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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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晁是個小地方,有點難找,你想去可以和我一起。”嶽老板擔心他找不到地方,遂提議。

    柯木沒即刻回答,在心中思量,他通過“正在賺錢”對嶽老板有一定了解,嶽老板公司大又很看好翻譯員,人也長得一表人才,雜誌和報紙上都多次出現過他。

    嶽老板去參加的聚會一定不一般,而且嶽老板說的不錯,他既然打算做翻譯員,趁著這次機會見識見識也好。

    反正林淵這段時間也忙,他待在家裏也是無聊。

    “行,我會去的。”這麽一想,他給出回答。

    嶽老板並不覺得他失禮,他等到回答後露出淺笑,與人說好時間和地點就結束了通話。

    柯木掛掉電話後就去找“正在賺錢”聊,很湊巧,“正在賺錢”似乎就在原晁,一問後還真知道聚會,說是為一個老先生過大壽,去的人都是翻譯員,大多有頭有臉,這個老先生在原晁地位很高,“正在賺錢”也是聽知情人說的。

    這個老先生叫袁恒,曾經是個翻譯官,如今有90歲的高齡,他還寫了一本叫《翻譯入門》的書,書名簡單直白,寫的就是翻譯人員在成為翻譯員之前該做的事,如何成為翻譯員,翻譯員該注意哪些等方麵,書中的經驗和技巧都是袁老自身琢磨出來的。

    正在賺錢:你來原晁,我帶你吃好吃的,我們這小吃很多。

    夏有喬木:好。

    聊了一會,兩人互留電話便結束話題,各忙各的。柯木沒有與他說是跟著嶽老板來,畢竟認識這麽一個大人物,一般人聽了也不信。

    既然決定要去原晁,柯木在當晚就把這事給人說了,林淵聽了也讚同他去並讓管家準備好禮品,老先生過壽總得送個禮。

    柯木不能理解林淵為何每次都要送禮,之前在格力上班也是,那次酒桌上早退是他不對,也給人道歉過,但也不用送禮,他工作上又沒出錯。

    “有錢也不是你這樣花的,隨便送個禮意思意思得了。”柯木自認對袁老先生不認識,就算送禮也不用煞費苦心,萬一禮送去人家又不領情就得不償失了。

    “行,那就換成保健品。”林淵隨即改口,送老人家禮品還是好送的,買些保健品過去,既不失禮也不宣兵奪主。

    柯木無言,又一想按袁老的年紀來說,送保健品過去正是合意。

    原晁在龍口附近,所以柯木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就與嶽老板直接約在原晁碰麵,不過在去原晁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華光寺,這會脖子上正掛著玉石吊墜。

    吊墜用紅繩串著掛在脖子上,藏在衣領內,他隔著衣服摸摸吊墜,掏出手機給林淵發去一條消息,人鑽進車子,出發去龍口。

    柯木沒有駕照,有過新城綁架事件,林淵也不敢讓他一人出門,就讓王海龍跟在他身邊,當司機,做小弟。

    因著要來華光寺,柯木今天起得早,上山的路沒有纜車隻能徒步行走,他到寺廟已是接近午時,處理完吊墜,上了香火錢,遇上那猴子主人被熱情留下來吃了個齋飯,一頓飯吃得足夠清淡,全是素菜不錯,菜裏還隻放鹽,真是清淡得可以。

    山上下來直接導航去龍口,柯木裝作不識路又困意襲來,在清幽音樂下眯了一會,再睜眼時車子正經過龍口收費站,他坐直身子看看窗外,天還沒完全黑,路燈卻是亮著。

    “餓嗎,晚飯想吃什麽?”王海龍看他醒來與他說話,一開口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吃點暖和的,這天太冷。”柯木看著窗外妖風陣陣,不由泛起哆嗦。

    王海龍抗寒並不覺得多冷,對吃的也沒什麽要求,不過聽到小老板一說就想到火鍋,冬天就是要吃火鍋,話到嘴邊想起什麽又改口說吃麵條。

    王海龍想起出門前老板交代他好好看著人,監督人吃得清淡一點,再看向小老板時目光瞥了一眼對方屁股,自從接受小老板的性取向,他鬼使神差的關注了同誌,知道了什麽是攻受。

    柯木說吃麵條也行,接下來的路一直陪人聊天,倒也沒再看王海龍打哈欠。

    柯木出門在外一點也不講究,隨便進入一家麵店解決好晚飯就去了公墓,他要去掃墓,給過去的自己掃墓。

    他打電話到收容所,謊稱自己是“柯木”的朋友,要來公墓地址,隻是這個時間去墓地還真有些……好在身邊有王海龍跟著,可以給自己壯個膽。

    門衛是個青年,許是頭一次碰上這麽晚還來掃墓的人,臉色不好的抱怨幾句,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大口才提著鑰匙出來給他們開門,引著他們朝墓地走去。

    “給誰掃墓?”青年語氣算不上友好,直徑越過他們。

    沒有立馬回答,夜色漸深,周圍靜悄悄一片,氣氛有些怪異,青年停下腳步,舉著手電照向他,黑夜遮住了他不悅的臉色。

    “柯木。”強光刺眼,他眯著眼說,讓人看不清表情。

    青年一愣,慌亂移開燈光,借著燈光想看清楚他的麵容,再開口,聲音帶著顫抖。

    “這麽久了,你還是第一個來給他掃墓的人。”青年歎著氣,忽得轉過身繼續給他們帶路。

    他們跟在後麵,安靜的能分辨出幾人的腳步聲。

    “他是個孤兒又走得突然,身邊沒有親人,葬禮和墓地都是院長和幾個同學幫忙操辦的,也就上路那天熱鬧一些,之後便沒有人來看過他。”青年開口說起往事,竟然是認識“柯木”的。

    “柯木”的墓在很後麵,位置不算好,青年把人領到墓前站在一旁,墓前擺放著鮮花,似乎有人來看過墓主。

    “這花是?”他猶豫的問。

    “你覺得是誰來看過他,他那人就沒幾個朋友。”青年冷嘲熱諷道,人卻從懷裏掏出一小瓶白酒,打開蓋子撒在地上。

    “喝,喝醉就把那人忘記。”青年說著,話慢慢多了起來。

    青年說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不過卻想起青年是誰,青年是“柯木”同學,有輕微自閉症,平時不與人打招呼,畢業時沒幾人記得他,“柯木”也是意外碰到校園欺淩,把人送去醫院,在那以後青年見到他都會點頭打招呼。

    他記得青年好像叫王暉,喜歡寫文,參加過文學社,其他也知道的不多,因為對方不愛說話,“柯木”並沒有和人深交。

    “他人很好……都是那個渣男害死了他,那該死的男人卻一次沒來看他。”青年憤憤的說,怒氣衝衝。

    他被王暉拉回思緒,目光不由從墓碑上的照片看向對方。

    “抱歉,我和他是同學,你能來看他讓我有些激動。”王暉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懊惱的撓撓頭。

    “沒事,他有你這樣的朋友,很幸運。”他真心的說,視線落在那些鮮花上。

    他沒再說什麽話,沒待上多久就離開了。

    “你不用這樣守著他,他會擔心。”離開前,他與人交換了手機號碼,留下這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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