾人便一起說：就這話，你布置，我們堅決執行，打勝一起有功。打敗了、受了損失，我們一起承擔。

    程千裏便說：好，我謝謝大家信任。你們看，日軍在南北兩地白天夾攻我的各五萬人已宿進雙羊店後麵，現在日軍是一個尖錐狀在雙羊店到淩海市之間，雙羊店至小寺村這長4公裏、寬三公裏大陣地上他有十二、三萬人，小寺村一南一北各四、五萬人、後麵淩海城內四萬，盤錦至淩海這一段他今晚會鐵路運兵。我估計盤錦他最多留三萬人一個師團守城，另三萬人一定會北上淩海。

    程千裏歇一口氣又說：我們今天這樣，用兩個155重炮旅，在我們前沿陣地，狂轟雙羊店至小寺村這4公裏長、三公裏寬地域；我們155重炮是25公裏射程。我們前沿至雙羊店隻十九公裏距離，這一帶我們早標好了坐標圖，讓重炮旅照著坐標圖打，把這十二、三萬日本人一炸幾萬發重炮炮彈到他頭上去，不死光也差不多了。

    程千裏又說：103師派一個旅，掩護師屬戰防炮200門，用人力推至雙羊店南三公裏，派偵察兵上前埋伏；104師也一個旅掩護200門師屬戰防炮，到雙羊店北至小寺村之間北麵三公裏埋伏，也派偵察兵上前埋伏；我們兩個重炮旅一開火，日軍必然調淩海西麵這南北兩大集群來打我們重炮群，他一來，你們偵察兵一發信號，便在小寺村南北這條小河位置炸他半小時，他不死一半也會死三分之一。他南麵的集群過河，103師炸他南麵；北麵集群過河，104師炸他北麵；一炸半小時，你們便推上炮快速撤回來。我叫炮一旅、炮二旅在陣地前三公裏布防，你們一撤，日本人不來算了；一來，到了你們原先位置，我們兩個獨立炮兵旅便用105榴彈炮把他再炸半小時，看他要死多少人。我今夜準備用一大半炮彈出去，一會我們一開始準備，我就發電報讓山海關用汽車送三百車炮彈來，一晚準到了，明天我們又不缺炮彈了。你們放心打。

    眾人聽完狂喜：我們練了一年夜戰，今天終於用上了。這個老營長少將不簡單，一環扣一環專引日本人上鉤送死。日本人想不送死都難，他不用裝甲兵攻我們重炮陣地，他這一片十二、三萬人會死光，我們四百門155大炮一炸四萬枚大炮彈，他還有人？他小裝甲兵和步兵一過小河溝，一耽誤十分鍾，我們再炸他半小時；等我們不開炮了，他準來，一來我們後麵105炮旅又炸他半小時；這樣炸他幾次，他二十萬人不死十五、六萬也死十一、二萬，還打個屁的錦州城啊？再調二十萬人來打唄。

    程千裏又說：你們103、104師開炮時記住，用最快發射速度，一分鍾打五發，200門88mm炮，打二十分鍾，一下兩萬發炮彈幹他過河部隊頭上，啥不管拚命跑回來就行。為防萬一，在戰防炮陣地前三千米埋一千顆地雷，日本人萬一冒著炮火衝過來了，一踩地雷，你們就撤。他不踩地雷，你們打完二十分鍾堅決撤，一打完立馬三分鍾後撤幾百米、十分鍾一千米，懂嗎？

    眾人一下明白了，怕日本人調炮兵偷襲自己前出的部隊和炮兵。畢竟戰場變化因素很多的。兩個師長便點頭。

    程千裏便說：我慚愧，107師一門大炮沒了，又傷兵幾千人，隻能休息了。這一仗，沒107師任何功勞，打敗了，一起擔責任，因為他們沒守住淩海大陣地麽。

    107師少將副師長和政委忙說：打敗了一起承擔責任，打勝了是103、104、108和四個炮兵旅的功勞。我們絕不上功勞榜！

    眾人也不好說什麽，便拍二人肩膀表示同生共死/一起立功。又約定：馬上行動，下半夜一點鍾前一切就位，重炮旅準時開炮。

    立馬，外圍便被封鎖，十八萬大軍（十四萬人）便全力在夜暗下行動開了。那103、104便派一萬步兵掩護自己的三個師屬炮團上前而去。炮彈可帶足了兩萬枚呢。

    到午夜十二點，這邊兩個155重炮旅、兩個105炮兵旅全準備好了；隻等前麵103、104師就位了。

    下半夜12點三十分左右，103、104師分別來電報：已全就位、日軍無發現、日軍無變化。

    程千裏大喜，便命令：12點40分重炮旅開火，又電報通知103、104師。

    12點40分，400門155重炮準時開火。這下在靜寂夜暗中可是聲傳上百裏的。400門重炮一齊開火，後方三公裏的步兵都耳朵嗡嗡響，感覺大地都在抖。

    這下日軍四個師團便被炸得一片狼籍。本來人家這片大防守陣地是有戰壕、有防炮洞的，可日軍以為人家吃了大敗仗，這會說不定在哭呢，哪會用炮在十幾、二十公裏外炸我們？所以全部在遠離戰壕的大平地上搭帳篷或生火堆休息、睡覺。又不打仗，誰吃飽撐著了鑽防炮洞中去睡？等大炮彈一落下，再想進去就不行了：那炮彈一炸，方園一百米衝擊波直接殺人，便全趴在地上防炮，誰也不敢起身。這個重炮是不管這些的，直接以兩分鍾三發炮彈的頻率每門炮按劃分好地域開炮直炸一個半小時去。管他炸到什麽，我按標好的坐標上打好射擊諸元，放他一百發大炮彈再說。這下十二、三萬日軍便慘到了家，不死也重傷。看著4公裏長、三公裏寬，夠大，人家一分鍾500發炮彈落下就不大了，人家一發炮彈有效殺傷是100*100米呢，除非你躲在地下戰壕中。不然炮彈沒炸到你，來回的爆炸衝擊波都讓你受傷多少次。

    這重炮一炸雙羊店至小寺村，南次郎在淩海城中大怒，一問炮兵參謀：我們的大炮夠不著？

    炮兵指揮便說：我們隻能打18公裏，剛好落他前麵一公裏遠就到極限了。

    一個參謀便說：派城外這兩個集群用裝甲兵加步兵衝擊打他的重炮。他那個重炮近十噸，沒一個小時休想走掉。毀掉他的重炮，我們明天打錦州就輕鬆了。

    南次郎便緊急下令讓城西南、西北兩個攻擊集群立即出動，繞道攻擊他的重炮陣地，不惜一切，毀掉他的重炮。

    好麽，重炮開火五分鍾，南北兩集群行動了，隻十幾分鍾便幾萬人開始呈攻擊隊形出發。剛走10分鍾，南邊有小河溝擋道，河上有小半米的冰，步兵直接過，裝甲車可不敢過，便忙忙亂亂幾千步兵開始從汽車上卸長板準備加固冰麵呢。

    好麽，人家偵察兵見時機成熟了，按約好的方式，打了五發紅色信號彈，在黑暗中跑了。

    日本人也知中國兵奸細幹的，但也不理他。也不知哈意思。後麵五公裏的103師副師長明白啊，忙傳令：前方左側15度五公裏半，全力開炮。

    隻一分鍾，各炮調整到位，這下便200門88m戰防炮不要命使勁打了。一分鍾5發炮彈的發射頻率，你說要不要命？一分鍾給你小河溝兩岸日軍頭上落一千發炮彈，你40000人不慘到了家？

    103師開炮沒5分鍾呢，104師也開炮了，一樣待遇。這南北兩邊相距八、九公裏的各4、5萬左右日軍便慘到天上去了。

    這103、104師一打20分鍾，也無人踩前麵地雷，也不管了，拖上戰防炮，向後飛跑。話說一門炮一千來斤，人家十人又拖、又拉，不跑的飛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