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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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日,淩城一家高級酒店的包廂裏。

    柯木在桌旁入坐,略顯拘謹,腦海裏浮現自己要離開淮江那幾天裏的場景,那幾日可真是一個噩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今日想來,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失眠,從林淵回主臥睡覺開始的。

    “木木?”林淵感覺身旁人的情緒不對,伸手拍拍他的手臂。

    柯木看人一眼,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他昨夜才看到林牧雲的來電顯示,才聽林淵說林牧雲要來,緊張得他昨晚一夜沒睡好。

    沒錯,坐在他們對麵的正是林牧雲,也算是當初說動柯木離開淮江的人,至少在柯木心中,林牧雲那幾句話是挺重要的。

    “柯木,你是在怪我讓你離開小淵嗎?”林牧雲開口說。

    “哥,你說什麽?”林淵激動得直接從位子上站起來,盯著人。

    一時間,柯木看著林淵,林淵看著林牧雲,林牧雲在等柯木的回答,房間內一片安靜,桌上是色香味俱全的菜,眼下怕是也沒人有食欲。

    林淵那日被林悅叫進屋裏談話,利用林淵對她的信任,給人進行催眠,意外中被女兒草莓撞見,讓事情沒有往更壞的一麵發展,但催眠已然完成,林淵對柯木心有排斥。

    那幾日林淵對人不理不睬,等人離開後又覺得這件事甚是怪異,他從小到大還沒如此討厭一個人,又是知道催眠一事,便開始想辦法解除催眠。

    然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大哥找柯木的這件事情,林淵突然明白柯木為何選在那個時候離開,因為在那時他是孤立無援,還要忍受自己對他的冷漠。

    林淵回頭看著木木,眼眶濕潤,眼裏滿是疼惜,木木那會該是多麽絕望,萬一自己沒有醒過來,他又會等自己多久?

    “林牧雲,快把你女兒抱走。”一個女聲響起,打破這片寂靜。

    今天鄭敏也來了,剛在服務員幫助下去休息室給孩子喂奶,小寶貝吃得她胸疼,她把孩子丟給牧雲,入座後發現氣氛不對勁。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鄭敏看著牧雲,小聲的問。

    林牧雲示意老婆別說話,給女兒找個舒適的姿勢抱著,隨後認真看著他們。

    “對,就在你反感柯木的那幾天裏,我建議他離開,讓你們靜一靜。”林牧雲說,他既然做了就不會不承認。

    況且,如今爸媽也同意他們在一起,最大的難題解決了,他也不用當個惡人。

    “哥……”

    “老公……”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人,情緒都挺複雜,唯有當事人柯木看著比較冷靜。

    “那段時間,家裏一堆糟心事,小敏不慎撞到肚子需要照顧,小悅打電話來說她要走了,票都買好了之類,讓人聽著就一陣擔心,更別說爸媽那裏……你又失憶……”林牧雲歎息道,這上下裏外都是肉,割誰都疼,他沒得選擇。

    他那會站在柯木那邊又有什麽用,多他無益,再說他有自己的顧慮,林牧雲那會也抱著希望,萬一林淵能幡然悔悟喜歡上女人,柯木也漸漸對小淵死心,那不是很好。

    “那麽多糟心事,大家都不快樂,還不如讓你們分開的靜一靜。”林牧雲說。

    事實也證明他們兩個緣分不淺,這兜兜轉轉又轉了回來,林牧雲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如今你們在一起,也證明我錯了。小木,我自罰三杯。”林牧雲舉杯暢飲,一連三杯下肚。

    “小木,這一杯我敬你,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這事翻篇了。”林牧雲再次舉杯,等著人回答。

    柯木心中是百感交集,曾經一度怨過旁人,他恨林悅心思陰暗害得他與林淵分開,他怨林牧雲有落井下石的嫌疑,他怪林爸林媽怎麽不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整日喝酒,整夜失眠,腦子是越發清醒,這世界本就沒有公平,多的是自私而為。

    柯木覺得自己放不開林淵,何嚐不是另一種自私?

    “謝謝。”柯木舉杯與之碰飲,謝謝這些反對的人,他才能一直堅持到底。

    柯木回頭給林淵一個安心的笑容,一隻手在桌下握住對方的,他們說好這輩子要在一起,他怎麽能放開對方。

    ***

    一夜成歡,柯木昏睡過去之前想著以後絕對不能惹“饑餓”中的男人,這簡直好比猛獸,讓他承受不住。

    在淮江那幾天裏,林淵雖說是一直黏著人,但礙於在醫院裏,也做不了什麽,之後誤以為母親要欺負木木,火急火燎來到淩城發現母親是來助攻,趁著木木心情好趕緊說幾句甜言蜜語的話,這還沒把人“拆吃入腹”就被那個叫呂梁的人給打了。

    那打人的手法絕對是練家子,招招狠毒,打得他是渾身是傷,養了一星期。

    好不容易的重逢,這些天裏就是沒能吃到人,昨晚被木木一誘惑,林淵腦袋裏一根弦斷了,壓著人好好翻雲覆雨一番,一不小心好像欺負過頭了。

    林淵醒來時,柯木一點沒有醒來的跡象,好在今天周末,木木不用去上班,不然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林淵心滿意足的看著懷裏人,猛然想起什麽,躡手躡腳爬下床,鬼鬼祟祟掀起被子一角,看了一眼。

    “別……”柯木睡得迷迷糊糊,低喃一句。

    柯木睡夢中感覺有人搶他被子,一陣冷風襲來,他趕緊抓著被子,腳一勾攏攏被子,把自己抱得嚴嚴實實。

    林淵想給人攏被子的手一頓,胸口無緣無故的疼了一下,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裏,木木到底經曆些什麽,讓木木一些習慣都改變了。

    以前有他護著,木木睡覺隻會踢被子,也曾碌碌無為願意在家中等自己,如今可以一個人生活,不再需要他給人蓋被子,還有一份好工作。

    “木木,我一定用餘生來補償你這段時間受的委屈。”林淵彎腰在人眼睛上落下一個親吻,留下一個承諾。

    林淵起身穿好衣服,把空調溫度調低一些,隨手拿起床旁桌上的安眠藥走到衛生間洗漱,把藥瓶丟進垃圾桶裏。

    餘生有自己陪著,就不需要用這個。而這幾天來,再林淵監督下柯木也沒吃安眠藥,僅管睡得晚,身邊有人陪著,柯木也睡得比較安心。

    林淵打理好自己就出門去買早飯,去買早飯前先去了一趟藥店,回到家時就聽到木木手機在響,他趕緊跑過去把電話掛了,把人摟在懷裏哄。

    “有電話?”柯木打個哈欠,困意十足的說。

    “沒有,你聽錯了,是鬧鈴響。”林淵鑽進被窩把人抱在懷裏,輕輕拍人背部。

    林淵說著,在木木看不見的角度給大哥發去一條信息,自家人又沒什麽特殊事情,暫緩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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