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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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舟懊惱不已,他拍了一把腦門, 他怎麽就這麽蠢呢!
顧南舟喪喪的 : 【係統, 我哥目前的數據穩定嗎?】
係統查了一下數據 :【還算穩定,黑化值65, 好感度75, 這一個月來基本沒什麽變化。】
顧南舟沉思片刻, 一本正經地說 :【還是有變化的, 至少好感度增加了5點。】
可能是因為那個吻。
為了進一步了解詳情,顧南舟用十個積分從係統商店那兒兌換了一塊黑曜鏡, 係統提醒他 : 【黑曜鏡隻能用一次,它可以窺見一個人的陰暗麵, 時間僅有十秒,應該能讓你看個大概。】
顧南舟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默念著他哥的名字, 黑曜鏡的鏡麵開始扭曲, 逐漸形成一個漩渦, 越轉越快!
畫麵一 : 監獄的鐵柵欄裏, 一個中年男人沉默地站在那裏,手上帶著手銬;畫麵二 : 劇組酒店裏, 梁夜明將隻圍了浴巾的自己壓在門上;畫麵三 : 包廂裏,他拿起手機看都沒看他哥一眼, 焦急地出去了。
顧南舟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虛喘了一口氣, 眸中滿是複雜。
這三個畫麵中, 第一個出現的是他哥的父親,他的入獄雖說與梁夜明沒有直接的關係,卻跟他的母親脫不了幹係。
後麵的兩個畫麵裏也跟梁夜明有關係,同樣,跟自己也有關係。
難道,他哥是覺得他和梁夜明走得太近了,於是新仇加舊恨,對梁夜明的恨意逐漸沉澱,直至爆發!
所以說,他哥所有的黑化值都來自於梁夜明!
接下來半個月,顧南舟待在劇組裏老老實實地拍戲,期間他一次也沒回過主宅,同樣也沒去過醫院。
廢話,他要是敢去醫院見梁夜明,他哥的黑化值還不得“蹭蹭蹭”往上飆!然後世界爆炸了!他也跟著over了!
至於他哥,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半個月後的殺青宴如約而至,梁夜明是這部戲的投資人,自然被邀請在內,所以見到他,顧南舟並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發現他哥也在其中,顧南舟見他和導演客氣地交談著,十分驚詫,他哥也投資了這部戲?
談話中的宋賢瑞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且戲謔。
顧南舟迅速移開視線,低頭匆促地喝了一口水,手差點連杯子都拿不穩,他哥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他怔了半會兒都沒緩過神來,腦子裏想著事,以至於旁邊悄無聲息地坐了人都不知道。
梁夜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主動開口 : “想什麽事這麽入神?連杯裏的茶見底了都不知道。”
顧南舟被他的聲音驚醒了,看到身旁的梁夜明時,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往他哥的方向看去。
咦,他哥呢?
顧南舟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終於在不遠處的酒桌旁看見了他,他微微偏頭,在跟一個女人說話,臉上掛著儒雅紳士的笑。
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來。
那個女人正是這部戲的女主角,飾演共月公主的人,能擔任女主角的人,姿色自然不錯,淡雅的裝束更是襯托了她的氣質。
顧南舟盯著他哥的後腦勺,緊緊地抿了抿嘴,然而宋賢瑞跟那女人談得很是盡興,完全忽略了背後的目光。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用叉子戳了一小塊甜點放在嘴裏嚼著,尼瑪,果然不能相信男人的話!
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忽然傳來溫熱的感覺,顧南舟一驚,迅速地縮回了手,詫異地看向梁夜明。
“今晚你一直在走神,是因為別的男人嗎?”梁夜明定定地看著他。
小昭眼裏的期待和失望,被他一一看在眼裏,有些心疼。
“怎麽可能!”顧南舟脫口而出。
盡管嘴上否認,他的心卻砰砰跳了起來,被梁夜明這麽明目張膽地審視著,顧南舟僵硬地轉開了視線,有些心虛。
因為撒謊,他的臉色泛出一絲潮紅,看起來像一抹淡淡的晚霞。
而另一邊的宋賢瑞冷冷地看著那邊,手裏的杯子緊緊地捏著,耳旁的女人說了些什麽,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酒桌上免不了喝酒,很快就到了顧南舟這邊,他是這部戲的領銜人物,大家自然灌他灌得最多。
顧南舟差點喝到翻白眼。
輪到梁夜明這邊的時候,顧南舟忽然想起,梁夜明好像前幾天才出院,要是這一杯酒下肚,那他的雞湯豈不是白喂了!
“我來我來!”顧南舟利索地搶過他手裏的酒杯,“你前幾天才出院,身體都還沒好利索,我來替你喝。”
眾人先是一怔,聽了他的解釋後也就釋然了,灌誰不是灌啊,於是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顧南舟身上,一個勁兒地灌酒。
聞言,梁夜明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桌上的酒瓶逐漸見底,小昭的臉色越來越白,他皺了皺眉。
“夠了。”他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冷冷地看向一直灌酒的幾個人。
那幾人被他這麽一喝,微微震住了,僵持了一會兒,連忙打哈哈離開,又去灌其他的人。
梁夜明湊過來扶著他,神色擔憂 : “還好嗎?要不要我先開車送你回家?”
顧南舟迷迷糊糊地目視前方,眼前有了無數的重影,聽到“回家”兩個字,腦海裏閃現出他哥的影子,他嘟囔了一聲 : “不……不回家。”
走到身後的宋賢瑞聽見這句話,臉頓時沉了下來。
這樣的舉動打破了先前的猜疑,倒讓人覺得是齊樂在無理取鬧。
因為這個小插曲,劇組裏的氣氛有點怪,考慮到演員的狀態可能受到了影響,導演把顧南舟的戲安排到第二天,先拍了另一個場景的戲。
從劇組裏出來,顧南舟站在路口四處張望,他哥不是說去提車了嗎?怎麽這麽久還沒過來?
忽然,餘光瞥到不遠處有一輛車停了下來,來人下了車,朝這個方向走來,如果沒看錯,那個人應該是———
梁夜明!
當意識到這一點,顧南舟條件反射地躲到了一棵樹後麵,他來劇組做什麽?難道他還不死心?
他轉念一想,不對,人家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來劇組了解一下戲的進展狀況也很正常,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一輛低調奢華的車緩緩停在了他身旁,顧南舟被嚇了一跳,隨即認出了這是他哥的車,不由鬆了一口氣。
“還不快上來?”宋賢瑞搖下車窗,側頭看了他一眼。
顧南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屁股後麵像是有老虎追似的,嘴裏念叨著 : “快開車快開車!”
宋賢瑞挑了挑眉 : “看見誰了?”
顧南舟往窗外偷瞟了一眼,梁夜明已經快走到車旁了,來不及多想,他連忙按下了自動按鈕,把車窗搖了下來。
他轉過身剛坐直,就察覺到身旁有一道視線停在他身上,他心虛地轉頭,就發現他哥直勾勾地看著他。
顧南舟一邊撓頭一邊打哈哈 : “哥,你不是說帶我去吃飯麽?怎麽這麽久才來,我肚子都餓了。”
他哥跟梁夜明的糾葛說深也不深,說淺也不淺,但見到麵總歸不好,容易觸及到曾經的那些記憶。
宋賢瑞自然瞥到了從窗外經過的梁夜明,他表情淡淡的,也沒去追究小昭為什麽躲著那個人,而是開車離開了這裏。
“剛剛接了一個電話,有點事兒耽擱了。”他回答之前的問題。
顧南舟瞅了眼他哥,發現從他哥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哥,你今天怎麽想起來我們劇組了?”
宋賢瑞像是想起了什麽,皺起了眉頭 : “原本想帶你出去吃頓飯,誰知道底下的人這麽沒用,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小昭最近都住在酒店裏,幾天沒回本宅了,他原本還想趁今天有空來看他一下,順便吃個飯。
誰知道在他提車的時候接到了手下人的電話,說是玉石出了問題,這讓他有些煩躁,卻又不得不立即解決。
顧南舟大概也猜到了,連忙安慰他 : “哥你不用顧及到我,我到哪兒吃飯都無所謂,還是先把你的事兒解決了,我們也好安心吃頓飯。”
宋賢瑞思考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顧南舟跟著他哥進了一個豪華酒樓,這個酒樓就在市區,離他們劇組拍戲的地方不算遠,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顧南舟一個人坐在包廂裏點菜,腦海裏跟係統聊著天。
顧南舟隨手翻了翻菜單 : 【滾滾,你說我哥是不是怕我知道他們的玉石交易啊?】
滾滾 :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要不他怎麽把你隔離到這兒了,要知道,隔壁包廂裏都是他底下的人。】
顧南舟放下菜單,歎了口氣 : 【我老哥還是把我當外人呐。】
菜都上滿了,他哥還是沒來,顧南舟吃了個半飽,中途忽然有了尿意,出去上了個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他忽然瞥到走廊盡頭有一個熟悉的人影,腳步一頓,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臥槽!
陰魂不散啊!
為什麽在這裏也能見到梁夜明?難道他跟蹤了自己,還是說,他們倆有緣千裏來相會?
顧南舟腦袋已經完全懵了。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顧南舟受驚地回頭,就看見他老哥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像是在詢問他為什麽站在走廊。
顧南舟眼睛裏瞬間迸出了光,他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老哥身上,把他哥壓在牆上,湊到他哥耳邊小聲說 : “……哥,幫我打下掩護。”
宋賢瑞被他突然而來的熊抱弄得手腳不知往哪兒放,遠處的人影逐漸走近,宋賢瑞眯了眯眼,瞬間明白了什麽。
他將懷裏的人緊緊摟在懷裏,手自然地搭在某隻柔軟動物的腰上,揉捏了兩把,唔,手感不錯。
顧南舟身體僵了一下,往他哥懷裏又使勁鑽了鑽,像是要躲避身後的某隻魔爪,不讓他撓自己的癢癢肉。
宋賢瑞悶哼了一聲,將他摟得更緊了,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融為一體,血肉交融。
顧南舟被摟得難受,連忙壓到他哥耳邊小聲呼喊 : “輕點輕點,哥,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感受到耳邊溫熱的氣息,宋賢瑞眼眸中開始泛起了血絲,頗有些猙獰,像是在生生隱忍著什麽。
……
梁夜明正在跟客戶交談著什麽,他瞥到這邊的狀況,眼皮跳了跳,認出了其中一人是宋賢瑞。
他慢慢走近,在距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了,“宋總?”
“嗯?”
聽到聲響,宋賢瑞懶懶地把頭從某人頸脖裏抬起來,戀戀不舍地盯著某人雪白的脖頸,想蹭又生生地忍著。
鼻息裏全是某人獨有的味道,他身體裏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瘋狂著。
想占有著。
梁夜明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他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宋賢瑞流露出這般……
梁夜明吞咽了一下口水,隻來得及匆匆瞥了眼他懷裏的人,隻覺得那人有幾分熟悉,眼裏閃過疑惑,但卻沒多想。
能讓宋賢瑞露出這番表情的人,想必是被他愛到骨子的人。
……
顧南舟感覺他哥胸膛十分灼熱,空氣裏的氧氣也稀薄得可憐,身後沒再傳來梁夜明的聲音,想必是走了。
他輕微地掙紮了一下,宋賢瑞終於回過神來,放開了他,懷裏突然襲來的冷空氣,讓他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
顧南舟活動了一下四肢,埋怨地看向他哥 : “抱這麽緊幹嘛?我都快出不了氣了。”
宋賢瑞抵著牆仰頭深呼吸了一口,平息自己眸中的欲望,片刻後,他聲音沙啞地說 : “跟我去包廂。”
顧南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 “誒,是去隔壁的包廂嗎?”
宋賢瑞沒有回答他,而是徑直帶他走進了隔壁的包廂,裏麵都是他手底下為他辦事的人。
顧南舟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最後停在了第三個人身上,眼神不由複雜。
“齊樂?”
那隱藏在陰影裏的人走了出來,年輕美豔的臉龐暴露在空氣裏,齊樂勾起了嘴角 : “江大影帝可真是好記性。”
一旁的老三皺了皺眉,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毫不在意地扔在地上,抬腳,緩慢而用力地碾壓。
“虎子,進來。”老三沉聲說了句話。
顧南舟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不知道他想耍什麽花樣。
從門外進來一個魁梧的壯漢,麵目凶神惡煞,他神情疑惑 : “三哥,你叫我進來是有什麽事嗎?”
老三陰冷地剜了他一眼,下巴往顧南舟的身後抬了抬, “那個人是誰?誰讓你們把他給抓來的!”
虎子往那個方向掃了一眼,收回目光,一臉為難,“三哥,這不能賴我啊,是您吩咐當晚動手的,他跟他這小情人卿卿我我粘得緊,隻能一塊兒抓來了。”
“小情人?”老三眼裏閃過詫異,若有所思,戲謔地看向顧南舟,“膽兒夠大啊,居然敢背著老大偷食。”
那虎子見沒他什麽事,就站在一旁待命,眼睛賊溜溜地在陶堯身上打轉,眼神猥瑣至極。
陶堯察覺到他的視線,皺了皺眉,往顧南舟身後躲了躲。
顧南舟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眼神不由冷了幾分,他看向老三 : “你們把我綁到這裏,到底有什麽目的?”
一直不曾說話的尤娜娜動了,她踩著恨天高一步步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 “你以為我們會告訴你嗎?就算告訴了你,你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顧南舟一怔,他還沒說出什麽,身後的男孩突然衝到顧南舟麵前,張開身體擋住他。
纖弱的身體微微顫抖。
盡管有些腿軟和害怕,陶堯依然堅定地站在那兒,聲音有些不穩 : “……你們如果是為了錢,我可以立馬給我三叔打電話,他很快就能送到,你們別傷害江先生。”
“江先生?”齊樂戲謔地笑了起來。
他一步步走近男孩,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小軍刀,尖刃反射出一道陰冷的光。
“你的江先生能滿足你嗎?-->>
”齊樂停在他麵前,漫不經心地玩弄手裏的刀,“……據我所知,他不用前麵的呢。”
陶堯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麵前美豔的少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脫口而出 : “呀,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被我三叔包養過的大明星!”
齊樂擺弄軍刀的手指一頓,抬眼看向他,眼神複雜,“你三叔?”
正在看戲的老三聽到這話,偏頭看了他一眼,將男孩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在他灰撲撲的臉蛋上多停了幾秒。
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陡然站直了,快步走向那邊,一把抓住齊樂耍刀的手,眼神裏充滿警告,這才將目光轉向男孩。
“陶光鬆是你的誰?”老三眯著眼問他。
陶堯看了他,吞了吞口水,麵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大,容貌清秀,卻處處透著一股陰鷙。
“那是我爸。”他回答。
老三臉色更沉了,他冷冷地看向一旁的虎子,“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綁架青龍堂的太子爺!”
虎子臉色一白,直接嚇得跪趴在地上,像一坨縮在一起的肥肉,嘴裏喊著饒命,求太子爺網開一麵。
老三聽得心煩氣躁,直接一腳給人踹飛了!
“嚎什麽嚎?!還不趕快給太子爺賠禮道歉,再把人客客氣氣請回去。”
虎子直接撲倒在陶堯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太子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
陶堯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往後蹦了一下,隨即又瞥到了旁邊顧南舟似笑非笑促狹的目光。
他撓了撓頭,不敢看他,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老三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神情晦暗莫測,一個新的計策在心底暗暗生成。
陶堯見他們識得自己的身份,心裏已經沒那麽害怕了 :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就不用多說了,江先生,我要帶他走。”
說完,他神情防備地看向老三,他知道,這些人都聽這個陰鷙少年的。
沒想到這回,老三笑了,然而那眼睛裏滿是冷意,像尖銳的冰。
“這個,就恕難從命了。”
聽了這麽久,顧南舟也聽出了一些門道,再結合之前的資料,他大概猜到了他們的目的。
他慢慢開口 : “你們這次綁架我,是因為玉石交易吧?”
能把他和他們摻和在一起的,就隻有那場交易了。
“果然。”老三眼眸閃了閃,隨即冷哼 : “沒想到,老大已經把玉石交易告訴你了,這倒出乎了我的意料。”
尤娜娜慢慢靠近,用小皮鞭抬起顧南舟的下巴,眼裏滿是嫉妒 : “我們光彩照人的大影帝,居然甘心雌伏於一個男人身下,這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顧南舟似笑非笑,這女人的心思很好猜,空氣裏的醋味都快將他熏暈了,他還有什麽不懂的。
“你甘心,他不一定還願意呢。”
老三目前在s大讀大二,今年也才二十歲,別看他年齡小,泡過的男人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而他的老師,莫程,這個文質彬彬的心理學教授,也是他的男人之一,甚至為了他甘願在宋賢瑞底下辦事。
聽到這話,老三忍不住笑出聲來,“當然不一樣,你弟弟可是大影帝,怎麽可能跟其他的明星一樣。”
宋賢瑞掃了一眼老三旁邊的莫程,目光又落在他臉上,“你知道我說的意思,最近最好安分點,否則……”
“否則再打斷我的腿嗎?”少年往身後一靠,眯了眯眼。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周圍人都屏住了呼吸。
……
一直未曾開過口的莫程忽然攬住少年,他拍了拍少年的腦袋,像安撫暴脾氣的小狼狗似的。
“乖點,那那。”
少年身體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麽惱火的事,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灌了一口啤酒。
他用膝蓋輕輕碰了碰男人的腿,眼裏盡是挑釁 : “我去洗手間,你去嗎?”
男人沒有回答他,在少年出去後沒多久,他就起身出去了,順便從桌邊順走了一盒衛生紙……
尤娜娜似笑非笑 : “怎麽,你還怕洗手間沒衛生紙?”
要知道,這裏可是市區裏最好的酒樓,洗手間最基本的配備怎麽可能沒有,顧客就是上帝,想必大堂經理也不會這麽吝嗇。
莫程淡淡地回了她一眼 : “我怕不夠。”
尤娜娜 : “……”
果然是她低估兩人的無恥程度!
顧南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們一眼,待莫程出去後,他問他哥 : “他們去洗手間也一起?不會是打架吧?”
所以,衛生紙不夠什麽的,是因為場麵太殘暴血腥了嗎?
宋賢瑞低聲咳了一下,他本想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腦中忽然閃過什麽,不知怎麽的,嘴裏的話忽然轉了個彎。
“嗯,的確是打架,不過是用下麵打架。”
尤娜娜 : “……”
男人果然是無恥的!
顧南舟愣了好半會兒,才明白他哥話裏的意思,他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嗖”地一下把手抽了回來!
有點尷尬。
顧南舟眼裏滿是懊惱,早知道他就不問他哥了,這答案,這答案也太葷了!
他用哀怨的小眼神看著他哥 : “哥,你以後能不能別跟我開這些又葷又色的玩笑?還說得那麽一本正經!”
宋賢瑞眼裏閃過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黑發 : “都是男人了,這些葷段子都學不會,以後怎麽……”
娶媳婦。
宋賢瑞手上一頓,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低下頭眼眸變得深邃。
不會的,隻要有他在,小昭就不會娶媳婦的,小昭是他的,永遠都會是他的。
……
梁夜明陪客戶喝了不少的酒,肚子裏都是酒水,他起身歉意地笑了笑,說了兩句客套話,朝洗手間走去。
他靜靜地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似規整體麵,卻難掩疲憊,這是每個生意人背後的姿態。
水龍頭嘩嘩地流著,他捧了一把涼水打在臉上,好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點。
耳畔忽然傳來了若有若無的窸窸窣窣聲,像是脫衣服的響動,梁夜明抹了抹臉上的水珠,側頭疑惑地看了一眼。
聲音似乎從隔間裏傳來的。
緊接著,粗重的喘息聲和劇烈的撞擊聲響徹在空蕩的洗手間裏……
“你……你他娘的!你這臉是……是石膏做的嗎?”
“不是。”
“媽……媽的,難道你操個母雞也是這個麵癱表情麽!”
“你不是母雞。”
“靠,勞資今天夾死你……”
聽到這番幼稚又充滿色彩的一段對話,門外的梁夜明臉上的紅暈都快蔓延到耳根了,他從未聽過這般火爆的情話。
這兩人,還真是不知羞恥!
梁夜明落荒而逃,隱隱約約間,耳畔還傳來剛才那些不知羞恥的話,難堪的同時,還帶有一絲蠢蠢欲動。
他果然是瘋了!
……
劇烈運動完後,兩人回到了包廂,無視掉周圍曖昧的視線,老三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叼了一根事後煙。
旁邊的莫程皺了皺眉,伸手抽走了。
這次少年隻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麽,看在你把小爺伺候舒服的份上,小爺就不跟你計較。
少年瞅了周圍一眼,眼睛掃過顧南舟,“大家光吃飯喝酒也沒意思,要不我們玩個遊戲?”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把戲,轉瓶子遊戲在年輕人當中十分流行,概率問題,到底是戲弄人的。
宋賢瑞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平時手底下的人也會玩一些遊戲,隻要不太過分,他不會插手。
可是,今天小昭也在這裏。
老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又添了一句 : “這個遊戲的規則就是,在座的每個人都必須參加,輸了就拍照,至於怎麽拍,贏了的人說了算。”
顧南舟一臉無語,這個老三似乎對拍照特別熱衷?
少年拿了一個空瓶子倒放在桌上,將桌邊四個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裏,為了照顧新手,他又解釋了一遍 : “遊戲的流程呢,就是我們每個人輪流轉瓶子,瓶口對著誰,誰就贏了,相反,瓶底對著誰,誰就輸。”
齊樂。
顧南舟眼眸閃了閃,身體轉了個方向朝門口走去,他不動聲色地將耳朵貼在門上,卻什麽動靜也沒聽到。
他扭動門把,稍稍開了一個小縫,雖然什麽也看不到,但隔壁門邊的談話聲卻傳了進來。
細細碎碎,聽不大清楚。
齊樂似乎在跟一個男人說話,說著說著,他情緒忽然激動起來,聲音的分貝也比之前大了許多!
“為什麽?我沒有別的……”
門外的男人似乎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什麽,隨後,便傳來了一聲關門聲,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顧南舟知道,那個男人進去了。
他一時有些呆愣,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床上了。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交談什麽,但那個男人的聲音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一開始還沒想起來,而現在……
宋賢瑞。
顧南舟甩了甩腦袋,起身走進了浴室,他心不在焉地站在浴霸下麵,讓溫暖的水流衝走那絲心底的煩躁。
抹了沐浴露,他才想起自己的睡衣似乎忘在外麵了,顧南舟有些懊惱,他衝走身上的泡沫,扯了條浴巾鬆鬆地裹在腰間,光著腳丫走了出來。
指尖剛碰到睡衣,清脆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顧南舟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叫餐吧。
懷著疑惑,他走到門口打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西裝革履的梁夜明,顧南舟驚愕地看著他,眼裏不解。
“你怎麽在這裏?”他脫口而出。
梁夜明視線落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上麵還有幾顆泛著光澤的小水珠,他眼眸深了一下,視線上移。
濕潤的黑發軟趴趴地貼在他的臉上,青年眼神清澈,茫然地看著他,像一隻迷路中的小奶狗。
梁夜明平穩了一下呼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 “給你打了好多次電話都不接,我隻有親自來找你了。”
顧南舟有些不自在 : “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明天……”
梁夜明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慢慢逼近他,青年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背脊貼在冰涼的門上。
梁夜明伸手撫摸著他鎖骨下麵,那兒有一朵漂亮的玫瑰刺青,妖冶而燦爛,生在細膩水嫩的皮膚上。
“為什麽要抹掉?”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語氣也生冷了許多,手上加重了力度,“你不是說喜歡我,會把我永遠留在你心上嗎?”
“你怎麽知道……”
知道這裏以前紋有你的名字。
下半句顧南舟沒有說出口,他隻是驚愕地盯著麵前的男人,忽然覺得陌生,印象裏,男人似乎從來都沒發過脾氣。
鎖骨下麵有些疼,顧南舟悶哼了一聲。
梁夜明似乎被驚醒,他手上下意識放輕了力道,卻並沒有拿下來,似乎很是留戀上麵的溫熱。
片刻後,他眼眸裏複雜萬分, “你給我留的每一封郵件我都會看。”
梁夜明定定地看著他,眼裏的愛意再也掩飾不住,留學期間,少年發來的每一封郵件對他來說都如獲至寶,翻看了無數遍。
但他從來沒回複過。
不是不喜歡,而是怕這份愛抑製不住。
顧南舟皺眉看了他一眼,卻很快移開 :“你還是先走吧,我現在這樣子不太方便,要是被狗仔拍到,指不定明天被傳成什麽。”
顧南舟後退了一步,企圖離他遠一點,沒想到這個舉動卻惹惱了麵前的男人,他一把攥住青年的肩膀,將他拉近!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跟我撇清關係?”
顧南舟覺得這個男人瘋了,以往溫文爾雅的模樣消失不見,他眼底的猩紅讓他覺得恐懼。
就在這時,空曠的走廊裏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一步步向這邊靠近。
顧南舟見有人來了,連忙伸手推他,然而男人的身體仿佛鋼鐵般堅硬,不動分毫。
“放開我!”他低吼道。
眼睛都急紅了。
腳步聲慢慢停在了門口,顧南舟停止了掙紮,沒臉去看,於是把頭側向屋內,隻希望來人趕快離開!
最好認不出他是誰。
半天沒聽見動靜,顧南舟隻好側頭去看,就看見他老哥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外,視線冷冷地看著他們。
顧南舟一怔,他剛想解釋,就發現他和梁夜明的姿勢十分曖昧,他全身上下隻在腰間圍了個浴巾,被梁夜明抱著,手還放在他的胸上……
要他看到這種畫麵也得誤會!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顧南舟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梁夜明!
他急吼吼地撲向宋賢瑞,栽進了他懷裏 : “救命呐哥,有人非禮我!”
梁夜明 : “……”
顧南舟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哥,抽著鼻子說 : “哥,我好冷,你看我身上拔涼拔涼的,都凍感冒了。”
“站直了。”宋賢瑞皺著眉頭扶正他,視線冷冷地掃過門邊的某人,“怎麽不穿衣服就出來見人了,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小孩一樣。”
說著,他自然而然地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在顧南舟的肩上,抱著人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仿佛沒看到另一邊的某人。
“讓開。”
狹窄的門口被某堵人形肉牆擋住了,宋賢瑞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危險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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