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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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這樣對她!

    劉婉凝眼前一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民女是替貴……”

    ‘貴妃’兩個字沒說完,脖子便被扼住,呼吸困難起來,胸肺都是刺痛的。

    “本來還有些舍不得的,畢竟是處子的身子,鮮嫩的很,沒想到你竟然這麽蠢。”

    軒轅辰說著,扭頭看向角落裏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

    風月場所,為了避免有人砸場。也為了某些不聽話的姑娘逃跑,都會雇些人手看著。

    那男子一看就是這些人的頭頭,軒轅辰朝他勾了勾手,那人便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軒轅辰像扔破布一樣把劉婉凝扔給他,不帶絲毫感情的開口:“這個人交給你了,不要讓她掛牌接客,就伺候你們就行。”

    “啊?”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就砸在自己頭上了,男子詫異出聲,隨即反應過來,怕軒轅辰反悔,在劉婉凝臉上狠狠地嘬了一口,連聲道謝:“謝大爺賞賜,小的一定好好疼愛這位美人兒。”

    這人有嘴臭,長得又難看,劉婉凝惡心得臉都白了。拚命地去推他,奈何這人看著瘦弱,卻紋絲不動。

    軒轅辰似笑非笑的看著男子,輕飄飄的加了一句:“你聽錯了,我不是把她賞給你,是賞給在這閣裏做事的男人了,不止你一個!”

    這話聽在劉婉凝耳中,比驚雷還要恐怖,像一張巨網,將她籠罩。怎麽也逃脫不了。

    不要!

    她不要被這群又髒又臭的男人觸碰,她不要被千人騎萬人睡!她不要永無翻身之日!

    她還年輕,她該嫁個家底殷實,溫文儒雅的男子。

    就算沒有少卿哥哥那樣俊美的容貌,也該是一表人才。

    她不要被留在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五殿下,求求你,凝兒錯了,凝兒再也不敢了,你帶凝兒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

    劉婉凝什麽也顧不得,撲倒在地,抱著軒轅辰的腿哭求。

    被子滑落到她腰際,她的上半身完全展露在其他人眼前她也毫不在意,那男人一下子看紅了眼。

    媽的!真是個尤物!

    男人在心裏罵了一句,伸手就把劉婉凝扯進自己懷裏,也不顧她的反抗,扛起來就走,被子被扔到一邊,這下她算是一絲不掛了。

    淒厲的尖叫變成嬌媚的"shen yin",最後沙啞到幾乎聽不見。

    軒轅辰回宮之後,被罰了二十大板。禁足一月,連淑貴妃的麵都沒看見,就被關進了小黑屋,軒轅嘯還特別下令,不許宮人請太醫去替他診治。

    白白挨了二十大板還不準太醫診治。一個月後就算他出來了,調養數月,也會落下病根吧?

    趴在破爛的床上,聞著腐朽的黴味,軒轅辰笑得詭異。

    母妃,你待兒臣真是好極了呢。

    此刻將軍府,也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情景。

    陸璿勉強睡了一會兒,房門便被人踹開了,還未睜眼,便聽見一聲質問:“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話,七分驚訝,三分責備。

    不用睜開眼睛,陸璿都能想象到沈荷氣憤的模樣。

    她在自己的房間睡覺,是很不合理的事嗎?

    索性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陸璿淡淡的回答:“祖母,孫女在自己的房間睡覺有什麽不對嗎?”

    “你昨晚去哪兒了?”

    沈荷繼續追問,眼睛像刀子一樣剜著陸璿。

    “自然是在房間睡覺。”

    “睡覺?我半夜在找你,你並未在房間,是不是擅自和什麽野男人幽會去了?”

    這話說得粗俗又難聽,陸璿睜開了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眸冷冷的看著沈荷:“祖母,孫女還未出閣,祖母說話還是注意些好,以免毀了孫女的清譽。”

    這話哪裏是一個祖母能說出來的?就是不認識的陌生人,潑髒水也要講究有理有據吧?

    “清譽?你說不出自己去了哪裏,那就證明給我看你昨晚沒有和別人私自苟合!”

    沈荷說著竟是要來扯陸璿的衣服,到了這個份上,陸璿還能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那是不可能的。

    揮開沈荷的手,陸璿冷著臉站起來,她本就比沈荷高。此刻又站在床上,當然是俯視沈荷,氣勢上絕對壓倒。

    沈荷有些膽怯。

    仔細回想,這麽多年來,陸璿其實從未忤逆過她。就算被她雞蛋裏挑骨頭,最多也隻是瞪她兩眼罷了,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凶過她。

    此刻陸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直刻意在她麵前收斂的氣勢悉數釋放,竟是壓得人不敢直視。

    可一想到陸璿昨晚做的事。沈荷又有了底氣,挺了挺胸脯,理直氣壯的說:“你分明就是心虛,若是心裏沒鬼,怎麽不敢讓我檢查?”

    “檢查什麽?祖母是想檢查孫女是否還是完璧之身?若孫女真的與人暗度陳倉。祖母可是要即刻出府,將這件事大肆宣揚,弄得人盡皆知才罷休?”

    “你?好不知羞!”

    沈荷被陸璿堵得說不出話來,隻指著陸璿說了這麽一句。

    知羞?

    祖父故意引她去常嬌閣時可曾想過她是他們的孫女?祖母來興師問罪是可曾想過她也是個閨閣女子?

    她昨晚經曆了怎樣的害怕與恐懼,他們都不曾知曉。卻這樣理直氣壯的來質問她。

    真是把她的敬重孝順當成肆無忌憚的底牌了?

    “祖母,昨夜祖父為何出府,又是與何人密謀,這件事,阿璿自會查清楚,祖母今日為何來興師問罪,阿璿也明白,隻是不好意思,你們恐怕要失望了,五皇子如今恐怕是自身難保。”

    簡單幾句話。已經表明陸璿洞悉了一切,沈荷臉色難看起來,眼神心虛的遊移著。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原來,真的是這樣啊。

    她躲希望她的祖母還像剛剛那樣理直氣壯地反駁自己啊。

    其實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惡劣,對她而言那彌足珍貴的親情還值得她去守護。

    因為太過憤怒,心裏反而平靜下來。

    還要說些什麽呢?

    他們原本就沒有打算認她這個孫女的呀。

    她克母,生而不祥,又是女兒身,還斷了陸家的香火,這是多大的罪名啊,她怎麽會還天真的奢求親情?

    陸璿搖頭失笑,沈荷不知道陸璿為什麽突然笑了,隻覺得脊背發涼。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不知道!”

    沈荷說完轉身離開。陸璿也沒有要追的意思,躺下繼續休息。

    沒一會兒,陸沅來了,她又換了一個發式,臉上還抹了胭脂。看上去的確很有小女兒家的嬌俏。

    “主子,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嗎?你的臉色好像有點難看。”陸沅說完伸手去摸陸璿的額頭,溫度和她的差不多。

    “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想休息會兒。”

    陸璿疲憊的說。陸沅抿了唇,最近主子好像一直都很累。

    “主子,要不然我們一起回邊關吧,將軍要是知道你在這裏過得這麽不開心,一定會心疼的。”

    她也想回邊關,可是……現在她不能回。

    “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先出去吧。”怕陸沅多想,陸璿找了個借口把她支走:“這兩天乳娘該安排新媳婦兒回門了,你幫忙送點禮物去,當著別人的麵送最好。”

    “好。一定讓那些人羨慕死。”

    有了事做,陸沅高高興興的走了。

    陸璿扯了扯唇,正要睡,鄭驍從窗外翻進來,二話不說跪在地上:“末將辦事不力。甘願受罰!”

    心裏煩躁得緊,卻不得不壓下來。

    陸璿坐起身:“你昨夜去了哪兒?”

    “末將親眼看見老爺子上了馬車,便一直跟著,到了後麵才發現那輛馬車似乎隻是在城中閑逛,根本沒有目的地。末將便返回府上,聽張奎說少主循著末將留下的記號來了,末將又出來尋少主,卻發現有人將末將留下的記號銷毀,模仿末將的暗號將少主引到了那樣的醃臢地方!”

    最後一個字,鄭驍是咬著牙說的。

    那種地方,是最輕賤也最肮髒的地方,他們平時開玩笑也會說些葷段子,可從心底裏還是看不起那種地方的了,總覺得,清白人家的姑娘,不該和那地方有任何的牽連。

    “你既然知道我在裏麵,為何沒有進來尋我?”

    “末將被一群黑衣人纏住了,那群黑衣人武功不低,末將被他們纏得無法脫身,險些被巡夜的士兵發現。”

    鄭驍的表情有些懊惱,想他在戰場驍勇善戰,竟著了這些小人的道!

    陸璿點頭,既然人家設好了局等她,自然會做完全的準備,也怪不得他。

    “可有受傷?”

    鄭驍下意識的捂住腰腹,沉聲道:“隻是些小傷罷了。”

    他們這些人,隻要沒死,什麽傷不是小傷?

    陸璿也不拆穿他,隻是說:“這兩日你就先修養著,暫時不要外出走動,崗位也先讓別人替著。”

    “末將並無大礙,請少主放心!”

    “我知道,但若是被其他人發現你受了傷,隻怕會引起騷動。”

    想想後院那十幾個大老爺們兒的暴脾氣,鄭驍隻得點頭。

    鄭驍走了之後,陸璿終於得到片刻安寧。

    閉上眼睛什麽都不想,那人魅惑至極的聲音卻在耳畔響起:阿璿,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應該已經忘記了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