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校霸,別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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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這幾天, 顧南舟沒有再跟蹤喬鄴,畢竟被當事人戳破了, 要是再尾隨,豈不是顯得太沒皮沒臉了。

    從他最近收集到的信息來看, 喬鄴在學校的人緣似乎很好。

    喬鄴還是學生會的副主席, 除了跟身邊的同班同學關係好之外,和一些學弟學妹的關係也不錯。

    喬鄴性情溫和, 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從來沒跟誰紅過臉。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 顧南舟才會覺得鬱悶,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對喬鄴懷恨在心。

    忽然, 他腦中猛然閃過一絲亮光, 想到了什麽。

    主角和誰的仇最大?

    自然是反派了!

    而且,他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喬暝更是私生子, 從上次的情況來看,喬暝的生活環境明顯比喬鄴差了很多。

    明明血脈相近, 他們卻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喬鄴受著家族裏良好的教育, 而喬暝則在市井混成了痞子。

    要說他們是兄弟, 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

    也許他們最大的差別, 就是母親不同。

    喬暝的母親他是見過的, 那是個皮膚褐黃, 發質幹枯的女人,雖然隱隱約約間還能看出她年輕時的姿色不錯,但是卻抵不過生活的壓迫。

    歲月的痕跡,更多的是刻在了窮人的臉上。

    猜測歸猜測,至於那個凶手是誰,誰也說不清楚。

    下午放學後,顧南舟並沒有直接回家,收拾完書包後,他直接往學校的畫室走去。

    喬鄴的身邊除了男性朋友,自然也有少量的女性朋友,而最近,他跟畫室裏的一個女生走得格外近。

    席詩最近剛好也在學畫畫,喬暝作為她的男朋友,自然也左右相陪。

    顧南舟眯起了眼睛,或許,喬暝的目的是喬鄴吧?

    當顧南舟走進畫室的時候,裏麵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走到了一個畫架前。

    正在認真繪畫的女孩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當看到身後的人時,怔愣了一下。

    下一秒,眼裏閃過一絲驚愕和欣喜。

    “小澈,你怎麽來了?”為了不打擾到其他人,席詩刻意放輕了聲音。

    顧南舟的手隨意地搭放在她椅背上,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圈畫室,然後彎腰問他姐 : “喬暝呢?他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想到喬暝,席詩不由羞赧地低下頭,聲音輕得如蚊聲 : “他去道茶軒給我買奶茶了,大概過一會兒就回來。”

    顧南舟眼裏閃過複雜,難道喬暝是真的喜歡他姐姐?

    就在這時,畫室的角落裏忽然傳來了爭執聲,顧南舟下意識望了過去,就瞧見了一道高挺修長的身影。

    顧南舟眼眸閃了閃,果然,喬鄴最近經常來畫室。

    喬鄴麵前的那個女生長相十分溫柔,黑亮的長發彎到了腰際,齊齊的橫劉海更是為她溫婉的氣質添了幾分寧靜。

    然而此時,這個看起來脾氣很好的女生卻滿臉怒氣,她怒視著喬鄴,修長白晢的手裏握著畫筆。

    因為強忍著怒氣,手背上纖細的青筋微冒。

    “我都說過別來找我了,你跟白灩做了那樣的事,為什麽還要跑來我麵前惡心我?”女生緊緊地攥著拳頭,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

    “小添,你聽我解釋……”喬鄴拉著她的手,察覺到畫室裏的人都在看他們,他不由壓低了聲音,“這件事隻是個誤會,我們出去說好不好?”

    小添的脾性他知道,她的內心和她的外表一樣,溫和知性,落落大方。

    隻要他稍稍低個頭,服個軟,她就會妥協了。

    然而,蘇小添卻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聲音反而提高了幾個音貝,“你是怕你不為人知的一麵被人看見吧?你當初跟我交往,要求不公開,說在學校裏影響不好,我答應了,可是,你居然……居然……”

    一想到那些齷蹉的照片,蘇小添的心絞痛極了 : “你居然主動找了白灩!你明明知道她是做什麽的!”

    “一想到照片上你扭曲猙獰的表情,我就覺得這樣的你好恐怖,跟平時溫文爾雅的你完全不一樣!”蘇小添蹲在地上,埋在膝蓋裏小聲啜泣。

    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咪。

    此時,喬鄴的臉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這個一向溫順的小貓咪居然向他伸出了爪子!

    畫室裏的人屏住了呼吸,他們為自己聽到的爆炸性新聞震驚不已。

    然而在喬鄴陰冷的氣場下,他們都不敢出聲。

    空氣凝滯許久。

    “既然這樣,那就分手吧。”喬鄴的聲音看起來很冷靜,“伯母那邊,我會跟她解釋的。”

    說完這句,他回頭冷冷地掃了一遍畫室的人,轉身走了。

    要不是為了家族,這幾天他不會隔三差五地來畫室,就為了乞得她的原諒。

    如今看來,這場聯姻也隻能泡湯了。

    顧南舟背對著他,站的角度十分微妙,他假裝跟席詩討論著什麽,直到喬鄴離開了畫室,他才回頭望了一眼。

    照理說,喬鄴能夠輕易發現他的,可能被那個女生占據了所有的注意力,所以才忽略了他。

    顧南舟低下頭,看來他發現了喬鄴的一個小秘密。

    不,現在已經不算秘密了。

    他轉頭往角落裏望了一眼,那個被分手的女生正坐在地上小聲啜泣,腦袋深深地埋進了雙膝裏。

    肩膀一聳一聳的。

    畫室裏的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說話。

    有幾個心軟善良的女生放下畫筆,走到她麵前蹲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小聲安慰她。

    顧南舟歎了口氣,跟席詩說了一聲,正打算轉身離開畫室。

    一轉身,他就看到喬暝正提著兩杯奶茶走進來,顧南舟身體頓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席詩的肩膀。

    席詩疑惑地看向他,順著他的目光,又看到了喬暝,眼睛瞬間亮了,起身走了過去,“你回來了。”

    “嗯。”喬暝應了一聲,目光卻不動聲色地瞥向對麵的顧南舟。

    顧南舟走了過去,對席詩說 : “姐,我就先回去了。”

    席詩輕聲嗯了一聲,從喬暝手裏拿過一杯奶茶,遞給他 : “這杯奶茶你拿去喝吧,記得跟爺爺說,我會晚點回去。”

    顧南舟瞥了一眼奶茶,沒接。

    聽到席詩說要晚回家,他不由皺了皺眉 : “你一個女孩子回家那麽晚幹什麽?路上多不安全。”

    席詩抿嘴輕笑 : “別擔心,喬暝有自行車,他會送我回去。”

    顧南舟掃了一眼喬暝,挑眉 : “這麽浪漫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他就走出了畫室,離開了。

    走廊裏的背影漸漸消失,喬暝盯著那個方向沉默良久,眸中晦暗不明。

    如果沒看錯,剛才喬鄴也是從這個畫室出去的,而且,應該還沒走多遠。

    “喬暝?”席詩見戀人在發呆,不由晃了晃他的手臂,疑惑道 : “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進去吧。”喬暝看向她手裏的那杯奶茶,那是剛才她遞給席澈的,可是席澈沒有接。

    喬暝勾起嘴角,略為嘲諷地笑了。

    可能,是因為那杯奶茶是自己買的吧。

    ……

    顧南舟走出學校後,係統準確地定位出了主角的位置,他毫不猶豫地攔下一輛計程車,說了一個酒吧的名字。

    劇情進行到這一步,主角的羊皮漸漸脫落,露出了狼的模樣!

    他走下計程車,剛關上車門,腦中就忽然響起了係統的提示聲。

    【叮,喬暝,黑化值60,好感度70。】

    顧南舟感覺莫名其妙,他似乎什麽也沒做,所以那好感度是怎麽上升的?

    至於黑化值,估計反派又遭受了什麽刺激吧。

    顧南舟一抬頭,就看見了麵前繁華奢侈的夜色酒吧,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校服,嘴角微抽。

    就這身校服進去,估計得被保安一膀子扔出來!

    就算僥幸進去了,也會被群狼環繞!

    誰讓自個兒長得太青澀水嫩了呢?

    反正天色還早,他又不急著進去,索性走進了隔壁的商場,買了一套看起來非常非主流的衣服。

    一件簡單的白體恤,上麵印著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牛仔褲破了個大大的洞,露出一截白白的大腿,白色小內內的邊邊也若隱若現。

    他頭上還戴著一個黑色鴨舌帽,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他去洗手間還化了一個濃妝。

    化完後,他禁不住感歎,化妝果然是個好東西。

    瞅瞅,他把一個清秀的少年瞬間變成了一個魅世妖精,就算他親媽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他。

    顧南舟摸了摸自己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對著鏡子裏的妖精嘖嘖了一聲。

    天色很快就黑了。

    酒吧裏人漸漸多了起來,平日裏那些看起來道貌岸然的精英男人也脫下了偽裝,順從了自己的欲望。

    卸下作為人類的麵具,每個男人和女人都化身為一隻野獸,不用壓製自己的欲望,肆意狂歡!

    顧南舟拉低了自己的鴨舌帽,安靜地來到一個沙發上坐下,隨意點了一杯酒水。

    透過人群間隙,他看到了對麵不遠處沙發上的喬鄴,他完全沒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樣子。

    喬鄴兩隻手都搭在沙發背上,他微微仰著頭,露出了修長的脖頸,他的呼吸起伏不太穩定,張著嘴微微喘息。

    不用想也知道,他麵前肯定跪著一個人。

    顧南舟拿起桌上的冰水,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後起身,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走到中途的時候,他屁股忽然被拍打了一下,顧南舟像受驚了兔子一樣蹦了起來,警惕地看向身後!

    還沒看清那人的麵孔,一隻手忽然將他的手腕緊緊扣著,將他拉向人群混雜的舞池,擠了進去!

    在舞池搖曳的燈光下,顧南舟一晃眼就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

    他怔愣了幾秒,然後迅速地垂下頭,把帽子拉低。

    喬暝,他怎麽會在這兒?

    不能讓喬暝認出他,否則姐姐要是知道他來這地方,絕對會生氣的。

    喬暝低頭看了一眼龜縮著腦袋的某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精光。

    他摟著他的腰,湊近他耳邊戲謔地說 : “小妖精,你眼睛都不帶眨地盯著那個男人瞧,怎麽,屁股癢癢了?”

    顧南舟怎麽也掙脫不開他的手,心裏憋著一口氣,刻意壓低了聲音,“這關你什麽事?我又不認識你!”

    喬暝覺得好笑,他真以為壓低聲音他就不認識他了?

    “不認識沒關係,我們今晚可以深入地認識一下。”喬暝故意調侃他。

    顧南舟怒了 : “你就沒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嗎?她要是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豈不是很傷心!”

    喬暝居然敢背著他姐姐進酒吧泡馬子!

    豈有此理!

    “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對他……唔……”

    顧南舟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暝狠狠地捏住了下巴,他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上就被某個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了!

    那個東西有著強烈的侵略性,它狠狠吸吮著他的唇,像是要把它吃進肚子裏!

    顧南舟被嚇懵了,反應過來後,連忙推他,卻無濟於事,他心一狠,重重地踩碾他的腳趾!

    喬暝悶哼了一聲,握住他腰上的手緊了緊,他緩緩地直起腰,定睛看向麵前的這個少年。

    喬暝眼睛裏一片猩紅,看起來凶狠極了。

    顧南舟有些害怕,腰部卻被他的手緊緊地禁錮著,想逃也逃不了!

    “哦?你有喜歡的人了?”喬暝漫不經心地說。

    顧南舟沒吱聲,現在的喬暝讓他覺得恐怖,竟比平日裏多了一分戾氣,讓人不自覺地膽顫。

    “我怎麽看著你有點熟悉,我們是不是認識?”喬暝說著,就去揭顧南舟的鴨舌帽,卻被顧南舟一把壓住!

    趁他不注意,顧南舟迅速掙脫了他的禁錮,逃出了舞池!

    走到門口時,他略顯狼狽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喬暝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嘴裏痞裏痞氣地叼著一根煙。

    顧南舟抹了一把嘴,心裏極其憋屈,卻又無處發泄,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麽喜歡的人,不過是他瞎扯的,反正他又不認識他!

    顧南舟去洗手間換回了自己的校服,整理了一下,在路口叫了個計程車,報了別墅的地址。

    回到家後,他躺在床上歎息。

    他就說嘛,喬暝那個人怎麽可能對他姐姐動真感情,隨便在酒吧裏拉個男孩兒就親吻,也太浪了!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顧南舟起身開門,發現是席詩。

    看到她手裏的牛奶,他不由皺了皺眉 : “姐,不是讓你別再給我送牛奶嗎?我要喝的話,會自己下樓拿。”

    不知道為什麽,他對牛奶有股淡淡的排斥。

    席詩用寵溺的眼神看他,“每回你都說自己去拿,結果冰箱裏的牛奶一瓶也沒少,爺爺可叮囑我了,他說你身體不好,應該多補補。”

    顧南舟隻好接過牛奶,嫌棄地看了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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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想起酒吧的事,不由複雜地看向自家的姐姐,“姐,喬暝那個人真的很花心,你想想,在你之前他交了那麽多女朋友,傷了那麽多女孩的心,他不會輕易動真感情的。”

    自家的姐姐溫婉知性,心地善良,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這一次,席詩沒有反駁他,而是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 “小澈,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嚐不懂,其實,你們都不了解他,他做的那些都是有理由的。”

    頓了頓,她又說 : “每一個女孩心裏都有一個夢,她們希望能和自己的男神戀愛一場,即使以後不在一起,也不會留下遺憾。”

    “這隻是青春裏的一段美好回憶,我們都懂的。”席詩像是在回憶什麽,臉上露出了笑意,“他不一定是對的人,但一定是最美好的。”

    聽到席詩的這番話,顧南舟有些沉默。

    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她 : “這麽說,即使以後走不到一起,你也不會為現在後悔?”

    席詩輕輕地點了點頭。

    顧南舟又問 : “那……要是你忽然發現自己愛上他了呢?不是那種僅僅停在美好回憶上的喜歡,而是刻骨銘心的那種愛。”

    席詩怔了一下,良久沒說話。

    “那,也隻能認了。”她說。

    隨後,她又輕鬆地笑了,“你放心啦,我現在對他隻是淡淡的喜歡,離愛遠著呢。”

    猶豫再三,顧南舟還是說出了實情 : “我今晚去了一趟酒吧,我發誓我是跟在喬暝身後進去的!我隻是想看看他進去做什麽,沒想到看到他抱著一個男孩子親吻!”

    顧南舟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仿佛真的是這樣,就差舉起手掌發毒誓了!

    聽到他進酒吧,席詩皺起了眉頭。

    聽到後麵的話,她有些懷疑 : “你說真的?”

    “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顧南舟一本正經地說。

    席詩沉默了半響,才說 : “我明天再去問問他,不早了,你喝完牛奶,也早點睡吧。”

    跟顧南舟道了一聲晚安,她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顧南舟鬆了一口氣,幸好,他姐姐還沒有到毫無條件相信喬暝的那種地步。

    更何況,他說的有一半也是事實,他希望自己的姐姐能看清這一切,看出喬暝不可能對她真心。

    ……

    幾天後,a市一中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市的事件!

    高三x班的一個女生跳樓自殺了,聽說是因為失戀了,一時沒能走出這段感情,所以選擇了結束生命。

    而那個人,就是蘇小添。

    那個在畫室裏低聲哭泣的女孩子。

    而這件事中,變化最大的人就是白灩,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臉上不再有笑容。

    那天,顧南舟在畫室裏聽到了蘇小添和喬鄴的爭執,他知道這件事的導火線其實是白灩。

    白灩和喬鄴的雙重背叛,讓那個溫柔的女孩接受不了這種打擊,所以才有了輕生之心。

    過了幾天,席詩告訴顧南舟,她跟喬暝分手了。

    是她主動提出的。

    她說 : “我跟他交往了兩周,跟其他女孩子比,我還多了一周,應該滿足了。”

    顧南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這時候,席詩忽然看向他,許久,又笑了,“他還非常認真地跟我說了一件事,盡管震驚,我還是選擇了相信。”

    顧南舟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問她 : “他跟你說什麽了?”

    席詩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秘密。”

    顧南舟 : “……”

    近日,學校裏組織了一場聯歡活動,每個班級至少要出一個節目,高一高二高三都要參加。

    不知道是誰聽說顧南舟會彈鋼琴,下課的時候,文藝委員專程跑來問他的意願,用可憐巴巴的眼睛望著他。

    顧南舟覺得麻煩,剛想拒絕,就聽身後的幾個女生在聊什麽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活動喬暝好像也要參加,就是不知道他是唱歌還是跳舞?”

    “他好像不輕易參加這些活動,我記得唯一一次聽他唱歌,還是在世紀廣場噴泉那兒,身邊還站著一個眼盲的姑娘。”

    “他經常做這些事,隻是大家都不知道,還以為喬暝就是個痞子混混,除了打架啥都不會做……”

    “就是,我上次在市中心十字路口還看見他給流浪漢買了一份快餐,放下就走了,那流浪漢剛抬頭,人已經走遠了。”

    “聽說他才藝也有很多,還會變魔術,哇,想想真刺激!”

    ……

    顧南舟內心極其震撼,他捏緊了手中的筆,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若不是這次無意偷聽……

    文藝委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用筆敲了敲桌,“席澈,這次的活動你要參加嗎?如果不想……”

    “寫上。”

    “啊?”文藝委員一臉懵逼。

    顧南舟抬頭看他,認真地說 : “把我的名字寫上吧。”

    “哦哦。”文藝委員連忙低頭,在活動參與者那欄寫上了席澈這兩個大字。

    課間操的時候,外麵忽然下起了大雨,顧南舟盯著窗戶上的水珠發呆,他這幾天都沒有見到喬暝。

    忽然有了尿意,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牆上的掛鍾,發現離上課還有十分鍾,他就問同桌的女生借了一把傘,從後門出去了。

    這時候上廁所的人已經很少了,顧南舟撒到一半的時候,廁所忽然跑進來一個人,他下意識回頭去看。

    顧南舟一驚,剛想把拉鏈拉上,慌慌忙忙身體一歪,水柱撒了幾滴在來人的鞋子上。

    喬暝 : “……”

    喬暝抬頭瞥了一眼那作惡的源頭,嘴角抽了抽,他問 : “拉鏈卡著不痛嗎?拉得那麽急。”

    顧南舟臉憋得青紫,尿倒是斷斷續續地尿完了,但是卻被拉鏈卡住了。

    疼死你爺爺了!

    “要不要我幫你?”喬暝朝他走近了幾步,顧南舟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喬暝停住了,一臉無所謂 : “不用就算了,至於那麽防備我嗎?”

    顧南舟隻是下意識的動作,並沒有其他的惡意,他隻是想起了那天在酒吧裏的事,那時候的喬暝讓他覺得害怕。

    後來又想想,喬暝那時候並不知道那個男孩是自己。

    自己這樣的態度,倒顯得有些傷人了。

    “那……你幫幫我吧。”顧南舟抖了抖拉鏈,還是沒扯開,隻能求助於對著凹槽噓噓的某人。

    聽到這話,喬暝勾起了嘴唇,解決完自己的事兒後,抬腳往顧南舟的方向走去。

    他把顧南舟推到牆壁上,一本正經地說 : “為了避免你亂動,導致拉鏈卡得更厲害,你乖乖地貼在牆上,懂嗎?”

    “唔。”顧南舟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喬暝看著他小狗似的表情,輕聲笑了出來。

    他朝他靠了過去,伸手幫他,期間還小心地護著那根精致的白蘿卜,避免它造成二次傷害。

    “好了。”喬暝走到水池邊洗手。

    顧南舟有些不好意思,赧然地看向他,“那個,謝謝你了啊。”

    “你自己檢查檢查,看看傷得重不重。”喬暝好心地提醒他,以示自己剛才並沒有偷窺它。

    “有點紅,不礙事。”顧南舟瞅了一眼,實話實說。

    兩個人安靜地在水池邊洗手,想到教室裏那幾個女生說的八卦,顧南舟對喬暝這個人忽然有些好奇。

    “聽說你也要參加那個聯歡活動?”顧南舟主動開口問他。

    “嗯,打算跳個舞。”喬暝說。

    見他沒有問自己的心思,顧南舟隻好繼續說 : “我也參加了,表演的才藝是彈鋼琴。”

    喬暝手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忽然轉頭看向顧南舟 :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答應了我,要幫我做一件事。”

    顧南舟愣了一下,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問 : “是……頂破鋼化膜的那件事嗎?”

    “對,你當時答應了我,要為我做一件事補償我,我說留著以後用。”喬暝記得很清晰,他眼眸暗沉 : “那就今天用吧。”

    顧南舟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吞了吞口水 : “怎麽用?”

    “廁所有味兒,我們出去說。”喬暝嘴角浮現起了一抹笑,抬腳往外麵走去,卻發現外麵在下雨。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顧南舟,顧南舟白了他一眼,撐開了手中的雨傘。

    “走吧,我今天特意逃了一節課,舍命陪君子。”顧南舟沒好氣地說。

    兩個人打一把傘,略顯得有些擁擠,喬暝比顧南舟高半個頭,為了避免兩人被雨水打濕,他摟住了顧南舟的肩膀。

    因為天氣這種不可抗力,顧南舟也沒矯情,任由他攬住自己。

    聽見他的話,喬暝調侃地說 : “我可不要你舍命,舍你的一雙手就足夠了。”

    “什麽意思?”顧南舟轉頭問他。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喬暝沒打算立即告訴他,還賣了個關子。

    喬暝帶他去的地方居然是寢室,這讓顧南舟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喬暝居然是住校的,而且,還配有男生宿舍大門的鑰匙?

    要知道,平時上課的時候,宿舍大門可是緊緊關閉的,隻有中午和下午放學的時候才開放。

    喬暝拋了拋手中的鑰匙,偏頭看出了他的疑惑,“你放心,我這不是偷的。”

    再之後,他就不再說話,顯然是覺得沒必要,也可能是懶得解釋。

    至於是哪一種,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喬暝的寢室在二樓,很快就到了,顧南舟看著那扇門,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點想逃出去!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為什麽還要專門來寢室?”顧南舟警惕地看向他,有些後悔自己大意了。

    喬暝瞥了他一眼,嗤笑 : “我現在還不會上了你,你盡管放寬心。”

    顧南舟敏銳地察覺到這句話裏的不對勁,他又問 : “什麽叫現在?難不成你以後還想幹什麽不成?”

    喬暝哼笑 : “以後的事兒,我可說不準。”

    顧南舟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進來吧。”喬暝打開了門,請他進去,又略為自嘲地說 : “裏麵有些簡陋,小少爺可千萬別嫌棄。”

    顧南舟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

    喬暝的床在下鋪,看起來還算整潔,東西也擺放得挺規整的,有條有序。

    顧南舟坐在他的床上,喬暝用一個紙杯在倒水喝,順手給他也倒了一杯,他泯了一口,不怎麽渴。

    “我要你為我彈鋼琴。”喬暝慢慢走到他麵前,定定地看著他。

    顧南舟微微驚訝,然後說 : “可是這裏沒有鋼琴。”

    喬暝笑了,笑得一臉曖昧 : “你怎麽知道沒有?隻有一個琴鍵的鋼琴,不就立在你麵前嗎?”

    顧南舟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不由惱羞成怒。

    “你未免也太沒皮沒臉了!”

    喬暝掃了一眼顧南舟那兩隻修長白晢的手指,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嘶啞 : “所以,你打算言而失信了?”

    顧南舟被他噎了一下,盡管心裏不太情願,卻還是同意了。

    男生之間,這種互相互幫的事兒似乎很正常。

    顧南舟這麽麻痹自己。

    完事後,喬暝心情很愉快,還親自抽出衛生紙替顧南舟擦手指,嘴裏沒邊兒 : “咱倆的關係可是飛升了一大步,我摸了你,你摸了我,有了肌膚之親。”

    顧南舟簡直要被他氣笑了,笑罵道 : “滾犢子,你知道肌膚之親是什麽意思嗎?!”

    喬暝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 “字麵意思唄,就是你的皮膚跟我的皮膚親來親去,這不就是摸嗎?”

    顧南舟 : “……”

    他已經快吐血了!

    到了聯歡活動那天,顧南舟上去表演了彈鋼琴,然而他腦中冒出的全是那天為喬暝彈鋼琴的畫麵!

    若是被台下的學生知道他彈鋼琴時想的是什麽,估計這鋼琴聲就沒有那麽美妙了,而是“biubiu~”的聲音!

    顧南舟想到這些,就一臉黑線,從此,他再也沒臉麵對鋼琴了。

    這麽神聖的樂器,就這樣被喬暝形容那玩意兒!

    不過,喬暝的舞倒是讓顧南舟很意外,很有燃性,很有爆發力,充滿了青春荷爾蒙的味道!

    現場的女生們嗷嗷亂叫,尤其在喬暝做一個勾唇動作的時候,估計她們恨不得立馬上去給他生猴子!

    的確,喬暝勾唇的時候,有一股特有的邪性。

    而正是這股亦正亦邪的氣質,給他添了幾分神秘,而隻有被他允許闖入森林的人,才有資格得到他的禮物。

    這個時候,喬暝的黑化值停在了30,好感度停在了80。

    可是,喬鄴的意外死亡還沒有徹底解決,這讓顧南舟不得不加以警惕。

    他分出了更多的精力去關注喬鄴,蘇小添的死仿佛對他沒造成絲毫影響,他依舊在各種圈子裏如魚得水。

    顧南舟忽然很憋屈,他為什麽要保護這種渣男的生命安全?

    感情他的命是命,蘇小添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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