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個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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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奈未的房間裏, 亂興致勃勃地跟她講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其實太郎先生也不是看起來很凶啦, 隻是表情有點嚴肅,加上低著頭的時候會背光,所以今劍才會被嚇到吧?”

    五虎退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太郎說:“我,我也有點被太郎先生嚇到, 對不起。對了, 我叫五虎退。”

    “什麽什麽?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嗎?”亂指著自己笑容燦爛地說道, “我的名字是亂藤四郎。”

    秋田開心地說道:“退和亂都說,主人是非常溫柔的人, 真的是呢。”

    奈未從太郎進屋開始就一直偷偷地瞟他, 聽到秋田叫自己, 她慌忙轉過頭去:“啊?嗯……抱歉,”奈未有些內疚地看著秋田,“我剛剛有點走神。”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看我。”太郎神色淡然地看向了奈未,讓她不由得抖了一下。

    “對、對不起!”居然被發現了嗎?奈未結結巴巴地說道, “因為從剛才開始就很在意……”

    太郎輕歎了口氣:“怎麽, 你也被我嚇到了嗎?”

    “不是的不是的!”奈未趕緊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太郎覺得有些不解。

    奈未的眼神有些飄忽,但是被太郎盯了一會兒之後, 她還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太郎先生這裏,很紅, 是因為剛剛亂說的, 撞在門框上了吧?會……很痛吧?”奈未注視著太郎腦門上紅紅的一塊,眼裏露出了幾分擔心。

    “這個嗎?”太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還好。”撞到的時候確實有點眼冒金星,但是現在已經沒什麽事了。太郎的話剛說完,奈未就起身跑到了書桌旁,在抽屜裏翻了翻之後找到了一小罐藥膏,找到之後她想起一件事,又在抽屜裏翻了一下,找到想要的東西之後才走了回去。她把藥膏遞給太郎,語氣認真地說道:“這個,很管用的。”她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就弄一點出來,然後塗在受傷的地方就好了。”

    太郎看著被塞到自己手裏的藥膏陷入了沉思,回過神來的時候,奈未已經去跟秋田說話了。隻見她把一個小小的禦守遞給了秋田,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有點害羞,但是卻很真誠。

    太郎想起了來的時候,亂說過的話。

    “主人她啊,是個很溫柔的人呀——”

    太郎和秋田跟著五虎退和亂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坐在門口的鶴丸,和正在聽他講故事的螢丸今劍還有小狐狸。

    “我跟你們說啊,其實光坊他——哦哦,新人回來了!”鶴丸朝他們揮了揮手,“這裏這裏!”

    亂拉著秋田跑了過去,五虎退緊跟其後。

    “鶴丸先生在說什麽啊?”亂好奇地問道。他指著鶴丸對秋田還有太郎說,“這位是鶴丸國永先生,是本丸的太刀。”

    “鶴丸先生,還跟一期哥認識呢。”五虎退笑眯眯地說道。

    “喲!”鶴丸朝著他們招了招手,“怎麽樣,從主人那裏回來了嗎?”

    “嗯!”秋田用力點了點頭,把奈未給他的禦守展示給鶴丸看,“拿到了這樣的禮物呢!”

    鶴丸伸手摸了摸秋田的腦袋:“真好啊,那太郎呢?”

    太郎也將手掌攤開給鶴丸看:“我拿到了這個。”

    “跌打腫痛……”鶴丸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腦袋上被撞的地方被她看到了吧?”

    “嗯。”太郎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疼了,但她還是給我了。”

    “嘛,大概是小奈未擔心你以後還會撞到吧,哈哈,”鶴丸爽朗地笑了起來,“對了,給你介紹一下其他人。”他拍了拍今劍的肩膀,“這是今劍,三條家的短刀。”

    比起剛剛見到太郎第一麵的時候,今劍的表情已經好多了。他非常認真地對太郎說:“對不起,太郎先生,剛剛對您做出了很無禮的事情。”

    突然收到如此鄭重的道歉,太郎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他說:“不,沒事,我總是板著臉,所以也很容易嚇到別人。”

    “但是沒想到,意外的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啊。”鶴丸說完之後,把小狐狸推到了前麵來,“這是小狐狸,跟我們不一樣,他是小狐妖,不過也在本丸跟我們一起生活,是小奈未爺爺的朋友,現在也是我們的朋友。”

    小狐狸乖巧地對著太郎鞠了一躬,笑眯眯地對他說道:“請多指教,太郎先生!對了,清光先生說讓您住在我和鳴狐先生骨喰哥哥旁邊的房間,等一下我帶您過去吧?”

    太郎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還有——”鶴丸剛準備轉頭介紹螢丸,他已經自己走到前麵來了,“這是本丸第一振大太刀,你剛來的時候我們就說過了——”鶴丸眨了眨眼睛,和亂他們一起目視著螢丸走到了太郎麵前。

    “螢丸。”

    “太郎太刀。”

    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握住了對方的手,然後點了下頭:“嗯!”

    一旁的鶴丸等人看的雲裏霧裏:這是大太刀之間什麽奇怪的默契嗎?

    “大太刀和大太刀之間,比較容易有共鳴嗎?”亂歪著腦袋不解地問道。

    鶴丸抓了抓頭發有些困擾地說道:“這個問題就算你問我我也……啊對了,還有一個!”

    “哪裏?哪裏?”亂四處張望著,“這裏不是隻有我們嗎?”

    鶴丸指了指身後:“那裏啊——”幾個人順著鶴丸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臉震驚的山姥切躲在走廊拐角看著他們,被抓包之後,山姥切的臉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並且不自覺地往下壓了壓自己的被單。

    “是山姥切先生!”今劍興奮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呀?”

    山姥切別過頭去:“歌仙和青江兩個人,追著我,非要洗我身上的被單,我就跑了。”

    “但、但是,”五虎退小心翼翼地說道,“您的被單,確實應該清洗一下了呀。”

    “不必,這樣才符合我仿品的身份……”山姥切說著便轉了個身,被單下擺劃出一個瀟灑的弧度,“別跟歌仙還有青江說看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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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青江的聲音隨之傳來:“鶴丸,你看到山姥切了嗎?”

    鶴丸指著山姥切衝著青江喊道:“這裏!山姥切在這裏啊!”

    “鶴丸你!”山姥切跺了下腳,然後撒腿就跑。

    青江緊跟其後:“站住!山姥切!把你的被單給我脫下來!為不熟悉的男人脫下被單有這麽難嗎?”

    山姥切轉頭扔下一句:“你、你別亂說啊!”

    鶴丸豎起一根手指笑眯眯地說道:“我們來猜一下山姥切會不會被青江追上吧?”

    小狐狸憂心忡忡地說道:“青江先生能不能追上山姥切先生我不知道,但是鶴丸先生您一定會被山姥切先生記一筆的。”

    “哈哈哈是嗎?”鶴丸看起來並不在意,他對秋田和太郎說,“剛剛是山姥切國廣和笑麵青江,一個是打刀一個是脅差。嘛,其他人你們吃飯的時候就會見到了,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個關於光坊的秘密。”

    “咦,燭台切先生嗎?”五虎退眨了眨眼,“是什麽呢?”

    “就是啊——”鶴丸一臉神秘地朝他們招了招手,“你們附耳過來——”

    晚飯的時候,幾個小短刀還有螢丸坐在一起,加上新來的太郎,幾個人時不時地交頭接耳一番,惹得宗三和藥研對他們不住地側目。

    “我、我覺得不行……”五虎退拚命地搖頭。

    “但是退你和燭台切先生關係比較近吧?他不會生氣的!”亂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夜,怎麽了嗎?”宗三擔憂地問道。雖然不愛說話的弟弟在本丸很快交到了朋友不是件壞事,但是現在,為什麽他總覺得他們在密謀什麽?

    藥研眯了眯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們,最後選中了看起來最容易攻破的那個:“退,你們在商量什麽?”

    “是、是!沒沒什麽!”五虎退拚命搖頭,“真的!”

    藥研推了推眼鏡,五虎退不會撒謊,他特意強調了一遍“真的”,那八成就是有問題了。

    更何況,旁邊的太郎還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真的沒事。”

    誰信啊!

    長穀部憂心忡忡地說道:“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秘密。”

    “小孩子嘛,”鶴丸不以為意,“總會有些不想讓大人知道的事情,對不對?長穀部你就別操那麽多心了。”

    長穀部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聽你這麽一說,我反而覺得應該要操心。話說你是把太郎也劃到小孩子的行列裏了嗎?他在那裏我反而更不安了啊!”

    給奈未送完晚飯的燭台切拍了拍長穀部的肩:“好了,隻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就不要束縛他們太多了,先吃飯吧。”

    長穀部歎了口氣:“好吧,希望是我多心了。”

    然而事實證明,藥研和長穀部並不是多心,因為五虎退在自己的晚飯吃了一半就小聲地說了一句:“我、我吃飽了……”

    “怎麽了?”藥研擔心地問道,“你的晚飯都沒吃完。沒胃口嗎?”

    五虎退搖了搖頭:“不、不是的!”

    聽到兩個人對話的燭台切也看了過去:“是晚飯不合胃口嗎?”

    “也、也不是!”五虎退擺了擺手,又重新拿起了勺子,然而亂在下麵捅了他一下,嚇得他打了個哆嗦,勺子也“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這下子,全餐廳的人目光都朝五虎退投了過去,生性害羞的小短刀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藥研緊張地站了起來:“退,你真的沒事嗎?是不是不舒服?”

    “沒、沒有……”五虎退拚命搖頭,“我沒事,藥研哥哥……”

    亂站了起來:“退,你的臉很紅,我陪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藥研試圖阻止亂:“等等,亂,還是我——”

    “走吧走吧!”亂已經離開了座位,藥研隻好止住了腳步,但是他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亂看起來不像是擔心,更像是——興奮?

    其他短刀,外加螢丸,全都眼睛放光地看著五虎退,連太郎看起來都有些期待。

    五虎退猶猶豫豫地在亂的陪伴下準備離開餐廳,走到燭台切身後的時候,亂拚命地朝他使眼色,五虎退咬了咬牙,在燭台切身後停了下來,然後伸手捏住了燭台切腦袋上翹起來的兩撮頭發:“對、對不起,燭台切先生!”

    整個餐廳頓時變得寂靜無聲,連和泉守吞咽食物的聲音都變得清晰無比。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因為偷笑的聲音會變得特別明顯。

    鶴丸先是忍笑,忍不住了之後就“噗”了一聲,最後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笑倒在了清光身上。

    “你在做什麽,退?太失禮了!”藥研板著臉訓道,“快點向燭台切先生道歉。”

    “對、對不起!”五虎退拚命向燭台切鞠躬,緊張害怕地都快哭出來了,“對不起,燭台切先生。”

    “沒事沒事,”燭台切摸了摸五虎退的腦袋以示安撫,“好了別擔心了,我沒有生氣,不過,你為什麽突然做出這種舉動來了呢?”

    長穀部咬牙:“我覺得這事兒絕對是鶴丸搞出來的!”

    螢丸點頭:“是鶴丸說,燭台切腦袋上兩個小芽芽是個開關,捏一下會有很神奇的事情發生的!”

    青江忍不住嘴角抽搐:“所以,你們都信了?”

    小短刀們外加螢丸全都點了點頭。

    瞥見太郎臉上失望的表情,宗三無語地問道:“太郎先生也信了?”

    太郎點了點頭:“信了。”

    “你們啊,”清光搖了搖頭,“鶴丸你謝罪吧!”

    “鶴先生,”燭台切保持著微笑,但是語氣聽起來隱隱地帶著幾分危險,“今天的碗就拜托你來洗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光坊你別過來!等等藥研宗三你們想幹嘛?螢丸你別過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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