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說和陰陽師有關的，準沒好事呢？這位原田警官很討厭陰陽師嗎？”

    葉熙有些鬱悶的問。

    “額，好像是這樣呢。怎麽說呢，原田前輩討厭陰陽師，這一點在整個日本警察界也不是秘密了。至於真正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了。”

    “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因為陰陽寮調查案件的時候總是淩駕於法律之上，大家合作很不愉快之類的。但這些也隻是傳聞而已。”

    古美萌作為原田助的資深迷弟也不知道的事，我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這可不奇怪，事物都有兩麵性，有人喜歡就會有人不喜歡，甚至厭惡。”

    “而且在日本當前特殊的條件下，陰陽師的特權的確有點大，有人反對也是正常的。”

    我如此分析道，不過這不是今天的重點。比起原田助這個人的為人和喜好，我更好奇他怎麽會如此信任一個新人？

    原因我不得而知。但仔細分析的話不外乎兩個。

    第一是大阪府警察已經把古美萌吹上天了，力鬥悍匪，智勇雙全，孤身救出40多名人質……

    別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我都快信了。

    第二，古美萌身上有一股新人才有的淳（傻）樸（勁）。這樣的人可能經驗欠缺，但不會欠缺熱情，也沒有被警視廳內部的濁氣侵蝕。

    這樣想想，原田助警視長的選擇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喂，你的傳奇前輩不會就這麽讓你空著手去調查吧，有沒有其他方麵的支持吧？”

    我試探著問。

    “那是當然了，原田前輩通過更衣室的鞋櫃偷偷轉交給我一個u盤。”

    古美萌回答。

    “是案件的重要資料嗎？”

    “不是，是一組授權代號。”

    古美萌隨後給我們簡單介紹了東京警視廳號稱全球領先的無紙化辦公係統。

    所謂無紙化辦公就是指所有案卷都是網絡儲存，調查案件的警察可以通過電腦和手機登陸查看，並且隨時刪改和追加信息。

    不過這項技術隻在東京警視廳本部試運行，包括千葉縣在內的東京外圍地區都沒有展開。

    案卷中的信息實時共享，保存在雲服務器中。但安全性並沒有因此而降低，想要竊取資料的話，將麵對的是號稱世界前十的超級安全防火牆。

    每個警員都能通過自己的“授權代碼”來登陸係統，這種“授權代碼”是由一組上千位的無序代碼加密編譯而成的文件，破解難度高的無法想象，而且文件本身具有唯一性，無法被拷貝。

    原田助給古美萌的就是自己的備用授權代碼，作用類似於網銀u盾之類的，這可絕對是個好東西呀。

    每個警員根據自己的級別不同，能翻閱的資料也是不同的。很多機密文件隻有到了一定級別之後才能查閱，而原田助的級別可是很高的，這代表我們幾乎可以閱覽整個東京警視廳幾乎全部的資料了。

    “有這種好東西，你他喵的怎麽不早拿出來？”

    我狠狠的拍了古美萌的後腦一把，興奮的都想要大笑一聲了。

    “快下載我們需要的資料吧。”

    古美萌也沒有再用規章製度來浪費時間，幹脆的拿出隨身的筆記本打開，登陸了警視廳的係統並且插上了帶有授權代碼的u盤。

    鬆本樓的wifi網速很快，幾秒鍾之後就載入係統了。古美萌警官很快找到了我們需要的案卷，分別是722成田機場陰陽師橋本南失蹤案，和712成田機場vipc遇襲案。

    “就是這個！”

    我指著7月12日發生的案件，有些激動的說。

    “別著急，我們都下載到電腦裏，然後慢慢研究。”

    古美萌並不是很熟悉這個係統，搗鼓了半天終於把兩個案件都搞定了。可是當文檔被打開的一刻，我們激動的心情頓時變得冰冷一片，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涼。

    “怎麽會這樣，我沒有弄錯呀！”

    古美萌反複擺弄著電腦，確認登陸，身份認證，下載數據都沒有問題之後，又下載了一次，可是打開之後問題依舊。

    除了一個標題之外，所有文檔記錄裏的消息全部是“000000……”。

    “這，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古美萌情緒逐漸急躁起來，而我比他更狂躁十倍。觸手可得的資料，關係到我的身份，我失去的記憶的信息。

    這些就在眼前，隻要看一眼就可以解開我的身世之謎。但打開之後居然是一堆無意義的0000000……

    “先別著急，如果是有人修改了案卷裏的信息，那按道理應該有記錄吧？最後一個刪改記錄的人是誰能看到嗎？”

    這種時候，居然是葉熙保持了冷靜，迅速指出了關鍵。

    “對，以原田前輩的等級，肯定可以看到！我找一下，在這裏……”

    古美萌很快就按葉熙的指示，找到了修改記錄。上麵都是一些格式統一的信息。

    “（照片頭像）目暮十二（姓名）警視正（警銜）xxxxxxxx（時間）編輯yyyy（文檔名）”

    “佐藤警部……”

    “白鳥警視……”

    諸如這樣的信息條目一條條整齊羅列著，然而最新的一條有點特立獨行。

    “妮可妮可妮大魔王xxxx07271702征服了東京警視廳防火牆並合影留念（順帶一提，這次的酬勞是1億日元。如果你們想要修複係統漏洞和安全優化服務，也可以聯係本魔王滴）……”

    頭像上的照片是一個綁著雙馬尾，穿著高中生校服的少女，很萌……

    現在還能說什麽呢，已經很清楚了。倒是聽說過頂級黑客也會受雇於大的公司和機構，幫助升級網絡安全係統，但是這麽給自己打廣告是否有點過分呢？

    “怎麽會這樣，不可能的……”

    古美萌還無法接受現實的碎碎念著，我已經頹然癱坐在沙發上了。

    “我們又被人搶先了一步。”

    “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啊，小川？什麽叫又被搶先了？”

    古美萌激動的大喊，惹的許多食客紛紛側目，然而他也顧不上這些了。

    “你們看案卷信息被修改的時間，今天的17點02分……”

    然後我拿出了手機，點亮屏幕放在桌子上，上麵顯示現在的時間是17點09分。

    “我們還是太大意了，太小看對手的能量了啊。這都怪我……”

    心裏說不出的苦澀，我感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別放棄啊，小川！”

    葉熙忽然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熱情滿滿的鼓勵著我。

    “這麽快就被打倒了，可不是我熟悉的葉小川呀！還沒結束呢，一定有別的辦法。”

    雖然她的詞匯是如此的貧乏，語言是如此的幹澀，形式是如此的老套，但是我好像被激勵到了。

    這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的事，連友情客串的都沒放棄呢，我怎麽能先放棄。

    恢複了一些精神，但我還是無法完全冷靜下來正常的思考。

    “也許，還有其他的案卷備份呢？”

    葉熙今天揉著太陽穴，提出了新的假設。在今天我陷入低穀的時候，她果斷承擔起了智商擔當。

    也許這就是事不關己的情況下，才能保持的旁觀心態吧。一旦密切關係到自己時就難免亂了方寸，在大阪時是葉熙，現在換成了我。

    “不會有的，我問過的，警視廳今年6月起就全麵實行無紙化辦公了。除了網絡上的資料，根本沒有備份。”

    古美萌顯得灰心喪氣，鬥誌已經降到0了。

    “不對，一定有的！東京是無紙化辦公，但周邊地區並沒有。這些案卷應該都是從千葉縣調過來，然後錄入網絡係統的，不對嗎？”

    葉熙狡黠的一笑，仿佛孔明附體一般，讓我看到了一縷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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