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林牧雲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

    林牧雲接過行李箱放置一旁，領著兩個老人朝床邊走。

    鄭敏慌亂把桌上的髒紙巾丟進垃圾桶，拘謹看著他們，在兩個老人看過來時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爸，媽，這是小敏。”林牧雲把兩老人帶到床邊，介紹著。

    “叔叔，阿姨……”鄭敏喊著就要從床上起來，她沒有見公婆這種事情的經驗，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用起來，躺著就是。”餘慧阻止道，笑著把人扶著躺下。

    “怎麽叫叔叔和阿姨呢？”林誌英麵露不悅，眉毛一翹，讓人莫名感到喜感。

    鄭敏一愣，隨後趕緊改口喊爸媽，把老人直樂得合不攏嘴。

    餘慧連連應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厚實的紅包塞給她，鄭敏忙朝林淵看去，看人點頭後才小心接過紅包。

    餘慧拉著新媳婦說起話，先是問了胎兒情況，接著問起每個媽媽都會問的問題。

    林牧雲和林父坐在一旁，沒什麽交流，各自看著自家小妻子，眼神溫柔。

    柯木進來時就看到這樣的畫麵，男人們默默無聞坐著，聽著兩個女人交談。

    兩個老人都將近有六十多歲，穿著講究，麵色紅潤，精神很好，都朝他們這邊看。

    “爸媽，大哥嫂子……”林淵依次喊著人。

    “這是柯木，我們關係很好。”等人應聲後，林淵把身旁人介紹給父母。

    “叔叔，阿姨。”柯木朝他們露出淡淡笑容。

    “這孩子長得真好，快坐，快坐。”餘慧仔細打量著他，招呼人坐下。

    林牧雲把桌邊的椅子搬過來給人坐，幾人圍著鄭敏而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林家三個男人卻沒有任何溝通。

    “孩子你是哪裏人？怎麽和小淵認識的？”餘慧方才一直和她大兒媳婦聊天，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會抓著小夥子也是一通問。

    林淵在林家算是個奇葩，從小早熟穩重，成績第一，在學校口碑極好，就是沒聽他說起什麽朋友過，更別說帶回來見人的。

    老大性子野，狐朋狗友一堆，年輕時沒少在家裏搞聚會。

    老二是女孩，在家瘋瘋癲癲的，到外麵倒是文靜得很，僅管性格別扭，也是帶著一兩個好友回家玩過。

    這麽想來，餘慧發現這還是林淵第一次帶人見他們，不由對柯木很是好奇。

    “阿姨，我是淮江人，之前不懂事和人打架，是林淵路過救的我。”柯木避重就輕的回答，乖乖坐在那裏，有問必答。

    “年輕人火氣重，可以理解，牧雲以前別說打架，還從學校三樓跳下來，差點沒把我嚇死。”餘慧可能是喜歡這個年輕人，聽他說打架的事順便揭了老大的底。

    “媽……”林牧雲插話，語氣帶著警告之意。

    “你小子敢做不敢當嗎，還怕人說了。”林誌英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讓人覺得凶巴巴的。

    柯木是看出來了林淵所說的寵媳婦，原來覺得大哥就挺會寵人，沒想到林爸爸才是寵人，連閑聊也要給妻子爭個輸贏。

    林爸爸這麽一懟，林牧雲可不敢說話，靜靜看著林爸爸，無聲控訴著。

    “嗬嗬……”幾人笑出聲，尤其是林媽媽，笑得格外歡暢。

    老大是餘慧第一個孩子，所以最得她寵愛，這也是林牧雲以前在學校裏無法無天的原因，因為媽媽在外人麵前從來都是幫他的。

    “小木，目前在做什麽工作？待遇怎麽樣？”餘慧溫和的問。

    “自由職業者，收入不固定。”柯木老實回答，坐得筆直。

    餘慧不知道什麽是自由職業者，不過她光聽名字就覺得不實在，工資還不穩定，這些年輕人不在意的反而都是老人們看中的，一時間對他有了另一種看法。

    “那是什麽工作，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找份正經工作，腳踏實地才實在。”餘慧皺起眉頭，煞有其事勸說。

    “媽，我也是自由職業者。”鄭敏唯唯諾諾的說，像是怕老人不高興。

    柯木心中撲通一聲，意識到自己給了錯誤回答，早知道說個翻譯員也比自由職業者好聽，這自由職業者聽著就像個失業人員。

    “年輕人有年輕人想法，自己混得過去就行，老大第一份工作也不算好，現在不也自己當了老板。”林誌英插話道，適時給妻子解圍。

    “嗯。”柯木應聲，不敢再接話。

    柯木在收容所長大，收容所裏的媽媽們思維跳躍，每次聊天都感覺話裏有話，一言不合就會不開心，鬧得不歡而散還敵視幾天，等過幾日又沒事般坐在一起聊天。

    他記得年長一些的時候，問黃媽媽為什麽她們每次聊的內容都差不多，還要吵架，就不能說些新鮮的事物？

    黃媽媽無法回答他，隻是說他長大了就會懂。

    柯木依舊不明白，卻明白很多時候他惹上事情都是因為話多，這就是所謂的多說多錯。

    “哎……媽老了，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餘慧輕歎著氣，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

    氣氛一瞬間的凝結，林淵正想開口幫人說話，鄭敏搶先了一步。

    幾人眼神示意，心領神會的拉開兩個老人。

    “媽不老，以國際年齡算法，媽還年輕呢。”鄭敏調皮的吐吐舌。

    “就是，爸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老。”林牧雲也撒嬌賣萌，驚呆了所有人。

    “你是老大不小，膽子夠大，要麽不談戀愛一談就把人家小娃娃拐了，也怕人家父母笑話。”林誌英笑著說，他笑的時候有點像彌勒佛，很有喜感。

    林誌英這一笑緩解了氣氛，幾人又把思緒放在他們身上，因為林牧雲先斬後奏的動作，兩個老人對鄭敏並不了解，先前也隻聊些皮毛，來不及多問就被林淵的到來給打斷了。

    “小敏啊，別怪我老人家著急，你媽媽號碼多少，我給她打個電話，聊聊你們結婚的事情。”餘慧注意力立馬放在了大兒媳婦身上，忙問著親家母的聯係方式。

    “媽，我隻有一個姐姐，姐姐她已經在來的路上，我婚禮的事情，姐姐做主就是。”鄭敏朝她歉意一笑，緩緩道來。

    鄭敏的家事除了林牧雲自己知道一些，其餘人都不知道，這會聽她說沒有父母，隻有姐姐，一時都在猜測她與父母不和，還是父母已故。

    “爸，媽，小敏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小敏是她姐姐帶大的。”林牧雲回到床邊，握住小妻子的手，輕輕捏著。

    “那就和姐姐商量，一定給你辦個開開心心的婚禮，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這小子要是不同意就來找媽，媽給你做主。”餘慧率先反應過來，走到兒媳婦身邊，摸著兒媳婦頭，眼中透著憐愛。

    餘慧心疼這個媳婦，心裏想著要給大兒媳婦好好辦個婚禮，當下問起她對婚禮有什麽要求，姐姐什麽時候到之類的。

    鄭敏身子已然穩定，再下去肚子慢慢會大起來，到時候就不太方便，當務之急是趁早把婚禮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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