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讓小斌去我辦公室等，我忙完就去找他。”錢醫生也不再與他寒暄，丟下一句話就朝急診室跑去。

    柯木當然說好，不過他也並不知道何斌在哪就是了，看小斌在朋友圈嗨，錢醫生又沒見到人，他感覺小斌今天的表白計劃並不會那麽如意。

    柯木聳聳肩，回病房與蒲阿姨打聲招呼就回莊園。

    林淵大概在忙，都老半天沒回他信息，他也不再想人，就怕無端發花癡，被人撞見就又要鬧笑話了。

    “快讓開，快讓開。”隨著一聲怒喊，幾個護士伴著一個醫生推著一輛急救車路過。

    他們來的突然，柯木一個踉蹌的給人讓出位置來，視線飄到平車上的人，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王海龍跟著人停下腳步，疑惑看著人，不解對方在看什麽。

    “那是茉莉，她……”柯木遲疑的說，那張臉瘦骨如柴，之前美麗的秀發也變得髒亂，真難為他還認得出人來。

    柯木思緒一下子被帶到某一天，那時候的茉莉還美麗動人，也不知道怎麽就弄成這樣子？

    “這就是吸毒的下場。”王海龍給人解惑，話語中不帶一絲同情。

    王海龍因著調查餘總，對茉莉有一些了解，茉莉從家中出逃，意外之下結識餘總，以她入不敷出又毒癮纏身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向餘總獻身，給他人做情婦。

    餘總曾在知道茉莉身份之後對其百般侮辱來取樂自己，更是故意帶人出席酒宴，在林淵麵前炫耀，不過被林淵無視後自討了沒趣。

    餘總在林淵那憋得一肚子火，回去就發泄在茉莉身上，不過雖然他有施虐傾向，但好在出手大方，每次把人弄得半死不活，都會給一大筆錢。

    茉莉也是因此才跟著人，每次拿到的錢都被她第一時間拿去換毒品，剛開始是吸食，吸食以後人會變得興奮，出現美好的幻覺，但自從第一次戒毒成功後再次染上毒品她就對吸食沒多大感覺，開始試著注射毒品。

    它比吸食來得更快，效果也更令人沉淪，茉莉被欣快感所支配，餘總在她身上留下的傷痕，那些痛楚反而令她更加興奮，她甚至大膽的在注射毒品以後纏著餘總索要，以達到身體和精神上的愉悅。

    這種感覺令人上癮，她對毒品的需求量就越多，她甚至開始在餘總皮夾裏拿現金，成功一次後就愛上偷竊時即緊張又興奮的感覺，之後是找著機會就從餘總那偷錢，當然這些錢都是用來買毒品的。

    可惜這種幸福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在某次注射毒品時被餘總當場撞見，之後自然是免不了被餘總一通教訓。

    餘總把人圈禁起來，看著人因著毒品發作，渾身顫抖著，鼻涕眼淚一把的向他哀求，被毒品控製的茉莉拋棄尊嚴，什麽都願意做，哪怕像狗一樣的吃屎。

    茉莉就這樣被人玩樂以後在被丟棄，身無分文的她，不出幾日就被毒友們排擠，她茫然在街道上亂逛，毒品發作時被路過的120撞見，隨後被押進醫院裏。

    柯木看見的就是茉莉被毒品折騰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她躺在擔架上痙攣，怒吼著，哀求著討要毒品，那模樣是令人同情，更多的是讓他覺得自作自受。

    “她之前說的那個男朋友呢？”柯木突然提起這個人，之前茉莉就是因為這個才在公司門口堵著自己。

    “死了。”王海龍冷漠的回答，他本就是軍人出身，最是憎恨這類違法行為，因此不會覺得那人死得無辜。

    那個男人把茉莉拉進毒品圈子裏，茉莉也很配合的成為一個忠實的癮君子，這種人死不足惜。

    柯木聞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中感慨一番就回樓上享受空調，鑽進被窩裏補眠，本以為心情複雜的會難以入睡，卻沒想到睡得很沉。

    柯木睡得沉，也睡得累，眉頭不自覺皺起，他以前沒有皺眉頭的習慣，是與林淵在一起之後學會的。

    林淵下班回來不見他人影就往樓上跑，柯木縮在大床中間，眉頭緊皺，大概是夢見不好的場景。

    林淵下意識眉頭一皺，爬上床，挨著人，伸手給人撫平眉毛，在其耳邊低語。

    柯木在睡夢中覺得一個溫暖的物體靠近他，他覺得這股溫熱令人很舒服，他不自覺朝著溫暖挪動，耳畔傳來好聽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是林淵在喊他，然後他就醒來了。

    柯木入眼就是林淵放大的臉龐和疼惜的眼神，手掌還在他額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

    “怎麽了？”柯木一開口就打起哈欠，眼睛一眨就冒水。

    窗外的天空是黑色的，屋內開著暗燈，他應該是睡了不少時間，怎麽還是覺得困，讓他睡到明天早上。

    “你做噩夢了。”林淵給人抹去眼角的淚水，拉著人起來靠在床頭。

    “沒有，記不得了。”柯木還有點迷糊，他揉揉眼睛，慢悠悠鑽出被窩。

    柯木從林淵手中接過睡衣睡褲穿起來，起身走進衛生間刷牙，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他看牙膏不多了就想拿隻新的出來，一打開櫃子的門就紅了臉蛋。

    “林淵……”柯木咬牙的喊。

    “在，木木有什麽事？”林淵狗腿般出現在身邊，詢問道。

    “這都是什麽？”柯木指著櫃子裏一堆“好貨”，發抖的問。

    “咳咳……這個，這不是……”林淵一看這些東西就知道柯木是害羞，不過讓他介紹這些都是什麽，他能說他也不好意思嗎。

    櫃子裏的東西都是當初陳醫生給他們推薦的，買來以後怕木木反對就一直偷偷放在正大光明的地方，這麽長時間以來還真沒讓人發現。

    林淵隻撇了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個，想著夜裏能不能哄人試試，眼睛不由眯成一副色樣。

    “走了，走了，去吃飯。”林淵自然的把門一關，攬著人強行把人拉走。

    “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嗯？”柯木牙杯都來不及放穩就被人拽走，牙杯搖晃幾下才擺正。

    “不許用在我身上。”柯木直接命令道，往旁邊掙脫，逃了出去。

    “不用你身上，難不成用在女人身上？”林淵看著空空的手，看著人背影，挑眉道。

    柯木走路的姿勢猛然停頓，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

    “也不是……你知道我的意思，反正不行。”柯木眉頭輕皺，幽幽的說。

    林淵看著木木別扭的模樣，隻覺得他這副表情可愛極了，但為避免木木惱羞成怒，還是適可為止的好。

    反正等晚上，他總有方法叫木木答應自己的要求，林淵壞壞想著，朝人追去。

    “好好，先吃飯，我餓死了。”林淵黏上人，整個人壓在人肩膀上，推著人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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